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一人縱橫

第2392章 龍潛于淵(37)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姒洛天 本章︰第2392章 龍潛于淵(37)

    白衣女子的劍尖泛著冷光,葉凡能清晰嗅到劍身上那縷若有若無的腥氣——與蝕骨翼族的黑氣同源,只是被某種秘法掩蓋得極深。他沒有急于動手,戰矛斜指地面,金芒在矛尖凝成一點寒星︰“搖光聖地的待客之道,就是對持有星鑰者動劍?”

    女子嘴角的笑意淡了幾分,長劍卻未收回︰“星鑰是聖地遺失的重寶,自然要驗明正身。”她指尖微動,劍身上的黑氣突然暴漲,化作條小蛇纏向葉凡手腕,“只要你能接我三劍,自會信你。”

    “不必三劍。”葉凡手腕輕抖,戰矛的金芒如瀑布般傾瀉而下,瞬間將黑氣小蛇斬為齏粉。他能感覺到九秘中的“人字秘”在體內流轉,這秘方能洞悉萬物本源,此刻正清晰映出女子體內潛藏的暗傷——心口處有團黑霧,正以極慢的速度侵蝕她的經脈,與蝕骨翼族的腐蝕之力如出一轍。

    “你中了蝕骨翼族的‘心魘咒’。”葉凡的聲音陡然轉冷,戰矛向前遞出半寸,金芒直指女子心口,“他們以你的至親為質,逼你做內應,對不對?”

    女子臉色驟變,握劍的手微微顫抖︰“你……”

    “三百年前,搖光聖地的守陵人也曾中過此咒。”葉凡放緩語氣,戰矛的金芒收斂了殺意,“他用斷劍自封心脈,才沒淪為翼族傀儡。你若信我,或許有解。”

    遠處傳來一聲淒厲的獸吼,打斷了兩人的對話。只見一頭渾身覆蓋著骨刺的巨獸從紫山方向沖來,所過之處,修士的法寶如同紙糊般碎裂。巨獸的額頭上嵌著塊黑色晶體,與葉凡之前繳獲的翼族星核一模一樣,顯然是被噬星獸的氣息同化的妖獸。

    “是‘骨獄獸’!”女子臉色發白,長劍挽出個劍花,“它本是我聖地豢養的護山獸,三個月前突然失控,沒想到竟被翼族染指!”

    葉凡沒接話,戰矛突然化作道金虹,他將“前字秘”與“人字秘”同時催動,矛尖的軌跡恰好避開骨獄獸所有的骨刺縫隙,精準刺入那塊黑色晶體。晶體發出刺耳的尖嘯,黑霧噴涌而出,骨獄獸的動作瞬間遲滯,龐大的身軀開始寸寸崩解。

    “這是……”女子瞪大了眼楮,她能感覺到骨獄獸體內的生機正在復甦,那些被黑霧吞噬的靈智,正隨著晶體的碎裂重新凝聚。

    葉凡拔出戰矛,晶體在矛尖化作飛灰︰“翼族用噬星獸的氣息污染了它的靈核,只要毀掉晶體,就能暫時壓制污染。”他看向女子,“現在,你信我了嗎,搖光聖女?”

    女子收起長劍,對著葉凡深深一揖︰“多謝閣下出手。在下搖光聖女林,剛才多有冒犯,還望恕罪。”她抬手解開發間的玉簪,簪頭的寶石亮起柔和的光,“這是聖地的傳訊玉,能召集附近的弟子,我們先去前方的據點匯合,再從長計議。”

    葉凡點頭,與龐博跟著林穿過戰場。沿途的修士看到林,紛紛放下心來,原本混亂的防線漸漸穩固。葉凡注意到這些修士中,有不少人身後都背著與紫微宮石碑相似的令牌,顯然是七大聖地的弟子,看來紫山異動已經讓北斗的勢力重新洗牌。

    據點設在一處廢棄的古觀,觀門上方的匾額刻著“靜心”二字,卻被戰火燻得漆黑。林將傳訊玉插在香爐里,玉簪的光芒擴散開來,照亮了觀內的景象——地上躺著數十名傷員,個個面色發黑,傷口處滲出與骨獄獸相似的黑霧。

    “這些都是被翼族傷了的弟子。”林的聲音帶著愧疚,“心魘咒的解藥需要‘清心蓮’,可蓮池早在三百年前就干涸了。”

    葉凡走到一名傷員身邊,戰矛的金芒落在傷口上,黑霧發出“滋滋”的聲響,竟開始退縮。他心中一動,運轉“地字秘”催動真氣,金芒中漸漸融入土黃色的光暈,傷員的臉色明顯緩和了許多。

    “有用!”龐博驚喜地喊道,“這‘地字秘’竟能淨化蝕骨之力!”

