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源氣原生地返回的星軌上,界心碎片的太極圖紋路始終亮著柔和的光。這光芒不僅照亮了前路,更在聖女和王小五周身織就了一層淡淡的光暈,將沿途星塵中暗藏的源氣粒子盡數吸附過來。這些粒子在光暈中旋轉、融合,最終化作細小的光點,融入兩人的源氣脈絡——這是矛盾源核賦予的新能力,能在源氣荒漠中維持自身平衡不被分解。
“還有三日就能到東荒了。”王小五趴在星軌邊緣,看著下方飛速掠過的星海。銅劍斜插在腰間,劍穗上的醒源果果皮此刻像塊剔透的水晶,里面王二麻子的虛影正對著原生地的方向比劃著陣紋,顯然還在回味那里的奇妙法則。
聖女的銀灰色光翼輕輕扇動,目光落在界心碎片投射的星圖上。源氣荒漠的邊緣已與界紗網絡產生接觸,那些被分解的源氣粒子像潮水般沖擊著界紗,雖然暫時被擋住,卻在紗線表面留下了細密的凹痕。
“青牛族長他們應該已經察覺了。”她指尖劃過星圖上東荒的位置,那里的本源源眼比離開時更加明亮,顯然在主動輸出平衡源氣加固界紗,“葬仙台的奇木或許能克制分解之力,它的根系能吸收混沌殘留,說不定也能重組源氣粒子。”
話音未落,星軌突然劇烈震顫。界心碎片的太極圖瞬間黯淡,光暈中的源氣粒子開始躁動,像受驚的魚群般四處沖撞。王小五猛地握住銅劍,王二麻子的殘魂從劍中躍出,酒葫蘆里噴出的金光在兩人身前凝成一道屏障︰“是源氣荒漠的沖擊波!比星圖上顯示的強十倍!”
聖女立刻將平衡源氣注入界心碎片,太極圖重新亮起,光暈收縮成致密的光繭。透過光繭,他們看見一股灰白色的粒子流正順著星軌蔓延,所過之處,星軌的金色紗線像冰雪般消融,連沿途的小行星都在無聲無息中化作粒子塵埃。
“不是自然擴張,是有人在推動!”聖女的源氣雙眸穿透粒子流,看到荒漠深處隱約有巨大的陰影在移動,陰影周圍的源氣粒子旋轉成漩渦,顯然是人為引導的結果,“那是……源氣分解爐?”
界心碎片突然傳遞來一段破碎的信息,是矛盾源核殘留的記憶︰“上古時期,星海各族為了爭奪源氣節點,制造過‘歸零武器’,能強行分解敵方的源氣根基。後來因為太過危險被集體封印,沒想到會在荒漠中重現。”
粒子流沖擊光繭的瞬間,聖女感覺體內的源氣像被無形的手撕扯,銀灰色光翼的邊緣開始變得透明。她咬緊牙關,將界心碎片貼在眉心,太極圖的光芒順著血管蔓延,強行穩住瀕臨潰散的源氣︰“王小五,用雙生陣連接界心!我們要在被分解前沖過沖擊帶!”
王小五的銅劍與界心碎片產生共鳴,金光與銀光在光繭內側織成旋轉的符文,將躁動的源氣粒子重新納入秩序。光繭像顆流星般沖破粒子流,紗線消融的星軌在他們身後不斷重組,又不斷被分解,形成詭異的拉鋸。
沖出沖擊帶的剎那,兩人都脫力般喘息。界心碎片的光暈黯淡了近半,王小五的銅劍上出現了細密的裂紋,王二麻子的殘魂也變得透明,顯然消耗了太多本源。
“還有一日路程。”聖女看著前方越來越清晰的東荒輪廓,本源源眼的光芒在粒子流的干擾下忽明忽暗,“源氣分解爐的操控者很清楚界紗的弱點,他們在針對東荒的方向施壓。”
王小五用源氣修補著銅劍︰“叔說,分解爐需要龐大的能量驅動,荒漠深處肯定有穩定的源氣節點。只要找到節點,就能切斷它的動力。”
界心碎片突然亮了一下,投射出一段新的影像︰荒漠中央矗立著一座黑色的金字塔,塔尖插入源氣奇點的支流,正源源不斷地抽取能量注入分解爐。金字塔的牆壁上刻滿了扭曲的符文,與先民的禁忌織造術有著相似的氣息。
“是先民的激進派。”聖女的聲音帶著一絲凝重,“他們不滿足于重建世界,想通過分解爐歸零星海,再用織造術重織只屬于先民的界紗。”
抵達東荒邊界時,迎接他們的不是熟悉的金色星軌,而是灰白色的粒子迷霧。界紗網絡的東荒段已出現巨大的缺口,本源源眼輸出的平衡源氣像投入大海的石子,剛接觸迷霧就被分解。葬仙台的方向傳來微弱的源氣波動,顯然正在進行艱苦的抵抗。
“奇木的根系!”王小五指著下方,無數條金色的根須從東荒延伸出來,像巨手般抓住殘缺的界紗,根須上滲出的汁液接觸到粒子迷霧,竟讓部分粒子重新凝聚成星塵,“真的有用!”
