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一人縱橫

第2399章 龍潛于淵(44)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姒洛天 本章︰第2399章 龍潛于淵(44)

    補天台的星紋在夜幕中流轉,如同無數條發光的河流在山巔交織。李如龍三人踏著星砂鋪就的石階向上攀登,每一步落下,腳下都會泛起淡淡的熒光——那是周天星盤的力量在回應守護者的氣息。山風卷著星塵掠過耳畔,隱約能听到來自黑暗之淵的低吟,像是有無數怨魂正在試圖沖破封印。

    “還有三里就到台頂了。”源天展開星盤,盤中央的裂痕已擴大到能容納三根手指,裂縫中滲出的黑氣在星盤上凝成一張模糊的臉,正是蝕星主的輪廓,“它的意識已經能滲透封印了,再不想辦法加固,不出七日,通道就會徹底裂開。”

    月璃用焚天訣的火焰在前方開路,金色的火光將彌漫的黑氣燒成白煙︰“世界果和三枚碎片的力量,能不能暫時堵住裂縫?”她的銀甲上此刻嵌滿了星鑽,那是星商大長老臨終前贈予的“鎮星石”,能削弱域外濁氣。

    李如龍摸出懷中的六塊玉牌,三枚碎片的本源之力正與玉牌產生共鳴,星紋中浮現出補天台的完整輪廓︰“光靠這些不夠。守星錄上說,補天台的根基是昆侖玉髓,必須用‘天地之心’才能激發它的全部力量——而天地之心,就是億萬生靈對生的渴望。”

    他的話音剛落,石階兩側突然亮起無數光點。那些是來自望星村的村民、東海龍宮的蝦兵蟹將、沉星古城的星商殘部……甚至還有被淨化的玄陽宗修士魂魄,他們的信念化作光絲,順著石階向上蔓延,在李如龍身後織成一道璀璨的光帶。

    “是守護者的感召。”源天的星盤突然騰空而起,與那些光絲交織成一張巨網,“這些信念能暫時壓制蝕星主的意識!”

    三人加快腳步,終于抵達補天台頂。台頂的星盤基座上,昆侖玉髓正在散發著黯淡的光芒,中央的裂縫中不斷涌出黑氣,將周圍的星紋腐蝕得殘缺不全。裂縫深處,隱約能看到一只巨大的眼楮正在緩緩睜開,瞳孔中閃爍著吞噬一切的貪婪。

    “它在盯著我們。”月璃握緊銀劍,焚天訣的火焰在她周身形成一道火牆,“這些黑氣正在侵蝕玉髓,必須盡快淨化!”

    李如龍將六塊玉牌嵌入基座的凹槽,三枚碎片的本源之力順著玉牌注入昆侖玉髓。原本黯淡的玉髓瞬間爆發出綠光,裂縫中的黑氣如同潮水般退去,那只巨眼也暫時隱沒不見。但這只是暫時的,玉髓上的腐蝕痕跡仍在擴大,綠光每閃爍一次,就會黯淡一分。

    “不夠……還差最後一步。”李如龍能感覺到,天地之心的力量雖然匯聚,卻缺少一個核心的“引信”——那是能將所有信念凝聚成一點的關鍵,就像星火需要風才能燎原。

    源天突然想起了什麼,從懷中掏出一卷星圖︰“是源天師的手札!上面說,當年他封印通道時,曾將自己的‘星魂’融入玉髓,作為天地之心的引信!”

    手札上的字跡在綠光中漸漸清晰,記載著源天師的最後留言︰“星魂不滅,守護不止。當新的守護者出現,需以自身星核為引,重燃天地之心……”

    李如龍的星核突然劇烈跳動,他明白了源天師的意思。所謂的引信,就是守護者的星核。只有將自己的星核與昆侖玉髓融合,才能真正激活天地之心,讓億萬生靈的信念形成堅不可摧的封印。

    “不行!”月璃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圖,伸手按住他的肩膀,“你的星核已經融合了小龍的龍魂和無數英靈的力量,一旦融入玉髓,就再也無法分離,你會變成補天台的一部分!”

    源天也急道︰“我們可以想別的辦法,一定有不用犧牲的方式!”

    李如龍笑了笑,抬手按住兩人的肩膀,目光掃過遠處天際那些閃爍的光點——那是望星村的燈火、東海龍宮的夜明珠、沉星古城的星徽……還有無數他未曾見過,卻同樣在堅守的信念之光。

    “你們還記得冰獄鯨的話嗎?”他的聲音平靜卻堅定,“守護不是一個人的事,但總得有人點燃第一簇火。”

    他轉身走向基座中央,星核在體內發出璀璨的光芒,六塊玉牌和三枚碎片同時騰空而起,在他頭頂組成一道完整的周天星盤。那些來自億萬生靈的信念光絲如同受到指引,紛紛匯入星盤之中,讓星盤的光芒越來越盛。

    “蝕星主,看看這是什麼!”李如龍對著裂縫中的巨眼大喝一聲,將星盤猛地按下,“這是你永遠無法理解的力量——對生的渴望,對家的守護!”

