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孟宴臣一大早和許沁一起出門，孟懷瑾和付聞櫻一起送他們出了門，才出了車庫，許沁就忍不住說道︰“爸媽今天這麼隆重，我上班都更加有勁頭了。”
孟宴臣不禁失笑︰“你上班還需要什麼勁頭啊？不是一直都信心滿滿的嘛。”
“我可是听說了，人家背地里管你叫吉祥物，說你直覺非常準，但凡是被你抓住的蛛絲馬跡，都會帶來十分喜人的成果。”
一路到了警局，因為警局的設備不夠用，孟宴臣便提議去他公司，杜城一說張局就同意了，于是許沁留下繼續配合杜城和蔣峰走訪，李 和沈翊則跟孟宴臣一起去了公司。
中午的時候許沁跟杜城、蔣峰匯合，蔣峰想起前幾天才結束的銅城公司陳舟的案子，再結合本次詐騙案的ai換臉技術，忍不住驚呼一聲︰“這回幕後黑手不會也是通過網絡鎖定受害人的吧？！”
杜城夾菜的手頓了頓，說道︰“這倒是不太可能，畢竟受害人幾乎都是兒女不在身邊的老人，他們可能刷短視頻、拍短視頻上傳，但頻率遠遠不及年輕人，所以要抓取這些零星的信息來分析他們的家境甚至親朋好友的情況，可不是個小工程。”
許沁想了想，說道︰“我倒是覺得，會不會我們要找的嫌疑人，其實是通過家政之類的人員，在線下了解到這些受害人的信息的？”
杜城跟蔣峰頓時眼楮都亮了，招呼許沁趕緊吃兩口，要重新將走訪過的這些人員再重新走訪一遍了，這可是個大工程！
拖著一身疲憊回到警局，許沁的嗓子都沙啞了，正好遇上李 跟沈翊坐著孟宴臣的車一起回來了，他們也帶回來了好消息。
沈翊將一個女性的肖像畫貼上，說道︰“這就是我們今天的工作成果，這一系列視頻的模板，都是這位女士提前錄制好的。”
杜城也說道︰“我們今天走訪的成果，基本排除受害者是通過網絡途徑，泄露了家中諸如兒女不在身邊之類的信息，確定他們都是通過線下途徑，被嫌疑人窺探到了隱私，從而被人利用、被人詐騙。”
“更重要的是，這些受害者要麼曾經接受過一位名叫孫小雪的護工的服務，要麼是正在接受孫小雪的服務，所以這個孫小雪即便不是犯罪嫌疑人，也跟犯罪嫌疑人也密切的聯系。”
李 通報自己剛剛通過系統檢索到的符合沈翊畫像的結果︰“戶籍系統里有畫像上這個人，而且對方就叫孫小雪，性別女，今年25歲，為市區常住人口，祖籍在本市下面的一個小縣城。”
勝利就在眼前，連夜加班唄。
這邊暫時沒辦法直接聯系到孫小雪，但她所在的家政公司卻很好找。
當然，因為時間太晚了打了電話過去根本無人接听，杜城也只能煩躁地宣布下班。
孟宴臣看著大家雙目無神一身疲憊地走進來，這會兒各個兒臉上帶著輕松的笑意，忍不住也笑了起來。
李 照舊搭許沁的車，孟宴臣也覺得留宿許沁在市中心的住處比較方便，早早給付聞櫻和孟懷瑾去了電話。
而沈翊不知不覺中跟杜城走得更近了些，最近下班都是搭杜城的車。
路上，李 忍不住問孟宴臣道︰“孟總，你知道網上好多人都管你叫爸爸嗎？”
孟宴臣想起那群沙雕網民，也有些忍俊不禁，“我這個年紀，恐怕還不到被人叫爸爸的年紀吧。”
許沁想起付聞櫻之前的催婚之舉，笑道︰“其實這個可以有啊，你不可能有三百多個月的孩子，可以趕緊相親，生個貨真價實的寶寶啊，這樣我就可以多浪幾年了。”
許沁想想自己有個可愛的佷兒或者佷女，就忍不住搖頭晃腦，一點沒看到孟宴臣只能勉強維持一點禮儀性的笑容。
而李 看了看孟宴臣又看了看兀自高興的許沁，不禁也收斂了臉上的笑容，腦子里不斷在權衡利弊。
她看得出來，孟宴臣對許沁絕不是單純的兄妹情誼，可哪怕許沁是孟家的養女，不光法律上禁止他們發展出超出兄妹情誼的感情來，就連公序良俗也不允許。
但許沁對孟宴臣的小心思一無所知，李 覺得自己不應該跟許沁說什麼去戳破這一層窗戶紙，而是應該告誡孟宴臣趁早斷絕那些不該有的心思。
所以李 故意說道︰“哎呀，我們沁沁可是小仙女，可不能沾染那些凡夫俗子的晦氣，還是獨美好了。”
許沁簡直不能更加贊同了，“對對對，我可做不來誰誰誰的妻子或者誰誰誰的媽媽，我只是我，一點都不能接受基于目前生活基礎上的任何降級。”
李 跟孟宴臣的眼神通過後視鏡無意間踫到了一起，而孟宴臣看著李 略帶警告的眼神，真是費了不少力氣才總算讓自己維持面不改色的狀態。
他那些見不得光的小心思被李 窺視到了，他第一時間想要找個地方躲避起來，讓自己一個人去消化那些不堪，可這一路距離回到家還有一段路，更何況他要先送李 回家。
孟宴臣從來沒覺得時間如此難捱，而等送走了李 ，許沁也發現了孟宴臣的不對勁，所以並沒有第一時間上車，而是走過去敲敲駕駛室的窗戶，問孟宴臣道︰“哥，要不要我來開車？我看你臉色實在不好……”
孟宴臣根本不敢去看許沁的表情，這會兒他幾乎感覺自己渾身無力，知道自己眼下的狀態無法說服許沁，他只能用盡全身力氣下了車，甚至不敢去坐副駕駛座，直接拉開車門，坐在了駕駛座後位的位置。
許沁只覺得孟宴臣是真的累了，還關切地說道︰“哥，我開慢點兒，你在車上眯一會兒吧，到了我叫你。”
孟宴臣掐著自己的虎口，盡量用平和的語氣回話︰“嗯，你開慢點兒。”
快半個小時的時間也不夠孟宴臣做好心理建設，他之前還在為能留宿許沁那兒感到高興，這會兒卻恨不得自己今天沒有在許沁眼前出現過。
他知道李 是個跟許沁一樣單純的女孩子，更加知道李 跟許沁之間的感情絕非一般的同事，她們不止做著同樣的工作，還有同樣的信念，比閨蜜都要親近。
確定李 不會跟許沁說她看到的一切，孟宴臣卻一點都不開心，一直到天微微亮的時候，才終于下定決心，要退回到一個哥哥應有的位置和底線後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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