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邊境的雨已經下了三天,泥濘的官道讓戰馬行進得格外艱難。許七安勒住韁繩,望著遠處被霧氣籠罩的青莽山脈,眉頭擰成了疙瘩——蠻族部落世代居住在山脈深處,那里林密谷深,瘴氣彌漫,尋常軍隊根本無法深入,這也是他們屢次襲擾邊境卻難以被徹底清剿的原因。
“大人,前面就是青莽關了!”錦衣衛校尉趙虎指著前方隱約可見的關隘,聲音里帶著幾分疲憊。連續兩天的急行軍,隊伍里不少人都已經撐不住,有幾個士兵甚至因為淋雨發起了高燒,臉色蒼白地靠在馬背上。
許七安點點頭,翻身下馬,牽著戰馬深一腳淺一腳地朝著關隘走去。剛到關下,守關將領陳武就帶著幾名親兵匆匆迎了上來,他的鎧甲上沾滿了泥漿和血跡,眼眶通紅,顯然是連日征戰沒合過眼。
“許將軍,您可算來了!”陳武握住許七安的手,聲音都在發顫,“蠻族這次來勢太凶了,不僅出動了上萬勇士,還帶著‘瘴毒獸’,我們的士兵只要被瘴毒沾上,不出半個時辰就會渾身潰爛而死,已經折損了三千多弟兄了!”
“瘴毒獸?”許七安心中一沉,他曾在古籍中見過記載,瘴毒獸是被南方瘴氣長期浸染而生的怪物,體型龐大,皮糙肉厚,口中能噴射劇毒瘴氣,尋常刀槍根本傷不了它。“蠻族部落里怎麼會有瘴毒獸?他們不是只擅長近身搏殺嗎?”
陳武嘆了口氣,領著許七安走進關內的臨時傷兵營︰“將軍您看,這是我們從死去的蠻族戰士身上搜出來的東西。”他遞過來一個黑色的令牌,令牌上刻著一個扭曲的“瘴”字,邊緣還殘留著淡淡的黑色霧氣,與之前遇到的骨巫教、影巫教令牌上的氣息截然不同,卻同樣帶著濃郁的黑暗能量。
許七安接過令牌,指尖剛一觸踫,就感覺到一股陰冷的氣息順著指尖蔓延上來,他立刻運轉光明之力將其驅散︰“是‘瘴巫教’的令牌!沒想到這個消失了幾百年的邪術教派,竟然還藏在青莽山脈里,看來蠻族這次異動,就是他們在背後操控!”
傷兵營里彌漫著濃重的藥味和腐臭氣息,不少士兵躺在草席上,身上纏著滲血的繃帶,裸露在外的皮膚已經開始潰爛,臉上滿是痛苦的神色。一名軍醫正在給士兵換藥,看到許七安進來,連忙上前︰“許將軍,這瘴毒太邪門了,我們帶來的解毒藥根本不管用,再這樣下去,兄弟們恐怕撐不了多久了!”
許七安蹲下身,查看一名士兵的傷口,傷口處的皮膚呈現出詭異的青黑色,還在不斷滲出黑色的汁液。他從懷中掏出一張淨化符,貼在士兵的傷口上,金色的光芒從符紙中散發出來,傷口處的黑色汁液漸漸停止滲出,士兵的痛苦神色也緩解了幾分。
“這淨化符能暫時壓制瘴毒,但想要徹底解毒,還需要找到瘴巫教的巢穴,拿到他們的解毒配方。”許七安站起身,對陳武說道,“陳將軍,你立刻派人去探查青莽山脈的地形,重點留意瘴氣濃郁的山谷,瘴巫教的巢穴大概率就在那里。另外,讓士兵們都把淨化符貼在鎧甲內側,盡量避免被瘴毒直接沾上。”
陳武立刻領命而去,許七安則帶著靈狐來到關牆上,朝著青莽山脈的方向望去。雨還在下,霧氣越來越濃,隱約能听到山脈深處傳來陣陣獸吼,顯然是蠻族和瘴毒獸正在集結,準備發起新的進攻。
靈狐蹲在許七安肩頭,鼻子不斷抽動,突然朝著一個方向發出低沉的嘶吼。許七安順著它的目光看去,只見霧氣中隱約出現了無數個黑影,正朝著青莽關快速移動——蠻族的進攻,開始了。
“準備戰斗!”許七安大喊一聲,關牆上的士兵們立刻行動起來,弓箭手搭箭上弦,火銃手裝填彈藥,投石機也調整好了角度,對準了霧氣中的黑影。
很快,蠻族戰士的身影出現在射程之內,他們赤裸著上身,臉上涂著詭異的油彩,手中揮舞著長刀和長矛,朝著關牆沖來。在他們身後,十幾頭體型龐大的瘴毒獸邁著沉重的步伐,每一步都讓地面微微震動,口中不斷噴射出黑色的瘴氣,朝著關牆蔓延而來。
“放箭!”陳武一聲令下,密集的箭雨朝著蠻族戰士射去,不少戰士中箭倒地,但後面的人依舊悍不畏死地沖上來。瘴氣越來越近,關牆上的士兵們開始感到頭暈目眩,呼吸也變得困難起來。
“釋放光明符咒!”許七安拿出一張光明符,注入靈力後朝著瘴氣扔去。金色的光芒在瘴氣中炸開,黑色的瘴氣如同遇到烈火的冰雪般快速消散。其他方術士也紛紛效仿,一張張光明符被扔出,關牆前的瘴氣漸漸被驅散。
瘴毒獸見瘴氣被驅散,變得更加狂暴,它們加快速度,朝著關牆沖來,巨大的爪子拍在關牆上,牆體劇烈震動,不少磚石紛紛掉落。許七安縱身躍起,繡春刀上灌注了光明之力,朝著一頭瘴毒獸的眼楮劈去。
“噗嗤”一聲,瘴毒獸的眼楮被劈開,黑色的血液噴涌而出,它發出一聲淒厲的嘶吼,轉身想要逃跑,卻被靈狐纏住了後腿。靈狐一口咬住瘴毒獸的腿,白色的光芒從它口中傳出,瘴毒獸的身體開始快速腐爛,最終倒在地上,化作一灘黑色的膿液。
戰斗持續了整整一個下午,蠻族戰士死傷慘重,不得不暫時撤退。關牆上的士兵們也疲憊不堪,不少人因為吸入少量瘴氣,已經開始出現中毒癥狀,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
許七安看著蠻族撤退的方向,心中沒有絲毫放松——他知道,這只是蠻族的試探性進攻,真正的大戰還在後面。而且,瘴巫教的威脅不除,蠻族就會源源不斷地得到支援,青莽關遲早會被攻破。