    星盤融入昆侖玉髓的瞬間,整個補天台劇烈震顫。天地之心的力量如同火山噴發般爆發,無數光絲順著裂縫涌入黑暗之淵,裂縫中傳來蝕星主痛苦的嘶吼,那只巨眼在光芒中迅速消融,露出後面更加深邃的黑暗。

    李如龍的身體在光芒中漸漸變得透明,他能感覺到自己的星核正在與昆侖玉髓融合,與億萬生靈的信念交織成一體。他最後看了一眼月璃和源天,眼中帶著欣慰的笑容︰“別忘了……替我看看……春天的花開……”

    話音未落,他的身影已完全融入基座,補天台的星紋突然暴漲,形成一道貫通天地的光柱,將黑暗之淵的裂縫徹底封堵。光柱中,隱約能看到李如龍的身影與無數英靈的虛影並肩而立,組成了一道永恆的守護牆。

    月璃和源天望著基座上那道熟悉的星紋——那是李如龍鐵劍上的“龍”字,此刻正與昆侖玉髓完美融合,散發著溫暖的光芒。他們知道,李如龍沒有消失,他只是以另一種方式,繼續守護著這片他深愛的天地。

    三日後,補天台的光柱漸漸收斂,化作一道淡金色的光幕籠罩著山巔。月璃和源天站在光幕前,看著下方漸漸恢復生機的世界——極北冰原的積雪開始融化,瀚海沙漠長出了嫩綠的草芽,東海的海水重新變得碧藍,望星村的孩子們正在紅樹林中追逐嬉戲。

    “他做到了。”源天的星盤上,代表黑暗之淵的區域已經恢復平靜,只有基座上的“龍”字星紋還在微微閃爍,“天地之心的力量形成了永久封印,蝕星主再也無法突破。”

    月璃的指尖輕輕觸踫光幕,能感覺到里面傳來熟悉的星核脈動︰“他說想看看春天的花開。”她轉身走向山下,銀甲上的鎮星石在陽光下閃著光,“我們去告訴他,花開了。”

    源天收起星盤,快步跟上。山腳下,前來朝拜的生靈絡繹不絕——有星商、有龍宮水族、有冰原的靈獸、有沙漠的旅人……他們都在光幕前放下了帶來的祭品,那不是金銀珠寶,而是帶著露珠的鮮花、剛出爐的面包、孩子們畫的涂鴉……每一樣都代表著對守護者的感激,對生活的熱愛。

    當第一縷春風吹過補天台時,光幕上的“龍”字星紋突然閃爍了一下,山腳下的花海同時綻放,五彩斑斕的花瓣順著風勢飄向山巔,如同無數只蝴蝶在飛舞。

    月璃和源天相視一笑,他們知道,這是李如龍的回應。

    但守護的故事並未結束。在遙遠的黑暗之淵深處,蝕星主的本體仍在沉睡,它的意識被封印在無盡的虛無中,卻從未放棄過吞噬星辰的野心。補天台的光幕雖然堅固,卻需要世代守護者的信念去滋養,就像源天師、李如龍,以及未來的無數人。

    源天的星盤上,代表未來的星軌正在緩緩轉動,上面標注著新的光點——那是望星村的孩童正在學習觀星術,是萬靈谷的靈獸生下了新的幼崽,是星商的商隊帶著誠信的誓言走向更遠的地方。

    月璃的焚天訣火焰在掌心跳動,她正將李如龍的故事刻在補天台的石壁上,讓每一個前來朝拜的生靈都知道,曾經有個年輕人,用自己的星核點燃了天地之心。

    而在光幕深處,李如龍的意識與昆侖玉髓融為一體,他能感受到億萬生靈的信念在流淌,能看到孩子們在歡笑,能聞到春天的花香。他知道,只要這份信念不滅,黑暗就永遠無法降臨。

    遠方的天際,一顆新的星辰突然亮起,在周天星軌中佔據了屬于自己的位置。那是屬于守護者的星,它將永遠照耀著這片天地,指引著後來者繼續前行。

    守護,永不停止。

    補天台的光幕在晨霧中泛著柔和的金光,如同一塊巨大的琥珀,將山巔的昆侖玉髓與那道永恆的“龍”字星紋包裹其中。月璃蹲在光幕前,指尖輕撫過凝結的露珠,水珠折射出她鬢角新添的幾縷銀絲——距離李如龍融入玉髓已過去十年,這十年里,她的焚天訣越發醇厚,火焰中總纏繞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星力,那是光幕滲透出的守護氣息。

    “又在跟他說話?”源天踏著星砂走來,星盤懸在他掌心,盤上多了一道環繞周天的新軌跡,那是十年間新生的守護信念凝聚而成的。他鬢邊的星紋印記比當年更深,那是長期引動天地之心力量留下的痕跡。

    月璃指尖的火焰輕輕舔過光幕,激起一圈漣漪︰“剛發現山腳下的望星藤結果了,記得他說過,這種果子熟了會發光。”光幕中的“龍”字星紋微微閃爍,仿佛在回應。

    源天的星盤突然震顫,盤上周天星軌的邊緣,一道幾乎不可見的細紋正在蠕動,細紋中滲出極淡的黑氣,落在星盤上便化作細小的觸須︰“蝕星主的意識還在掙扎。”他指尖點向星盤,星紋亮起,將觸須碾碎,“這十年它沒閑著,一直在用虛無之力腐蝕封印的薄弱點。”

    月璃站起身,銀劍在晨光中劃出一道金色弧線︰“上個月東海龍宮傳來消息,定海神珠的光芒也暗淡了些許。”她望向東方天際,那里的雲層比往常更厚,“恐怕不是好兆頭。”

    兩人沿著星砂石階下山,沿途的石俑已被十年風雨侵蝕得越發斑駁,卻依舊保持著跪拜的姿態。山腳下的守護營地比當年更熱鬧——星商們在這里建起了觀星台,龍宮水族開鑿了引靈渠,望星村的後裔則種滿了能預警濁氣的望星藤,無數年輕修士在營地中切磋修煉,他們的衣襟上都繡著簡化的“龍”字星紋。

    “月璃前輩,源天前輩!”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姑娘捧著竹簡跑來,她是望星村老者的孫女,額角的星紋刻石比當年更亮,“剛觀測到西北方的星軌偏移了三寸,符合守星錄上‘濁氣初現’的記載!”

