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一人縱橫

第2483章 麟趾呈祥(38)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姒洛天 本章︰第2483章 麟趾呈祥(38)

    世界樹的根系在沉獄城的地脈中蜿蜒伸展,金色的光脈順著根系蔓延至整個遺忘海,海水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墨黑,露出底下青藍色的純淨洋流。石昊站在尖塔殘骸上,骨劍斜指海面,劍身上的星紋與冰狐魂火隨光脈流轉,將獄源星系傳來的微弱侵蝕力層層淨化。

    “星門的位置找到了。”狐女展開從沉獄城密室中找到的星圖,圖上用銀砂標記的星軌在世界樹的光芒下亮起,最終匯聚于大荒西陲的“碎星淵”,“古籍說星門是上古冰狐族與星界交流的通道,後來因獄力侵蝕而廢棄,需要用冰狐族的本源魂火才能重啟。”

    她指尖輕觸星圖上的碎星淵,那里立刻浮現出一道冰晶拱門的虛影,拱門頂端雕刻的九尾冰狐印記與石昊骨劍上的魂火產生共鳴,發出細碎的嗡鳴。石勇湊過來,指著虛影邊緣纏繞的黑色紋路︰“這些是獄源侵蝕的痕跡,看來星門當年並非自然廢棄。”

    石昊將骨劍插入地面,星紋光芒順著地脈蔓延,與世界樹的根系產生聯動。沉獄城的廢墟開始震顫,無數金色光粒從地脈中涌出,在半空凝成一張星圖——這張星圖比狐女手中的更加完整,不僅標注著碎星淵的位置,還在星門後方延伸出無數星軌,其中一條最明亮的星軌盡頭,標注著“獄源星系”的黑色漩渦。

    “世界樹在指引我們。”石昊的聲音帶著篤定,光粒組成的星軌中,隱約能看到無數光點在移動,那些是被獄源吞噬的星界文明殘骸,“星門後面不僅有獄源的線索,還有無數被毀滅的世界,我們必須弄清楚獄源的本質,才能找到徹底斷絕它的方法。”

    出發前,白發老者將一塊刻滿星紋的龜甲交給石昊︰“這是‘星衍龜甲’,能推演星界的危險。碎星淵的星門重啟時會引發空間震蕩,只有龜甲的星紋能穩定傳送通道。”龜甲接觸到骨劍的瞬間,突然浮現出一行小字︰“星門之後,有‘守界人’遺跡。”

    守界人?石昊心中一動,守獄人守護大荒,守界人是否就是守護星界的存在?或許他們的遺跡中,藏著對抗獄源的關鍵。

    一行人沿著世界樹滋養的地脈向碎星淵進發,沿途的大荒生靈紛紛前來送行。黑風谷的石巨人送來用星岩打造的盾牌,能抵擋空間亂流;青丘澤的狐族獻上凝聚了全族信仰的魂珠,為星門提供啟動能量;就連沉獄城幸存的淨化獄獸,也自發組成護衛隊,跟在隊伍後方——它們的眼眸中不再有獄火,只有對新生的珍視。

    碎星淵的景象比想象中更震撼。這是一道橫貫天地的巨大裂谷,谷中漂浮著無數星辰碎片,碎片上殘留的星紋與沉獄城的封印同源,顯然是上古星戰的遺跡。裂谷深處,一道冰晶拱門半掩在星雲之中,正是冰狐族的星門——拱門表面的黑色紋路正在緩慢蠕動,不時有細小的黑色觸手從紋路中探出,又被周圍的星紋灼燒縮回。

    “獄源的侵蝕比預想中更嚴重。”石昊握緊星衍龜甲,龜甲上的星紋突然亮起,在星門周圍形成一道金色屏障,將黑色觸手牢牢擋在里面,“石勇,用信仰珠的力量加固屏障;狐女,準備注入本源魂火;其他人警戒,防止獄源趁機反撲。”

    眾人立刻行動。石勇將信仰珠嵌入屏障的節點,珠內的信仰之力與星紋融合,屏障的光芒愈發凝實;狐女站在星門前方,六條尾巴展開如扇形,冰藍色的本源魂火在掌心凝聚,與拱門頂端的九尾印記產生共鳴;石昊則手持星衍龜甲,站在星門中央,準備用守獄人血脈啟動星軌。

    當魂火注入星門的剎那,冰晶拱門突然爆發出刺目寒光,無數冰紋從拱門蔓延至裂谷,將漂浮的星辰碎片串聯成橋。星門中央的空間開始扭曲,露出一片深邃的星空——星空中,無數星軌如銀帶般流淌,其中一條星軌的盡頭,隱約可見一座懸浮的銀白色城池,城池的輪廓與守獄星宮有七分相似,正是星衍龜甲預示的守界人遺跡。

    “星門啟動了!”狐女的聲音帶著激動,卻突然臉色一白,尾巴上的魂火劇烈閃爍,“不好!獄源在沖擊星門的核心!”

    星門表面的黑色紋路突然暴漲,無數黑色觸手突破屏障,纏繞向狐女的尾巴。那些觸手上流淌著粘稠的黑霧,黑霧接觸到魂火,竟開始吸收魂火的能量,狐女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本源魂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

    “骨紋•星隕!”石昊怒吼著將星衍龜甲擲向空中,龜甲在星門頂端炸開,無數星紋碎片如流星雨般落下,將黑色觸手盡數斬斷。他趁機沖到狐女身邊,將骨劍插入星門底部,星紋與冰狐魂火在劍身上交織,形成一道雙色光流,順著拱門的冰紋蔓延,淨化著黑色紋路。

    星門的震動越來越劇烈,空間扭曲的幅度不斷擴大,守界人遺跡的影像愈發清晰。石昊能看到遺跡城池的城牆上,刻著與守獄星宮相同的古字,只是古字的排列方式更復雜,隱隱組成一個巨大的“界”字——這顯然是守界人用來守護星界的核心符文。

    就在星門即將穩定的瞬間,裂谷深處傳來一聲沉悶的低吼。一道比之前粗壯百倍的黑色觸手從星雲深處沖出,觸手頂端長著一張布滿獠牙的巨口,口中噴射的黑霧瞬間籠罩了半個星門,守界人遺跡的影像在黑霧中劇烈閃爍,仿佛隨時會徹底消散。

    “是獄源的‘先鋒觸須’!”白發老者的聲音帶著驚恐,星衍龜甲的碎片在他手中顫抖,“它能吞噬空間能量,一旦被它鑽進星門,星界的屏障就會被撕開!”

