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善這老小子果真只有在女色和私德方面被人詬病,這手段心機樣樣不缺,江澄帶走大梵山一脈的時候已經足夠小心,且本就是有心算無心,卻依舊被金光善這老小子發現了端倪。
因為江澄明面上已經第三次拒絕了恢復江厭離跟金子軒之間的婚約,金光善這老小子就有些不耐煩了,直接當著仙門百家的面兒詢問其溫情和溫寧姐弟倆的下落︰“江公子,老夫與你父母也算是有些交情,本不欲與你們小輩為難,可昔日溫若寒身邊有個十分得力的醫師,我金氏派出不少人搜尋對方的下落,卻不小心摸到了江公子你的手下。”
聶明 和藍渙直接看了過來,其他小世家的宗主們不禁左顧右盼好一陣竊竊私語,話里話外不外乎是江澄徇私或者處事不公。
而江澄並不認為自己帶走了溫情和溫寧所在的大梵山一脈有什麼問題,直接承認了,“那是本公子的戰利品。溫氏大梵山一脈自願投獻于本公子座下,本公子沒什麼理由推拒啊。”
江澄都不用去賭金光善不會把私下里的事情擺到台面上來,不金光善何至于強調溫情是溫若寒身邊得力的醫師的身份?
因為這樣的說法總會讓人聯想到她跟溫若寒之間的親密關系,可能達到了知道溫若寒不為人知的隱秘的地方去。
而這些隱秘大概率會牽扯到財富和資源,以及關于陰鐵的秘密。
只可惜啊,財富跟資源雖然十分吸引人,可江氏並不是軟柿子,如今的江氏差不多已經處于頂級大世家的頂尖位置,眾人差不多已經默認了由江氏來取代溫氏的地位。
至于陰鐵嘛,雖然這東西確實威力無窮,可大家也都看到了手握陰鐵的溫若寒,是如何被一個修煉時間十年出頭的晚輩親手打敗的,所以陰鐵的不敗神話本身已經削弱了不少,大家甚至都不會懷疑江氏會使用陰鐵重演薛崇亥或者溫若寒之事。
最要命的是,如今藍氏已經站在了江氏一邊,只有一個聶明 對于江澄包庇溫情溫寧姐弟倆之事有些微詞,卻也沒有公開反對江澄的意思。
所以金光善這一番淺淺的試探,就讓自己落了一個好大的沒臉,他是真的心塞,所以越發後悔當日在雲深不知處退婚之舉了。
溫氏上下瓜分完畢,大家就要撤離岐山的地界了,江澄的意思呢,是讓藍湛回去一趟,先把雲深不知處的事情處理好了再說,畢竟他是藍氏的二公子,對于藍氏他有必須肩負起來的責任。
可藍湛卻不想離開江澄半步,尤其他察覺江澄可能有意跟魏嬰往夷陵亂葬崗走一趟,他是真的一點都不能放心。
江澄無奈地笑了笑,“你放心,我會一直待在蓮花塢等你過來。”
原本藍湛依舊不想離開的,可他也知道江澄說出來的話就一定會做到,只能一步三回頭地回到藍氏的隊伍當中。
對此,江厭離轉過頭嚴厲地對魏嬰和孟瑤說道︰“你們兩個,回去就給我相親!”
江厭離難得這麼嚴厲,魏嬰跟孟瑤都小小地嚇了一跳,兩人趕緊點頭應是,有點兒像是兩只受了驚的鵪鶉。
為了維護江厭離的威嚴,江澄低下頭緊緊抿住嘴唇讓自己別笑出來。
可有些話江澄不說,不代表別人不會說,一個冒冒失失的師弟就忍不住嘟囔︰“大小姐的婚約沒了一個,也該安排下一個了啊,公子們倒是不著急吧……”
這是一位真正的勇士。
江澄和魏嬰悄悄為這位師弟豎起了大拇指,周圍的人也都一臉敬佩地看著他,就連內斂的孟瑤也都笑著贊了一句︰“自愧不如。”
江氏這邊快快樂樂地一路回到蓮花塢,江澄就正式加冠並且繼任江氏宗主之位,連帶著家里適齡的男孩子們也都一起舉行了冠禮,孟瑤也在江楓眠的主持下取了字,從此他就要叫做孟瑤孟定非了。
同時,孟瑤也獲得了自己的佩劍,一柄劍身修長氣質優雅的佩劍,劍身之上繁復的花紋就如同他本人復雜的內心,同時也掩蓋了劍刃的鋒利,而孟瑤堅持他的佩劍和他同名,給這柄劍起名為定非。
江澄跟魏嬰十分真誠地鼓掌︰“這可比咱倆的佩劍一個叫隨便一個叫三毒的好听多了。”
蓮花塢內部的事務暫且不提,只說金光善回去之後就立刻廣發拜帖,請仙門百家參加百鳳山夜獵,就足夠讓人側目的了。
魏嬰將手里的請帖仍在桌子上,忍不住吐槽道︰“看來這位金宗主還沒放棄成為仙督的念想啊。”
江厭離也無語了,“我就怕這位金宗主依舊不想放過我。”
江澄直接說道︰“我們江氏弟子想要如何,跟他金氏有何干系?”
孟瑤則提醒大家道︰“不管如何,我們最好事先有所準備,金光善一路上位的手段可算不得光明正大,他那些同父的兄弟可沒有一個健在的。”
孟瑤對金光善的調查一直沒有停止過,以前在聶氏的時候借不上太多聶氏的勢力也就罷了,到了江氏過後,江澄本人都暗中盯著金光善呢,孟瑤只是順勢而為,將這件事情發揚光大,然後就發現了金光善不光熱衷于逛青樓,他是不會輕易放過任何一個貌美的女性。
包括已婚的夫人。
天知道孟瑤調查到金光善曾經對他提過,可以將他手底下的心腹秦宗主家唯一的小姐秦愫許配給他的時候,他是什麼感受!
孟瑤罕見地當著大家的面兒破防了︰“據我的調查,那位秦愫小姐極有可能是金光善的私生女啊!”
“哈!”江厭離也破防了,腦子甚至嗡了一下。
江澄只是笑笑不說話,什麼事情發生在金光善這個人身上,好像都不違和呢。
最後孟瑤鄭重其事地再次提醒大家︰“所以說,我最擔憂的,就是金光善會鋌而走險,犧牲大小姐的名譽,來促成江氏跟金氏之間的聯姻。”
江澄直接拍碎了眼前的石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