聖女展開光翼加速俯沖,穿過粒子迷霧的瞬間,她看到了畢生難忘的景象︰葬仙台的奇木已長得遮天蔽日,根系在東荒外圍織成巨大的網,青牛族長率領各族生靈站在網後,用身體抵擋漏網的粒子流;赤霞洞主的弟子們展開典籍,書頁上的符文與根須汁液融合,形成臨時的防御陣;妖族的獸潮則馱著醒源果種子,不斷將種子拋向迷霧,種子落地即生根,雖然很快被分解,卻能延緩粒子流的推進。
“聖女回來了!”不知是誰喊了一聲,防御陣瞬間爆發出更強的光芒,奇木的根須也像是受到鼓舞,瘋狂向外延伸。
聖女落在奇木頂端,界心碎片的太極圖與本源源眼產生共鳴,兩道光芒交織成柱,直沖雲霄。粒子迷霧在光柱中劇烈翻騰,那些被分解的源氣粒子竟開始重新排列,順著光柱的軌跡返回荒漠。
“是重組之力!”青牛族長的石錘重重砸向地面,震起的源氣波與光柱呼應,“奇木的汁液負責黏合,界心負責重組!”
王小五立刻帶著銅劍飛向紫山,王二麻子的殘魂在他身後指引方向︰“叔說紫山的源氣節點最穩定,能建立通往荒漠的臨時星軌!”
接下來的七日,東荒進入全民抗戰狀態。聖女與奇木融為一體,源源不斷地輸出重組之力;青牛族長組織人手培育醒源果幼苗,用幼苗的生命力加固防御陣;赤霞洞主的弟子們則根據界心碎片提供的信息,破解先民激進派的分解符文;王小五和紫山工坊的弟子們沒日沒夜地刻畫陣紋,一條由雙生陣構成的臨時星軌正在緩緩成型。
第七日黃昏,臨時星軌終于接通了源氣荒漠。星軌的另一端,王小五帶著王二麻子的殘魂和百名陣紋師,已在荒漠邊緣布下了“逆轉陣”——這是王二麻子生前研究的禁忌陣紋,能將分解之力反彈回源頭,但使用者也會承受同等的沖擊。
“準備就緒!”王小五的聲音通過星軌傳來,銅劍插在陣眼中央,劍穗上的果皮已徹底融入劍身,“就等聖女引動分解爐的能量了!”
聖女深吸一口氣,將界心碎片嵌入奇木的主干。太極圖的光芒順著根須蔓延,與臨時星軌產生共鳴。源氣荒漠深處的黑色金字塔突然爆發出刺眼的光芒,分解爐的能量順著星軌逆流而上,沖向東荒的同時,也不可避免地經過了逆轉陣。
“就是現在!”王小五的吼聲帶著決絕,百名陣紋師同時注入源氣,逆轉陣的符文瞬間亮起,將逆流的能量強行掉頭,加倍反彈向金字塔。
荒漠深處傳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黑色金字塔在自己的分解能量下寸寸崩塌。源氣分解爐的核心飛上天空,在逆轉陣與重組之力的雙重作用下,化作無數道流光,融入界紗網絡的缺口——那些曾經的歸零武器,最終成了修補界紗的材料。
粒子迷霧漸漸消散,源氣荒漠的擴張被徹底遏制。但聖女知道,這只是暫時的平靜。先民激進派雖然失去了分解爐,卻並未消失,他們的身影仍在荒漠深處徘徊,顯然在尋找新的方法。而且界紗網絡的缺口雖然被填補,卻留下了無法磨滅的痕跡,那些被分解過的紗線始終比其他部分脆弱。
“我們得去一趟先民世界。”聖女站在奇木頂端,望著荒漠的方向,界心碎片的太極圖仍在緩慢旋轉,“激進派的根基在那里,他們的織造術源自先民的禁忌傳承,只有找到源頭,才能徹底阻止他們。”
青牛族長拄著石杖走來,石錘上的裂痕已用源氣修補好︰“我跟你去。這些年與先民新織造者打交道,多少懂些他們的規矩。”
王小五擦拭著布滿裂紋的銅劍,劍身的王二麻子殘魂雖然微弱,卻在朝他們微笑︰“紫山的陣紋師能守住東荒,我也去。叔的逆轉陣雖然用不了了,但他留下的‘溯源陣’能找到激進派的老巢。”
葬仙台的奇木輕輕搖曳,葉片上浮現出李如龍的字跡︰“先民世界的禁忌傳承藏在‘織造者陵墓’,那里的守墓人是激進派的死對頭,或許能幫上忙。”
三日後,一支由聖女、青牛族長、王小五和百名精銳組成的隊伍,踏上了前往先民世界的星軌。奇木的根須纏繞在星軌周圍,源源不斷地輸送著重組之力;界心碎片的太極圖在前方引路,偶爾投射出先民世界的景象︰新織造者與激進派的沖突、陵墓守墓人的古老儀式、禁忌傳承的核心符文……
屬于東荒的故事,仍在繼續。在源氣重組的微光中,在織造術的正邪博弈里,聖女的銀灰色光翼劃破星海,帶著東荒的信念與守護,飛向那片既熟悉又暗藏危機的先民世界。而在先民世界的織造者陵墓深處,一具古老的石棺正緩緩震動,棺蓋上的符文與界心碎片的太極圖產生共鳴,仿佛在等待著來自東荒的守護者,揭開先民文明最黑暗的秘密……
先民世界的穹頂覆蓋著淡藍色的界紗,紗線在陽光下流轉,織出先民文字的圖案。但這份寧靜之下,暗藏著洶涌的暗流——空中不時掠過騎著骨翼飛獸的激進派修士,他們黑袍上的禁忌符文與界紗產生摩擦,發出刺耳的嘶鳴。