    石昊沒有退縮。他將守獄人血脈與冰狐魂火徹底融合,骨劍上的星紋與冰紋交織成一個巨大的“守”字,這個字與守界人遺跡的“界”字產生共鳴,在星門前方形成一道金色光幕。

    “以守獄人之名,守界!”

    光幕與黑色觸須踫撞的瞬間,整個碎星淵都在震顫。石昊能感覺到無數被獄源吞噬的星界魂靈在光幕中甦醒,它們的力量順著星軌涌入光幕,讓“守”字的光芒愈發璀璨。觸須上的黑霧在光芒中迅速消融,露出底下灰白色的骨質——這根觸須的本質,竟是用無數星界文明的骸骨煉制而成。

    “吼——”觸須發出痛苦的嘶吼,巨口瘋狂地撕咬光幕,卻始終無法突破“守”字的防御。石昊趁機將骨劍刺入觸須的根部,星紋與冰狐魂火順著劍刃蔓延,將觸須的能量一點點淨化、吸收。

    當最後一段觸須化作星塵,星門的空間扭曲終于穩定下來。守界人遺跡的影像清晰地呈現在眼前,城池的大門上,刻著一行與守獄人傳承同源的文字︰“獄源非力,乃心之影也。”

    石昊的心髒猛地一跳。這句話顛覆了所有人對獄源的認知——難道獄源並非實體能量,而是生靈負面情緒的集合體?守獄人淨化獄力、守界人守護星界,本質上都是在對抗內心的陰影?

    “我們該走了。”狐女的聲音帶著疲憊,本源魂火的消耗讓她臉色蒼白,但眼中的光芒卻異常明亮,“守界人的遺跡在召喚我們。”

    石昊點點頭,將星衍龜甲的碎片重新凝聚成完整的龜甲。他回頭望了一眼身後的大荒,世界樹的金色光脈已經蔓延至天地盡頭,無數生靈在光脈中繁衍生息,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

    “等我們回來。”他輕聲說道,仿佛在對這片土地承諾。

    一行人踏入星門的瞬間,冰晶拱門在身後緩緩關閉,將大荒的景象隔絕在另一端。星軌在腳下延伸,無數星辰碎片擦身而過,守界人遺跡的銀白色城池越來越近——城池的城牆上,無數守界人的雕像手持武器,目光堅定地望向獄源星系的方向,仿佛在預示著前方的挑戰。

    石昊握緊手中的骨劍,劍身上的星紋與冰狐魂火交織,照亮了前方的星軌。他知道,星界的旅程會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艱難,獄源的真相或許比想象中更殘酷,守界人的遺跡里可能藏著無法承受的秘密。

    但他的身邊有並肩作戰的伙伴,手中握著傳承的希望,心中裝著守護的信念。

    屬于他們的路,還在繼續。

    守界人遺跡的銀白色城牆在星軌盡頭泛著冷光,牆體由不知名的金屬鑄造,表面流淌著液態般的星紋,這些星紋與石昊骨劍上的印記產生共鳴,在城門前鋪就一道由光粒組成的階梯。階梯兩側矗立著守界人的雕像,他們身披與石玄相似的星紋戰甲,手中的武器卻各不相同——有的握著能撕裂星雲的巨斧,有的提著可凍結時空的長弓,最前方的雕像懷抱一本厚重的石書,書頁上的古字與沉獄城的封印符文如出一轍。

    “這些雕像在呼吸。”石勇湊近一尊雕像,發現星紋流動的頻率竟與活人呼吸一致,他伸手觸踫雕像的鎧甲,指尖立刻傳來溫熱的觸感,“它們不是死物,是用守界人的魂靈與星金融合鑄就的‘魂衛’。”

    話音未落,懷抱石書的雕像突然睜開眼楮,銀白色的瞳孔中射出兩道光束,在眾人面前的空地上投射出一段影像——無數守界人駕駛著星艦組成戰陣,在星空中與一團巨大的黑霧激戰,黑霧中伸出的觸手不斷吞噬星艦,守界人領袖則高舉石書,試圖用符文淨化黑霧,卻被黑霧中沖出的黑影刺穿胸膛,石書隨之墜落,在星空中化作這座遺跡城池。

    影像消散時,石書雕像的手掌緩緩張開,一本由星金鍛造的書冊懸浮在空中,封面上刻著“界源錄”三個古字。石昊伸手接過書冊,書頁自動翻開,里面記載的不是文字,而是流動的星紋,這些星紋涌入他的腦海,化作一段段信息——

    守界人與守獄人同源,皆是上古“創世族”的後裔。創世族在開闢星界時,發現生靈的負面情緒會凝聚成“影”,影不斷積累便會形成獄源。為阻止獄源擴散,創世族將自身力量一分為二︰守界人駐守星界核心,用界源錄記載淨化影的方法;守獄人則分散至各個生命星球,防止影在星球內部滋生。

