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風評被害，沈文瑯恨不得把花詠拖出來打一頓，可是看在專利的份上，他還要給花詠通報一下剛剛得到的信息︰“盛少游的目的在于專利授權的研究成果，我這邊已經得到了消息，好像盛少游他爸患上了腺體癌。”
而花詠只是表示自己知道了，轉頭看打車順便送自己回家的高途一臉難以掩飾的失落，他輕笑著故意問高途道︰“高秘書，听人事說你跟沈總認識好多年了，一直跟在沈總身邊工作，會很辛苦吧？”
高途恨不得直接擺手，“不會，沒有！”
他是真覺得待在沈文瑯身邊挺好的，哪怕現在好像發生了某種未知的變化，他依舊沒有想過要離開沈文瑯。
“雖然他對工作要求比較高，但他從來沒有隨意難為下屬的時候，而且我們花神集團的一切待遇，已經是別的企業難以超越的水平了。”
說著，高途心酸地意有所指︰“從中學時代開始，外面就盛傳沈總不喜歡跟oega接觸，說起來，花秘書還是第一個跟沈總共事的oega呢。”
花詠覺得高途的反應十分有趣，覺得有高途這樣一個真心實意的人待在沈文瑯身邊也挺好的。
只是他放心不下手里袖扣的主人，不走心地接話︰“我入職第一天就听說了，沈總討厭oega的事。”
高途替沈文瑯解釋道︰“沈總並不討厭任何第二性別，花秘書能進入花神集團工作就能看出沈總對于第二性別的態度了，他只是不喜歡有些事情……”
似乎找不到合適的詞句來正確說明，高途干脆不說了。
而第二天一大早，沈文瑯處理了一大堆文件，想要問點兒什麼的時候，才發現進來的是人是秘書室秘書長，隨口就問道︰“高途呢？我一大早就沒看到他人。”
秦秘書長趕緊匯報︰“高秘書今天一大早就請假了。”
沈文瑯只覺得尤其奇怪︰“他請假了？我不是說過有關高途的事情都要第一時間匯報到我這里嗎？”
秦秘書長趕緊道歉，“抱歉沈總，前面您在開會，我還來得及跟您說——”
這就沒什麼好怪的了，沈文瑯直接問︰“他為什麼請假？”
秦秘書長說起這個就忍不住露出一個姨母笑，“高秘書說要回去陪伴伴侶度過發熱期。”
這個理由非常正當，但事情發生在高途身上就顯得太過突兀了些，沈文瑯仔細回想，實在想不起來高途有跟自己說過他伴侶的事兒，就隨口問秦秘書長︰“我記得高途是未婚呢？”
秦秘書長顯然也才知道其中的內情，說道︰“高秘書的確未婚，但根據相關條例，同居滿兩年的oega的伴侶，有理由陪伴oega度過發熱期，高秘書突然請假，想必也是好事將近了。”
等秦秘書長出去了，沈文瑯只覺得自己對高途還是疏忽了些，連人家有同居伴侶，極有可能近期結婚的事兒都不知道。
不過他很快就給自己找好了借口，畢竟他的工作是真忙，又要管理偌大的集團，還要操心實驗室那邊的事情，忽略了高途很正常嘛。
想到自己最近還添了給花詠助攻的事兒，沈文瑯只覺得生無可戀，內線一個電話過去把花詠召喚過來給他做事兒，他趕緊去實驗室忙碌去了。
而如果沈文瑯知道讓花詠處理一天文件的代價會是幫他搬家去一個類似城中村的地方，他肯定會收回自己那天的話。
“幸好這地方提前收拾過，不然你說破天我都不來！”沈文瑯是真嫌棄花詠。
別看花詠在這個杏仁巷準備的行李不多，可零零碎碎的也收拾了好幾個箱子呢，這家伙自己又不想動手，就靠沈文瑯給他做苦力。
沈文瑯嘆氣，“你說你這是何必呢！”
花詠拿著手機靠著門框玩兒，知道沈文瑯嫌棄他，其實他也嫌棄沈文瑯，“你這種母胎單身的暴躁單身狗怎麼懂得盛先生的好呢？”
“你最好對我好點兒，不然你可要單身一輩子了。”
沈文瑯哼哼兩聲，更加嫌棄花詠沒見識了，不過想到授權，他在心里提前原諒了花詠，開玩笑道︰“我就是不想屈服于腺體和信息素帶來的獸性，我可是個人呢。”
花詠雖然明白沈文瑯的意思，可心里卻覺得他還是太過天真，“有的人比野獸更加凶狠惡毒，你難道不知道嗎？”
花詠的意思沈文瑯也明白，“人心不可測固然不能光用腺體和信息素做借口來遮掩，但更多的人想必更加希望腺體也好，信息素也好，都從未出現過。”
花詠怔怔地看著沈文瑯，看著他在陽光下比神只更加讓人心折的容貌，和面目慈悲，突然失笑著問自己︰“沈文瑯，你說我們認識這麼多年，我為什麼沒看到你呢？”
沈文瑯同樣失笑，“因為我不想讓你看見啊。”
“如果你是認真的，你應該只看盛少游一個，旁人還是別管了。”
門外剛剛過來送資料的高途只看到沈文瑯跟花詠相視一笑，兩人之間的氣場好像任何人都插不進去，而現在他成了那個多余的人，甚至極有可能是個破壞氣氛的惡人。
這個認知讓高途突然想要轉身離去，他無法面對沈文瑯接下來的任何反應，更加不敢去印證自己就是那個惡客的猜想。
沈文瑯一眼就看到了門外有些局促，罕見地沒有穿正式襯衫，而是穿了一件格子衫，跟以往很是不同的高途，笑著迎了上去，“高途，你這是——”
花詠立刻替高途解釋︰“高秘書是來給我送資料的，周一的例會需要的資料，很重要。”
就這麼一靠近，沈文瑯已經聞到了高途身上傳遞過來的鼠尾草的氣息，他忍不住稍微往後揚了揚，對于信息素的氣味他近三十年了依舊沒習慣，更加沒想到這氣息不是高途從別處沾染而來的，而是他自身的氣味。
花詠也聞到了高途身上的鼠尾草信息素的氣味，趕緊替看到沈文瑯動作沒有繃住心碎表情的高途收拾局面︰“高秘書，謝謝你跑一趟了，要不是你，我恐怕要挨罵了。”
沈文瑯也暫且放過這一節，別的也來不及多想，只跟高途道別︰“你臉色有些不好看，發熱期陪伴伴侶也是一件耗神的事情，你早點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