“對于你這個父皇,我也弄不明了,難道他想立明王為儲君嗎?”
端王說道︰“明王這一陣子一反平日里默不作聲的常態,而且經常獻計獻策的,父皇經常夸贊他,而且還精彩采納他的意見。這讓我心里著實不爽。”
“不過明王相對太子更沒有什麼根基,就是妻子也不是大楚人,不過他是你們皇子中比較富裕的,這也是因為他兒子和女兒做生意的緣故……我知道了,明王之所以如此表現,或許是因為林風的緣故。”
“林風?”
“他兒子和女兒跟林風走得很近,而且林風在楚都的生意都交給了他倆,如果林風出事,他的兒女甚至明王府有可能受到牽連,他不想坐以待斃,想好好的表現讓你父皇屆時少怪罪與他,他這是自保。”葉嵐一笑,“因此明王不用擔心,現在只要跟林風扯上關系的,恐怕你父皇都不會放過他。”
端王眼楮一亮,“這麼說來誠王肯定也不可能了。”
“沒錯,林風是誠王的準女婿,因此誠王更不可能。”
端王疑惑道︰“看來其他人都不足為慮,那為何父王不把皇位傳給我呢?”
葉嵐沉思道︰“除了你們,你父皇確實沒有其他的孩子嗎?”
“應該沒有……沒出生的算不算?”
“還有沒出生的?”
“是啊,就是那個文妃,她竟然也懷上了孩子,而且已經四五個月了。”
“四五個月?”葉嵐說道︰“去年十月以後懷的?”
“大概就是那個時間。”
“沒想到你父皇在這方面如此厲害,怪不得能活到近九十高齡。”
端王一嘆,“再熬下去,恐怕我都快熬不過他了。”
葉嵐說道︰“你父皇總不能讓這個還未出生的孩子繼承皇位吧?”
“那肯定不能,孩子是男是女還不知道呢,如果是女娃,怎麼可能繼承皇位?再說父皇還能活到孩子出生嗎?”
“那真是奇怪了,莫非你父皇真的修習了長生之道,想要自己當個萬年皇帝不成?”
“什麼長生之道?那個黃月山的道士听聞早就離開了,一直沒有回來,父皇自己也不在宮中修習道法,可見他已經不報以希望了。”
“那就很讓人費解了,不過現在種種跡象表明,他應該不想讓你繼承皇位,趁著現在燕州戰事膠著,齊州軍不敢輕舉妄動之際,你應該要破釜沉舟了。”
“為何我有一種不踏實的感覺?”端王說道︰“再等等吧。”
“王爺,再等真的來不及了,而且我今日明著來找你,就是想在王爺即將奪嫡之時,我先行離開楚都。”
“什麼?你要走?”端王愣住。
“你父皇既然想要對付你,肯定也會對我下手,我現在也越來越覺察到有人一直在暗中盯著奇珍閣,為了不影響王爺的大計,也為了我自己的安全著想,我只能先離開楚都。王爺,等你奪嫡的時候,我再回楚都幫你。希望王爺盡快下決定,以免夜長夢多。”
“那你準備去哪里?”
“我要去平州。”
“平州?”
“是的,王爺你有沒有想過,不管你繼承不繼承皇位,未來最大的威脅是誰?”
“林風……”
“就是他,林風現在平定了南方,立下了震驚天下的不世之功,已經成為內陸諸國最厲害的人物。我們的反間計之所以成功,其實他是鎮南王之子是次要的,而是他現在已經擋不住的光芒威脅到了你父皇。鎮南王之子這個說法正好讓你父皇有了除掉林風的理由。”
“可林風現在風頭正勁,哪是這麼容易除掉的?”