聖女的銀灰色光翼收斂了光芒,與王小五、青牛族長隱身在一片織造者留下的廢棄工坊中。工坊的石牆上布滿劍痕,地上散落著斷裂的骨針,顯然不久前發生過激烈的沖突。
“新織造者退守到北部的織星谷了。”王小五攤開從俘虜口中得到的地圖,銅劍在圖上劃出一道弧線,“激進派主力在陵墓周圍布下了‘蝕紗陣’,任何靠近的生靈都會被界紗的反噬之力侵蝕。”
青牛族長的石錘輕敲地面,石牆上的劍痕在源氣中顯形,浮現出激進派的布陣手法︰“他們用禁忌織造術扭曲了界紗的能量流向,讓守護之力變成了殺傷武器。要破陣,得先找到陣眼的‘逆骨針’。”
聖女的源氣雙眸望向遠處的織造者陵墓。那是一座懸浮在雲海中的巨大石塔,塔尖插向界紗的薄弱處,無數根黑色的骨針從塔底延伸出來,像蛛網般固定著周圍的界紗——那些骨針正是蝕紗陣的能量樞紐,每一根都刻滿了逆轉的織造符文。
“陵墓守墓人應該知道逆骨針的位置。”界心碎片懸浮在她掌心,太極圖紋路與石塔產生微弱的共鳴,“它在傳遞信息︰‘骨針生于石棺,死于本源’。”
三人決定兵分兩路︰青牛族長帶著精銳偽裝成激進派修士,潛入蝕紗陣的外圍,收集逆骨針的分布情報;聖女與王小五則前往織星谷,與新織造者匯合,尋找進入陵墓的秘道。
織星谷坐落在一片巨大的水晶礦脈中,這里的水晶能天然儲存織造源氣,新織造者正是依靠水晶的力量,才能勉強抵擋激進派的攻擊。當聖女兩人抵達時,谷口的水晶屏障已布滿裂紋,幾名年輕的織造者正用骨針修補,他們的衣服上沾著黑色的血跡——那是被蝕紗陣侵蝕的痕跡。
“平衡者!”為首的織造者認出了聖女,眼中燃起希望的光芒,“我們的大長老正在解讀守墓人的密信,他說只有同時掌握順逆織造術的人,才能打開陵墓的秘道。”
織星谷深處的水晶宮殿里,大長老正對著一塊發光的石壁冥想。石壁上刻著先民最古老的符文,這些符文在水晶光的映照下,組成一幅動態的畫面︰初代織造者將禁忌傳承封印在石棺中,用自己的本源源氣滋養守墓人,留下“非平衡者不得入內”的誓言。
“秘道就在陵墓的倒影里。”大長老睜開眼楮,他的頭發已全部變白,顯然為了解讀密信消耗了太多本源,“先民世界的界紗會在午夜產生‘鏡界倒影’,陵墓在倒影中的位置,就是秘道的入口。但要進入倒影,必須用平衡源氣包裹身體,否則會被鏡界的反噬撕裂。”
午夜時分,蝕紗陣的光芒達到頂峰。黑色骨針投射出扭曲的影子,在雲海中組成禁忌符文的圖案。聖女與王小五按照大長老的指引,在界紗產生倒影的瞬間,將平衡源氣注入雙腳,踏入了那片虛幻的鏡界。
鏡界中的一切都是顛倒的︰石塔倒懸在雲海之下,逆骨針向上生長,界紗的顏色變成了深紫色。最奇特的是時間流速,在這里過一刻,外界只過一瞬,這讓他們有足夠的時間尋找秘道。
“看那里!”王小五指著石塔倒影的底部,那里有一扇與界心碎片形狀相同的石門,門上的鎖孔正是太極圖的紋路,“守墓人說的秘道!”
聖女將界心碎片貼在石門上,太極圖與鎖孔完美契合。石門緩緩打開,里面沒有預想中的黑暗,而是一條鋪滿發光符文的通道,通道兩側的石壁上,雕刻著先民從興盛到分裂的歷史——其中一段畫面引起了聖女的注意︰
一群穿著白袍的織造者正在用骨針抽取源氣奇點的能量,他們的表情狂熱而痛苦,周圍的界紗在能量沖擊下寸寸斷裂。畫面的最後,為首的織造者將抽取的能量注入一具石棺,石棺中傳出非人的嘶吼。
“這就是禁忌傳承的真相。”界心碎片的聲音帶著凝重,“他們想強行掌控源氣奇點的力量,結果被力量反噬,變成了激進派的先祖。”
通道盡頭是一間圓形的石室,石室中央停放著一具巨大的石棺,石棺表面的符文與蝕紗陣的逆骨針完全一致。守墓人的身影在石棺旁浮現,他穿著與初代織造者相同的白袍,身體卻由純粹的織造源氣構成。
“你們終于來了。”守墓人的聲音帶著跨越時空的疲憊,“蝕紗陣的能量來自石棺中的‘源氣之影’,它是初代激進派被反噬後的殘留,也是逆骨針的能量核心。要毀掉逆骨針,必須先淨化源氣之影。”
石棺在守墓人的話語中緩緩打開,里面沒有尸體,只有一團黑色的霧氣,霧氣中隱約可見無數痛苦的面孔——那是被禁忌傳承吞噬的先民靈魂。當霧氣接觸到外界的空氣時,突然化作一只巨大的骨爪,抓向離它最近的王小五。
“小心!”聖女展開銀灰色光翼,平衡源氣化作盾牌擋住骨爪。光翼與骨爪踫撞的瞬間,她的識海突然涌入無數負面情緒︰對力量的貪婪、對平衡的憎恨、對失敗的恐懼……這些情緒來自源氣之影,也來自所有被吞噬的靈魂。
王小五立刻催動銅劍上的溯源陣,金光順著骨爪逆流而上,在石棺周圍布下一個巨大的符文網︰“叔的陣紋能暫時困住它!但它在吸收石棺的能量,撐不了多久!”
