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李 忍不住問許沁︰“你看到大堂那倒在地上的獅子沒有？我悄悄拍了照讓沈教授幫著看看，他說獅子代表著曹曉東對母親劉瑤的親近跟眷戀，還有臣服，但現在倒塌甚至損壞了，極有代表著曹曉東跟劉瑤之間發生了什麼足以影響母子感情和利益的大事。”
許沁听完只覺得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剛剛談話的時候，我就覺得曹曉東對劉瑤的感情十分復雜，他母親遭遇不測去世了他的傷心難過都是真的，悔恨也是真的，但我就是覺得其中有什麼不對。”
“如果曹曉東跟劉瑤之間發生了什麼影響他們母子之間的感情和利益的大事的話，我那莫名其妙的感覺倒是能找到支持論據了。”
“所以啊，會不會是周珊珊肚子里的孩子有問題？”
李 簡直不敢相信許沁說了什麼，她差點兒沒跳起來，“啊——”
“你的意思是，周珊珊肚子里的孩子有可能不是曹曉東的，可能是曹曉東他爸曹建的？”
“這豪門也太亂了吧！”
許沁沒覺得自己這樣的猜測有什麼問題，“你也知道，劉瑤娘家從前就是上市公司，但經營業務比較單一，是曹建掌權之後，一點一點將業務範圍擴展到了酒店、會所、度假村，甚至連藝人經紀、影視作品制作都有涉獵。”
“據我在圈子里搜集到的消息，劉瑤娘家已經沒有能頂立門戶的人了，所以劉瑤想要利益最大化，就只能靠她跟曹建唯一的孩子曹曉東。”
“可如果那件導致曹曉東幾乎跟劉瑤反目成仇的大事，是曹曉東不能生育了呢？”
“沈教授那邊不是從凱萊生物研究所得到消息，稱曹家人攜帶一種具有強遺傳性的缺陷基因嘛，就算曹曉東生育能力沒問題，難道曹建就不擔心曹曉東的基因有問題嗎？”
李 還想說點兒什麼，畢竟許沁關于曹曉東生育能力的猜測，理由太多單薄了些，但她想到剛剛給曹曉東做筆錄的時候，曹曉東小動作不斷，情緒波動較大的時候總忍不住摔東西。
如果一開始還能用“貿然得知母親的噩耗而情緒失控”的理由來解釋，那麼後面那些動作，看起來就有點兒沒能克制住的意思了。
李 輕嘆一聲，“所以現在我們只需要看看周珊珊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誰的，又或者驗證一下曹曉東的生育能力，就能確定曹曉東跟劉瑤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大事了？”
許沁也有些發愁，不管是驗證周珊珊肚子里的孩子，還是驗證曹曉東的生育能力到底有沒有問題，都不是那麼好辦到的事情。
不過，“或許，我們可以從曹建那邊入手？”
許沁可不是信口胡謅，“曹建既然跟劉瑤早早反目，兩人也都是為了利益沒有徹底分開，那麼他不一定會替劉瑤或者曹曉東隱瞞一些事情，甚至以他的某些程度來說，他或許更加樂意將自己和劉瑤、曹曉東分割開來。”
李 一听眼楮都亮了，趕緊給杜城和蔣峰發信息，而這個時候，蔣峰也將從曹建那邊得到的信息發了過來。
李 直接給許沁豎起一個大拇指，“朋友，神算吶！”
“曹建說了，曹曉東失去了生育能力，所以劉瑤就找了周珊珊過來暗算了他，想要借腹生子，替曹曉東隱瞞過去。”
“而他呢，想著就算將來孩子出生了，名義上他只是爺爺，那也沒什麼關系，反正都是他的直系血脈，能讓私生子合法成為曹家的繼承人，還能讓劉瑤跟曹曉東親自培養，他樂見其成！”
許沁都被劉瑤跟曹建這做派給逗樂了，“難怪曹曉東要殺了劉瑤呢，他的隊友選擇用這樣的方式羞辱他，從事實上貶低他，而他往後余生都要看著那個代表著他恥辱和所有不堪的孩子，還要看著人家從他手里接管一切，換誰來也受不了啊！”
李 可唏噓了，“這曹建跟劉瑤可真是讓人一言難盡，尤其是曹建，他也正式指控曹曉東殺了劉瑤。”
雖然看起來曹曉東更慘一點，但他也不無辜啊，許沁直接點評道︰“這一家三口啊，半斤八兩。所以現在看起來，那個指使季軍騎著電瓶車去撞周珊珊的，很有可能就是曹曉東本人了，而周珊珊大概率是知情的。”
“更重要的是，我們暫時無法確定，周珊珊肚子里那個孩子，到底是她跟曹建發生了關系，還是實質上有了代孕的事實得來的。”
李 只覺得頭痛，但從沈翊那邊得到的消息來看，周珊珊肚子里的孩子，還真不能排除有基因編輯的嫌疑。
而不管代孕也好，基因編輯也好，在國內都是法律禁止的行為。
聯想之前老閆說過的，如果凱萊生物研究所涉嫌犯罪，那麼基因編輯、非法器官移植、人口拐賣等等違法犯罪活動都是可能存在的話，李 也不太相信這個凱萊生物研究所是清白的了。
眼下事情不少，李 只能打起精神說道︰“不管怎麼樣，我們還是先見見周珊珊，看看周珊珊跟曹曉東之間的關系怎麼樣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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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珊珊的同事們口中，她是一個幸運的985大學生，為了賺點兒學費和生活費到會所做服務員，很快就被曹曉東的媽媽劉瑤看中，挑選出來成了曹曉東的女伴。
對方當時的原話是這樣說的︰“珊珊頭腦聰明會來事兒，哪怕只是個服務員，工資也不會低的，能被劉總看中去做總經理的女伴，我們一開始還以為她會不願意呢，結果人家很想得開，反正劉總能給的錢幾乎是她一輩子都賺不到的，她自己都說了，拿著這筆錢，她就能有更高的事業起點。”
而見到現在的周珊珊，只看她跟曹曉東之間互相看不上的模樣，許沁和李 都不會懷疑當時從她同事口中得到的消息了。
當然，周珊珊對曹曉東的嫌棄是藏在水面之下的，而曹曉東對周珊珊的嫌棄乃至惡意，則直接浮在水面上。
寒暄兩句表明身份過後，許沁單獨問周珊珊道︰“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曹建的，還是曹曉東的？”
“你又知道三個月前你在去產檢的路上，差點兒被一輛電動車撞倒，背後是曹曉東蓄意安排的嗎？”
周珊珊放下攪著燕窩的小銀勺子，面無表情地抬眼看向許沁，見她眼里沒什麼惡意的揣測，這才開口說道︰“我肚子里的孩子，總歸是姓曹的就行了，橫豎生下來就跟我沒什麼關系了，我只要錢。”
“至于曹曉東背後那些小動作，他也只敢這樣而已，翻不起什麼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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