“硬的不行玩軟的,有時候美人計或許比其他計策更管用。”
“葉掌櫃,你不會想以身試險吧?”端王失聲道,雖然他並沒有跟葉嵐有特殊關系,但他心中已經不僅僅把葉嵐當成他的幕僚了,更有種那種難以訴說的情感。
因此乍一听感覺心里很難受,好像自己失去了心愛的東西一樣難受。
“我當然不是真要這樣,只是去接近他而已,這是為了王爺的大計著想。還有王爺,我會讓另外一個人輔佐你。”
“誰又能比得上你……”端王神色復雜。
“不,實話告訴你吧,我給你出的主意有一半是他在幕後幫忙,他的智謀遠比我厲害,而且他還是武學大宗師,如果他在王爺身邊不但能出謀劃策,還能保護王爺,比我在王爺身邊更放心。”
“真的嗎?”
“真的,倭國的軍隊就是他調動的,還有刺殺太子和九王的人也是他的手下,如此說王爺應該知道他的厲害了吧?”
“還有這樣的人物?”
“我跟王爺說過,我背後的人是要一統世界的,如果沒有各種厲害的人物幫他怎麼敢說這樣的話?”
“好,那祝葉掌櫃順利除掉林風。”
“也未必要除掉他,這樣的人如果能歸我們所用比除掉他更好。”
“他可能嗎?”
“別人不可能,我有幾分自信。”葉嵐的眼楮綻放出獨特的光彩,似痴似怨,似悲似喜,似冷漠似柔情,萬般情愫仿佛都融進了她的眼楮里。
端王直接痴了。
等到他回過神來,葉嵐早已經離開多時了。
端王悵然若失地嘆了口氣。
“老大,甄有梅來信!”
石寬來到後院門口,卻不敢進去,只在門口高聲喊著。
林風此時正和眾女在後院逗靈貂玩,靈貂被林風帶回了平州,現在已經成了後院女人們的寵物。
水靈兒還給兩個靈貂起了名字,一個叫小林,一個叫小美。
兩個靈貂雖然沒有跟她們滴血認主,不過林風已經讓它們听從自己女人們的指令,因此它們對自己女人們也百依百順。
林風走到後院門口,“甄有梅的信?”
“是的老大。”石寬把信給了林風。
林風打開信看了看,說道︰“看來甄有梅已經確定那個葉嵐是聖女了,而且葉嵐已經離開了楚都,甄有梅說可能那葉嵐覺得自己已經行蹤暴露了。
還有,我平定南方的消息雖然已經傳到楚都,皇上非但沒有賞我,反而引起了更多的猜疑。竟然想去齊州審訊陳家珠寶鋪的人,不過幸好,他們已經被我提前弄走了。”
石寬點點頭,“看來老大說得沒錯,平定南方後,反而讓皇上更覺得你功高震主了,不過老大既然把陳家珠寶鋪的人弄走,那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理由動你了。不過,皇上發現陳家珠寶鋪的人沒了,會不會懷疑是你做的?”
“不會,因為前些日子那個所謂的鎮南軍入侵齊州時,很過齊州百姓為了躲避戰亂逃離了,所以正好利用這個機會把他們弄走,估計很快就快到平州了。”
“你把他們弄到平州來了?”
“這些日子我也在想我的身世,我需要弄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母親到底是不是陳家珠寶鋪走失的大小姐。如果是,這些就是我的親人,我要好好孝敬他們。如果不是,我就要問問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大不會真懷疑自己的身份吧?”
“其實我想了想發生在我身邊的事情,發現以前一些有疑惑之處,如果我是鎮南王之子的話就豁然開朗解釋得通了。”林風說道︰“我小時候在林家的時候,我母親很少出門,而我父親也從沒有去過我母親的小院。
就算是侍妾,也應該見個面吧,可問題是從來沒有,我那時候就覺得我父親對我母親太過冷漠無情,不過如果兩人實際並沒有夫妻關系的話,就說得通了。
母親死後,父親對我更是冷淡,即便我十一二歲就考取了秀才,也未見他多高興。平日里好的東西好的事從來都輪不到我,沒事還經常對我家法處置,我那時就懷疑我不是他親生的。
後來被趕出家門去江城做生意時,有個名叫仇天賜的人無緣無故地給我錢財給我投錢做生意,雪影他們十二個影衛也是他給我的。石寬你也知道,這十二個影衛一直對我忠心耿耿,是我很信任的人。”
石寬抱拳道︰“沒錯老大,雪影隊長他們對您沒說的,而且他們都有特別出眾的能力,這一路走來,確實幫助了老大很多。”
林風說道︰“有道是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和恨,這仇天賜跟我只有一面之緣,就敢給我這麼多錢財,而且後來再也沒出現,他的錢也不知不覺的被雪影放進了我的賬戶成了我自己的錢,當時一直沒有想明白他為何對我這麼好。
後來辛小妹說仇掌櫃是鎮南王的得力手下後,我才知道鎮南王跟仇掌櫃的關系,那時我就認為仇掌櫃對自己好跟鎮南王有關。”
“原來如此,”石寬說道︰“關于仇掌櫃,老大問過雪影隊長沒有?”