    林卻搖了搖頭︰“只能暫時壓制。心魘咒會寄生在宿主的靈海里,除非……”她突然頓住,看向葉凡手中的戰矛,“除非用九秘的力量,強行將咒印從靈海里剝離。”

    就在這時,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名弟子連滾帶爬地沖進來︰“聖女!不好了!葬仙谷方向出現大量翼族,為首的是……是失蹤多年的大長老!”

    林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師父他……他不是在閉關沖擊大聖境嗎?怎麼會……”

    葉凡握緊戰矛,他能感覺到觀外傳來一股強大的氣息,比之前的六翼翼族還要恐怖,卻帶著種熟悉的波動——與紫微宮星圖中的暗星氣息同源。他突然明白,所謂的“大長老”,恐怕早已被噬星獸的氣息同化,成了新的傀儡。

    “你們照顧傷員,我去看看。”葉凡轉身向外走去,戰矛的金芒在他身後拖出長長的光尾。

    林連忙跟上︰“我與你同去!葬仙谷是我聖地的藥園,那里還藏著最後一株清心蓮的種子!”

    龐博將星鑰塞進懷里,撿起地上的斷劍︰“也算我一個,多個人多份力。”

    三人沖出古觀,朝著葬仙谷的方向疾馳。沿途的黑霧越來越濃,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血腥氣,地上散落著修士的骸骨,骨頭上的齒痕比骨獄獸的更加猙獰。葉凡能感覺到戰矛的銘文中,“天字秘”正在劇烈跳動,像是在預警著什麼。

    葬仙谷的入口處,站著一道熟悉的身影——身著搖光聖地的長老袍,須發皆白,臉上卻覆蓋著與翼族相似的黑色鱗片。他手中握著一柄玉拂塵,拂塵的絲絛已經化作黑色的觸手,正纏繞著一株含苞待放的蓮花,花瓣上的露珠泛著黑色的光。

    “師父!”林的聲音帶著顫抖,“您快醒醒!您在做什麼?”

    大長老緩緩轉頭,眼白已經完全變成黑色,嘴角咧開一個詭異的弧度︰“醒?為何要醒?”他抬手一揮,黑色觸手突然暴漲,纏向葉凡三人,“噬星獸大人會帶來新生,你們這些阻礙,都該化作它的養料!”

    葉凡將林和龐博護在身後,戰矛橫掃,金芒如牆般擋住觸手︰“他已經被噬星獸徹底同化了,靈智早已泯滅。”

    “不可能!”林祭出長劍,劍身上泛起白光,“師父當年說過,要守護清心蓮直到花開!”

    大長老發出刺耳的狂笑︰“花開?這朵蓮早就被我用心頭血喂了三年,馬上就要成為喚醒噬星獸的祭品了!”他猛地扯斷清心蓮的根睫,黑色的汁液濺在地上,蓮苞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綻放,露出里面黑色的花蕊,散發著令人作嘔的甜香。

    “不好!”葉凡心中大急,他能感覺到蓮蕊中蘊含的力量正在與紫山深處的噬星獸產生共鳴,葬仙谷的地面開始劇烈震顫,無數黑色的藤蔓從地下鑽出,纏向三人的腳踝。

    他將“天字秘”運轉到極致,戰矛的金芒沖天而起,在谷中織成一張巨大的光網,暫時擋住了藤蔓的進攻。龐博趁機沖到清心蓮旁,用斷劍挖起蓮根下的泥土,果然在土里找到個玉盒,里面裝著三粒晶瑩的種子,正是林所說的清心蓮種。

    “快走!”龐博將玉盒拋給林,自己卻被藤蔓纏住了小腿,黑色的霧氣迅速順著傷口往上爬,“這破盒子里的種子,能解心魘咒!”