    “原來獄源真的是心之影。”狐女的聲音帶著恍然,她的指尖劃過界源錄的星紋,“冰狐族的輪回眼能看到未來,其實就是能預知影的流向。當年先祖選擇與石家結盟,或許早就知道只有創世族的血脈才能徹底淨化影。”

    書頁翻到最後一頁時,星紋突然變得紊亂,浮現出一行模糊的文字︰“影之核,在界心,守界人……已被噬。”

    石昊的心髒驟然緊縮。界心是星界的核心,也是界源錄記載的最終淨化之地。如果守界人已經被影吞噬,那界心很可能已經淪為獄源的巢穴。

    “雕像在指引我們。”狐女指向城池深處,所有魂衛的目光都投向同一方向——那里矗立著一座通天塔,塔尖繚繞的星紋形成一道漩渦,與界源錄最後一頁的星圖完全吻合,“界心的位置,應該就在塔頂。”

    一行人沿著魂衛守護的街道前行,城池中的建築都是用星金與魂晶搭建,街道兩側的星燈散發著柔和的光芒,燈芯竟是守界人的魂火。他們路過一座星紋祭壇時,祭壇中央的石碑突然亮起,上面浮現出無數名字,其中幾個名字的後綴標注著“石”姓,與石昊的骨紋波動完全一致。

    “是石家的先祖。”石昊撫摸著石碑上的名字,能感覺到魂火中傳來的親切氣息,“他們當年跟隨守界人領袖征戰,犧牲後魂靈被融入祭壇,繼續守護界源錄的秘密。”

    石碑突然震動,名字中的星紋飛出,在半空組成一把鑰匙的形狀,鑰匙的凹槽與石昊骨劍的劍柄完美契合。石昊將骨劍插入凹槽,祭壇立刻爆發出金色的光芒,城池深處的通天塔傳來回應般的嗡鳴,塔尖的星紋漩渦旋轉得愈發急促。

    “是開啟界心通道的鑰匙。”白發老者看著漩渦中隱約浮現的黑色,“但塔周圍的星紋在變黑,那里的守界人魂衛恐怕已經被影侵蝕了。”

    通天塔周圍的街道上,原本肅立的魂衛雕像紛紛轉動頭顱,銀白色的瞳孔被黑色覆蓋,鎧甲上的星紋扭曲成猙獰的紋路。它們手中的武器同時亮起,朝著石昊等人沖來,武器劃破空氣的呼嘯中,夾雜著影特有的低沉嘶吼。

    “這些魂衛被影控制了!”石昊將界源錄交給狐女,骨劍在手中劃出金色的弧線,“石勇、石猛,跟我開路!狐女,用本源魂火保護界源錄,它是淨化影的關鍵!”

    戰斗瞬間爆發。被侵蝕的魂衛力量遠超城外的雕像,他們的星紋能吸收骨紋之力,石勇的石斧砍在魂衛鎧甲上,竟被星紋粘住,險些脫手。石昊發現這些魂衛的關節處星紋流動較慢,便引導眾人專攻關節,骨劍的星紋與冰狐魂火交織成網,每一次踫撞都能淨化掉魂衛身上的部分影。

    沖到通天塔下時,他們才發現塔門被一層黑色的薄膜封鎖,薄膜中隱約能看到無數影在蠕動,這些影的形態與曾經遇到的獄獸、黑袍人完全一致,顯然都是從影中衍生出的具象。

    “影在模仿我們的恐懼。”狐女的臉色變得蒼白,薄膜中突然浮現出石村被毀滅的幻象,族人們的慘叫聲清晰可聞,“它想動搖我們的意志!”

    石昊握緊骨劍,原始骨紋在體內轟然運轉,金色的光芒驅散幻象︰“守界人領袖犧牲前說過,影因心而生,亦能隨心而滅。我們的信念就是最鋒利的劍!”

    他將界心鑰匙的星紋注入骨劍,劍刃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冰狐魂火順著光芒蔓延,在黑色薄膜上凝成一個巨大的“淨”字。薄膜在“淨”字的灼燒下發出滋滋的響聲,影的慘叫聲從薄膜後傳來,那些蠕動的影開始消散,露出底下刻滿界源錄符文的塔門。

    塔門開啟的瞬間,一股濃郁的影之力撲面而來,比沉獄城和碎星淵的總和還要強盛。通天塔內部沒有階梯,只有一道由星紋組成的光梯,光梯兩側的牆壁上布滿了守界人的骸骨,骸骨的胸口都插著黑色的骨刺,骨刺上的影正緩慢侵蝕著殘留的魂火。

    “這些是最後抵抗的守界人。”石昊彎腰將一具骸骨胸口的骨刺拔出,骨頭上的星紋立刻亮起,在他掌心凝成一枚徽章,徽章上的創世族印記與他骨劍的星紋產生共鳴,“他們用自身魂火暫時封印了影,為我們爭取了時間。”

    攀登光梯時,影的幻象不斷襲來。石昊看到石村被獄源吞噬,看到世界樹枯萎,看到狐女和族人化作影的一部分,但他始終緊握骨劍,界源錄的星紋在他腦海中不斷提醒︰影非真實,唯信念不滅。

    光梯盡頭是一座圓形大殿,大殿中央的平台上懸浮著一顆籃球大小的晶石,晶石一半是純淨的銀白色,一半是污濁的黑色——這就是界源錄記載的“界心”,也是星界的本源。此刻黑色部分正在快速吞噬銀白色,平台周圍躺著幾具身披戰甲的尸體,他們的手中都緊握著斷裂的武器,胸口的創世族印記已經完全變黑。

    大殿的陰影中,一個身披守界人領袖戰甲的黑影緩緩站起。他的體型與石玄相似,手中卻提著一柄纏繞著影的骨劍,臉上覆蓋的頭盔摘下時,露出的竟是與石昊一模一樣的面容,只是瞳孔完全被黑色填滿。

    “你終于來了,另一個我。”黑影的聲音與石昊毫無二致,他揮動骨劍,大殿的牆壁上立刻浮現出無數影的觸手,“創世族的血脈能淨化影,卻也能容納影。你我本是一體,為何要抗拒自己的另一半?”

