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身上確實有些古怪,算了,為了防止他有什麼後招,還是把田玉茹放了吧。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雲非承,也就是雲家主如是想到。
    “可以。”
    他遞給弟子一個眼神,隨後解開了田玉茹身上的禁制,讓弟子帶她離開。
    “放心,等我飛升之後,我會讓我雲家的弟子善待你的家人的。”
    “你也算是我的有功之臣,我不會虧待你的。”
    似乎是怕趙大陽反抗之心太重,雲非承還補充了一句。
    趙大陽抿嘴嘲諷一笑,沒有說話。
    田玉茹卻死活都不肯離開,“不,大陽,我不要走!”
    “就算是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趙大陽搖了搖頭,“玉茹,不要犯傻。”
    “你要好好地活著,不然我九泉之下也難安。”
    “大陽!”
    雲非承沒有耐心看這一出生離死別,擺了擺手,干脆讓弟子把人打暈拉走。
    趙大陽冷冷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隨後,雲家的弟子把他們幾個塞到了車上,開車開到了城門外的密林中。
    一行人直到傳送陣前才停了下來。
    趙大陽心里冒出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
    “難不成——登仙橋就在……傳送陣?”
    雲非承走進傳送陣的中心,他口中念了幾句咒語,甩出幾張陣符。
    眼前的景象變了。
    腳下的土地不斷升高,變成了懸崖峭壁。
    家主們原來在平底,突然變成了懸崖邊,嚇了一跳。
    柳眠書手一滑,一顆石頭落入深不見底的懸崖,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一條通天的橋從懸崖邊一直向天上延伸,然後沒入雲層。
    趙大陽瞪大了雙眼,原來這就是登仙橋!
    怪不得他一直找都找不到!原來被陣法隱蔽了。
    “你當年得知登仙橋的位置,所以故意將傳送陣建在這里,用了陣法遮蔽,所以這麼多年,沒人知道登仙橋的消息,是嗎?”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們怎麼也想不到,一步登天之地,就在他們自己腳下!”
    趙大陽抬頭去看登仙橋。
    登仙橋上籠罩著一層淡淡的血色,有散不去的血腥味。
    也不奇怪,畢竟三百年來,雲非承一直在用人命去填,那些無辜枉死的人怨氣一直消散不去,全都凝聚在這里。
    即便如此,登仙橋也已經出現了很多裂縫,千瘡百孔,搖搖欲墜!
    趙大陽看著籠罩在登仙橋上的怨氣,氣得一個倒仰。
    “你都干了什麼!”
    “飛升之地本該是人杰地靈,鐘靈毓秀之地,你卻用怨氣污染了它!”
    “你這不是在修橋,你在徹底毀掉它!”
    雲非承不以為然,“那又如何!我只需要確保它能用一次就夠了!”
    “你!”
    趙大陽氣極,卻又無法反駁。
    對于這種自私自利的人來說,他才不會考慮到後輩如何。
    只要他能飛升就可以了。
    可趙大陽看的眼前一黑,“殺雞取卵!你這是殺雞取卵!”
    “你能確保一定會飛升嗎?萬一失敗了,登仙橋會徹底分崩離析!”
    “閉嘴!”
    雲非承目光狠厲地瞪著他,“不會失敗!”
    “我一定會成功!”
    “你……”
    “不要再廢話了,你只需要安靜地當你的祭品就可以了。”
    他側頭看向雲顏,“準備好了嗎?”
    雲顏指著已經擺好的陣法,“已經準備好了。”
    “嗯,把他們都放進棺材里吧。”
    趙大陽看過去,這才發現空地里多出了十三口棺材。
    十二口棺材在外圍,中間放了一口金色的棺材。
    “別說我不夠仁義,你們的棺材都是我精心準備的。”
    “趙大陽,你的棺材可是頂級金絲楠木的棺材,由工匠打造了一年而成的。能死在這樣的棺材里,你也算此生無憾了。”
    趙大陽呵呵了,“那還真是謝謝你了。”
    雲非承笑了笑,隨後讓雲顏帶著弟子把他們挨個放進了棺材里。
    隨後,他將剩下的金丹擺在外圍,圍成了一個大圈。
    雲顏雙手遞上一把彎刃匕首。
    雲非承接過匕首,陰森森地看著驚恐的家主們。
    “那麼,先剖誰的金丹呢?”
    雲非承的目光轉來轉去,最後停在譚家主的身上。
    “譚大哥,咱們兩個關系那麼好,我可是很敬重你這個大哥的,那就……你先來吧!”
    他五指張起,把人吸了過來。
    跟你關系就得先死是吧?這是什麼逆天的道理!
    譚家主想說些什麼,可下一秒,彎刃匕首就捅進了他的腹部。
    “啊!”
    譚家主慘叫連連。
    而雲非承好像根本听不見那  人淒厲的慘叫一般,淡定地剖開他的丹田,取出一顆血淋淋的金丹。
    他捏著金丹,看著金丹的純度,表情嫌棄。
    “看來譚大哥近幾年是耽于修煉了,這金丹純度也太差了一些。”
    “怪不得毅坤會走火入魔,看來心性不佳是遺傳的。”
    “噗!”
    譚家主氣得吐血,死死瞪著雲非承。
    被生剖金丹還要被羞辱,譚家主悲憤之下竟然心膽破裂,仰頭倒在地上,絕了最後一口氣。
    他睜圓了眼楮,還看著雲非承的方向。
    死不瞑目!
    雲非承看都不看一眼,便讓弟子把他的尸首放到棺材里,隨後用幾寸長的釘子把棺材板給釘上。
    他用清塵決把金丹清洗干淨,然後放到相應的方位上。
    “接下來……”
    雲非承的目光落到了田家主身上。
    田家主頓時嚇得臉上血色褪盡。
    不!不!
    別殺我!
    他無聲地吶喊著,可是依舊改變不了即將發生的事情。
    雲非承伸出手,他絕望地發現,他的身體根本不受他的控制。
    他的眼里流露出哀求,祈求他能看在過去的情誼上放自己一馬。
    可是雲非承怎麼會放過他呢?
    他手起刀落,用同樣的方法剖出金丹,然後把他扔到棺材里,把棺材蓋蓋上。
    田家主這時才回過神來。
    他準備棺材根本不是為了什麼仁義!而是要在生剖金丹之後,怕他們不死,要活生生地悶死他們!
    棺材板蓋上,隔絕了所有亮光,腹部的血腥味縈繞鼻尖。
    處處都透著死亡的氣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