守墓人飄到石棺旁,將自己的本源源氣注入符文網︰“我可以用本源暫時壓制它的能量,但淨化需要平衡源氣與織造術的結合。聖女,你必須用界心碎片引導源氣之影中的善念,讓他們想起自己曾經也是守護者。”
聖女深吸一口氣,將界心碎片拋向石棺中央。太極圖的光芒在黑色霧氣中炸開,化作無數銀灰色的絲線,纏繞住每一張痛苦的面孔。她的聲音通過源氣傳遞給這些靈魂︰“你們曾是織造界紗的守護者,不是毀滅的工具。看看外面的織星谷,新的織造者正在用你們留下的技藝守護世界,這才是傳承的意義。”
絲線中浮現出新織造者修補界紗的畫面、織星谷孩童學習基礎織造術的場景、東荒與先民世界合作修復星軌的印記……這些畫面像一道道暖流,沖擊著黑色霧氣中的靈魂。
骨爪的攻勢漸漸減弱,黑色霧氣中開始滲出白色的光點——那是被喚醒的善念。光點越來越多,最終匯聚成一道白光,從源氣之影中掙脫出來,融入界心碎片的太極圖。
“成功了!”王小五的聲音帶著興奮,石棺周圍的黑色霧氣迅速消散,逆骨針的光芒在外界同時黯淡,“蝕紗陣在失效!”
就在這時,石室突然劇烈震動。守墓人的身影開始變得透明,他望向通道的方向,眼中露出凝重的神色︰“激進派的首領來了!他想在源氣之影消散前,奪取石棺中的禁忌傳承!”
通道入口傳來沉重的腳步聲,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的身影逆光走來,他的手中握著一根通體漆黑的骨針,骨針上的符文比逆骨針更加扭曲——那是激進派首領,也是目前最強的禁忌織造者。
“平衡者?不過是多管閑事的螻蟻。”首領的聲音像砂紙摩擦般刺耳,他揮手甩出骨針,黑色的絲線瞬間纏住界心碎片,“源氣之影雖然消散,但石棺中還殘留著奇點能量,只要吸收了它,我就能重織星海,建立真正的秩序!”
黑色絲線開始侵蝕太極圖的光芒,界心碎片劇烈震顫,顯然在抵抗禁忌能量的侵蝕。聖女的銀灰色光翼爆發出最強的光芒,平衡源氣順著絲線與首領的禁忌源氣正面踫撞︰“真正的秩序不是靠力量壟斷,是所有世界的共生!你永遠不懂這點!”
石室外傳來青牛族長的怒吼,顯然他帶著精銳突破了蝕紗陣的外圍,正在與激進派的主力激戰。水晶礦脈的光芒在遠處閃爍,新織造者也發起了反擊,整個先民世界都陷入了最後的決戰。
守墓人用盡最後的本源,將石棺的蓋子重新合上,暫時封鎖了奇點能量︰“快走!我能困住他片刻,但石棺撐不了多久!帶著界心碎片去織星谷,那里的水晶能淨化殘留的禁忌能量!”
聖女與王小五對視一眼,知道此刻不能戀戰。兩人沖出秘道的瞬間,身後傳來石棺爆炸的巨響,激進派首領的怒吼與守墓人的嘆息交織在一起,在鏡界中回蕩。
當他們返回織星谷時,蝕紗陣已徹底崩潰。青牛族長正率領各族生靈與新織造者聯手,肅清殘余的激進派修士。水晶礦脈的光芒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明亮,這些光芒順著界紗蔓延,修復著被侵蝕的部分。
“但激進派首領還沒被消滅。”聖女望著陵墓的方向,那里的石塔正在坍塌,一股強大的禁忌能量沖天而起,“他吸收了部分奇點能量,變得更強了。”
王小五的銅劍指向天空中的能量柱︰“叔說,奇點能量雖然強大,卻極不穩定,他撐不了太久。但這種能量會污染界紗,我們必須在他失控前阻止他。”
界心碎片的太極圖突然指向先民世界與源氣荒漠的交界處︰“他想去那里,用奇點能量重新啟動分解爐的核心!”
青牛族長的石錘重重砸向地面,召集殘余的力量︰“東荒的援軍已經通過星軌趕來,我們分三路攔截!一定要在交界處攔住他!”
織星谷的水晶光芒再次亮起,新織造者們展開了最後的界紗,將整個先民世界包裹其中,為追擊的隊伍提供能量支援。聖女的銀灰色光翼在陽光下展開,界心碎片的太極圖與水晶光芒交織成網,指向能量柱消失的方向。
屬于東荒的故事,仍在繼續。在禁忌與傳承的決戰中,在平衡與壟斷的博弈里,聖女的身影帶領著守護者們,沖向那片連接著先民世界與源氣荒漠的交界之地。而在交界地的深處,激進派首領正站在分解爐的殘骸旁,手中的黑色骨針吸收著奇點能量,準備織出一張只屬于自己的黑暗界紗,他的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等待著與來自東荒的守護者,進行這場決定星海命運的終極對決……
交界地的風裹挾著源氣荒漠的粒子與先民世界的織造源氣,在半空沖撞出灰紫色的漩渦。聖女懸浮在漩渦邊緣,銀灰色光翼上的紋路因高速運轉而發亮,界心碎片的太極圖投射出三道光束,分別指向激進派首領可能逃竄的路線。
“東荒援軍已在北線布下‘鎖源陣’,青牛族長帶著新織造者守南線,我們守中線。”王小五的銅劍在掌心旋轉,劍身上王二麻子的殘魂虛影正與他低聲交談,“叔說奇點能量雖強,但有個致命弱點——無法兼容平衡源氣,只要用雙生陣纏住他,就能讓能量在他體內失控。”
聖女的源氣雙眸穿透漩渦,捕捉到一絲熟悉的禁忌波動。那波動正沿著中線快速移動,所過之處,地面的沙礫被強行織成黑色的骨針,這些骨針又迅速分解成粒子,形成“織造分解”的詭異循環——顯然激進派首領已開始融合分解爐的殘骸力量。
“他在適應兩種力量。”聖女的聲音帶著凝重,界心碎片的光芒突然急促閃爍,“快!他距離分解爐核心只剩十里!”