    石昊的骨劍劇烈震顫,界源錄的星紋在他體內瘋狂運轉。他終于明白,黑影就是他自己的影,是創世族血脈中潛藏的負面情緒凝聚而成。守界人領袖並非被影吞噬,而是被自己的影反噬,這也是界源錄最後一頁文字模糊的原因。

    “影是影,我是我。”石昊的聲音帶著堅定,原始骨紋與冰狐魂火在骨劍中完美融合,“創世族將力量分開,不是讓我們被影奴役,而是讓我們學會掌控影!”

    黑影嗤笑一聲,骨劍帶著漫天影刃襲來︰“自欺欺人!看看你的族人,看看那些犧牲的守獄人,他們的痛苦難道不是你心中的影?接受我,我們就能用影的力量重塑一切!”

    影刃在石昊面前化作無數幻象︰石村被滅時的火光,冰狐族犧牲時的悲鳴,守界人戰死時的絕望……這些畫面沖擊著他的心神,骨劍上的星紋開始黯淡,影的氣息趁機順著經脈蔓延。

    “石昊,看著我!”狐女突然握住他的手腕,冰藍色的輪回眼中映出他的身影,“輪回眼看到的未來不是注定的,是可以被信念改變的。你心中的光,遠比影更加強大!”

    石勇和石猛同時舉起武器,灰色的骨紋與金色的星紋交織成盾,將影刃擋在外面︰“隊長,我們跟你一起面對!”

    界源錄突然爆發出耀眼的光芒,書頁上的星紋涌入石昊的腦海,與他的骨紋、狐女的魂火、族人的信念融合在一起,在他身後形成一道巨大的創世族虛影。虛影高舉雙手,銀白色的光芒從指尖流淌而出,將大殿中的影之力逼退三尺。

    “以創世族之名,融!”

    石昊不再抗拒影的存在,而是引導著淨化之力流入黑影體內。黑影發出痛苦的嘶吼,身上的黑色漸漸褪去,露出底下銀白色的星紋。當最後一絲影被淨化時,黑影化作一道光流,融入石昊的骨劍,劍身上的星紋變得更加深邃,既有創世族的純淨,又帶著影的靈動。

    界心的黑色部分停止蔓延,銀白色開始緩慢復甦。大殿周圍的守界人骸骨胸口的骨刺紛紛崩裂,魂火從骸骨中升起,在界源錄的光芒中化作點點星光,融入通天塔的星紋,整個遺跡城池都在這一刻發出嗡鳴,仿佛沉睡的巨人正在甦醒。

    但石昊的目光卻投向界心深處,那里藏著一絲極淡的紫黑色,這絲顏色與之前所有的影都不同,帶著一種不屬于星界的異域氣息,正隨著界心的復甦而微微悸動。

    “這不是星界的影。”石昊的聲音帶著凝重,他能感覺到這絲紫黑色在排斥界源錄的淨化,“它來自星界之外,是真正的‘獄源之種’。”

    界源錄的書頁突然無風自動,浮現出一段新的星紋︰“獄源非本土生,乃域外‘噬界族’的排泄物。噬界族以星界為食,獄源只是它們消化後的殘渣。”

    石勇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那我們淨化影,豈不是在給噬界族清理餐桌?”

    狐女的輪回眼突然亮起,眼中浮現出無數星界被吞噬的畫面,畫面的最後,一頭無法形容的巨獸正在啃食星界的邊緣,它的排泄物滴落之處,便會滋生出獄源,“噬界族已經在靠近了,界心的異動讓它們察覺到了星界的存在。”

    通天塔外傳來劇烈的震動,遺跡城池的星紋護罩上浮現出無數觸須狀的裂紋,顯然是噬界族的先頭部隊已經抵達。界源錄的星紋變得紊亂,不斷閃爍著“逃”字,卻又很快被“戰”字覆蓋。

    石昊握緊融合了影的骨劍,劍身上的星紋與界心產生共鳴,他知道,淨化影只是開始,真正的敵人是域外的噬界族。守界人、守獄人、創世族的使命,從來都不是防御,而是開闢一條通往域外的道路,徹底斬斷威脅的根源。

    “我們去星界邊緣。”石昊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決絕,“界源錄記載著創世族留下的星艦‘起源號’,它能穿越域外空間。只有找到噬界族的老巢,才能真正守護星界和大荒。”

    狐女將界源錄收入星金書冊,冰藍色的眼眸中閃爍著與他相同的決心︰“冰狐族的星圖能定位噬界族的軌跡,我們可以規劃出最安全的航線。”

    石勇和石猛檢查著武器上的星紋,雖然臉上帶著疲憊,卻難掩眼中的興奮。經歷了這麼多戰斗,他們早已不再是石村的普通戰士,而是能馳騁星界的守護者。

    守界人遺跡的大門在他們身後緩緩開啟,露出外面浩瀚的星空。無數星艦的殘骸在星空中漂浮,這些都是守界人當年的戰損,如今卻在界源錄的光芒中重新亮起,仿佛在等待新的主人駕馭它們。

    石昊抬頭望向星界邊緣的暗紫色區域,那里就是噬界族所在的方向。骨劍在他手中輕輕嗡鳴,像是在期待著即將到來的宇宙級戰爭。

    屬于他們的路,還在繼續。

    星界邊緣的暗紫色星雲翻涌如沸騰的墨汁,每一縷星雲都帶著噬界族特有的腐蝕性氣息。石昊站在“起源號”星艦的艦橋上,骨劍斜靠在控制台旁,劍身上融合了影的星紋正與星艦的核心產生共鳴,將界源錄的淨化之力導入星艦的武器系統。舷窗外,守界人遺留的星艦殘骸在起源號的牽引下緩緩聚攏,星紋在殘骸表面重新亮起,組成一道臨時的防御陣線。