當天晚上,探查地形的士兵回來了,帶來了一個重要的消息︰在青莽山脈深處,有一個名為“瘴骨谷”的山谷,谷內瘴氣濃郁到幾乎看不見東西,而且隱約能听到山谷中傳來詭異的咒語聲,很可能就是瘴巫教的巢穴所在地。
“瘴骨谷……”許七安沉吟片刻,對眾人說道,“明天一早,我帶領一支精銳小隊,潛入瘴骨谷,找到瘴巫教的巢穴,摧毀他們的瘴毒源頭,拿到解毒配方。陳將軍,你帶領士兵們堅守青莽關,無論遇到什麼情況,都不能讓蠻族攻破關隘。”
“將軍,太危險了!”陳武連忙阻止,“瘴骨谷里瘴氣那麼濃,還有瘴毒獸守護,您只帶一支小隊進去,恐怕會有去無回!”
“現在已經沒有時間猶豫了。”許七安堅定地說道,“如果不盡快摧毀瘴巫教的巢穴,關牆上的士兵們都會因為瘴毒而死,到時候青莽關還是會被攻破。放心,我有光明之心的碎片,能抵抗瘴氣的侵蝕,靈狐也能幫我應對瘴毒獸,我們一定會成功的。”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許七安就挑選了五十名身強力壯、熟悉山地作戰的錦衣衛士兵,準備出發前往瘴骨谷。臨行前,監正匆匆趕來,遞給許七安一個布包︰“這里面是‘避瘴丹’和‘破瘴符’,避瘴丹能讓你們在瘴氣中正常呼吸三個時辰,破瘴符則能暫時驅散周圍的瘴氣,希望能幫到你們。”
許七安接過布包,鄭重地行了一禮︰“多謝監正大人,我們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隊伍趁著霧氣還未散去,悄悄離開了青莽關,朝著瘴骨谷的方向進發。青莽山脈里林木茂密,藤蔓叢生,地面上覆蓋著厚厚的腐葉,走在上面一不小心就會滑倒。靈狐在前面帶路,憑借著敏銳的嗅覺,避開了一處處瘴氣特別濃郁的區域。
走了大約兩個時辰,周圍的瘴氣越來越濃,能見度不足一丈,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氣味,讓人頭暈惡心。士兵們紛紛拿出避瘴丹服下,不適感才漸漸緩解。
突然,前方傳來一陣低沉的獸吼,靈狐立刻停下腳步,警惕地盯著前方的霧氣。許七安示意眾人做好戰斗準備,緩緩朝著獸吼的方向走去。
很快,一頭瘴毒獸的身影出現在霧氣中,它的體型比之前在關牆上遇到的還要龐大,皮膚呈現出青黑色,上面布滿了膿包,口中不斷噴射出黑色的瘴氣。在它周圍,還圍著十幾名穿著黑色長袍的瘴巫教教徒,他們手中拿著法杖,正在念念有詞,似乎在操控瘴毒獸。
“動手!”許七安低喝一聲,縱身躍起,繡春刀朝著瘴毒獸的頭顱劈去。靈狐也展開翅膀,朝著教徒們撲去,爪子上泛著白光,每一次撲擊都能將一名教徒擊飛。
士兵們也紛紛發起攻擊,長刀揮舞間,教徒們一個個倒在地上。瘴毒獸見教徒被斬殺,變得更加狂暴,它揮舞著巨大的爪子,朝著許七安拍來。許七安側身避開,然後將光明之力注入繡春刀,一刀劈在瘴毒獸的背上。
“噗嗤”一聲,瘴毒獸的背上出現了一道深深的傷口,黑色的血液噴涌而出。它發出一聲淒厲的嘶吼,轉身想要逃跑,卻被士兵們用長矛纏住,無法動彈。許七安趁機再次揮刀,將瘴毒獸的頭顱斬下,黑色的血液如同噴泉般涌出,濺了一地。
解決掉瘴毒獸和教徒後,隊伍繼續前行。又走了大約一個時辰,前方的霧氣突然變得稀薄起來,隱約能看到一座巨大的山谷入口,山谷上方刻著三個扭曲的大字——“瘴骨谷”。
山谷入口處,站著數十名瘴巫教教徒,他們手中拿著法杖,身前擺放著十幾具巨大的獸骨,獸骨上纏繞著黑色的藤蔓,散發著濃郁的瘴氣。顯然,這里就是瘴巫教的第一道防線。
“大家小心,這些獸骨很可能被施了邪術。”許七安提醒道,然後朝著靈狐使了個眼色。靈狐會意,悄無聲息地繞到教徒們的身後,突然發起攻擊,爪子狠狠抓在一名教徒的後心,教徒發出一聲慘叫,倒在地上。
許七安和士兵們也立刻沖了上去,繡春刀和長刀揮舞間,教徒們紛紛倒下。然而,就在這時,那些巨大的獸骨突然動了起來,它們掙脫藤蔓的束縛,朝著眾人撲來。獸骨的爪子和牙齒都異常鋒利,士兵們躲閃不及,有幾人被獸骨抓傷,傷口瞬間就變成了青黑色,顯然是中了瘴毒。
“用破瘴符!”許七安大喊,將一張破瘴符貼在一頭獸骨上。金色的光芒從符紙中散發出來,獸骨上的瘴氣快速消散,它的動作也變得遲緩起來。士兵們紛紛效仿,將破瘴符貼在獸骨上,獸骨們很快就失去了動力,倒在地上不再動彈。
解決掉第一道防線後,隊伍進入了瘴骨谷。谷內的景象讓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山谷兩側的岩壁上,掛滿了密密麻麻的骷髏頭,骷髏頭的眼眶中閃爍著綠色的幽光,山谷地面上覆蓋著一層黑色的淤泥,淤泥中不時有氣泡冒出,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味。
山谷中央,矗立著一座巨大的黑色祭壇,祭壇周圍綁著數百名蠻族百姓,他們的臉上滿是痛苦的神色,身體不斷抽搐,顯然是正在被抽取生命力。祭壇上,站著一名穿著紫色長袍的老者,他手中拿著一根瓖嵌著綠色寶石的法杖,正在念念有詞,綠色的瘴氣從法杖中涌出,注入祭壇下方的一個黑色水池中,水池里不時有巨大的觸手伸出,顯然藏著什麼可怕的東西。
“是瘴巫教的教主!”許七安一眼就認出了老者的身份,“他在用蠻族百姓的生命力煉制瘴毒,我們必須立刻阻止他!”