兩人化作流光俯沖而下,中線的戈壁上,黑色的能量軌跡像蛇般扭動,盡頭的分解爐殘骸已被禁忌符文包裹,正發出嗡嗡的共鳴。激進派首領的身影站在殘骸頂端,黑袍在能量沖擊下獵獵作響,手中的黑色骨針已膨脹成丈許長的骨矛,矛尖凝聚著灰紫色的能量球——那是奇點能量與分解粒子的融合體。
“來得正好。”首領緩緩轉身,臉上的皮膚因能量侵蝕而開裂,露出下面蠕動的黑色絲線,“讓你們親眼看看,新的界紗是如何誕生的!”
骨矛猛地刺向分解爐殘骸,灰紫色能量球瞬間炸開,無數道黑色紗線從殘骸中涌出,這些紗線一半閃爍著禁忌符文,一半流淌著粒子流,在空中編織出一張巨大的網,網的邊緣正瘋狂吞噬著周圍的源氣,連交界地的風都被吸了進去。
“是黑暗界紗!”王小五立刻催動銅劍,雙生陣的金光與銀光在身前交織成盾,“他想把源氣荒漠與先民世界都變成紗線的養料!”
聖女的銀灰色光翼突然展開到極致,平衡源氣順著光束注入界心碎片,太極圖在她身後化作巨大的虛影,虛影的兩極分別射出順流與逆流源氣,像剪刀般剪向黑色紗線。紗線接觸到平衡源氣的瞬間劇烈燃燒,卻又在粒子流的作用下迅速重生,形成拉鋸。
“沒用的!”首領狂笑著催動骨矛,更多的黑色紗線從分解爐殘骸中涌出,“這紗線能吸收一切源氣轉化為能量,包括你們的平衡之力!”
就在這時,北線傳來震耳欲聾的轟鳴,鎖源陣的光芒沖天而起,顯然東荒援軍已與激進派的殘余勢力交火;南線的方向,青牛族長的石錘與新織造者的骨針交織成金色的光帶,正快速向中線推進。
“拖延不了多久!”王小五的銅劍已出現裂痕,雙生陣的光芒越來越黯淡,“叔說必須毀掉他手中的骨矛,那是黑暗界紗的樞紐!”
聖女的目光落在骨矛頂端,那里的灰紫色能量球中,隱約可見一絲微弱的白光——那是尚未被污染的奇點本源,也是激進派首領無法完全掌控的部分。她突然想起守墓人最後的話︰“所有禁忌力量的核心,都藏著對平衡的渴望。”
“王小五,掩護我!”聖女突然收起光翼,讓身體順著黑色紗線的牽引向首領靠近。紗線在她體表燃燒,劇痛讓她幾乎暈厥,但界心碎片的太極圖始終護著她的識海,平衡源氣順著血管瘋狂運轉,將侵入體內的禁忌能量一點點轉化。
“你瘋了!”王小五怒吼著加大雙生陣的輸出,金光與銀光形成螺旋狀,暫時纏住了大部分黑色紗線,“那是自殺!”
激進派首領顯然沒料到她會如此冒險,骨矛的攻勢出現瞬間的停頓。就在這剎那,聖女已沖到他面前,界心碎片的太極圖猛地撞上骨矛頂端的能量球。
“就是現在!”聖女的識海與界心碎片完全同步,平衡源氣化作無數根銀灰色的細針,順著能量球中的白光縫隙鑽了進去。這些細針在奇點本源中迅速擴散,將平衡的韻律注入每一絲能量。
灰紫色的能量球突然劇烈震顫,白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大,黑色的禁忌符文在白光中痛苦地扭曲、消融。激進派首領發出驚恐的尖叫,他想抽回骨矛,卻發現矛身已被銀灰色的絲線牢牢纏住,那些絲線正順著他的手臂蔓延,淨化著他體內的禁忌能量。
“不!我的界紗!”首領的身體開始分解,黑袍下的黑色絲線寸寸斷裂,露出原本屬于先民織造者的面容——那面容上刻滿了悔恨的淚水。
黑色紗線的編織突然停滯,分解爐殘骸的共鳴聲漸漸平息。那些已織成的網在平衡源氣的作用下開始重組,灰紫色的能量轉化為純淨的源氣,順著界心碎片的光束流向界紗網絡的缺口,成為最好的修補材料。
當青牛族長與東荒援軍趕到時,戰斗已經結束。激進派首領的身影化作無數光點,融入重組的源氣中,他最後望向聖女的眼神,帶著解脫與感激。分解爐的殘骸徹底崩塌,露出下面埋藏的源氣節點,這節點與先民世界的界紗產生共鳴,形成新的平衡紐帶。
“結束了……”王小五拄著斷裂的銅劍,看著交界地的風變得清澈,源氣荒漠的粒子流也開始有序地流動,不再隨意分解。
聖女卻輕輕搖頭,界心碎片的太極圖仍在旋轉,光芒指向星海更遙遠的地方。那里有一片從未被探索過的星域,星域邊緣的界紗呈現出不穩定的閃爍,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突破屏障。
“是新的平衡課題。”界心碎片傳遞來信息,“星海邊緣的‘域外源氣’正在滲透,這種源氣不屬于順流或逆流,也不遵循矛盾法則,界紗網絡暫時無法防御。”