    源天接過竹簡,上面的星圖標注著密密麻麻的紅點︰“是‘斷雲峰’。”他的眉頭微微皺起,“那里是上古神戰的古戰場,埋著無數英靈骸骨,蝕星主很可能在利用骸骨的死氣壯大虛無之力。”

    月璃的焚天訣火焰在掌心跳動,火焰中映出斷雲峰的虛影︰“十年前李如龍用天地之心淨化過那里的死氣,按理說不該如此。”她突然想起什麼,“守星錄上說,虛無之力能模仿任何氣息,包括……英靈的殘識。”

    兩人不敢耽擱,乘上星商特制的飛舟。飛舟的船帆用星蠶絲織成,繡著周天星盤的圖案,航行時能引動星力加速。飛舟掠過雲海時,月璃望著下方連綿的山脈,那些曾經被濁氣污染的土地如今已長滿青草,孩童們在田間追逐打鬧,炊煙在村落上空裊裊升起——這是李如龍用星核換來的安寧,絕不能讓它被輕易破壞。

    斷雲峰的景象比預想中更詭異。原本蒼勁的山體此刻覆蓋著一層灰黑色的苔蘚,那些苔蘚會隨著風勢蠕動,細看竟是無數細小的觸須。山腳下的古戰場遺址中,插在地上的斷矛殘劍正在滲出黑氣,黑氣在空中凝聚成模糊的英靈虛影,卻眼神空洞,動作僵硬,顯然已被虛無之力操控。

    “它們在挖骸骨。”源天的星盤懸浮在半空,發出嗡嗡的警示聲,“蝕星主想把骸骨煉制成‘虛無傀儡’,這種傀儡不怕尋常刀劍,只能用生命之光淨化。”

    月璃的銀劍斬向一具靠近的傀儡,劍光切開傀儡的軀體,卻沒能傷到核心的黑氣,反而被黑氣順著劍脊蔓延,險些灼傷她的手腕︰“好詭異的力量!”她催動焚天訣,金色火焰順著劍脊燃燒,才將黑氣逼退。

    飛舟落在山頂的祭壇上,祭壇中央的石碑已被觸須纏繞,碑上記載神戰歷史的銘文正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扭曲的黑色紋路——那是蝕星主的本源印記。

    “石碑是鎮住骸骨死氣的關鍵。”源天試圖用星盤淨化紋路,星紋卻被黑色紋路吞噬,“它在改寫歷史,想讓英靈忘記守護的信念!”

    月璃的火焰包裹住石碑,金色光芒與黑色紋路激烈對抗,石碑上的銘文開始斷斷續續地閃爍︰“必須喚醒英靈的殘識!”她突然想起李如龍當年的做法,“用信念!我們的信念能讓他們想起自己是誰!”

    她縱身躍下祭壇,銀劍指向天空,高聲念誦起守星錄中記載的神戰誓詞︰“星落為證,血骨為盟,生為守護,死為壁壘……”她的聲音在山谷中回蕩,焚天訣的火焰化作無數金色光點,融入那些虛無傀儡體內。

    奇跡發生了。傀儡空洞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光亮,動作變得遲疑。源天趁機展開星盤,將營地中年輕修士們的信念光絲引到斷雲峰︰“看看這些!你們用生命守護的土地,如今正孕育著新的生機!”

    光絲涌入的瞬間,傀儡身上的黑氣劇烈翻騰。一具手持長槍的傀儡突然轉身,長槍刺穿了旁邊另一具傀儡的軀體,黑氣在槍尖上發出淒厲的慘叫。緊接著,越來越多的傀儡掙脫了虛無之力的控制,它們的軀體在光芒中漸漸變得透明,最終化作點點星光,融入石碑之中。

    黑色紋路在星光中迅速消退,石碑上的銘文重新變得清晰,甚至浮現出更多從未見過的畫面——那是神戰後,英靈們的殘識守護土地的場景,其中一幅畫著個手持鐵劍的年輕人,正與英靈們並肩而立,面容赫然是李如龍。

    “是他。”月璃的眼眶有些濕潤,“他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提前用天地之心的力量安撫了英靈殘識。”

    就在這時,斷雲峰深處傳來一聲沉悶的咆哮,地面劇烈震顫,無數觸須從裂縫中涌出,凝聚成一只巨大的爪子,抓向祭壇上的石碑。爪子的指甲縫里嵌著破碎的星紋,顯然是從補天台的封印薄弱點鑽出來的。

    “是蝕星主的‘虛無之爪’!”源天的星盤爆發出強光,星紋組成一道光盾,“它想毀掉石碑,徹底釋放骸骨死氣!”

    月璃的焚天訣催動到極致,金色火焰順著光盾蔓延,在爪子上燒出大片焦痕。但虛無之爪的恢復速度極快,焦痕處很快又長出新的觸須,反而更加狂暴地撞擊光盾。

    “這樣下去撐不了多久!”月璃的額頭滲出細汗,火焰的光芒開始暗淡,“必須找到爪子的源頭!”