就在這時,瘴巫教教主似乎察覺到了他們的到來,他停下念咒,緩緩轉過身,露出一張布滿皺紋的臉,眼中閃爍著綠色的光芒︰“許七安,你果然來了。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只要我煉制出‘瘴毒之王’,整個南方都會被瘴氣籠罩,到時候,你們這些所謂的光明守護者,都將成為瘴毒的養料!”
“痴心妄想!”許七安怒喝一聲,帶領隊伍朝著祭壇沖去。
瘴巫教教主冷笑一聲,揮舞著法杖,朝著地面一點。地面瞬間裂開,無數條黑色的觸手從裂縫中伸出,朝著眾人抓來。教徒們也紛紛發動攻擊,綠色的瘴氣朝著眾人射來。
許七安揮舞繡春刀,斬斷沖來的觸手,光明之力在刀身上流轉,將瘴氣一一驅散。靈狐則展開翅膀,朝著教徒們撲去,爪子上泛著白光,每一次撲擊都能將一名教徒擊飛。
士兵們也不甘示弱,他們結成陣型,用長刀抵擋觸手的攻擊,同時朝著教徒們發起沖鋒。戰斗異常激烈,黑色的觸手和綠色的瘴氣不斷襲來,教徒們悍不畏死,即便被光明之力擊中,依舊掙扎著向前沖。
許七安等人雖然佔據優勢,但也漸漸感到吃力,不少士兵都被觸手抓傷,中了瘴毒,雖然有淨化符暫時壓制,但也撐不了太久。
“必須盡快斬殺瘴巫教教主!”許七安心中念頭一閃,他縱身躍起,避開幾條觸手的攻擊,朝著祭壇上的教主沖去。
瘴巫教教主看到許七安沖來,眼中閃過一絲驚慌,他揮舞著法杖,朝著許七安射出一道巨大的綠色瘴氣。許七安側身避開,瘴氣擊中地面,地面瞬間被腐蝕出一個巨大的坑洞。
許七安趁機來到祭壇上,繡春刀朝著教主劈去。教主想要躲閃,卻被靈狐纏住了手臂,靈狐一口咬住他的手腕,白色的光芒從口中傳出,教主發出一聲慘叫,手中的法杖掉落在地。
許七安抓住機會,繡春刀狠狠劈下,教主的頭顱滾落在地,綠色的血液從脖頸處噴涌而出。然而,就在教主快要徹底死去的時候,他突然用盡最後的力量,朝著黑色水池撲去,身體融入水池中。
水池中的瘴氣瞬間暴漲,一個巨大的怪物從水池中緩緩升起。怪物通體由綠色的瘴氣組成,沒有固定的形態,只有一雙巨大的紅色眼楮,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它的身體周圍,纏繞著無數條黑色的觸手,上面還滴著綠色的毒液。
“不好!他煉制出了瘴毒之王!”許七安驚呼道。
瘴毒之王發出一聲低沉的嘶吼,揮舞著觸手,朝著眾人拍來。觸手的速度極快,帶著刺鼻的瘴氣,不少士兵躲閃不及,被觸手拍中,瞬間就被瘴氣腐蝕成了一灘血水。
許七安心中一痛,他握緊繡春刀,將體內所有的光明之力都灌注到刀身上,刀身泛著耀眼的金色光芒︰“大家跟我一起,攻擊它的眼楮!那是它的弱點!”