“問過,不過雪影只是仇掌櫃秘密培養的一些影衛而已,他們只是執行各種任務,並不知道其他事情。不過,我的身世或許有一個人可能知道。”
“誰?”
“我義母靜安公主。”
“老大何不去給靜安公主修信一封,正好也問問江州現在的情況。”
“不,我想親自去江州一趟。”
“老大,現在江州情勢不明,你現在身份敏感,去江州恐怕有危險。”
“危險?”林風呵呵笑道︰“我走到哪里,有危險的是他們。放心,我肯定會秘密前去的,而且我會易容。一是想看看江州的情況,二是問義母關于我的身世問題。”
他已經去西川國兩次,泉州郡一次,六次路過江州都沒有去江城,該去江城看看了,看看小蝶和六喜,看看花解語楚楚她們。
“好吧,既然老大決定了屬下也不能說什麼,不過老大好歹也多帶幾個人去啊。”
“就帶幾個影衛去即可。”
林風自從那天跟姬無常一戰後信心大增,姬無常是大宗師的實力,自己能打敗他,說明他已經比普通的大宗師厲害。
所以他用不著這麼多人保護自己,帶幾個影衛也是為了有些事情需要身邊有使喚的人。
再說江州林風也不是沒兵的,宋縣的海邊大營依然有三千士兵在駐守,管轄他們的人換成了張遠。
還有巴郎兄弟訓練的萬民學院的騎兵,在林風離開後,巴郎一直按照林風的示意專門招收一些孤兒當騎兵,已經在江州各地尋找了近兩千名孤兒,為了掩人耳目,巴郎把牧場建到了龍井村後山的那片山谷。
雖然那些孤兒年紀不大,但在巴郎那些人的殘酷訓練下已經完全可以獨當一面了。
“侯爺!”一個護衛走了過來,“門外有人拜見,說是西門家族的西門卓。”
“來了!”林風一陣激動,他讓人把齊州陳家珠寶鋪的全家老少帶來,委托的正是西門家族。
不過沒想到的是西門卓竟然親自送過來了。
林風趕緊走出門外,只見門外停著數十輛馬車,大約二三十人站在門外。
“西門兄別來無恙啊!”
“林兄弟,我終于見到你了。”西門卓哈哈笑道。
“林大哥!”一個嬌俏的身影朝著林風撲來,林風身形一閃,那身影撲了個空,一個踉蹌就要摔倒在地,林風馭物真氣立刻探出,把她拽回自己懷中。
撲來的不是別人,是西門卓的妹妹西門玉雙。
西門卓怎麼把她也帶來了?
“放開林大哥!”一聲嬌叱傳來。
只見南宮飛燕氣沖沖地跑出府內,西門玉雙一看來人,眉頭一皺,“是你!?”
“怎麼,很奇怪嗎?”南宮飛燕掐著小蠻腰。
“當然奇怪,你不是已經死在大夏國了嗎?”
“你才死在大夏國呢!?”南宮飛燕揚著頭,“本小姐福大命大,又有林大哥保護,哪能這麼容易死。”
西門卓也非常驚訝南宮飛燕的出現,對林風說道︰“林兄弟,這是怎麼回事?”
林風苦笑一聲,“此事以後再說……”他看向隨行西門卓來的十幾個老少,“他們是……”
“他們就是陳家珠寶鋪的人。”
只見為首的一個七十多歲的老者有些激動地看著林風,“像,真是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