    林接住玉盒,淚水在眼眶里打轉︰“我不能丟下你!”

    “別廢話!”葉凡一劍斬斷纏向龐博的藤蔓,將他推向林,“帶著種子去救傷員,我來拖住他!”他轉身面對大長老,戰矛的金芒中開始浮現出“前”與“後”兩個符文,“九秘的正確順序,我已經知道了,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真正的傳承!”

    “前字秘——增幅!”

    “後字秘——逆轉!”

    兩道截然不同的光芒從戰矛兩端射出,金與黑的交織中,大長老的觸手突然開始反向生長,纏向他自己的身體。他發出驚恐的尖叫,黑色鱗片下滲出金色的血液,顯然是九秘之力在撼動噬星獸的同化。

    “這不可能……”大長老的眼中閃過一絲清明,似乎認出了戰矛的力量,“是……帝尊的氣息……”

    葉凡沒有停手,戰矛再次刺出,這次他動用了“人字秘”,金芒化作一道細線,精準地刺入大長老眉心的鱗片。鱗片應聲碎裂,露出里面的黑色晶體,與骨獄獸額頭的那塊一模一樣,只是更加巨大,散發著濃郁的噬星獸氣息。

    “就是現在!”葉凡怒吼一聲,戰矛的金芒暴漲,將整個晶體包裹其中。他能感覺到晶體里封印著一縷大長老的殘魂,正在與噬星獸的氣息殊死搏斗。

    “救……救我……”大長老的聲音帶著最後的懇求,黑色鱗片開始剝落,露出原本的面容。

    葉凡心中一動,運轉“地字秘”將殘魂從晶體中剝離,注入戰矛的銘文之中。晶體失去了殘魂的支撐,瞬間崩解,大長老的身體在金芒中化作點點星光,最後只留下一柄玉拂塵,拂塵的絲絛恢復了潔白,飄落在清心蓮的花瓣上。

    葬仙谷的震顫漸漸平息,黑色藤蔓開始枯萎。葉凡撿起玉拂塵,發現拂塵柄上刻著一行小字︰“清心蓮開,北斗重明”。他突然明白,大長老從未真正被同化,他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守護著清心蓮,甚至不惜以身飼咒,只為等待能解開九秘的人出現。

    遠處傳來林的呼喊,葉凡抬頭望去,只見她和龐博正朝著這邊跑來,龐博的小腿上纏著布條,雖然臉色蒼白,卻已經沒有了黑霧的痕跡。顯然,清心蓮的種子已經發揮了作用。

    “你沒事吧?”林跑到葉凡身邊,遞過來一粒清心蓮種,“這粒你拿著,心魘咒的余波可能還在。”

    葉凡接過種子,發現種子在掌心微微發燙,與戰矛的銘文產生共鳴。他看向葬仙谷深處,那里的黑霧正在散去,露出一座隱藏在山壁中的石門,門上刻著與紫微宮相似的星圖,只是中央的暗星位置,多了個小小的蓮花印記。

    “看來這里也藏著一份九秘。”葉凡握緊戰矛,玉拂塵在他手中發出柔和的光,指向石門的方向,“大長老用最後的力量為我們打開了通道,里面應該就是真正的蓮池遺址。”

    龐博湊過來,看著石門上的星圖︰“七大聖地,七個埋骨地,現在我們已經找到了兩個,剩下的五個……”

    “剩下的五個,恐怕沒那麼容易。”林的臉色凝重起來,“剛才傳訊玉收到消息,其他六大聖地都出現了類似的異動,顯然翼族的計劃不止紫山一處。”

    葉凡看向石門後的黑暗,戰矛的金芒中,“天、地、人”三個符文正在緩緩流轉。他知道,葬仙谷的戰斗只是開始,真正的挑戰還在後面——七大聖地的藏經閣、紫山之底的噬星獸、篡改九秘的幕後黑手……無數的謎團如同石門後的黑暗,等待著他們去揭開。

    林將另外兩粒清心蓮種收好︰“我已經讓弟子將傷員轉移到安全地帶,接下來我們去哪里?”