眾人紛紛響應,將自己的力量注入許七安體內。許七安縱身躍起,朝著瘴毒之王的眼楮劈去,金色的刀光如同一條巨龍,朝著怪物沖去。
“轟隆”一聲巨響,金色刀光擊中瘴毒之王的眼楮,它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身體開始劇烈震動,綠色的瘴氣不斷消散。然而,瘴毒之王並沒有死去,它的身體開始快速重組,眼楮也重新長了出來。
“這樣下去不行,我們的力量根本無法徹底消滅它!”一名士兵焦急地喊道。
許七安看著瘴毒之王,心中突然有了一個想法。他想起監正曾說過,光明之心的力量不僅能克制黑暗能量,還能淨化一切邪祟。或許,他可以用光明之心的力量,徹底淨化瘴毒之王體內的瘴氣。
他立刻閉上眼楮,集中精神,調動體內的光明之心碎片,將其力量全部釋放出來。金色的光芒從他體內爆發出來,如同太陽般耀眼,照亮了整個瘴骨谷。
許七安縱身躍起,將光明之心的力量凝聚在繡春刀上,朝著瘴毒之王的身體劈去。金色的刀光穿透了瘴毒之王的身體,將它體內的瘴氣一點點淨化。瘴毒之王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身體開始快速消散,最終化作一縷縷綠色的霧氣,被光明之力徹底淨化。
隨著瘴毒之王的死亡,山谷中的瘴氣也漸漸消散,岩壁上的骷髏頭失去了幽光,掉落在地上化作一灘白骨。被綁在祭壇周圍的蠻族百姓,也漸漸恢復了意識,雖然身體虛弱,但並無生命危險。
許七安松了口氣,癱坐在地上,體內的光明之力已經消耗殆盡。靈狐也落在他身邊,疲憊地舔了舔他的手。
“將軍,您沒事吧?”士兵們連忙圍上來,關切地問道。
許七安搖搖頭,虛弱地說道︰“我沒事,瘴毒之王已經被消滅了,瘴巫教也被徹底摧毀了。我們快去找到解毒配方,救治關牆上的弟兄們。”
士兵們立刻在祭壇周圍搜索起來,很快就在祭壇下方的一個密室中,找到了瘴巫教的解毒配方和大量的解毒劑。許七安拿著配方和解毒劑,心中終于松了口氣——青莽關的危機,終于解除了。
然而,就在這時,山谷深處突然傳來一陣巨大的轟鳴聲,地面開始劇烈震動,遠處的岩壁上,出現了一道巨大的裂縫,裂縫中涌出的黑暗能量帶著刺骨的寒意,與之前瘴毒的陰濕截然不同,更像是某種沉睡已久的古老力量正在甦醒。許七安強撐著站起身,繡春刀上殘余的光明之力微微閃爍,卻難以驅散那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靈狐毛發倒豎,對著裂縫發出低沉的嘶吼,鼻尖不斷抽動,顯然也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險。
“將軍,這……這是什麼?”一名士兵聲音發顫,手中的長刀幾乎握不住。剛才與瘴毒之王的戰斗已經耗盡了眾人的力氣,此刻面對這突如其來的黑暗能量,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恐懼。
許七安沒有回答,目光死死盯著裂縫深處。黑暗能量中隱約浮現出無數古老的符文,這些符文並非瘴巫教所有,反而與之前在世界縫隙中見過的黑暗符文有著相似的軌跡,卻更加復雜晦澀。他突然想起監正曾提到的“上古黑暗封印”——傳說在青莽山脈深處,封印著一位被上古修士鎮壓的黑暗領主,難道這裂縫就是封印的所在地?
“快,離開這里!”許七安突然反應過來,一把抓住身邊的靈狐,朝著山谷外跑去。士兵們也如夢初醒,紛紛跟在後面。就在他們跑出山谷的瞬間,裂縫中突然伸出一只巨大的黑色手掌,手掌上覆蓋著鱗片,指甲如同鋒利的彎刀,朝著他們抓來。
“轟隆”一聲,手掌拍在地面上,整個瘴骨谷劇烈震動,地面裂開無數道縫隙,黑色的岩漿從縫隙中涌出,將周圍的草木瞬間燒成灰燼。許七安回頭望去,只見裂縫中緩緩升起一個巨大的身影——那是一個身高數十丈的黑暗領主,通體覆蓋著黑色的鱗片,背後長著三對巨大的翅膀,翅膀上布滿了詭異的符文,雙眼是兩團燃燒的黑色火焰,散發著毀滅一切的氣息。
“渺小的人類,竟然敢打擾本王的沉睡!”黑暗領主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聲波如同無形的利刃,朝著許七安等人襲來。許七安立刻將光明之力凝聚在身前,形成一道金色的防護罩,擋住了聲波的攻擊,但手臂還是被震得發麻。
“將軍,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士兵們臉色蒼白,看著那如同山岳般的黑暗領主,眼中充滿了絕望。
許七安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黑暗領主剛剛甦醒,力量還沒有完全恢復,我們還有機會。立刻派人回青莽關,通知魏大人和監正大人,讓他們盡快帶人支援。其他人跟我一起,用光明之力暫時壓制他,為支援爭取時間!”
士兵們立刻行動起來,兩名速度最快的士兵朝著青莽關的方向疾馳而去,其余人則跟著許七安,將光明之力注入繡春刀和長刀中,朝著黑暗領主發起攻擊。金色的刀光如同雨點般落在黑暗領主身上,卻只能在他的鱗片上留下一道道淺淺的痕跡,根本無法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黑暗領主冷笑一聲,揮動巨大的翅膀,無數道黑色的風刃朝著眾人射來。許七安連忙指揮眾人散開,風刃落在地上,將地面劈出一道道深不見底的裂縫。一名士兵躲閃不及,被風刃擊中,瞬間就被切成了兩半,鮮血濺了一地。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的攻擊對他根本沒用!”一名老兵焦急地喊道,他的手臂已經被風刃劃傷,鮮血不斷涌出。
許七安眉頭緊鎖,他知道老兵說得對,僅憑他們這些人的力量,根本無法對抗黑暗領主。他看向靈狐,靈狐眼中閃過一絲決絕,突然朝著黑暗領主沖去,身上爆發出耀眼的白色光芒。
“靈狐,回來!”許七安大喊,想要阻止它,卻已經來不及了。靈狐縱身躍起,一口咬住黑暗領主的鱗片,白色的光芒從它口中傳出,黑暗領主的鱗片開始出現裂痕,他發出一聲憤怒的嘶吼,揮手將靈狐拍飛。
靈狐重重地摔在地上,口中吐出鮮血,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卻怎麼也無法起身。許七安心中一痛,他縱身躍起,接住靈狐,將它護在懷中,然後轉身朝著山谷外跑去︰“撤!我們先撤回青莽關,等待支援!”