    源天的星盤突然指向斷雲峰的地心︰“在那里!它的本體還在黑暗之淵,這只爪子是通過地心的‘虛無裂隙’伸出來的!裂隙連接著補天台的封印薄弱點!”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沖向地心裂隙。沿途的觸須不斷襲來,卻被石碑散發出的英靈之光燒成灰燼。裂隙入口隱藏在一處瀑布後面,瀑布的水流呈現出詭異的灰黑色,落入潭中便化作黑氣消散。

    裂隙深處比想象中更寬闊,像是一條天然形成的地下通道。通道兩側的岩壁上布滿了發光的晶體,晶體中封存著上古神戰的殘魂,它們在沉睡中發出微弱的呻吟,顯然正被虛無之力侵蝕。

    “這些殘魂能幫我們!”月璃的火焰點亮了通道,“它們的力量比外面的英靈更強,只要喚醒它們……”

    源天取出星商特制的“喚魂鈴”,鈴聲在通道中回蕩,晶體中的殘魂漸漸甦醒,發出憤怒的咆哮。它們掙脫晶體的束縛,化作一道道光箭,射向通道深處——那里,虛無之爪的根部正連接著一道丈寬的裂隙,裂隙中不斷涌出黑氣,隱約能看到對面黑暗之淵的輪廓。

    “就是現在!”李如龍的聲音突然在月璃識海中響起,那是十年前融入她焚天訣的星力在共鳴,“用世界果的核心!”

    月璃猛地想起,當年李如龍融入玉髓前,曾將世界果最純淨的核心交給她保管,說關鍵時刻能淨化虛無裂隙。她將核心擲向裂隙,翠綠光芒瞬間爆發,形成一道光牆,將虛無之爪與黑暗之淵徹底隔絕。

    爪子失去黑氣的滋養,開始迅速枯萎,最終化作無數觸須,被殘魂之光燒成灰燼。裂隙中的黑暗之淵輪廓漸漸模糊,通道兩側的岩壁上,重新凝結出封存殘魂的晶體,只是這次的晶體中,多了一道手持鐵劍的身影。

    “他一直都在。”源天收起星盤,盤上的周天星軌重新變得完整,“用自己的星核連接著所有守護的力量。”

    兩人走出裂隙時,斷雲峰的灰黑色苔蘚正在消退,露出下面蒼勁的岩石。山腳下的年輕修士們正歡呼著慶祝,他們衣襟上的“龍”字星紋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回去吧。”月璃望著補天台的方向,光幕的金光比來時更亮,“蝕星主不會善罷甘休,我們得讓更多人知道守護的意義。”

    飛舟返航途中,源天展開星盤,盤上浮現出無數新的光點——那是十年間成長起來的年輕守護者,他們分布在天下各處,用自己的方式守護著家園。星盤中央,代表李如龍的“龍”字星紋與所有光點相連,形成一張巨大的守護網。

    “守星錄的最後一頁,當年被大長老藏起來了。”源天突然說道,從懷中掏出半頁殘卷,“上個月在沉星古城的廢墟中找到的,上面說……‘當守護網覆蓋周天,便是蝕星主真正沉睡之時,亦是守護者歸來之刻’。”

    月璃接過殘卷,指尖的火焰輕輕拂過字跡,那些古老的文字突然化作一道光絲,飛入她的識海。識海中,李如龍的星核虛影與她的焚天訣火焰交織在一起,傳來一句清晰的話語︰“等守護網織成的那天,我就回來了。”

    飛舟穿過雲層,補天台的光幕在遠方閃耀,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山腳下的守護營地中,望星藤的果實正在成熟,發出點點熒光,照亮了年輕修士們修煉的身影。他們的笑聲順著風勢飄向山巔,與光幕中的“龍”字星紋產生共鳴,在天地間回蕩不息。

    月璃握緊手中的銀劍,劍身上的太陽紋章與“龍”字星紋相互輝映。她知道,這不是等待的結束,而是新的守護開始。蝕星主的虛無之力或許還會卷土重來,黑暗之淵的威脅或許永遠不會徹底消失,但只要守護網還在,只要信念之光不滅,就一定能等到守護者歸來的那一天。

    飛舟緩緩降落在營地,年輕修士們圍了上來,眼中閃爍著崇拜的光芒。月璃和源天相視一笑,開始講述斷雲峰的經歷,講述那些關于守護、信念與歸來的故事。陽光穿過雲層,在他們身後投下長長的影子,與補天台的光幕連成一線,仿佛在天地間畫下一道永恆的守護印記。

    而在光幕深處,昆侖玉髓中的星核輕輕跳動,一道微弱的意識正在甦醒,如同即將破土而出的種子,等待著守護網織成的那一天,重新擁抱這片他用生命守護的天地。故事,還在繼續。

    補天台的光幕在驚蟄的雷聲中泛起漣漪,昆侖玉髓深處,那道沉寂十年的星核突然震顫了一下。月璃正站在光幕前擦拭石碑,指尖的焚天訣火焰驟然竄高,在石壁上投射出一道模糊的影子——那影子手持鐵劍,身形與李如龍一般無二。

    “他動了。”源天的星盤從袖中飛出,盤上代表星核的光點正發出前所未有的明亮光芒,周圍的守護網星軌如同活過來一般,開始逆時針旋轉,“守星錄上說的‘歸來之兆’,或許就是這個。”

    山腳下傳來一陣喧嘩,望星村的孩童們舉著剛發芽的柳枝跑來,為首的少年額角戴著青銅觀星儀,正是當年老者的孫子星禾。“月璃前輩!源天前輩!”他舉起手中的琉璃瓶,里面裝著半瓶清澈的液體,“萬靈谷的世界樹開花了,這是花露,大長老說能滋養守護網!”