青牛族長的石錘輕敲地面,石錘上的源氣結晶與新形成的節點產生共鳴︰“不管是什麼,東荒都能應對。就像之前應對混沌、應對分解爐、應對禁忌傳承一樣。”
王小五從懷中取出一塊新的醒源果種子,小心翼翼地埋入交界地的土壤︰“叔說過,種子落在哪里,平衡就會在哪里生根。我們先把這里的節點穩固好,再去看看那片新星域。”
界心碎片的光芒突然變得柔和,投射出一幅壯闊的星圖︰東荒的本源源眼與先民世界的節點相連,源氣荒漠的粒子流被納入新的循環,界紗原生地的矛盾源核與鏡界、三界、虛無之域共同構成動態平衡的網絡……而在星圖的邊緣,那片未知星域的輪廓越來越清晰,隱約可見不同于星海的源氣色澤。
聖女的銀灰色光翼在陽光下舒展,光翼上已集齊了順流、逆流、矛盾、禁忌轉化等所有源氣形態的紋路,這些紋路和諧共存,像一首無聲的平衡之歌。她知道,探索之路永遠沒有終點,星海的平衡需要一代又一代守護者的接力。
“回東荒休整三日。”聖女的聲音帶著對未來的期待,“三日之後,我們去看看域外源氣是什麼模樣。”
東荒的方向傳來奇木的呼喚,本源源眼的光芒與界心碎片遙相呼應,葬仙台的輪廓在星軌盡頭若隱若現。青牛族長帶著各族生靈開始加固新的源氣節點,王小五則蹲在種子埋下的地方,用斷裂的銅劍畫出簡單的守護陣。
屬于東荒的故事,仍在繼續。在已知與未知的邊界,在傳承與探索的征程上,聖女的銀灰色光翼劃破交界地的天空,帶著王小五,帶著界心碎片,帶著所有守護者的信念,飛向那片熟悉的家園。而在星海的最邊緣,域外源氣的滲透仍在繼續,未知星域的屏障上,一道細微的裂痕正在緩緩擴大,仿佛在等待著來自東荒的守護者,揭開宇宙平衡的又一層神秘面紗……
東荒的晨霧里,奇木的葉片上凝結著來自星海各地的源氣露珠。聖女站在葬仙台的定星盤前,指尖撫過新浮現的星域輪廓——那片被稱為“域外之境”的未知領域,此刻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星圖上擴張,邊緣的光暈呈現出難以名狀的虹彩,既非順流的熾烈,也非逆流的清冽,更不似矛盾源氣的詭譎,像是無數種未被命名的源氣形態在相互踫撞。
“域外源氣的波動越來越頻繁了。”青牛族長的石錘輕輕敲擊地面,定星盤上的虹彩光暈隨之震顫,“昨夜南嶺的逆源草突然集體轉向,根須朝著域外之境的方向生長,像是在尋找什麼。”
王小五正蹲在定星盤邊緣,用新鑄造的銅劍刻畫著防御陣紋。這柄劍比之前的更沉,劍身上除了雙生陣與界紗符文,還融入了域外源氣的虹彩紋路——那是他用三天時間,從奇木吸收的露珠中提取的樣本。“叔的殘魂說,這種源氣的本質是‘可能性’。”他頭也不抬地說道,銅劍劃過的軌跡泛起細碎的虹光,“就像未被書寫的故事,能同時存在無數種形態。”
聖女的源氣雙眸微微閃爍,左眼試圖捕捉虹彩中的順流軌跡,右眼探尋逆流脈絡,卻只看到一片不斷變幻的光霧。兩種視野疊加的瞬間,她突然看到了無數重疊的虛影︰域外之境既像是燃燒的火海,又像是冰封的荒原;既存在于過去,又漂浮在未來;甚至能看到東荒的自己與另一個截然不同的“自己”並肩而立。
“是‘疊加態’的源氣。”界心碎片懸浮在她肩頭,太極圖紋路與虹彩光暈產生共鳴,投射出一段模糊的影像︰域外之境的核心,有一株與奇木相似的巨樹,巨樹的枝葉上結滿了透明的果實,每個果實里都裝著一個“可能的世界”,“它不是單一的源氣形態,是所有未實現的平衡可能性的集合。”
就在這時,定星盤中央的本源源眼突然爆發出強烈的光芒。光芒中浮現出一道裂縫,裂縫里飄出無數透明的羽毛,這些羽毛接觸到空氣,立刻化作東荒生靈的模樣——有正在修煉的修士,有嬉戲的妖族幼崽,甚至有早已逝去的源天師虛影。但這些“生靈”都帶著虹彩的邊緣,舉止僵硬,像是被賦予了形態的影子。
“是域外投影!”青牛族長的石錘猛地砸向地面,震碎了靠近的幾個虛影,“它們在模仿東荒的存在,卻沒有真正的源氣核心!”
虛影被擊碎後,化作虹彩粒子重新飄向裂縫。但更多的虛影從裂縫中涌出,漸漸匯聚成一道洪流,朝著葬仙台的奇木涌去。奇木的葉片劇烈震顫,吸收的虹彩露珠開始沸騰,樹干上浮現出痛苦的紋路——顯然這些投影正在掠奪它的本源能量。
“它們想通過奇木,將域外的‘可能性’轉化為現實!”聖女立刻祭出界心碎片,太極圖的光芒在葬仙台周圍織成屏障,虹彩粒子撞上屏障,化作漫天飛舞的光蝶,“王小五,用虹彩陣紋引導投影,別讓它們靠近奇木!”
