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世紀婚禮。
新郎、新娘。
雙方背後的家庭。
婚宴的場面。
參與的賓客。
所有的一切都是頂配。是無法復制的。
京城不可能再有哪家的婚禮超過今天。
甦家回來了。
柳家回來了。
甦希接過了衣缽。
當他端著酒杯,走向賓客們,他到每一個桌前敬酒。他的杯口總是放得很低,但是沒有人不高看他三分。
甦希背後的能量在今晚完成集結。
從今天開始,他可以打明牌了。
“小希,我們都老了,今後可都看你的了。”在老人家那桌敬酒時,伍奶奶、薛老、管老、許老、古城…古城他們都表達出同樣的意思。
這是沉甸甸的期望。
他們來到這兒,本身就是一種下注。
甦希必須要贏!
“甦希同志,有機會要回中南來工作啊。”
張振坤在京城開會,他今天是特意來參加婚宴。
說起來,他和甦家還有些淵源。他本身和周錫就是政治上的盟友,並且,他很相信甦希就是‘扶龍命格’。所以,這頓酒,他是必須要來。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是今晚出席的在職官員里,位階最高的。
另外,中南的前省委副書記紀新剛也來了。他也是‘扶龍命格’的篤信者。
甦希在中南、粵東、西康三省工作。
中南、粵東的主要領導不是親自到場,就是讓家屬過來。反倒是西康省‘方陣’,沒有人來。
丁震可是看在眼里,記在心里。
他是個聰明人。
他和甦希志同道合,他們有共同的事業追求,而且彼此敬重人品。
現在,他認為這是自己的機會。
事實上,甦希也給了他這個機會。甦希將他安排在景光、發改委王主任那一桌,是唐向陽主陪。
他們這一桌聊得很親切。
甦希過去敬酒的時候,也特意介紹︰“這是我們西康省最開明最懂經濟的技術型官僚,也是清河項目西康省內最大的助推力量。”
在這種場面,沒有一句話是空話。
甦希既然這麼說了,景光、王副主任、唐向陽就會有所響應。他們在隨後聊得非常熱絡。
在之後,甦希又將丁震介紹給了古城、古明。
丁震內心充滿感激,他對甦希的感恩之心達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他內心很清楚,甦希是在給自己鋪路。
丁震若是將來能去粵東,再加上發改委這條線。當上面考慮經濟大省的主要領導時,不可避免的會聯想到他。
這條賽道在當前時空環境,並不擁擠。
一個市委常委、區委書記給一個省委常委、副省長鋪路,听上去有點不可置信。
但它真實發生。
而且,這似乎又在驗證另外一個樸素的官場定律︰扶龍命格。
酒席後面,丁震走過去敬了甦希一杯酒,他雖然是在恭喜甦希新婚快樂。但是他敬酒的時候,杯口微微放低,隨後一飲而盡,眼神堅定而真誠。
國海坤等人喝醉了,他們這些黃埔生坐在一張桌上,就免不得互相之間比拼,從比拼資歷比到了酒量。
他們里面酒量最好的人是馬學東。
畢竟好馬快刀。
但是,喝得最醉的人也是他。
所謂二馬同槽,不能相容。馬強勝可是帶著中南一幫人在干他,輪番和他拼。
馬強勝是逼王。
他不允許世界上存在比自己還要忠誠的舔狗,尤其是拍馬屁這麼強的。
所以,馬學東是被甦怡方和古偉洲架出去的。
甦希過去查看的時候,馬學東就已經失態了,他抱著甦希︰“區長,祝您新婚快樂,祝您早生貴子。東明我給您守著,您要時常回來看看呀……感謝你給了我第二次生命,感謝你給了我榮耀,我老馬這輩子總算干了點值得吹噓的事情……哇!!”
甦希扶著額頭,有點無語。
但他是受用的。
這體現在他對歐文生的講話里。“馬學東同志將來是要接書記的,你們要注意團結,在干事業的大方向上,不要有沖突。”
歐文生點頭,關于這點,他是知道的。
他的年齡再干一屆基本就退居二線了。他不想去其它地方,也不會挪窩。
甦希打下的東明,他得守著。雖然他不像馬學東這樣咋咋呼呼,但忠誠度這一塊經得起歷史檢驗。
現在東明的情況是非常明顯的…古偉洲在新開發區那塊干出成績,就能提區委常委,再過五年,大概率是他來接區長的位置。
再然後,甦怡方也是會成長起來的。
這樣,至少能保證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東明的方向不會偏航,東明將一直按照甦希的思路,沿著甦希的軌跡往前繼續高速發展,東明的明天一定會更好。
甦希親自去送了唐嬌華和孫琛等人。
這是甦希的關系。
也可以說,這是甦希過去這些年能力的極致體現。
事實上,當這兩個人出現在婚禮現場。
意味著甦希已經獲得前所未有的關注,意味著甦希前途一片光明。
當然,也代表著甦希過去這些年的成績得到了大家的肯定。
隨後,甦希和雲雨霏一起去送了陳部長夫人還有丁廣通夫婦,甦希的禮數周全。丁廣通對甦希說︰“小甦,你將來有機會還是要回到部里來。我看來看去,沒有人比你更合適。你有威望,有政績,不能把這一塊丟了啊。”
長輩說的話,甦希都應諾。
但是,未來會發生什麼,其實甦希自己也不知道。
他現在就是一門心思要將清河的事業發展好。
這件事情,至關重要。關系到未來國家能不能在科技行業走在全球先列,甚至關乎到國家能不能在未來卡別人的脖子。
甦希很期待。
他知道自己在做一件偉大的事情。
這件事情,不容有失。
而且,必須成功。
賓客們先後離開。等到最後,就只剩下一幫核心的成員。
甦希、雲雨霏走過去。伍奶奶心疼的說︰“來吧,孩子。吃點東西墊墊肚子。這婚禮啊,最是磨人,我當年在窯洞結婚的時候,也是一天沒吃過半點糧食…可折騰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