    葉凡舉起戰矛,金芒指向北斗七星的方向︰“去下一個聖地——天璇。星鑰中的‘天璇鑰’已經開始發燙,那里一定有我們需要的線索。”

    龐博拍了拍他的肩膀,斷劍在手中轉了個圈︰“正好,我也想看看其他聖地的藏經閣長什麼樣,說不定能找到提升修為的秘法。”

    三人相視一笑,朝著石門走去。玉拂塵在前方引路,拂塵的絲絛在空氣中劃出柔和的弧線,將殘余的黑霧驅散。石門後的通道里,隱約能听到流水的聲音,還有淡淡的蓮香,與紫山深處的瘴氣截然不同,像是預示著新的希望。

    葉凡握緊手中的清心蓮種,能感覺到種子里蘊含的生機正在與戰矛的力量融合。他知道,接下來的路依舊充滿未知與危險,但只要九秘的傳承還在,只要他們三人還在一起,就一定能找到封印噬星獸的方法,讓北斗重歸光明。

    通道盡頭的光亮越來越強,流水聲也越來越清晰。葉凡能感覺到更多的氣息正在靠近,有七大聖地的修士,也有隱藏在暗處的翼族余孽,甚至還有些從未見過的古老存在,顯然葬仙谷的異動已經驚動了整個北斗。

    但他此刻心中只有平靜,戰矛的金芒在他手中跳動,映照著前方的光亮,也映照著他眼中不滅的信念。這場關乎北斗命運的旅程,才剛剛進入新的篇章,遠未到結束的時候。

    石門後的甬道比想象中更潮濕,岩壁上滲著水珠,滴落時在地面敲出細碎的聲響。葉凡走在最前,戰矛的金芒劈開前方的昏沉,照亮了兩側的壁畫——上面不再是廝殺,而是僧人培育蓮花的場景,每朵蓮花的花瓣上都刻著星圖,與紫微宮的星軌隱隱呼應。

    “這是……上古的藥僧?”林輕撫壁畫,指尖觸到花瓣紋路時,石面突然泛起青光,一朵立體的蓮花虛影從壁上浮現,繞著她轉了三圈才消散,“他們在用星辰之力催生清心蓮。”

    龐博蹲在角落研究水漬,忽然指著地面的凹痕道︰“你們看這水跡的形狀,像不像北斗七星?”眾人湊近細看,果然見積水在石縫間匯成勺形,最亮的那顆“星”旁,沉著片巴掌大的蓮瓣,瓣尖還凝著顆金色的露珠。

    葉凡拾起蓮瓣,露珠墜落在戰矛上,“叮”的一聲濺開,化作七道金線鑽進銘文。矛身突然震顫,九秘中的“玄字秘”符文亮起,甬道深處傳來沉悶的轟鳴,像是有機關正在啟動。

    “是蓮池的方向!”林握緊清心蓮種,種子在掌心發燙,“師父說過,真正的蓮池藏在水脈之下,用星辰之力灌溉了萬年。”

    前行約莫半柱香的功夫,甬道盡頭豁然開朗。眼前是座地下湖,湖水泛著淡淡的青光,湖中央的石台上,果然有株盛開的清心蓮,花瓣層層疊疊,每片都映著星圖,與壁畫上的景象如出一轍。更驚人的是,石台周圍浮著七盞青銅燈,燈芯竟是活生生的蓮子,燃燒時吐出的不是火苗,而是縷縷星輝。

    “這才是……真正的清心蓮!”林眼中泛起淚光,她能感覺到蓮子燈的氣息與懷中種子同源,卻更加純淨磅礡,“三百年前的干涸是假象,師父他把整個蓮池都藏進了水脈!”

    葉凡的注意力卻在湖底。戰矛的金芒穿透水面,照出底下的景象——湖底沉著具石棺,棺身刻滿了與戰矛相同的銘文,棺蓋中央的凹槽,恰好能容納那半塊刻著“帝”字的玉牌。他剛想下水,湖面突然掀起巨浪,一道黑影從水底竄出,撞向石台上的清心蓮。

    “是翼族的‘水影衛’!”林祭出長劍,劍氣在湖面斬出銀線,“他們能在水中隱身,專門負責破壞聖地的靈脈!”

