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青風掀開車簾,對著苗雲舒指了指辜玉蘭的座位下方,然後便上車開始搬運任平安。
看著不算硬朗的爺爺,如此賣力的扶起了昏迷中的任平安,苗雲舒真的不知道,老爺子為什麼要為了一個陌生人,做到這種地步?
苗雲舒皺了皺眉,又看向了那一襲白衣的男子,心中暗忖道︰“還是說,這個白衣男子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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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這是哪兒呀?咱們不是要去找爹爹嗎?”下車後,辜玉蘭的身邊,苗玉星對著辜玉蘭出聲問道。
“娘也不知道這是哪兒呀?”辜玉蘭看了看四周,發現周圍都是一些快要倒塌的房屋,那些倒塌的房屋之中,居然還有人居住?
也就在這時候,苗雲舒抱起任平安的逆靈劍匣,從馬車之中走了出來。
至于那苗青風,則是已經背著任平安,朝著遠處的一間簡陋木屋走去。
看著苗雲舒走過自己的身邊,辜玉蘭眼中一亮,直接攔住了苗雲舒,然後直接伸出手朝著那逆靈劍匣抓去,口中更是笑著說道︰“雲舒,蘭姨幫你拿!”
隨著辜玉蘭的話音落下,苗雲舒手中的逆靈劍匣,便被辜玉蘭給搶了過去。
對此,苗雲舒先是一愣,根本不知道這個蘭姨為何如此反常。
拿到手的逆靈劍匣宛如鵝毛一般輕盈,這讓辜玉蘭心中也是一驚,她無法想象,之前重如千斤的匣子,此刻卻輕盈的宛如鵝毛一般?
“蘭姨,還是我來吧。”苗雲舒說話間,就打算伸手拿回那劍匣,可到手的東西,辜玉蘭怎麼會放手?
只見辜玉蘭一個側身就躲過了苗雲舒的動作,並對著苗雲舒笑著說道︰“沒事,就是一個匣子而已,蘭姨拿得動!”
然而,就在辜玉蘭話音剛剛落下的那一剎那間,原本被她輕柔地抱在懷中的那個劍匣,竟然開始變得愈發沉重起來。
起初的時候,辜玉蘭只當這是自己的錯覺罷了。
畢竟,一個看似普通的劍匣怎麼會無緣無故增重呢?
可是,隨著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那劍匣卻仿佛有生命一般,不斷地加重著自身的重量。
漸漸地,辜玉蘭已經能夠清晰地感覺到它的份量,正在以驚人的速度增長著。
此時,辜玉蘭那張俏麗的臉龐之上,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一種猶如見了鬼似的驚恐表情。
因為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實在太過匪夷所思,完全超出了她的認知範圍。
面對這種無法用常理來解釋的現象,除了認為是鬼魂作祟之外,似乎再也找不到其他合理的答案了。
“啊!”終于,在又一次感受到那劍匣傳來的巨大壓力之後,辜玉蘭再也承受不住內心的恐懼與驚慌,發出了一聲尖銳而淒厲的驚叫。
與此同時,她下意識地松開雙手,將懷中的劍匣狠狠地扔了出去。
緊接著,她像是一只受驚的兔子一般,迅速地轉身抱住身旁的苗玉星,不顧一切地朝著停放在不遠處的馬車飛奔而去。
說來也巧,那被辜玉蘭拋出的劍匣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後,竟是不偏不倚地正好落入苗雲舒的懷中。
看到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苗雲舒頓時滿臉疑惑,他呆呆地望著手中沉甸甸的劍匣,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也就在這時,遠處的苗青風,對著苗雲舒用力的招了招手,似乎在說︰快點!
苗雲舒也就沒有管辜玉蘭,抱著劍匣轉身朝著苗青風所在的破敗小屋走去。
等到苗雲舒走後,辜玉蘭便驅使著馬車,朝著東城的方向疾馳而去。
好在辜玉蘭乃是村里長大,並非一個嬌生慣養的女人,駕駛馬車對她來說,並非難事!
四面都透風的破舊小屋里,任平安靜靜地躺在那張鋪滿干草的床上,而他的逆靈劍匣,則被苗雲舒隨意地放置在不起眼的角落里。
整個小屋顯得異常簡陋,屋內的布局一目了然。
左邊是一間由泥土堆砌而成的廚房,里面僅有一個用粗糙石頭壘砌起來的灶頭。
由于長期使用,灶頭的上方已經被滾滾濃煙燻得一片漆黑,至于大廳之中,只有一張簡陋的四方桌,和四條板凳。
苗雲舒好奇地環顧四周,心中不禁暗暗感嘆︰“與自己所居住的茅草屋相比,這里簡直就是家徒四壁啊!”
抬起頭望向房頂,驚訝地發現那些原本應該遮風擋雨的瓦片之間,竟然透出了不少光亮。
那些光亮意味著當雨水來臨時,這屋頂多半會漏雨。
除了簡陋的廚房以及四處漏風、隨時可能漏雨的大廳之外,似乎還有兩間位于深處的里屋。
然而,苗雲舒並沒有貿然走進其中查看,畢竟這是人家家里,他也不好隨意走動。
不過從大廳中的那張床鋪判斷,如此簡陋的屋子里,恐怕住著至少三個人。
此時此刻,苗青風正端端正正地坐在略顯破舊的板凳之上。
而在他的對面,同樣坐著一位與苗青風年齡相差無幾的老者。
然而,那位老者的面容,卻與苗青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只見他滿臉愁雲密布,其精神狀態更是顯得萎靡不振,遠遠比不上苗青風那般。
就在這時,只見那位老者突然間淚眼朦朧起來,淚水如決堤之水般順著臉頰流淌而下。
他顫抖著緩緩伸出自己那雙,布滿皺紋且微微顫抖的雙手,緊緊地握住了放置在桌面上、屬于苗青風的那只手。
他略帶哽咽的嗓音艱難地開口說道︰“苗兄啊!你……你竟然敢來淵城找我?難道說……難道你就不怕株連九族嗎?”
當那沉重而又充滿威懾力的“株連九族”四個字傳入苗雲舒耳中的瞬間,他只覺得仿佛有一道驚雷在心頭炸響,整個人都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心中更是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驚懼之情。
緊接著,他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硬地轉過頭去,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色,目光直直地落在了自己爺爺身上。
要知道,“株連九族”這樣的詞可不是隨便能听到的啊!
在當今這個世界里,能夠下達如此可怕命令的人,恐怕唯有高高在上、掌握著生殺大權的皇帝陛下了!
一想到這里,苗雲舒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額頭上也開始冒出細密的汗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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