王小五的銅劍立刻轉向,虹彩紋路在定星盤上亮起,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投影洪流被漩渦吸引,不由自主地卷入其中,那些透明的“生靈”在旋轉中逐漸解體,化作純淨的虹彩源氣,被陣紋緩緩吸收。“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額角滲出汗水,銅劍的虹彩紋路開始不穩定,“這些投影無窮無盡,我們的源氣遲早會耗盡。”
界心碎片的太極圖突然收縮,將吸收的虹彩源氣凝聚成一顆光球。光球懸浮在裂縫前,里面浮現出域外之境的巨樹影像,影像中的巨樹正在枯萎,枝葉上的透明果實不斷墜落、破碎。“它在求救。”界心碎片傳遞來信息,“域外之境的疊加態正在崩塌,那些‘可能的世界’正在相互吞噬,巨樹快支撐不住了,所以才向我們投射‘可能性’,試圖尋找穩定的平衡模式。”
聖女看向光球中枯萎的巨樹,突然想起了東荒曾經的危機——源初之影侵蝕時,奇木也曾瀕臨死亡;源氣荒漠擴張時,本源源眼差點被分解。她輕聲道︰“它不是敵人,是和我們一樣的守護者,只是守護的方式不同。”
她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收起界心碎片的屏障,任由虹彩粒子飄向奇木。青牛族長與王小五都吃了一驚,但看到聖女堅定的眼神,還是選擇相信她的判斷。
虹彩粒子接觸到奇木的瞬間,並沒有繼續掠奪本源,反而順著根須注入土壤。奇木的痛苦紋路漸漸消退,葉片上的露珠重新凝聚,這次的露珠不再是單一的虹彩,而是融入了東荒的順逆源氣,呈現出螺旋狀的雙色光芒。
“它們在交換能量!”王小五瞪大了眼楮,定星盤上的虹彩光暈與本源源眼的光芒開始同步跳動,“奇木在教它們穩定形態,它們在給奇木注入新的可能性!”
裂縫中的投影洪流漸漸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柔和的虹光,虹光中浮現出一個模糊的身影——那身影與奇木的輪廓相似,卻由虹彩源氣構成,顯然是域外巨樹的意識化身。
“平衡……需要錨點。”巨樹化身的聲音帶著無數重疊的音調,像是無數個聲音在同時說話,“我們的可能性太多,找不到穩定的錨點,所以才會崩塌。你們的奇木……是完美的錨點。”
聖女明白了。域外之境的疊加態源氣就像沒有根基的浮萍,必須找到一個穩定的平衡核心才能存活,而東荒的奇木,正是經歷過無數危機、融合了多種源氣形態的“平衡之錨”。
“我們可以幫你。”聖女的聲音清晰而堅定,“但不是讓奇木成為你們的錨點,而是教你們如何自己建立錨點。就像當年李仙師教我們平衡之道,就像我們教三界重建平衡。”
巨樹化身沉默了片刻,虹彩身影劇烈閃爍,顯然在進行復雜的“可能性計算”。最終,它化作一道虹光,融入界心碎片的太極圖︰“跟我來……核心之地……需要你們的錨點樣本。”
定星盤上的裂縫突然擴大,形成一道通往域外之境的星門。星門對面,虹彩的星雲在緩慢旋轉,隱約可見那株枯萎的巨樹矗立在星雲中央,枝葉間的透明果實還在不斷破碎。
“要去嗎?”青牛族長握緊石錘,石錘上的源氣結晶已與虹彩光暈完全同步,“誰也不知道那邊有多少危險。”
王小五的銅劍輕輕顫動,劍身上的虹彩紋路與星門產生共鳴,仿佛在催促他前進。“叔說,所有偉大的平衡,都是從邁出未知的一步開始的。”他站起身,臉上露出熟悉的笑容,“而且,我們現在有了新的‘翻譯官’。”他指了指界心碎片,太極圖中的虹彩身影正安靜地旋轉。
聖女望向奇木,奇木的葉片此刻正閃爍著虹彩與雙色交織的光芒,根須延伸到星門邊緣,像是在為他們指引方向。定星盤上的星軌自動延伸,與星門連接,虹彩的光暈中浮現出安全的路線圖——顯然巨樹化身正在為他們引路。
“準備一下,我們帶些逆源草種子和醒源果幼苗。”聖女的銀灰色光翼展開,光翼上的虹彩紋路與星門的光芒融為一體,“既然是教它們建立錨點,總得帶些‘教材’。”
三日後,一支由聖女、王小五、青牛族長和五十名精銳組成的隊伍,踏入了通往域外之境的星門。臨行前,他們在奇木周圍布下了最堅固的防御陣,由赤霞洞主與新織造者共同守護——如果他們在域外遇到不測,東荒的平衡之錨必須守住。
穿過星門的瞬間,所有人都感覺像是闖入了萬花筒。周圍的星雲在不斷變換形態,時而化作東荒的山川,時而變成先民世界的織造殿,甚至能看到源氣荒漠的粒子流與原生地的矛盾森林重疊在一起。五十名精銳緊緊跟在聖女身後,他們身上的防御陣紋不斷閃爍,抵抗著疊加態源氣的干擾。
“這里的‘可能性’太活躍了。”王小五的銅劍劃出一道虹光,將一個突然化作凶獸的星雲團擊碎,“連物理法則都是不穩定的,剛才那片星雲的重力突然變成東荒的十倍,差點把我們壓垮。”
界心碎片的太極圖亮起,虹彩身影在前方引路︰“靠近核心……巨樹的力量能穩定周圍的可能性……”
越是靠近中央的巨樹,周圍的星雲就越穩定。他們漸漸能看到那些透明的果實——每個果實里果然是一個“可能的世界”︰有的世界里,源初之影沒有墮入混沌,與東荒共同守護星海;有的世界里,先民沒有分裂,織造術傳遍了所有星域;甚至有一個世界里,王小五成了東荒的聖女,而聖女則成了陣紋大師。
“這些可能性都沒有平衡錨點,所以才會破碎。”聖女看著一個果實里的世界因順流源氣過盛而爆炸,輕聲道,“就像沒有根基的房子,再華麗也會倒塌。”
巨樹腳下,有一片由虹彩源氣構成的土地。土地上布滿了細小的裂縫,顯然是果實破碎時留下的痕跡。巨樹的樹干上,刻滿了與奇木相似的螺旋紋路,只是這些紋路大多斷裂,無法形成完整的循環。
“種下樣本。”虹彩身影指向土地中央,“讓它們的根須……連接巨樹的紋路……”
王小五立刻取出逆源草種子和醒源果幼苗,用銅劍在土地上劃出螺旋狀的溝壑。當種子與幼苗入土的瞬間,虹彩土地突然劇烈震顫,逆源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根須順著溝壑蔓延,自動修復著巨樹樹干上的斷裂紋路;醒源果幼苗則綻放出雙色花朵,花朵的香氣讓周圍的星雲穩定了許多。
“有效!”青牛族長的石錘輕敲地面,引動東荒的源氣注入幼苗,“它們在適應這里的環境,根須里的順逆源氣正在與虹彩源氣結合!”