    葉凡戰矛橫掃,金芒在湖面炸出圈漣漪,黑影被逼出原形——竟是個身披魚鱗甲的翼族,背生雙鰭,手里握著柄骨叉,叉齒上掛著水草,顯然在湖底潛伏了許久。水影衛發出尖銳的嘶鳴,骨叉攪動湖水,無數黑色的水箭射向石台,目標正是清心蓮的根睫。

    “想動蓮花,先過我這關!”龐博雖腿傷未愈,卻依舊縱身躍向石台,用斷劍格擋水箭。黑色的水花濺在劍身上,立刻腐蝕出細密的孔洞,他悶哼一聲,被迫後退半步,正好踩在蓮子燈的光暈里,傷口處的疼痛竟緩解了許多。

    “蓮子燈的星輝能克制蝕骨之力!”龐博眼前一亮,故意將水影衛引向燈盞,“葉凡,用戰矛點燃其他燈!”

    葉凡會意,戰矛指向最近的一盞蓮子燈,金芒與星輝踫撞的瞬間,燈芯突然暴漲,化作道金色的水龍,繞著水影衛盤旋一周,將其困在中央。水影衛的魚鱗甲在星輝中滋滋作響,冒出黑煙,顯然難以承受這種淨化之力。

    “玄字秘——顯形!”葉凡低喝一聲,戰矛的金芒中透出青光,湖底突然浮現出更多的黑影,密密麻麻竟有上百個,顯然水影衛不止一個。

    林見狀,將清心蓮種拋向空中,種子在星輝中炸開,化作漫天蓮瓣,每個瓣尖都凝著一滴清露,落進水影衛群中,瞬間凍結成冰。“這是‘清心訣’,能暫時封印他們的行動!”她對葉凡喊道,“快去開石棺!湖底的銘文在呼應戰矛!”

    葉凡縱身躍向湖底,戰矛的金芒在水中撐開屏障,隔絕了蝕骨水的侵蝕。石棺的銘文在金芒中亮起,與戰矛產生共鳴,棺蓋緩緩上浮,露出里面的景象——沒有尸體,只有一卷玉簡,上面刻著“玄字秘”的全卷,還有張星圖,標注著天璇聖地的位置,旁邊用朱砂寫著四個字︰“星核異動”。

    “果然有天璇的線索!”葉凡將玉簡收好,剛想上浮,卻發現石棺底部刻著一行小字︰“蓮心藏煞,需以聖血鎮之”。他心中一動,看向湖面上的清心蓮,花瓣中央的蓮心竟泛著黑色,與翼族的黑氣同源,只是被星輝壓制著。

    “不好!這朵蓮花有問題!”葉凡大喊著沖回石台,果然見蓮心的黑氣正在擴散,那些被凍結的水影衛突然自爆,黑色的霧氣融入湖水,讓整個地下湖都泛起詭異的紫黑色。

    林臉色煞白︰“是‘噬心蠱’!翼族在蓮心里種了蠱,只要清心蓮完全開放,就會引爆整個水脈,污染北斗的靈根!”

    葉凡將戰矛插進石台,九秘之力順著矛身注入清心蓮,金芒與黑氣在花瓣上激烈踫撞,發出滋滋的聲響。他能感覺到蓮心里的蠱蟲正在掙扎,想要沖破封印,而石台周圍的蓮子燈正在一盞盞熄滅,星輝越來越弱。

    “用你的血!”林突然喊道,“師父說過,荒古聖體的血能淨化一切邪祟!”

    葉凡沒有猶豫,戰矛劃破掌心,鮮血滴落在蓮心的黑氣上。奇異的一幕發生了——黑氣如同遇到克星般迅速退去,蓮心泛出金光,與戰矛的金芒融為一體,整個地下湖的紫黑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重新變得清澈見底。

    水影衛的殘軀在清水中消融,化作滋養蓮池的養分。清心蓮的花瓣層層舒展,露出中央的金色蓮籽,籽上刻著個微型的星圖,與紫微宮的暗星完全吻合。

    “這是……蓮心星核?”林摘下蓮籽,星核在她掌心發出柔和的光,“傳說中能穩定北斗星軌的神物,沒想到真的存在!”