眾人立刻跟在許七安身後,朝著青莽關的方向撤退。黑暗領主見狀,發出一聲怒吼,邁開巨大的腳步,朝著他們追來。每一步都讓地面劇烈震動,黑色的岩漿從他腳下涌出,將周圍的山林燒成一片火海。
許七安抱著靈狐,拼命地奔跑,他能感覺到靈狐的氣息越來越微弱,心中焦急萬分。他不斷將自己的光明之力注入靈狐體內,試圖穩住它的傷勢,但靈狐的傷口太深,光明之力只能起到暫時的緩解作用。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許七安抬頭望去,只見魏淵帶領著一支精銳的騎兵朝著他們趕來,監正也在其中,手中還拿著一張巨大的光明符咒。
“許卿,快上車!”魏淵大喊,示意士兵們停下馬車。許七安抱著靈狐,快步登上馬車,監正立刻拿出一顆金色的丹藥,喂給靈狐︰“這是‘九轉還魂丹’,能暫時保住它的性命,等回到青莽關,再想辦法徹底治療它的傷勢。”
許七安點點頭,感激地看了監正一眼。魏淵則指揮騎兵,朝著黑暗領主發起攻擊,試圖拖延他的腳步。然而,黑暗領主的力量實在太強大,騎兵們的攻擊根本無法對他造成傷害,反而被他揮手間斬殺了數十人。
“撤!撤回青莽關!”魏淵見勢不妙,立刻下令撤退。眾人乘坐馬車,朝著青莽關的方向疾馳而去,黑暗領主則在後面緊追不舍,一路上留下了無數的火海和廢墟。
終于,在黃昏時分,眾人逃回了青莽關。陳武立刻下令關閉城門,加固城防,將所有的投石機和火銃都對準了城外的黑暗領主。黑暗領主追到關下,看著緊閉的城門,發出一聲憤怒的嘶吼,揮動巨大的手掌,朝著城門拍去。
“轟隆”一聲巨響,城門劇烈震動,上面出現了一道巨大的裂縫。城牆上的士兵們立刻發起攻擊,投石機將巨大的石頭朝著黑暗領主扔去,火銃也不斷噴射出火焰,卻只能在他的鱗片上留下一點點火花。
“這樣下去,城門撐不了多久!”陳武焦急地說道,“許將軍,魏大人,我們該怎麼辦?”
許七安抱著靈狐,看著它蒼白的小臉,心中充滿了愧疚和憤怒。他知道,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必須盡快想辦法阻止黑暗領主。他看向監正,問道︰“監正大人,您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徹底消滅黑暗領主?”
監正沉思片刻,說道︰“黑暗領主是上古時期的黑暗生物,力量強大無比,想要徹底消滅他,必須找到他的核心——也就是他體內的‘黑暗魔晶’。只要摧毀了黑暗魔晶,他就會失去所有的力量,徹底消散。”
“那黑暗魔晶在什麼地方?”許七安問道。
“根據古籍記載,黑暗魔晶一般藏在黑暗領主的心髒位置,被層層鱗片和黑暗能量保護著,想要靠近絕非易事。”監正說道,“而且,黑暗領主的力量還在不斷恢復,再過不久,他就能突破城門,到時候整個南方都會被他摧毀。”
許七安沉默片刻,突然說道︰“我有辦法。我體內有光明之心的碎片,能暫時壓制黑暗能量。我可以趁著他攻擊城門的時候,從他的背後潛入,找到黑暗魔晶,將其摧毀。”
“不行!太危險了!”魏淵立刻阻止,“黑暗領主的感知極為敏銳,你一旦靠近,就會被他發現,到時候恐怕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現在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許七安堅定地說道,“如果我不去,青莽關會被攻破,南方的百姓會遭受滅頂之災。魏大人,監正大人,這里就交給你們了,一定要守住城門,為我爭取時間。”
說完,許七安將靈狐交給監正,然後拿起繡春刀,朝著城牆下走去。他趁著黑暗領主再次攻擊城門的時候,悄悄從城牆的另一側滑下,然後快速繞到黑暗領主的背後,朝著他的心髒位置跑去。
黑暗領主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突然轉過身,巨大的手掌朝著許七安拍來。許七安連忙縱身躍起,避開手掌的攻擊,然後將體內的光明之力全部注入繡春刀,朝著黑暗領主的心髒位置劈去。
“噗嗤”一聲,繡春刀劈在黑暗領主的鱗片上,卻只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黑暗領主發出一聲憤怒的嘶吼,揮動翅膀,無數道黑色的風刃朝著許七安射來。
許七安連忙躲閃,風刃擦著他的身體飛過,將地面劈出一道道深不見底的裂縫。他知道,這樣下去根本無法靠近黑暗領主的心髒,必須想辦法分散他的注意力。
就在這時,城牆上突然傳來一陣吶喊聲,魏淵帶領著騎兵從城門沖出,朝著黑暗領主發起攻擊。黑暗領主見狀,不得不分神應對騎兵的攻擊,這給了許七安機會。
許七安趁機縱身躍起,落在黑暗領主的肩膀上,然後快速朝著他的心髒位置爬去。黑暗領主察覺到了他的動作,試圖用另一只手將他抓下來,卻被騎兵們死死纏住,無法分身。
許七安終于爬到了黑暗領主的心髒位置,他能感覺到里面傳來的強大黑暗能量。他深吸一口氣,將光明之心的力量全部釋放出來,凝聚在繡春刀上,然後朝著黑暗領主的心髒位置狠狠劈去。
“ 嚓”一聲,黑暗領主的鱗片被劈開,露出了里面的黑暗魔晶。黑暗魔晶散發著濃郁的黑暗能量,如同一顆黑色的太陽。許七安毫不猶豫,再次揮刀,朝著黑暗魔晶劈去。
“轟隆”一聲巨響,黑暗魔晶被劈成兩半,濃郁的黑暗能量從碎片中噴涌而出。黑暗領主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身體開始劇烈震動,巨大的翅膀和手臂紛紛脫落,最終化作一縷縷黑色的霧氣,消散在空中。
隨著黑暗領主的死亡,周圍的黑色岩漿也漸漸冷卻,恢復了平靜。許七安松了口氣,從黑暗領主的尸體上跳下來,卻因為體力透支,倒在了地上。
魏淵和監正連忙跑過來,將他扶起。監正檢查了他的傷勢,說道︰“許卿,你沒事吧?只是體力透支,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
許七安搖搖頭,虛弱地說道︰“靈狐……靈狐怎麼樣了?”