就在這時,巨樹頂端的一顆透明果實突然墜落,砸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果實破碎的瞬間,無數道黑影從里面涌出——這些黑影與東荒的源初之影相似,卻帶著虹彩的邊緣,身上散發著“可能性被扭曲”的氣息。
“是‘失衡的可能性’!”虹彩身影的聲音帶著驚慌,“它們是破碎果實里的負面可能性集合,以吞噬穩定的源氣為生!”
黑影撲向逆源草,試圖吞噬根須中的平衡源氣。王小五的銅劍立刻迎上,虹彩與雙生陣的光芒交織成網,暫時困住了黑影。但更多的黑影從破碎的果實中涌出,甚至有幾顆完整的果實開始發黑,顯然也被負面可能性污染。
“它們在害怕新的錨點!”聖女展開銀灰色光翼,平衡源氣與界心碎片的太極圖融合,在巨樹周圍織成巨大的“s”形符文,“青牛族長,加固幼苗的防御!王小五,用虹彩陣紋引導正面可能性,壓制它們!”
符文的光芒照亮了整個核心之地,那些透明的果實中,正面的可能性影像變得清晰︰源初之影守護星海的畫面、先民合作織造界紗的場景、東荒與域外之境和諧共存的未來……這些畫面化作金色的光箭,射向黑影。
黑影在光箭的沖擊下發出淒厲的尖叫,虹彩的邊緣漸漸褪去,露出里面純粹的混沌氣息——顯然這些負面可能性,本質上還是失衡的源氣。逆源草的根須趁機蔓延,將黑影纏繞、淨化,轉化為滋養巨樹的能量。
戰斗持續了整整一夜。當第一縷虹彩陽光照在巨樹頂端時,最後一道黑影被淨化。逆源草的根須已修復了巨樹一半的斷裂紋路,醒源果幼苗則長成了小樹,樹上結出了帶著虹彩光暈的果實。
“暫時安全了。”虹彩身影的光芒比之前明亮了許多,“但還有更多的負面可能性在星雲深處聚集,它們不希望巨樹恢復……”
聖女望向星海深處,那里的星雲呈現出不祥的灰黑色,隱約可見無數雙眼楮在閃爍。界心碎片的太極圖投射出影像︰灰黑色星雲的中心,有一顆正在不斷吞噬周圍可能性的黑色果實,果實里的影像,是所有世界都陷入混沌的未來。
“是‘終極失衡可能性’。”虹彩身影的聲音帶著恐懼,“它是所有負面可能性的源頭,一旦成熟,整個域外之境都會被它吞噬,到時候……東荒的平衡錨點也會被污染。”
王小五的銅劍指向灰黑色星雲,劍身上的虹彩紋路劇烈閃爍︰“叔說,只要是可能性,就有被改變的機會。它能吞噬負面可能性,我們就能注入正面可能性,讓它重新平衡。”
青牛族長的石錘重重砸向虹彩土地,逆源草的根須再次暴漲,與巨樹的紋路完全連接︰“東荒的奇木能頂住源初之影的侵蝕,這棵巨樹也能頂住它的污染。我們要做的,就是幫它長出對抗的力量。”
聖女的目光落在那棵新長成的醒源果樹上,樹上的虹彩果實正散發著溫暖的光芒。她知道,這只是在域外之境的第一步,灰黑色星雲里的黑色果實,才是真正的挑戰。但看著逆源草與巨樹共生的景象,看著虹彩源氣與順逆源氣和諧交織的光芒,她心中充滿了信心。
“先讓幼苗扎根。”聖女的銀灰色光翼在虹彩陽光下舒展,“等巨樹的紋路完全修復,我們就去會會那顆黑色果實。”
界心碎片的太極圖與巨樹的紋路產生共鳴,投射出前往灰黑色星雲的路線。路線上標注著無數個閃爍的光點,每個光點都是一顆尚未破碎的透明果實,里面裝著希望、合作、平衡的可能性。
屬于東荒的故事,仍在繼續。在可能性與現實的邊界,在正面與負面的博弈中,聖女的銀灰色光翼劃破域外之境的虹彩星雲,帶著王小五、青牛族長,帶著平衡的種子與信念,飛向那片充滿未知與挑戰的灰黑色領域。而在星雲的最深處,那顆黑色果實正緩緩膨脹,表面浮現出扭曲的笑臉,等待著來自東荒的守護者,展開這場關于所有可能性最終平衡的終極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