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天的這句話暴擊了喬四森。
他抬起頭看向李新天,他內心的痛苦首次超過了身體上的疼痛。
李新天沒有多說話,沒有和他談論父輩的關系,他甚至沒有好奇心。
他就是將喬四森拎了下去。
喬四森在下面見到了甦希,甦希和兩名身穿警察制服的中年男子站在一起,面包車司機蹲在地上,顯然是早就被制服。
再見到甦希,喬四森再也沒有所謂東北梟雄的氣魄。
他很狼狽,滿臉是血。
但是,他依然保持著眼神的銳利,他盯著甦希,問“你是怎麼知道我行蹤的?”
甦希反問“那你猜猜,我是怎麼拿到盧江峰等人受賄錄像帶的?”
喬四森深吸一口氣,一股怒氣直沖頭頂。
他知道自己被最信任的人出賣了!
但事實是這樣嗎?
顯然不是。
這是甦希的一種策略。
給他心理上的震撼,打破他的心防。
這次對喬四森的抓捕是秘密行動。
部里的精銳到遼北後,立即對喬四森進行了監視和跟蹤。喬四森哪怕是做了多重反跟蹤策略,依然未能逃出這些刑偵高手的捕捉。
並且,李劍早就將部里的工作人員安排進省公安廳的天網系統。
跟蹤喬四森很難嗎?
當徐徹判定喬四森有外逃風險,準備對他收網的時候,甦希來到了指揮室。
他與李新天迅速加入,並且強調這是一次秘密抓捕。
先不能打草驚蛇。
喬四森上山之後,李新天也上山了。
李新天的是特級兵王,他的身手甦希非常放心。
盡管曾經趙賓等人和他提過,喬四森非常能打。
“帶走!”
甦希側過身,徐徹兩人立即將喬四森扭進商務車內。
並且將司機的出租車也開走。
甦希和李新天則上了那輛越野車,是經過嚴格改裝的。
“甦警官,有個事情要和你說一下。”李新天對甦希說“這個喬四森是我父親戰友的兒子,我剛剛在上面看到他父親的名字了。叫喬北玄。和我父親是一起學武的師兄弟,他們後來也是一起參加的革命。但是…上世紀因為一些變故天各一方,就失去聯絡。”
甦希聞言一愣,他沒想到還有這樣一段淵源。他感到很奇怪。就問“你怎麼確定這個喬北玄和你父親的關系?”
李新天說“他的武術和我一脈相承,我倆一交手就知道了。甦警官,你的打法和我們也是一樣的。”
李新天見過甦希出手。
所謂功夫流派這種東西,做不得假。
嚴格來說,甦希、李新天、李慕蟬練得不單純是武術,而是經過改良的國術。在李慕蟬那個混亂的時代,武術家們為了救國圖存,很多人湊在一起專門研究殺人術,當時全國各地都有國術館。李慕蟬和喬北玄就是在那個時期練得武,後面又一起參加革命,又在同一個領導身邊服務,可以說感情很深。
李新天問過父親為什麼甦希會自家的功夫。
李慕蟬說,我教過甦希母親,應該是甦希母親教給他的。
這是緣分!
可沒想到,現在卻發生了喬四森這樣的事情。
“我想和我父親說一下,我父親這些年老是念叨當年的事情,我很小的時候,他就經常講喬北玄伯伯的事情。”
李新天對甦希說。
甦希點點頭“理應如此。”
李新天當著甦希的面打了電話,他打給李慕蟬,李慕蟬在電話那頭听到喬北玄的消息,甦希都听見了他哽咽的聲音。
然後,他就說要李新天給他訂一張火車票,他想過來祭拜。
李新天連忙說好。
通完電話,甦希坐在旁邊不勝唏噓。
他沒想到還有這樣一段因緣際會。
李新天的話不多,車子很快開回了工作組駐地。
甦希去審訊喬四森。
喬四森坐在老虎凳上,他並不老實,甦希問他任何問題,他都不回應。
甚至叫囂著吼道“殺了我!老子十八年後還是一條好漢。”
“我什麼都不會說!”
“老子是偵察兵出身!什麼苦我沒吃過!”
“來!上手段!”
“甦希,我不怕你!”
“……”
甦希坐在喬四森對面,他平靜的看著喬四森,甚至點燃一根煙,一邊抽著一邊看他發瘋。
連續抽了兩根煙。
甦希說“喬四森,我其實沒什麼特別的東西想問你。你自己也知道,難逃一死。對你吧,我們目前所掌握的證據,完全可以做到無口供判刑,死刑!”
“甦希,別來這套。你無非是想從我這兒得到更多保護傘的消息,你想要通過我,控制遼北官場,是吧?”喬四森冷笑著說道,他的表情好像是已經將甦希看透。
甦希笑了笑,說“好像確實有這麼一點。不過,你不想嗎?你不想讓這些人也付出代價嗎?你刀頭舔血,冒著殺頭的風險賺錢,賺到的錢,他們只是勾勾手指,你就得低頭哈腰的送上門去。像盧江峰這種低水準的家伙,都能隨意拿捏你。你服氣嗎?”
喬四森獰笑一聲“甦希,你倒是說了句實話。盧江峰確實是個低水準的家伙。但你想讓我配合你的工作,沒門!”
甦希給喬四森遞了根煙,並讓工作人員給他點燃。
喬四森沒有拒絕,他抽了兩口。說“你這兩下子確實比盧江峰強,一般的家伙,還真可能被你打動,套走話。”
甦希還是滿臉微笑“你太高看自己了。其實,你在我這里沒有什麼利用價值。把你抓過來,無非是麻痹一下那些還沒被抓的官員。我今天無聊,本來是想和你聊一聊你的黑道歲月,看來,你今天不太想說你的故事。”
喬四森挑起眉毛,他問“我能見一見抓我的那個小兄弟嗎?他是你的人?”
甦希對旁邊的工作人員說“你去下面餐廳叫一下新天。”
工作人員往外走去。
甦希接著說“你的事情,新天和我說了。你父親和李慕蟬老爺子是師兄弟,對吧?嚴格來說,我倆也算師兄弟。你要是想較量,我可以和你過過手!”
喬四森聞言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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