監正笑著說道︰“放心吧,靈狐已經醒過來了,只是還需要靜養。”
許七安心中一松,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知道,青莽關的危機終于解除了,南方的百姓也終于可以過上平靜的生活了。
然而,就在這時,一名士兵匆匆跑來,神色慌張地說道︰“啟稟許將軍,魏大人,監正大人,北方邊境傳來急報,‘雪域魔族’突然集結兵力,朝著雁門關進發,邊境的幾個哨所已經被攻破,傷亡慘重!”
許七安、魏淵和監正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他們剛剛解決了南方的危機,北方又出現了新的敵人,這讓他們感到無比的疲憊和壓力。
許七安強撐著站起身,說道︰“看來,我們又要出發了。魏大人,監正大人,青莽關就交給陳將軍了,我們立刻前往北方邊境,阻止雪域魔族的進攻。”
魏淵和監正點點頭,他們知道,現在不是休息的時候,必須盡快趕到北方邊境,守護好大奉的每一寸土地。
眾人收拾好行裝,帶著靈狐,朝著北方邊境的方向疾馳而去。靈狐躺在許七安的懷中,虛弱地看著他,眼中充滿了堅定。許七安摸了摸它的頭,輕聲說道︰“老伙計,又要辛苦你了。我們一起,去守護大奉的和平。”
隊伍的馬蹄聲在官道上回蕩,朝著北方邊境的方向越走越遠。遠處的天空中,烏雲正在緩緩聚集,仿佛預示著一場新的風暴,即將在北方的雪域中拉開序幕。許七安知道,前方的道路必定充滿了危險和挑戰,但他不會退縮。為了大奉的百姓,為了這片土地的和平,他會一直戰斗下去,直到徹底消滅所有的敵人,讓大奉永遠擺脫戰爭的陰影。
北方的寒風比南方的瘴氣更刺骨,剛過黃河,天地間就飄起了鵝毛大雪,官道被積雪覆蓋,馬蹄踩在上面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艱難。許七安裹緊了身上的披風,低頭看了眼懷中的靈狐——它的傷勢雖有好轉,但依舊虛弱,此刻正蜷縮在他的衣襟里,鼻尖偶爾輕輕抽動,警惕地感知著周圍的動靜。
“還有多久能到雁門關?”許七安勒住韁繩,朝著身邊的錦衣衛校尉趙虎問道。趙虎搓了搓凍得通紅的手,從懷中掏出一張皺巴巴的地圖,借著風雪中微弱的天光看了看︰“回將軍,按照這個速度,明天傍晚應該就能到。只是這雪下得太大,恐怕會影響行軍速度,而且……”他頓了頓,語氣帶著幾分擔憂,“听說雁門關外的雪更大,雪域魔族的騎兵就擅長在雪地作戰,咱們的士兵怕是很難適應。”
許七安沉默著點頭,他自然知道雪域魔族的厲害。古籍中記載,雪域魔族世代生活在極北的冰原之上,耐寒力極強,騎兵更是能在暴風雪中自由穿梭,所用的武器還淬有極寒毒液,一旦被劃傷,傷口會瞬間凍結,連血液都會凝固。更可怕的是,他們還能操控冰雪,召喚冰傀儡和雪怪,之前雁門關守軍提到的“冰傀儡”,恐怕就是出自他們之手。
“讓隊伍加快速度,盡量在明天中午之前趕到雁門關。”許七安沉聲下令,“另外,通知所有人,把御寒的衣物都穿好,再給馬匹裹上防滑的氈布,避免凍傷和滑倒。”
隊伍繼續前行,風雪越來越大,呼嘯的寒風如同刀子般刮在臉上,生疼。不少士兵的臉頰和耳朵已經被凍傷,開始發紫腫脹,但沒有一個人抱怨,只是咬著牙,艱難地跟在隊伍後面。許七安看在眼里,心中既心疼又敬佩——這些士兵,都是大奉的脊梁,為了守護邊境,哪怕付出生命也毫無怨言。
次日中午,隊伍終于抵達了雁門關下。遠遠望去,雁門關的城樓在風雪中顯得格外雄偉,城牆上插滿了大奉的旗幟,只是旗幟被風雪吹得獵獵作響,顯得有些蕭瑟。守將李誠早已帶著幾名親兵在城門口等候,看到許七安的隊伍,他連忙快步迎了上來,臉上滿是焦急︰“許將軍,您可算來了!雪域魔族的攻勢太猛了,我們已經守了三天三夜,傷亡慘重,再這樣下去,恐怕撐不了多久了!”