    “噬界族的先鋒群還有三個星時抵達。”狐女的指尖在星圖上滑動,冰藍色的輪回眼映出星雲深處的無數紅點,“它們的體型很小,像漂浮的孢子,但數量超過百萬,一旦附著在星艦上,就能用酸性體液腐蝕艦體。”

    她調出一段冰狐族古籍記載的影像︰無數芝麻大小的噬界孢子像烏雲般籠罩星艦,短短半個時辰,堅固的星金艦體就被腐蝕出蜂窩狀的孔洞,艙內的守界人在慘叫聲中被孢子吞噬,化作滋養它們生長的養分。影像結尾,一只孢子膨脹成房屋大小的肉球,裂開的口中露出密密麻麻的牙齒——那是孢子成熟後的形態。

    “界源錄記載著‘星界之火’的煉制方法。”石昊的目光落在控制台的星紋凹槽上,那里正懸浮著界源錄的核心晶片,“用守界人的魂衛星晶與創世族血脈融合,能產生專克噬界族的火焰。石勇,把收集到的星晶都搬到武器艙。”

    石勇立刻帶著戰士們行動。這些星晶是從守界人魂衛雕像的胸腔中取出的,每一塊都蘊含著純淨的星力,在接觸到石昊的血液時,會爆發出刺眼的白光。武器艙內,起源號的主炮正在被改造,原本發射實彈的炮管被星紋環繞,形成一個巨大的熔爐,星晶與血液的混合物在熔爐中翻滾,散發出讓星雲都為之退避的灼熱氣息。

    當第一個星時結束時,防御陣線的星艦殘骸突然發出警報。最外圍的一艘偵察艦傳來最後的畫面︰暗紫色星雲中伸出無數透明的絲線,絲線末端粘著芝麻大小的孢子,它們像被風吹動的蒲公英,正朝著陣線飄來。畫面在一陣劇烈的閃爍後中斷,偵察艦的信號徹底消失。

    “準備迎敵。”石昊將骨劍插入控制台的能量槽,起源號的星紋瞬間亮起,所有被牽引的星艦殘骸同時轉向,炮口對準孢子群的方向,“石猛,啟動‘星界之火’預熱,等孢子進入射程就全力開火。”

    石猛的吼聲從武器艙傳來,熔爐中的混合物已經變成赤紅色,星紋炮管的溫度讓周圍的金屬都開始發燙。狐女則操控著防御陣線的輔助武器,將守界人遺留的能量魚雷布滿星雲與陣線之間的空隙,這些魚雷能在爆炸時產生短暫的空間扭曲,阻止孢子的移動。

    孢子群進入射程時,整個星界邊緣都被染成了暗紫色。它們的移動速度遠超影像記載,顯然在漫長的歲月中發生了進化,絲線末端的孢子還在不斷分裂,數量以幾何倍數增長。石昊看著舷窗外遮天蔽日的孢子,突然想起界源錄中的一句話︰“噬界族的可怕,不在于個體的力量,而在于它們能無限適應環境的韌性。”

    “開火!”

    隨著石昊的命令,星界之火從主炮中噴射而出。這不是普通的火焰,而是凝聚了守界人魂靈與創世族血脈的能量流,赤紅色的火舌所過之處,暗紫色的星雲像冰雪般消融,孢子群在火焰中發出無聲的爆裂,化作一縷縷青煙。輔助武器的能量魚雷同時引爆,空間扭曲產生的沖擊波將漏網的孢子撕碎,在星空中形成一道道環形的漣漪。

    但孢子的數量實在太多了。第一波攻擊結束後,星雲深處又涌出更多的孢子,它們像是吸取了同伴的教訓,在接近防御陣線時突然改變方向,朝著星艦殘骸的縫隙鑽去。這些縫隙是星紋覆蓋不到的死角,孢子附著在上面後,立刻開始分泌酸性體液,原本堅固的殘骸表面很快就出現了腐蝕的痕跡。

    “它們在學習!”狐女的臉色變得凝重,輪回眼中的紅點已經突破了第一道防線,“必須改變戰術,不能給它們適應的時間。”

    石昊將骨劍從能量槽中拔出,影的力量在劍身上流轉,星紋呈現出詭異的黑金色︰“石勇,跟我駕駛登陸艦去清理殘骸縫隙的孢子。狐女,你操控起源號用星界之火覆蓋射擊,不用顧忌我們的安全。”

    “隊長,太危險了!”石勇連忙勸阻,登陸艦的防御裝甲根本抵擋不住孢子的腐蝕,“我們可以放棄外圍殘骸,收縮防線……”

    “防線一退,星界之火的射程就會縮短,到時候更難抵擋。”石昊的目光掃過舷窗外正在腐蝕的殘骸,“這些守界人用生命築起的陣線,不能毀在我們手里。”

    他啟動一艘小型登陸艦,星紋在艦身表面形成一層薄薄的護罩。石勇咬咬牙,帶著兩名戰士登上另一艘登陸艦,跟在石昊身後沖出起源號。登陸艦穿過星界之火的余燼,在殘骸的縫隙中靈活穿梭,石昊將骨劍伸出艙外,黑金色的星紋順著劍刃蔓延,形成一道旋轉的光刃,將附著在縫隙中的孢子盡數絞碎。