    琉璃瓶剛靠近光幕,里面的花露就化作一道綠線,順著“龍”字星紋滲入玉髓。星核的震顫越發明顯,光幕上浮現出細密的裂紋,裂紋中滲出的不再是黑氣,而是純淨的星力,在山巔凝結成點點熒光,如同十年前那場漫天飛舞的花瓣雨。

    “是生命之光在反哺。”月璃的銀劍輕輕觸踫裂紋,星力順著劍脊涌入她的經脈,帶來熟悉的溫暖,“世界樹的花露激活了天地之心的共鳴,他的意識正在甦醒。”

    就在這時,東海方向突然傳來震天的龍吟。源天的星盤劇烈旋轉,盤上代表龍宮的區域亮起紅光︰“不好!定海神珠的封印出現異動!”

    三人不敢耽擱,乘坐星商新造的“流霞舟”趕赴東海。舟身由沉星古城的星木打造,船帆上織滿了星紋,航行時能劈開巨浪,連空間都泛起漣漪。站在船頭,月璃能清晰看到東方天際的異常——原本碧藍的海面此刻翻滾著灰黑色的浪濤,浪尖上站滿了手持三叉戟的蝦兵蟹將,正與一群半人半魚的怪物廝殺。

    “是‘淵族’。”星禾舉著觀星儀驚呼,鏡片中映出那些怪物的真容——它們的皮膚覆蓋著粘液,眼楮是純粹的黑色,脖頸處纏繞著黑色觸須,“守星錄上說,淵族是被蝕星主污染的遠古海族,世代棲息在黑暗之淵的邊緣。”

    流霞舟沖入戰場時,正趕上一頭淵族巨獸用觸須纏住定海神珠的防護罩。珠上的藍光越來越暗淡,防護罩上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痕。龍宮將軍手持三叉戟,龍角上滲著血,顯然已激戰許久︰“月璃姑娘!淵族用‘虛無之水’腐蝕防護罩,再不想辦法,神珠就要被拖進深海了!”

    月璃的焚天訣火焰化作火龍,纏住淵族巨獸的觸須。火焰灼燒觸須的聲音如同燒紅的烙鐵浸入冰水,發出滋滋的響聲。但虛無之水很快從觸須斷口涌出,將火焰澆得 啪作響︰“這水不怕尋常火焰!”

    源天展開星盤,將補天台的星力引到舟上︰“用守護網的力量!淵族的本源與蝕星主相連,星力能克制它們!”星紋在流霞舟周圍織成光網,網絲劃過之處,淵族怪物紛紛化作黑煙,連虛無之水都被蒸騰成白霧。

    李如龍的星核之力突然順著光網爆發,光幕上的“龍”字星紋虛影出現在空中,鐵劍一揮,便將纏住防護罩的觸須盡數斬斷。定海神珠的藍光瞬間暴漲,將殘余的淵族怪物震入深海。

    “是李前輩!”星禾舉著觀星儀歡呼,鏡片中能看到虛影的嘴角帶著熟悉的笑意。

    龍宮將軍喘著粗氣,三叉戟拄在甲板上︰“淵族首領說,只要交出定海神珠,就不再侵犯東海。它們還說……蝕星主承諾給它們‘永恆的黑暗’,讓海族擺脫日月潮汐的束縛。”

    源天的星盤指向深海溝︰“它們的巢穴在‘無光海溝’,那里是東海最深的地方,陽光永遠照不進去,最適合虛無之力滋生。”他指尖點向盤上的漩渦狀星軌,“海溝底部有個‘時空裂隙’,與黑暗之淵直接相連,淵族就是從那里出來的。”

    月璃望著海溝方向,銀劍上的星力仍在共鳴︰“必須堵住裂隙,否則淵族會源源不斷地涌出來。”她突然想起星禾帶來的世界樹花露,“花露能激活生命之光,或許能淨化裂隙周圍的虛無之力。”

    流霞舟駛入無光海溝時,周圍的海水漸漸變得漆黑。即使用焚天訣照明,能見度也不足三丈。海溝兩側的岩壁上,布滿了發光的洞穴,無數淵族怪物正從洞穴中探出頭,黑色的眼楮死死盯著舟身。

    “它們在害怕。”星禾突然說道,觀星儀的鏡片反射著舟上的星紋,“這些怪物的觸須在發抖,好像很怕守護網的力量。”

    源天的星盤突然騰空而起,星紋在海水中擴散︰“不是怕,是在召喚同伴。看海溝底部!”

    眾人低頭望去,只見漆黑的海溝底部,一道丈寬的裂隙正在緩緩張開,裂隙中涌出的虛無之水在海床上凝結成黑色的晶體,晶體中包裹著無數掙扎的海族靈魂——那是淵族用來滋養裂隙的“祭品”。

    “住手!”月璃的火焰順著星紋蔓延,將黑色晶體燒成綠色的汁液,“這些都是被俘虜的海族!”

    裂隙中突然伸出一只覆蓋著鱗片的巨手,手背上的黑色紋路與蝕星主的印記如出一轍。淵族首領的聲音從裂隙深處傳來,帶著海水的腥咸︰“交出定海神珠,或者讓這些靈魂永遠沉淪黑暗!”