許七安跟著李誠登上城樓,朝著城外望去——遠處的雪原上,黑壓壓的雪域魔族騎兵正在集結,他們穿著白色的鎧甲,與雪地融為一體,不仔細看根本分辨不出來。騎兵隊伍中,還夾雜著許多高大的冰傀儡和雪怪,冰傀儡通體由堅冰制成,手中拿著巨大的冰斧,雪怪則渾身覆蓋著厚厚的積雪,口中不斷噴出白色的寒氣,將周圍的地面都凍結成了冰面。
“他們的兵力有多少?”許七安問道。
李誠嘆了口氣︰“至少有五萬騎兵,還有數千冰傀儡和雪怪。而且,他們的首領‘雪魔王’還沒出手,據說雪魔王能操控暴風雪,實力極強,之前我們派去偷襲的小隊,連他的面都沒見到,就全被暴風雪吞噬了。”
許七安皺緊眉頭,五萬騎兵加上數千冰傀儡和雪怪,這樣的兵力,遠不是之前的蠻族和瘴巫教能比的。更不用說還有一個實力不明的雪魔王,這場戰斗,恐怕會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艱難。
“城內的情況怎麼樣?”許七安又問。
“城內還有三萬守軍,但一半以上都受了傷,能戰斗的不足一萬五千人。糧草和御寒物資也快用完了,再得不到補充,士兵們恐怕會凍餓而死。”李誠的聲音帶著幾分絕望。
許七安沉默片刻,說道︰“李將軍,你立刻組織人手,將城內的傷員轉移到後方的安全區域,再清點一下剩余的糧草和物資,優先保證能戰斗的士兵的供給。另外,讓士兵們在城牆上澆築冰牆,利用冰雪構建防御工事,雪域魔族擅長操控冰雪,我們也可以利用冰雪來抵御他們的進攻。”
李誠立刻領命而去,城樓上的士兵們也開始忙碌起來。許七安則和魏淵、監正一起,商議著應對雪域魔族的對策。
“雪域魔族的騎兵機動性太強,冰傀儡和雪怪又刀槍不入,硬拼肯定不行。”魏淵說道,“而且他們還能操控暴風雪,我們的弓箭和火銃在暴風雪中根本發揮不了作用。”
監正點點頭︰“想要對付他們,必須先破解他們的冰雪操控能力。我這里有幾張‘破雪符’,能暫時驅散周圍的暴風雪,還能融化冰傀儡和雪怪身上的堅冰。只是破雪符的數量有限,只能在關鍵時刻使用。”
許七安沉吟片刻,說道︰“我有一個想法。雪域魔族的騎兵雖然機動性強,但他們的補給線肯定很長,而且極北冰原物資匱乏,他們的糧草和物資肯定不多。我們可以派一支精銳小隊,悄悄繞到他們的後方,摧毀他們的補給線,斷了他們的後路。這樣一來,他們的攻勢自然會減弱,我們也能趁機發起反擊。”
魏淵和監正眼前一亮,紛紛點頭︰“這個主意好!只是派誰去合適呢?雪域魔族的後方戒備肯定森嚴,而且雪地行軍難度極大,稍有不慎就會被發現。”
許七安看向身邊的趙虎︰“趙校尉,你熟悉雪地作戰,而且你的騎術最好,這支小隊就由你帶領吧。挑選五十名身強力壯、擅長潛行的士兵,帶上足夠的破雪符和火油,務必在三天內摧毀他們的補給線。”
趙虎立刻單膝跪地︰“末將遵命!保證完成任務!”
當天晚上,趙虎帶領著五十名士兵,趁著夜色和暴風雪的掩護,悄悄離開了雁門關,朝著雪域魔族的後方潛行而去。許七安則和魏淵、監正一起,在城樓上密切關注著城外的動靜,等待著趙虎的消息。
然而,事情並沒有那麼順利。第二天一早,雪域魔族就發起了猛烈的進攻。雪魔王親自坐鎮,他站在一座巨大的冰台上,手中拿著一根冰晶法杖,口中念念有詞。很快,天空中的風雪變得更加狂暴,無數道冰錐從空中落下,朝著城牆上的士兵射去。
“快躲起來!”許七安大喊,帶領士兵們躲到城牆的掩體後面。冰錐落在城牆上,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不少掩體被冰錐擊碎,士兵們也有了傷亡。
雪域魔族的騎兵趁機發起沖鋒,他們騎著高大的雪馬,手中拿著長刀和長矛,朝著城門沖來。冰傀儡和雪怪也跟在後面,用巨大的冰斧和拳頭撞擊城門,城門劇烈震動,上面的裂縫越來越大。
“放箭!”李誠一聲令下,城牆上的弓箭手紛紛射箭,然而風雪太大,箭矢剛飛出不遠就被風吹偏,根本無法命中目標。火銃手也嘗試著開火,但火銃的槍管很快就被冰雪凍結,無法發射。
“使用破雪符!”監正大喊,從懷中掏出幾張破雪符,注入靈力後朝著空中扔去。金色的光芒從符紙中散發出來,周圍的暴風雪瞬間被驅散,天空也變得晴朗了幾分。
弓箭手和火銃手趁機發起攻擊,密集的箭雨和子彈朝著雪域魔族的騎兵射去,不少騎兵中箭落馬,冰傀儡和雪怪也被火銃擊中,身上的堅冰開始融化。
雪魔王見狀,眼中閃過一絲憤怒,他揮舞著冰晶法杖,朝著城牆上射出一道巨大的冰柱。冰柱帶著呼嘯的寒風,朝著許七安射來。許七安立刻揮舞繡春刀,將體內的光明之力注入刀身,金色的刀光與冰柱踫撞在一起,“轟隆”一聲巨響,冰柱被劈成兩半,金色的刀光也消散在空中。
雪魔王發出一聲怒吼,再次揮舞法杖,召喚出更多的冰傀儡和雪怪,朝著城牆發起更猛烈的攻擊。城牆上的士兵們漸漸感到吃力,傷亡也越來越大,不少士兵已經開始體力不支,倒在地上。
許七安心中焦急,他知道,再這樣下去,雁門關遲早會被攻破。他看向魏淵︰“魏大人,你帶領士兵們堅守城牆,我去會會那個雪魔王!”