    孢子似乎察覺到了威脅,突然改變策略,不再攻擊殘骸,而是朝著登陸艦撲來。無數透明絲線纏繞在艦身上,孢子像掛在蛛網上的昆蟲,開始瘋狂啃噬護罩。護罩的光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艙內的溫度驟升,金屬壁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石猛,給我來一發精準射擊!”石昊大吼著操控登陸艦做出一個急轉彎,將聚集在艦尾的孢子群暴露在起源號的炮口下。

    赤紅色的星界之火精準地命中目標,登陸艦的艦尾被火焰覆蓋,孢子群在慘叫聲中化為灰燼。但艦身的護罩也在高溫下出現裂紋,一股帶著腥臭味的氣體從裂縫中滲入,一名戰士不小心吸入,立刻咳嗽起來,嘴角溢出黑色的血液——孢子的酸性氣體已經開始腐蝕呼吸系統。

    “撤退!”石昊當機立斷,駕駛登陸艦朝著起源號返航。石勇的登陸艦也遭到了同樣的圍攻,艦體側面已經被腐蝕出一個小洞,正冒著黑煙艱難地跟在後面。

    當兩艘登陸艦狼狽地返回起源號時,第二波孢子群已經突破了殘骸防線。這些孢子不再是芝麻大小,而是長成了拳頭大小的肉球,表面覆蓋著堅硬的甲殼,星界之火落在上面,只能燒出淺淺的焦痕。

    “它們進化出了抗火甲殼!”狐女的聲音帶著焦急,輪回眼中的紅點已經密密麻麻地包圍了起源號,“界源錄的星紋在閃爍,說這種形態的孢子能進行自爆攻擊!”

    話音未落,最前方的肉球突然膨脹,然後猛地炸開。爆炸產生的沖擊波並非物理沖擊,而是一種能瓦解星紋的能量波,起源號的護罩在波沖擊下劇烈震顫,表面的星紋像蛛網般開裂。更多的肉球開始膨脹,暗紫色的星雲在爆炸的光芒中翻滾,形成一道吞噬一切的能量風暴。

    石昊將骨劍插入起源號的核心,創世族與影的力量同時爆發,黑金色的星紋順著核心蔓延至整個艦體,暫時穩住了護罩的裂縫︰“狐女,找到孢子群的母巢!這種級別的進化,一定有母體在操控!”

    狐女的輪回眼爆發出刺眼的光芒,穿透層層星雲,終于在風暴的中心看到了一個巨大的肉囊。肉囊漂浮在暗紫色的核心處,表面布滿了跳動的血管,無數透明絲線從囊壁伸出,連接著外面的所有孢子——這就是操控整個先鋒群的母巢。

    “在那里!”狐女將母巢的坐標輸入主炮系統,“但它周圍有能量護盾,星界之火打不穿!”

    石昊的目光落在界源錄的核心晶片上,星紋正在快速重組,形成一個新的符文——這是創世族的“虛空刺”,能短暫穿透任何能量護盾,但需要消耗大量的星晶。他看向武器艙的方向,那里的星晶已經所剩無幾,僅夠支撐一次虛空刺的發射。

    “石勇,把最後一塊星晶給我!”石昊的聲音帶著決絕,“石猛,準備主炮充能,等我用虛空刺打開缺口,就把所有星界之火灌進去!”

    石勇抱著最後一塊拳頭大小的星晶沖進艦橋,星晶在接觸到骨劍的瞬間,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石昊將星晶按在核心晶片上,黑金色的星紋順著主炮的炮管延伸,在炮口凝聚成一根閃爍著空間漣漪的尖刺。

    “就是現在!”

    虛空刺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瞬間穿透能量風暴,精準地命中肉囊的護盾。護盾上出現一個短暫的裂口,赤紅色的星界之火緊隨其後,像一條火龍鑽進裂口中。肉囊在火焰中劇烈顫抖,表面的血管紛紛爆裂,連接孢子的透明絲線開始收縮,外面的肉球失去控制,自爆的節奏變得混亂不堪。

    能量風暴漸漸平息,暗紫色的星雲褪去不少,露出後面更加深邃的黑暗。肉囊在星界之火中化為灰燼,但石昊的臉色卻沒有絲毫放松——界源錄的星紋正在瘋狂閃爍,發出刺耳的警報,晶片上浮現出一行新的文字︰“噬界主即將甦醒。”

    起源號的探測器突然捕捉到一段低頻聲波,聲波來自星雲深處的黑暗,像是某種巨獸的呼吸聲。隨著呼吸的節奏,整個星界邊緣都在輕微震顫,星艦殘骸的星紋開始暗淡,仿佛被某種無形的力量壓制。

    “那是什麼?”石勇指著舷窗外,黑暗中緩緩浮現出一對巨大的眼楮,眼楮的直徑超過起源號的艦長,瞳孔中沒有虹膜,只有純粹的黑色,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線。

    狐女的輪回眼突然劇烈疼痛,她捂住眼楮,聲音帶著恐懼︰“是噬界主……它不是生物,是一團有意識的黑暗,所有的噬界族都是它分裂出的細胞。古籍說它的體型能覆蓋整個星界,我們看到的眼楮,只是它的一部分。”

    黑色的眼楮轉向起源號,艦橋上的所有人都感覺到一股源自靈魂的戰栗。石昊握緊骨劍,黑金色的星紋在他周身亮起,與界源錄的核心晶片產生共鳴。他能感覺到,噬界主的意識正在滲透星艦,試圖將他們的思維同化,變成新的噬界族細胞。

    “啟動起源號的最高權限。”石昊的聲音帶著抵抗同化的堅定,“界源錄記載,創世族在星艦的底層艙室藏著‘界源核心’,那是能與噬界主抗衡的最後力量。”

    起源號突然改變航向,朝著星界內側駛去。噬界主的眼楮並沒有追擊,只是靜靜地懸浮在黑暗中,仿佛在欣賞獵物的掙扎。但石昊知道,這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當噬界主完全甦醒,整個星界都將淪為它的食物。

