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延年將手放在了長生玉上。
胡亥似有所感，轉過頭去。
看到已經拿到長生玉的陸延年先是愣了半晌，卻沒有著急的意思，反而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呵呵，你以為拿到這塊玉佩就會為你所用嗎？”
“不自量力。”
胡亥一震，將趙大陽從他身上震開。
然而趙大陽這次是拼盡全力要留住他，幾乎傾注了所有的靈力。
趙大陽的全力一拼，就是胡亥一時也差點抵擋不住，趕緊從長生玉那邊汲取力量來應對。
但胡亥發現，他竟然無法從那邊汲取力量了！
胡亥震驚道︰“這……這怎麼可能？”
“我的力量呢！”
此時陸延年拿出匕首在掌心劃了一刀，然後緊緊握住玉佩。
碧色玉佩在陸延年的掌心光芒大盛。
胡亥想到了一個可能。
“你……你是白術的後人！”
陸延年仰頭大笑，“現在才知道，太晚了。”
趙大陽被這個變故搞蒙了，但他耳朵還沒聾。
他親耳听到了白這個字。
白術？
趙大陽的心中忽然升起一個大膽的想法。
“你不姓陸，你姓白？”
“你是白松鶴！”
那些異樣的小細節此時終于串聯了起來。
比如白松鶴明明是一個不過29歲的年輕人，但有時候不經意間透露出來的卻是中老年人才會有的習慣。
比如在菲菲拿出那枚護身符的時候，白松鶴不自然的反應。
種種種種，趙大陽在這一刻才恍然大悟。
事到如今，白松鶴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了。
“沒錯，我就是白松鶴，陸延年不過是我弄的假名。”
听到他親口承認自己就是白松鶴，其他人都愣住了。
白菲菲不敢置信地抬頭，看著這張陌生又熟悉的面孔。
“爺爺？”
這個人，竟然是她失蹤了二十幾年的爺爺！
白松鶴勾唇一笑，“乖孫女，還得多虧了你，否則我沒那麼順利可以拿到長生玉。”
白菲菲聲音喑啞，“爺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菲菲听不懂。”
白菲菲沒听懂，但趙大陽卻反應過來了。
他目光深沉如水，憤怒地瞪著白松鶴，語氣篤定。
“菲菲的那把匕首，是你塞過去的，對嗎！”
他就說菲菲從哪里來的匕首！
只是那個時候，他的注意力被胡亥給分去了大半，沒有追究白菲菲手中匕首的來歷。
白松鶴也不遮掩，很干脆就承認了。
“沒錯，就是我。”
“水晶棺需要有白家後人的血才能打開。”
“本來我想用自己的血來開棺的，但到時候我會十分虛弱，奪取長生玉風險就會很高。”
“沒想到啊，我這個孫女竟然跟你過來了。哈哈哈哈哈哈，當時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是天助我也！”
“她是為了你來的，嚴格算起來，我還得謝謝你呢，趙大陽。”
趙大陽目光死死盯著他，“白松鶴，菲菲可是你的親孫女！”
“那又如何！”
白松鶴吸收了長生玉的靈力，不屑地一揮手。
“你有沒有听說過一句話？”
“誠得如黃帝，吾視去妻子如脫屣耳！”
“對我來說也一樣，只要我得到了長生，想要多少孫女沒有！”
“哈哈哈哈……”
白松鶴此時的模樣跟平時那副溫文爾雅的模樣判若兩人。
胡亥陰沉著臉，憤怒他竟敢偷走自己的長生玉，但又因為忌憚他手里的長生玉而不敢過去。
“長生是朕的！”
胡亥冷聲道！
“呵呵呵……”
白松鶴用一種憐憫的目光看向胡亥。
“蠢貨，你不過是我白家得長生之術的一個媒介而已。”
“你的長生夢在兩千年前，就已經碎了！”
“不可能！”
胡亥根本不相信。
“當年是白術親口承諾我的，那一千民夫的血照耀了整個水晶宮，那是我親眼看見的！”
“陣法已成，怎麼可能會失敗！”
“一千人？錯了，真正起作用的只有五百人。有五百人在陣法開啟之前就被殺死了！”
胡亥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連退了好幾步。
“怎麼可能，我親自……”
“這還得問你啊，當年你利用我白家為你擺陣，試圖用我白家至寶長生玉來求得長生。”
“等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之後，你卻想著卸磨殺驢，殺了白術。”
“但不知道他早就留了一手，在你取他性命之前，他提前催動殺陣，先殺了五百人！”
“所以當年那陣法，只成型了一半。”
趙大陽眼楮一眯，“這個人，不會就是第一個洞穴的那個陶人吧？”
白松鶴笑了笑，“你倒是聰明。”
“沒錯，那里面確實就是我白家先祖的尸骸。”
“所以青銅門之所以不傷菲菲，也是因為她是白家血脈嗎？”
他想起菲菲被顧青羽扔過去，但卻沒有讓巨斧落下，反而讓青銅門關閉了。
“這宮殿內，胡亥只是下了命令，真正建造的人，卻是我白家先祖。”
“他早在這些宮殿里留下了許多退路。”
“他也沒想到你竟然這麼急不可耐，人還沒死，你就想著卸磨殺驢，取了他的性命。”
“不過我得謝謝你，要不然這長生的好事也不會落到我的頭上來！”
說話叫，白松鶴已經吸收了全部靈力，逐漸展露自己的真容。
他臉上的偽裝褪去，變成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模樣。
但他的體態卻沒有一點老態，一步一步走到胡亥面前。
胡亥此時已經完全無法催動長生玉了，看著一步步走過來的白松鶴嚇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你……你要干什麼？”
“別、別殺我，我可以把長生讓給你，你只需要讓我安安穩穩地度過這輩子就可以了。”
“呵呵，胡亥，你還是和兩千年前一樣是個懦弱的廢物。”
“噔！”
白松鶴一手洞穿了胡亥的心髒。
胡亥身上的生機仿佛被什麼東西吸走，逐漸都轉移到了白松鶴的身上。
白松鶴舒服地喟嘆出聲，模樣從60多歲逐漸恢復年輕。
白色的頭發重回烏黑，臉上的皺紋一道一道消失，像是被撫平了一般。
他感受到了逝去的時間正在一點一點回到他的體內。
這就是長生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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