    李如龍的虛影再次浮現,鐵劍指向裂隙︰“它們的本源是對光明的恐懼。淵族在上古被太陽灼傷過,所以才渴望永恆的黑暗。”虛影的聲音帶著一絲嘆息,“但它們忘了,潮汐的力量同樣能孕育生命。”

    星禾突然想起什麼,從懷中掏出一塊貝殼︰“這是望星村的‘回音貝’,能記錄聲音!”他將貝殼貼近星盤,源天立刻引動星力,將補天台的鳥鳴、東海的浪濤、萬靈谷的風聲……所有代表生命的聲音都錄入貝殼之中。

    “給它們听听這些。”月璃接過貝殼,焚天訣的火焰在貝殼上包裹出一層光膜,防止被海水浸濕。她將貝殼擲向裂隙,星力推著貝殼穿過巨手,落入裂隙深處。

    貝殼在裂隙中炸開,無數生命之聲在海溝中回蕩。淵族怪物們突然發出痛苦的嘶吼,黑色的眼楮中閃過一絲清明。那只巨手的鱗片開始剝落,露出下面銀白色的皮膚——那是遠古海族的原色。

    “是生命的聲音喚醒了它們的本性!”源天的星盤爆發出強光,守護網的星紋順著裂隙蔓延,“快用世界樹花露!”

    月璃將剩余的花露全部倒入海水中,翠綠的液體在星紋引導下,順著裂隙滲入黑暗之淵。裂隙中的虛無之力如同冰雪消融,淵族首領的巨手在光芒中漸漸透明,最終化作一道銀白色的光帶,纏繞著裂隙,形成了新的封印。

    海溝中的淵族怪物們恢復了神智,紛紛對著流霞舟鞠躬,然後沉入深海。無光海溝的海水漸漸變得清澈,陽光透過海水照進來,在海床上灑下斑駁的光影——那里,無數被解救的海族靈魂正在歡呼。

    返程的流霞舟上,星禾舉著觀星儀,鏡片中映出補天台的方向。光幕上的裂紋越來越多,“龍”字星紋的輪廓越發清晰,甚至能看到星核在玉髓中緩緩轉動。

    “守星錄說,當最後一處裂隙被封印,守護網就會織成。”源天的星盤上,代表世界各地的光點已全部亮起,星軌交織成一個完整的周天星盤,與補天台的基座遙相呼應,“他回來的日子,不遠了。”

    月璃的指尖輕撫過舟身的星紋,能感覺到李如龍的意識越來越清晰。十年前他融入玉髓時,曾在她識海中留下一句話︰“當春天的望星藤爬滿補天台,我就會帶著滿山的花開回來。”

    如今,望星藤的嫩芽已順著光幕的裂紋向上攀爬,星星點點的花苞在風中搖曳,仿佛在等待綻放的時刻。流霞舟破開海浪,向著補天台的方向疾馳,舟後的海面上,無數海族正用魚群組成“守護”二字,久久不散。

    山腳下的守護營地中,年輕修士們正在搭建祭台,星商們運來的星砂在台面上鋪出周天星軌,龍宮送來的夜明珠嵌在軌道節點上,望星村的孩子們則在周圍種滿了望星藤。他們都在等待,等待那個用星核點燃天地之心的守護者,在春暖花開時歸來。

    而在光幕深處,昆侖玉髓中的星核突然停止震顫,一道微弱的呼吸聲在玉髓中響起,如同沉睡的巨龍即將睜開眼楮。補天台的風帶著花香掠過山巔,望星藤的花苞輕輕顫動,仿佛下一刻就要綻放——屬于守護者的春天,正在悄然臨近。故事,仍在繼續。

    補天台的望星藤在谷雨時節終于綻放,淡紫色的花朵沿著光幕的裂紋向上攀爬,將山巔織成一片花瀑。月璃坐在花藤下擦拭銀劍,劍脊映出她鬢角的銀絲,卻也映出眼底愈發明亮的光——光幕中的“龍”字星紋已清晰到能看清每一筆轉折,昆侖玉髓深處的星核跳動越來越有力,像是在呼應著某種即將到來的覺醒。

    “星禾在萬靈谷傳來消息,世界樹的果實熟了。”源天踏著落英走來,星盤懸浮在掌心,盤上周天星軌的交匯處,一顆新的星辰正在凝聚光芒,“他說那果實里能看到未來的碎片,其中一幅畫著補天台的光幕碎了。”

    月璃的焚天訣火焰突然竄高,將一片飄落的花瓣燒成金色的光屑︰“不是碎了,是要開了。”她指向光幕上最大的一道裂紋,那里已有瑩白的光絲滲出,在空氣中凝結成細小的星塵,“守星錄上說,‘光裂則魂歸’,這是星核即將突破玉髓的征兆。”

    話音未落,山腳下突然傳來震天的鐘鳴。那是沉星古城的“鎮星鐘”,只有在守護網出現重大變故時才會敲響。源天的星盤驟然翻轉,盤上代表西域的星軌竟出現了斷裂,斷裂處涌出的黑氣與蝕星主的虛無之力截然不同,帶著灼熱的硫磺味。

    “是‘熔岩獄’的氣息。”源天的臉色凝重起來,星盤上的黑氣正順著斷裂的星軌向四周蔓延,“上古記載中,那是被封印在西域火山下的‘炎魔’,據說與蝕星主曾是宿敵,怎麼會突然甦醒?”