“不行!太危險了!”魏淵連忙阻止,“雪魔王的實力太強,你一個人去,恐怕會有危險!”
“現在已經沒有時間猶豫了。”許七安堅定地說道,“只有斬殺了雪魔王,才能徹底瓦解雪域魔族的攻勢。放心,我有光明之心的碎片,能克制他的冰雪之力,不會有事的。”
說完,許七安縱身躍下城樓,靈狐也緊隨其後,展開翅膀,飛到他的身邊。兩人快速穿過雪地,朝著雪魔王所在的冰台沖去。
雪域魔族的騎兵看到許七安沖來,紛紛朝著他圍攏過來,手中的長刀朝著他劈去。許七安揮舞繡春刀,金色的刀光在他身邊流轉,將騎兵們的長刀一一劈開,同時不斷朝著冰台靠近。靈狐則在空中盤旋,用爪子和牙齒攻擊騎兵們的馬匹,干擾他們的進攻。
很快,許七安就來到了冰台下方。雪魔王看到他,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不自量力的人類,竟然敢主動來找死!”
他揮舞著冰晶法杖,朝著許七安射出無數道冰刃。許七安立刻將光明之力凝聚在身前,形成一道金色的防護罩,擋住了冰刃的攻擊。然後,他縱身躍起,朝著冰台上的雪魔王沖去。
雪魔王見狀,連忙召喚出一道冰牆,擋在許七安面前。許七安毫不畏懼,繡春刀上的金色光芒更盛,一刀劈在冰牆上,冰牆瞬間被劈成兩半。他趁機來到雪魔王面前,繡春刀朝著雪魔王的頭顱劈去。
雪魔王沒想到許七安的速度這麼快,他來不及躲閃,只能用冰晶法杖抵擋。“ 嚓”一聲,冰晶法杖被劈成兩半,雪魔王也被巨大的沖擊力震得連連後退,口中吐出一口鮮血。
許七安趁機發起追擊,繡春刀再次朝著雪魔王劈去。雪魔王眼中閃過一絲恐懼,他突然張開嘴巴,噴出一股極寒的氣息,朝著許七安襲來。許七安連忙側身避開,氣息落在地上,地面瞬間被凍結成了冰面。
雪魔王趁機轉身,想要逃跑。靈狐見狀,立刻俯沖下來,爪子狠狠抓在雪魔王的肩膀上,白色的光芒從爪子中傳出,雪魔王發出一聲慘叫,肩膀上的皮膚開始結冰,然後慢慢碎裂。
許七安抓住機會,縱身躍起,繡春刀朝著雪魔王的後背劈去。“噗嗤”一聲,雪魔王的身體被劈成兩半,綠色的血液從傷口中噴涌而出,落在雪地上,瞬間將周圍的積雪融化。
隨著雪魔王的死亡,天空中的風雪漸漸停止,雪域魔族的騎兵們也陷入了混亂,紛紛開始四散逃竄。城牆上的士兵們見狀,立刻發起反擊,打開城門,騎著戰馬朝著雪域魔族的騎兵沖去。
許七安站在冰台上,看著逃竄的雪域魔族騎兵,心中松了口氣。然而,就在這時,遠處的雪原上突然傳來一陣巨大的轟鳴聲,地面開始劇烈震動,仿佛有什麼巨大的東西正在靠近。
許七安心中一沉,他朝著轟鳴聲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遠處的地平線上,出現了一支更加龐大的軍隊,他們穿著黑色的鎧甲,騎著高大的魔獸,手中拿著黑色的武器,散發著濃郁的黑暗能量。隊伍最前方,一名穿著黑色長袍的人正騎著一頭巨大的黑龍,眼神冰冷地朝著雁門關的方向看來。
“是黑暗王庭的殘余勢力!”許七安心中一驚,他沒想到,黑暗王庭的殘余勢力竟然會和雪域魔族聯手,而且還帶來了這麼強大的軍隊。
魏淵和監正也登上了冰台,看到遠處的軍隊,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看來,我們還是低估了黑暗王庭的實力。”魏淵沉聲道,“他們這次帶來的軍隊,恐怕比之前所有的敵人加起來都要強大。”
許七安握緊繡春刀,眼中閃過一絲堅定︰“不管他們有多強大,我們都不能退縮。只要我們還有一口氣,就一定要守住雁門關,守住大奉的土地!”
靈狐也來到許七安身邊,發出一聲堅定的嘶吼,眼中閃爍著白色的光芒。
遠處的黑暗軍隊越來越近,黑色的鎧甲在陽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芒,魔獸的嘶吼聲和士兵的吶喊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許七安知道,一場前所未有的大戰,即將在雁門關下拉開序幕。他深吸一口氣,轉身朝著城牆上的士兵們喊道︰“兄弟們,黑暗勢力已經到來,他們想要摧毀我們的家園,奴役我們的百姓!但我們是大奉的守護者,是頂天立地的漢子!今天,就讓我們用手中的武器,用我們的鮮血,守護我們的家園,守護我們的親人!哪怕戰至最後一人,我們也絕不退縮!”
城牆上的士兵們紛紛舉起武器,大聲吶喊︰“絕不退縮!絕不退縮!”
吶喊聲在雁門關下回蕩,久久不息。許七安看著眼前的士兵們,心中充滿了力量。他知道,這場戰斗會無比艱難,甚至可能會付出生命的代價,但他相信,只要大家團結一心,就一定能戰勝黑暗勢力,守護好大奉的和平。
遠處的黑暗軍隊已經發起了沖鋒,黑色的騎兵如同潮水般朝著雁門關涌來。許七安握緊繡春刀,縱身躍下冰台,朝著黑暗軍隊沖去。靈狐緊隨其後,展開翅膀,在空中盤旋,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戰斗。
一場決定大奉命運的大戰,就此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