    底層艙室的大門緩緩打開,里面並非想象中的武器庫,而是一個圓形的祭壇,祭壇中央懸浮著一顆與界心相似的晶石,只是顏色更加深邃,表面流淌著創世族的原始符文——這就是界源核心。核心接觸到石昊的骨劍,突然爆發出耀眼的光芒,將整個艙室照得如同白晝。

    光芒中,浮現出創世族的虛影。他們的形態與守界人、守獄人相似,卻有著更純淨的星紋,虛影們正在用符文構建一個巨大的陣法,陣法的圖案與星界的星圖完全一致。

    “原來創世族早就預料到這一天。”石昊的聲音帶著恍然,“界源核心不是武器,是用來激活星界本身的防御機制。只要啟動陣法,整個星界就能變成一個巨大的淨化陣,徹底清除噬界族的污染。”

    但虛影構建陣法的畫面突然中斷,核心的光芒變得黯淡,符文開始扭曲。界源錄的晶片上浮現出最後一行文字︰“啟動陣法需要獻祭創世族血脈。”

    石昊的心髒驟然緊縮。他看向自己的手掌,骨劍上的黑金色星紋正在與界源核心產生共鳴,顯然他就是那個需要被獻祭的人。石勇和石猛的臉色變得蒼白,他們想阻止,卻被石昊的眼神制止。

    “這不是結束。”石昊的聲音帶著釋然,“守獄人、守界人、冰狐族……所有人的犧牲,都是為了這一刻。界源核心會保留我的意識,與星界融為一體,到時候我就是星界,星界就是我。”

    他將骨劍交給狐女,劍身上的影之力已經與星紋完美融合︰“帶著界源錄回大荒,告訴那里的生靈,星界的守護者從未放棄。當他們看到星空中亮起創世符文時,就是我們勝利的時刻。”

    狐女握緊骨劍,淚水從冰藍色的眼眸中滑落。石勇和石猛立正站好,朝著石昊深深鞠躬,這個動作帶著石村戰士最崇高的敬意。

    石昊轉身走向祭壇中央,界源核心的光芒將他籠罩。當他的手掌接觸到核心的剎那,整個星界都開始震顫,無數創世符文從星界的各個角落亮起,沿著星軌朝著起源號匯聚。噬界主的低頻呼吸聲變得急促,黑暗中伸出無數巨大的觸手,朝著星界內側襲來,試圖阻止陣法的啟動。

    起源號的艦橋里,狐女操控著星艦迎著觸手沖去,石勇和石猛則啟動了所有武器,為祭壇爭取時間。骨劍上的星紋與界源核心遙相呼應,在星空中劃出一道黑金色的軌跡,將襲來的觸手一一斬斷。

    祭壇上,石昊的身體正在化作光粒,融入界源核心。他最後望向大荒的方向,那里的世界樹應該已經長成參天大樹,石村的族人正仰望著星空,等待著勝利的信號。

    屬于他們的路,還在繼續。

    界源核心的光芒穿透起源號的艙壁,在星空中織成一張巨大的符文之網。石昊的意識隨著光粒融入星網的每一個節點,他能清晰地“看到”星界各處的景象︰守界人遺跡的魂衛雕像重新站起,組成星紋戰陣;沉獄城的金色鎖鏈延伸至星空,與星網相連;就連大荒的世界樹,也抽出帶著星紋的枝條,刺破大氣層,成為星網在凡界的支點。

    “他還活著。”狐女撫摸著骨劍上跳動的黑金星紋,這些星紋的頻率與石昊的骨紋完全一致,“界源核心沒有吞噬他的意識,只是將他的感知放大到整個星界。”她將骨劍插入起源號的輔助控制台,劍身上的星紋立刻與星網產生共鳴,在主控屏幕上浮現出石昊的虛影——虛影的面容有些模糊,卻能看出正處于冥想狀態,周身環繞的創世符文正在快速流轉。

    石勇操控著星艦避開噬界主掃來的觸手,這些觸手比之前的先鋒群粗壯百倍,表面覆蓋的暗紫色鱗片能免疫星界之火的灼燒。他看著屏幕上不斷縮小的安全區域,聲音帶著焦急︰“星網的能量還在積蓄,可噬界主的攻擊越來越密集了,再這樣下去,世界樹的枝條會被打斷!”

    主控屏幕突然亮起一道綠光,那是大荒傳來的信號。畫面中,石雲峰正站在世界樹的主干下,無數部落族人圍著樹干祈禱,信仰之力順著枝條涌入星網,讓符文的光芒亮了幾分。石破天的虛影出現在世界樹頂端,他伸出手,與星網中的石昊虛影隔空相握,兩道金色的光流在星空中交匯,星網的能量瞬間暴漲。

    “是先祖的魂靈!”石昊的虛影突然睜開眼楮,黑金色的星紋在他周身形成一道漩渦,“石家的血脈能引導信仰之力,讓星網提前啟動第一層淨化!”

    隨著他的話音,星網的符文開始旋轉,無數銀白色的光絲從網眼射出,落在噬界主的觸手上。那些堅不可摧的鱗片在光絲中迅速消融,露出底下流淌著黑暗能量的血肉。噬界主發出一聲震耳的咆哮,星界邊緣的黑暗劇烈翻涌,更多的觸手從黑暗中鑽出,像毒蛇般纏繞向星網的節點。

    “第二層淨化需要守界人的星晶!”石昊的虛影指向守界人遺跡的方向,那里的魂衛雕像正在將自身星晶嵌入城池的能量樞紐,“石猛,駕駛登陸艦去接應,把星晶送到星網的薄弱點!”

