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了嗎？我……我去做個早餐，你留下來吃點？”
上官倩開口詢問。
趙大陽撓了撓頭，“……好。”
主要是上官倩這個狀態看著屬實有點不對勁，他也不敢放她一個人在家。
上官倩平時吃的很清淡，所以早餐做的也很簡單。
兩片全麥面包片，荷包蛋以及水煮青菜，一杯牛奶，就是一頓早餐了。
幸虧趙大陽對口腹之欲沒以前那麼看重，要不然看到這堪比減脂餐的早餐估計都要昏過去。
兩人沉默地吃完早餐。
上官倩似乎覺得這樣沉悶的氣氛太尷尬了，干脆打開電視，隨便按了一個頻道。
這會兒電視上正在播放早間新聞。
畫面里是一個荒郊野嶺，一輛車翻在路邊，底下還壓了一個人。
不過這個人打了厚厚的馬賽克，很快就被人抬起來蓋上了白布。
“今早犯罪嫌疑人柴某被發現在京郊北山下，據警方勘察。柴某在殺害其佷女後，靠販賣器官謀利，並準備拿著錢準備逃跑，但在逃亡的途中因為山路濕滑導致翻車，柴某被壓死亡。”
上官倩看著電視里的畫面，微微瞪大了雙眼。
“我……我殺的那個人，就是他嗎？”
趙大陽點點頭。
“是，看來幸虧昨天我們處理的快。”
警方能那麼快找到人，應該是很早就鎖定了這輛車，然後根據車的定位才找到他的。
她竟然……真的殺了人！
到在新聞畫面里，這完全就是意外翻車導致的死亡，根本看不出有謀殺的痕跡。
她知道是趙大陽替自己抹除了痕跡，否則自己現在就不能這麼安穩地坐在這里吃早飯了。
“大陽，謝謝你。”
“要不是你，我應該會……”
“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你就當昨天晚上什麼都沒有發生。”
他眯著眼楮看向新聞聯播里面的尸體，咬了一口面包，冷笑道“這種人渣，如果落到我手里，下場只會更慘。”
他不會馬上殺了他，而是會讓他受盡折磨再死。
如果這人落到他手里，他一定會讓對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後悔自己為什麼還要活在這個世界上！
說實話，他感覺上官倩用皮帶勒死他這種方法還是太便宜這種人渣了。
事實也是如此。
這種驚世駭俗的人渣死了，大家只會拍手稱慶，警察也只會慶幸終于減少了一個對市民安全的潛在威脅。
知道內情的人會唾棄一聲，說一句“死得好，真是老天有眼！”
不知道的人在得知這個變態干出的事兒之後，也會說“幸好死了！”
要不然這種變態殺人狂逃竄在外面，還不知道要犯下多少命案呢！
就是可惜了萌萌一家人，遭受了無妄之災。
上官倩忽然開口。
“我想去見見萌萌。”
趙大陽嗆了一口牛奶，“咳咳……可是萌萌已經……”
“我知道。”
上官倩垂下頭，“我想去祭拜一下她。”
“好。”
趙大陽點了點頭，“我陪你。”
上官倩有些意外地看著他，“你不用陪我去的。”
“我跟你說，只是跟你請個假，小蝶那邊可能要過幾天再去。”
“我知道，不過這是我自願的。這小姑娘死的太慘了，完全是無妄之災，我也想去祭拜一下她。”
他沒說自己有捉鬼的本事，如果那一家三口的冤魂還在，說不定可以幫忙超度，或者幫他們修煉，讓他們以另一種形式團圓。
不過上官倩現在感覺狀態不太好，他就不說這些了，免得嚇到她。
吃了早飯，上官倩換了一身輕便的衣服，然後便和趙大陽出門了。
萌萌一家是在京都租的房子，老家在北城。
發生了這件事情之後，萌萌的爺爺奶奶就過來把尸體都帶回老家安葬。
所以他們得坐車過去。
趙大陽打了個電話安排好公司的事情，又和王梅以及田玉茹她們說了一聲。
上官倩听他和田玉茹打完電話，開口問了一句。
“你和她……好嗎？”
“玉茹很好，我現在也很幸福。”
上官倩垂下頭，“那就好，你們兩個確實很般配。”
趙大陽不知道她說這句話有沒有其他含義，但腦海里總會浮現《阿青》這本書。
【阿青笑著送出祝福，“那很好啊，這麼好的姑娘，葉余你一定要好好珍惜才行啊！”可她的心，卻像凋零的格桑花一樣，正在枯萎，正在滴血。】
【她多想理直氣壯地說“葉余，你不要和她結婚好不好？我喜歡你，我想和你在一起！”可老師的身份猶如一道天塹，讓她寸步難行。】
他側頭看向看著窗戶外面不知道在想什麼的上官倩。
陶青無法開口說出的話，會和上官倩一樣嗎？
趙大陽的心里仿佛被埋了一個鉤子，想起來時，那鉤子就吊起他的整顆心，讓他不住地幻想，心神蕩漾，卻又鮮血淋灕，膽怯止步。
他想，他不是那個無所顧忌的藏族少年，踫到喜歡的姑娘就大大方方地唱歌，像太陽一樣熱烈、赤誠。
他怕主動踏出這一步，最後連幻境都沒有了。
就像陶青誤以為葉余要結婚的那天晚上，她在院子里看了一晚上月亮，卻始終不敢推開那扇門。
陶青說月光啊月光，你何時能獨照我身呢？
一路無言。
下了車
趙大陽和上官倩問了好幾個人才打听到萌萌的爺爺奶奶家在哪里。
令人意外的事，發生這件事情之後已經將近半個月了，萌萌一家人的尸體竟然還放在冰棺里沒有下葬。
兩人過去的時候，甚至听到了激烈的吵鬧聲。
“我不管別人怎麼樣，反正我閨女我就得帶走！”
另一個聲音反駁道“那是小軍的老婆，是萌萌的媽媽，他們三個人遭受無妄之災已經很慘了，你為什麼還非要分開他們三個！”
“讓他們安安靜靜地下葬安息不好嗎？”
“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家小軍不干人事，連安排個工作都做不到，我閨女和外甥女至于會遭遇這種事情嗎？”
“我現在兒子沒了，女兒的尸體，你必須得讓我帶回去！！！否則……你們誰都別想把他們好好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