    月璃的銀劍在掌心微微震顫,劍身上的星紋浮現出警示的紅光︰“不管是什麼,它正在破壞守護網。西域的‘鎮星塔’若是被攻破,整個西北方的封印都會松動。”

    兩人即刻啟程,流霞舟在星紋的加持下化作一道流光,向西域疾馳。途經瀚海沙漠時,原本恢復生機的綠洲竟再次枯萎,沙丘上布滿了焦黑的裂痕,裂縫中滲出的岩漿將沙子燒成了琉璃狀的晶體。

    “炎魔的‘焚世之火’能燒毀一切生機。”月璃望著沙漠深處那道沖天的黑煙,“比焚天訣霸道百倍,連星力都能點燃。”

    星盤突然指向沙漠中心的一座黑石城︰“那是‘灼骨城’,上古時期關押炎魔的囚籠,如今卻成了它的巢穴。城里的守軍是西域的‘星火衛’,他們的血脈能克制火焰,沒想到……”源天的聲音頓住,盤上代表星火衛的光點正在一個個熄滅。

    流霞舟駛入灼骨城時,空氣中的溫度已高得能點燃木柴。城內的建築全是黑石砌成,此刻卻在焚世之火的灼燒下滲出暗紅色的汁液,街道上散落著星火衛的鎧甲,盔冑里空空如也,只剩下一縷青煙在緩緩消散。

    “他們化作星火了。”月璃撿起一塊還在發燙的甲片,上面刻著星火衛的誓詞,“這是他們的秘術,以自身為引,燃燒魔氣,但看這火勢,顯然沒能傷到炎魔分毫。”

    城中心的廣場上,一座由頭骨堆砌的祭壇正在噴發著黑色火焰。炎魔的身影在火中若隱若現,它生著六臂四翼,身軀由凝固的岩漿組成,頭顱卻是塊燃燒的黑曜石,眼窩中跳動著兩簇慘白的火焰。

    “又是守護者?”炎魔的聲音如同岩石摩擦,六只手臂同時抬起,焚世之火在廣場上織成火網,“當年蝕星主沒能毀掉的守護網,今天就讓本魔來完成!”

    源天的星盤立刻展開光盾,火網撞在盾上發出 啪的響聲,光盾的星紋竟被燒得扭曲︰“它的力量能吞噬星力!月璃,用焚天訣對抗,你的火焰帶著生命之光!”

    月璃的金色火焰與焚世之火踫撞,兩股力量在空中炸開,形成一片沸騰的火海。奇異的是,焚天訣的火焰並未被吞噬,反而像藤蔓般纏繞住黑色火焰,逼得它們節節後退。

    “不可能!”炎魔的黑曜石頭顱轉向月璃,眼窩中的慘白火焰劇烈跳動,“這火焰……有世界樹的氣息!”

    李如龍的虛影突然在火海中浮現,鐵劍上的“龍”字星紋與月璃的火焰產生共鳴︰“它曾被世界樹的根須鎮壓過,焚天訣能克制它的本源。”虛影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顯然維持形態消耗了大量星核之力,“攻擊它胸口的白色晶體,那是封印它的上古神石,也是它的弱點!”

    炎魔怒吼著撲向虛影,六只手臂同時拍出焚世之火。月璃趁機催動火焰,金色火龍順著火隙鑽到炎魔胸前,狠狠撞在那塊白色晶體上。晶體應聲裂開,炎魔的岩漿身軀瞬間凝固,發出痛苦的嘶吼。

    “是星火衛的血!”源天突然發現,晶體的裂縫中滲出的不是岩漿,而是暗紅色的血液,“他們用自己的血重新激活了神石的封印!”

    廣場周圍的黑石建築突然亮起紅光,無數星火衛的虛影從牆壁中走出,他們手持長矛,組成一道環形陣列,將炎魔困在中央。為首的虛影舉著半截斷矛,矛尖上還在滴落血珠︰“守護者,快用星核之力加固封印!神石撐不了多久!”

    李如龍的虛影舉起鐵劍,補天台的星力順著守護網涌入灼骨城,在廣場上空凝成一道巨大的星紋。星紋落下的瞬間,白色晶體爆發出強光,將炎魔的身軀徹底冰封在神石之中,焚世之火在冰封中漸漸熄滅,只留下廣場中央一座黑色的雕像。

    星火衛的虛影對著月璃和源天深深鞠躬,然後化作點點火星,融入雕像基座的銘文之中。那些銘文開始發光,與守護網的星軌重新連接,西域斷裂的星軌終于恢復完整。

    “炎魔為什麼突然甦醒?”月璃望著雕像,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它與蝕星主是宿敵,沒理由幫著破壞守護網。”

    源天的星盤突然指向雕像的眼楮,那里的黑曜石正在滲出極淡的黑氣︰“不是它自己想醒,是有人在暗中催動。這黑氣……是蝕星主的虛無之力,但比之前精純了百倍。”

    兩人湊近觀察,發現黑曜石的瞳孔中竟映出補天台的影像——光幕上的裂紋正在擴大,昆侖玉髓中的星核周圍,纏繞著一圈若有若無的黑絲。

    “它在利用炎魔分散我們的注意力!”月璃的銀劍突然指向東方,“蝕星主真正的目標是補天台!它想在李如龍甦醒的瞬間,奪取他的星核!”

    流霞舟返航的速度比來時更快,月璃的焚天訣幾乎耗盡,源天也透支了大量星力,兩人卻不敢有絲毫停歇。當補天台的輪廓出現在視野中時,他們的心瞬間沉了下去——光幕上的裂紋已擴大到能容一人通過,昆侖玉髓暴露在外,星核周圍的黑絲正在瘋狂生長,像無數條毒蛇纏繞著那顆跳動的星辰。

    山腳下的守護營地已是一片狼藉,望星藤被黑氣腐蝕得枯萎,年輕修士們正在奮力抵抗一群由虛無之力凝聚的怪物,星禾舉著觀星儀,額角的刻石已裂開一道縫隙。

    “是‘蝕影’!”星禾看到流霞舟,嘶啞地喊道,“它們從光幕的裂縫里鑽出來的,專門吞噬信念之光!”