    石猛立刻行動。登陸艦在觸手的縫隙中靈活穿梭,守界人遺跡的星晶通過傳送陣源源不斷地輸送到艦艙。當他將第一塊星晶嵌入星網節點時,節點周圍的符文突然爆發出耀眼的光芒,一道銀白色的光柱直沖天際,將纏繞的觸手徹底淨化。

    但噬界主很快就找到了應對方法。它的觸手上開始分裂出無數小型黑洞,黑洞能吸收星網的光絲,星網的光芒在黑洞的侵蝕下漸漸黯淡。石昊的虛影臉色凝重,他能感覺到星網的能量正在快速消耗,而信仰之力的補充速度遠遠趕不上消耗。

    “用影的力量!”狐女突然想到了什麼,她將冰狐族的本源魂火注入骨劍,“影能吞噬影,讓石昊引導影的力量反哺星網!”

    石昊的虛影眼中閃過一絲明悟。他不再壓制骨劍中影的力量,黑金色的星紋順著星網蔓延,所過之處,噬界主的黑洞開始劇烈收縮,里面的黑暗能量被星網吸收、轉化,變成滋養符文的能量。噬界主察覺到威脅,觸手的攻擊變得更加瘋狂,星網的多處節點在沖擊下出現裂紋。

    就在這時,界源錄的核心晶片突然射出一道光流,在星網中央組成一個巨大的星圖——這是創世族留下的“界域陣”,能將多個星界的力量匯聚在一起。星圖上標注著無數閃爍的光點,每個光點都代表著一個未被噬界族吞噬的星界,其中一個光點的頻率與守界人遺跡的星紋完全一致。

    “是守界人曾經守護的其他星界!”石昊的虛影伸出手,與星圖上的光點產生共鳴,“它們的守護者還在抵抗,我們可以聯合它們!”

    星圖上的光點紛紛亮起,無數道能量流從星空中的蟲洞涌出,匯入石昊的星網。星網的光芒變得前所未有的璀璨,銀白色的光絲中夾雜著各種顏色的能量——有綠色的生命之力,有藍色的水元素之力,有紅色的火焰之力……這些來自不同星界的力量,在創世符文的引導下,組成一道彩色的洪流,朝著噬界主的黑暗核心沖去。

    噬界主發出痛苦的嘶吼,黑暗核心劇烈收縮,無數噬界族細胞從核心中噴出,試圖阻擋彩色洪流。但這些細胞在洪流中紛紛消融,化作滋養星網的能量。當洪流接觸到黑暗核心的剎那,整個星界都在震顫,黑暗核心表面浮現出無數創世符文,這些符文像種子般生根發芽,將黑暗能量一點點轉化為純淨的星力。

    噬界主的身體開始崩潰,觸手在彩色洪流中化為星塵,巨大的眼楮漸漸失去光澤,最終化作兩道光流,融入星網之中。星界邊緣的暗紫色星雲徹底消散,露出外面更加浩瀚的星空,無數星辰在星空中閃爍,像從未被污染過一樣純淨。

    星網的光芒漸漸柔和,石昊的虛影站在星網中央,臉上露出一絲疲憊卻欣慰的笑容。他看向起源號的方向,狐女、石勇、石猛正朝著他揮手,世界樹的枝條在星空中輕輕搖曳,傳遞著大荒生靈的喜悅。

    但石昊的目光很快就投向了星空的更深處。在那里,無數與噬界主相似的黑暗正在緩慢蠕動,它們的數量遠超想象,像一片黑色的海洋,正朝著各個星界蔓延。界源錄的核心晶片在這時射出一道光流,在星網中央組成一行新的文字︰“噬界族只是‘虛無之海’的先鋒。”

    石昊的虛影握緊了拳頭,黑金色的星紋在他周身重新亮起。他知道,擊敗噬界主只是開始,真正的威脅來自那片虛無之海。創世族、守界人、守獄人、冰狐族……無數代人的努力,都只是為了延緩虛無之海的侵蝕。

    “我們需要聯合所有星界的守護者。”石昊的虛影朝著起源號的方向說道,聲音通過星網傳遍整個星界,“界源錄記載著通往其他星界的坐標,我們要去找到它們,組建一支跨越星界的聯軍。”

    狐女將骨劍高高舉起,冰藍色的本源魂火在劍身上跳動︰“冰狐族的輪回眼能定位虛無之海的流動軌跡,我們可以規劃出最安全的航線。”

    石勇和石猛同時握緊了武器,起源號的引擎重新啟動,星紋在艦身表面流轉,做好了起航的準備。守界人遺跡的魂衛雕像組成護航艦隊,跟在起源號身後,世界樹的枝條上,無數大荒生靈朝著他們揮手送行。

    石昊的虛影最後看了一眼大荒的方向,那里的世界樹已經長成參天大樹,枝葉覆蓋了半個天空,樹下的石村一片歡聲笑語。他知道,在徹底清除虛無之海的威脅前,他可能再也回不去了,但他並不後悔——守護這片土地,守護這些生靈,正是他存在的意義。

    星網的符文開始重組,在星空中形成一道通往未知星界的蟲洞。起源號的艦橋里,狐女輸入了第一個坐標,石勇推動操縱桿,星艦緩緩駛入蟲洞,守界人的護航艦隊緊隨其後。

    蟲洞的另一端,是一個完全不同的星界。這里的天空是紫色的,大地是由水晶組成的,遠處的星空中,無數飛行器正在與虛無之海的先鋒戰斗。一個身披水晶鎧甲的身影站在最高的水晶塔上,手中的武器與石昊的骨劍有著相似的星紋,顯然也是一位守護者。

    石昊的虛影在星網中露出堅定的笑容,黑金色的星紋與水晶塔的星紋產生共鳴。他知道,新的戰斗即將開始,前方的道路會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艱難,但只要還有一個星界需要守護,他就不會停下腳步。

    屬于他們的路,還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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