    蝕影的形態如同流動的黑煙,能穿透任何防御,只有蘊含生命之光的攻擊才能傷到它們。年輕修士們的法器不斷被腐蝕,信念光絲越來越暗淡,眼看就要支撐不住。

    月璃剛想沖上去,卻被源天拉住︰“我們的力量對付不了這麼多蝕影,必須先加固光幕!”他指向昆侖玉髓,“星核的甦醒已到關鍵時刻,不能被黑絲徹底吞噬!”

    兩人沖上補天台頂,星核的跳動已變得微弱,黑絲上的虛無之力正順著星核蔓延,玉髓表面的腐蝕痕跡越來越深。月璃將僅剩的焚天訣火焰全部注入玉髓,金色光芒與黑絲激烈對抗,卻只能勉強維持平衡。

    “用這個!”源天突然從懷中掏出一個錦囊,里面裝著些銀白色的粉末,“是星商從沉星古城的星岩中提煉的‘凝星砂’,能暫時凝固虛無之力!”

    凝星砂撒在黑絲上,那些蠕動的觸須果然停止生長,卻也讓星核的光芒更加暗淡。源天的星盤懸在玉髓上方,星紋拼命吸收著守護網的力量,卻依舊趕不上黑絲的侵蝕速度。

    “還差最後一步……”月璃的意識突然與星核產生共鳴,李如龍的聲音在她識海中響起,帶著前所未有的清晰,“讓所有信念光絲匯入星核,用天地之心的力量燒掉黑絲,哪怕……哪怕會提前甦醒……”

    月璃沒有絲毫猶豫,銀劍指向天空,將焚天訣的最後力量化作一道光箭,射向守護網的中樞。剎那間,世界各地的信念光絲如同受到指引,順著星軌涌向補天台,在望星藤的花瓣上凝成一道道光帶,最終匯入昆侖玉髓中的星核。

    星核猛地爆發出強光,黑絲在光芒中迅速燃燒,發出淒厲的慘叫。光幕上的裂紋開始愈合,蝕影們如同潮水般退去,山腳下傳來年輕修士們的歡呼。但這光芒太過熾烈,星核的輪廓正在變得模糊,仿佛隨時會碎裂。

    “他在燃燒自己的星核!”源天的星盤劇烈震顫,“他想徹底淨化黑絲,哪怕……”

    月璃撲到玉髓前,指尖的火焰與星核的光芒融為一體︰“不準!李如龍,你答應過要回來的!”她的眼淚落在玉髓上,竟被光芒蒸發成一道七彩的光絲,鑽入星核之中。

    奇跡發生了。那道七彩光絲如同鑰匙,星核的光芒突然變得柔和,燃燒的黑絲化作純淨的能量,被星核吸收。昆侖玉髓開始出現裂紋,不是被腐蝕的痕跡,而是孕育新生的征兆。

    補天台的光幕徹底消散,露出里面的昆侖玉髓。玉髓裂開的瞬間,一道身影從光中走出,身著星紋布衣,手持鐵劍,正是李如龍。他的面容比十年前成熟了許多,眼神卻依舊清澈,只是星核的光芒在他胸口若隱若現,帶著一絲不穩定的波動。

    “我回來了。”李如龍的聲音帶著星力的回響,鐵劍上的“龍”字星紋與周圍的望星藤產生共鳴,枯萎的花朵竟重新綻放,“抱歉,比約定的晚了些。”

    月璃的眼淚再次落下,這次卻帶著笑意。源天收起星盤,望著遠處天際那道正在消散的黑氣,知道蝕星主的陰謀再次失敗,但他臉上沒有絲毫輕松——李如龍胸口的星核光芒還在閃爍,顯然提前甦醒對他造成了不小的損傷。

    山腳下的年輕修士們歡呼著涌上補天台,星禾舉著裂開的觀星儀,激動得說不出話。李如龍笑著揮手,星核的光芒灑落在他們身上,所有人的疲憊都一掃而空,信念光絲比之前更加明亮。

    然而,就在這時,李如龍胸口的星核突然劇烈跳動,他的臉色瞬間蒼白。遠方的黑暗之淵方向,傳來一聲震徹天地的咆哮,那咆哮中帶著憤怒,卻也帶著一絲詭異的興奮。

    源天的星盤驟然變黑,盤上周天星軌的交匯處,一道比之前任何時候都要巨大的裂縫正在緩緩張開,裂縫中伸出的不再是虛無之爪,而是一只覆蓋著黑色鱗片的巨手,手背上的印記與李如龍胸口的星核產生了詭異的共鳴。

    “它等的就是這個。”李如龍握緊鐵劍,星核的光芒與巨手的印記同時閃爍,“它想通過我的星核,直接撕裂守護網。”

    月璃和源天同時站到他身邊,銀劍與星盤的光芒交織成一道屏障。年輕修士們也紛紛舉起法器,信念光絲在補天台上織成一張新的光網。望星藤的花朵全部綻放,淡紫色的花瓣飄向天空,與光網融為一體。

    李如龍望著那只緩緩逼近的巨手,感受著體內星核與蝕星主的共鳴,眼中卻沒有絲毫畏懼。他知道,這次不再是封印,而是真正的對決。十年的等待,無數人的守護,終究要迎來這一刻。

    他舉起鐵劍,星核的光芒順著劍身蔓延,與守護網的光絲交織成一道貫通天地的光柱︰“蝕星主,出來吧。這一次,我們做個了斷。”

    巨手的主人似乎听到了他的話,黑暗之淵的裂縫徹底張開,一只巨大的眼楮出現在裂縫中央,瞳孔中映出補天台上的一切,也映出李如龍那張堅定的臉。

    戰斗,一觸即發。而屬于守護者的故事,才剛剛進入最洶涌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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