    葉凡收起戰矛,發現矛身的銘文又完整了一分,“玄字秘”的符文與蓮籽的星圖產生共鳴,隱隱指向天璇聖地的方向。他看向湖面,蓮子燈只剩下最後一盞,燈芯的星輝中浮現出大長老的虛影,對著他們微微頷首,然後化作光點融入蓮池。

    “看來大長老早就知道蓮心藏煞,”龐博感慨道,“他守在這里三百年,就是為了等我們用九秘和聖血淨化它。”

    林將蓮心星核收好︰“現在水脈安全了,我們可以借水脈的傳送陣直接去天璇聖地,比步行快得多。”她指向湖岸的石壁,那里有個隱蔽的凹槽,形狀與蓮籽星核完全吻合。

    葉凡將星核嵌入凹槽,石壁緩緩移開,露出後面的傳送陣。陣眼處刻著天璇聖地的徽記,周圍的符文在星輝中亮起,與戰矛的銘文遙相呼應。

    “這陣有些年頭了,”龐博檢查著符文,“能量不太穩定,可能會出偏差。”

    “總比在外面遇到翼族強。”葉凡率先踏入陣中,戰矛的金芒注入陣眼,“九秘的力量能穩定傳送,放心吧。”

    林和龐博對視一眼,跟著走進傳送陣。陣眼的光芒越來越亮,將三人的身影吞沒。在意識消失的最後一刻,葉凡似乎看到蓮池中央的清心蓮突然化作道金光,融入傳送陣的符文之中,而湖底的石棺,正在緩緩合攏,棺蓋上的銘文,似乎多了一行新的字跡。

    再次睜開眼時,三人已身處一片竹林。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墨香,遠處傳來讀書聲,與紫山的血腥氣截然不同。葉凡抬頭望去,竹林深處矗立著座古樸的書院,匾額上寫著“天璇書院”四個大字,筆力蒼勁,透著股浩然正氣。

    “這就是天璇聖地?”龐博揉了揉眼楮,他本以為聖地都是仙氣繚繞的宮殿,沒想到竟是座書院,“看起來挺和平的。”

    “和平只是表象。”林警惕地環顧四周,“你看這些竹子,竹葉的朝向全是同一個方向,顯然被人動過手腳,是防御陣法的一部分。”

    葉凡的戰矛突然微微震顫,指向書院深處。他能感覺到那里有股熟悉的氣息,與紫微宮的星圖、蓮心星核同出一源,卻更加微弱,像是隨時會熄滅。“星鑰在發燙,”他握緊戰矛,“九秘的另一部分,應該就在書院里。”

    三人剛走進書院,就見一名身著青衫的書生迎了上來,手里捧著卷竹簡,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三位可是從搖光聖地來的?家師早已等候多時。”

    “你家師是?”葉凡不動聲色地運轉九秘,卻沒在書生身上察覺到任何異樣,這反而讓他更加警惕。

    “家師姓秦,是書院的山長。”書生做了個請的手勢,“他說三位持有星鑰,是來尋‘星核異動’的真相,對嗎?”

    葉凡與林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訝。星核異動是石棺玉簡上的秘密,天璇聖地怎麼會知道?三人跟著書生穿過竹林,沿途的學子們都在專心讀書,對他們的到來視而不見,仿佛早已習慣。

    書院深處的藏書閣前,站著位須發皆白的老者,正對著幅星圖沉思。听到腳步聲,老者轉過身,目光落在葉凡手中的戰矛上,眼中閃過一絲了然︰“終于來了。”

    “秦山長知道我們會來?”林問道。

    秦山長嘆了口氣,指著星圖上的天璇星︰“三個月前,天璇星突然偏離軌道,星核的光芒越來越弱,老夫夜觀天象,算出紫山有異動,會有人持九秘而來,沒想到竟是荒古聖體。”他指向藏書閣,“里面有本《星軌秘錄》,記載著星核異動的原因,只是……”

    “只是什麼?”葉凡追問。

    “只是藏書閣被我們自己人封了。”秦山長的聲音帶著苦澀,“書院的二長老堅信,星核異動是帝尊的警示,要獻祭百名學子平息天怒,老夫不允,他就帶著親信佔領了藏書閣,還布下了‘焚書陣’,誰敢靠近就燒盡里面的典籍。”

    龐博咋舌︰“為了個星核異動,連自己人都打起來了?這二長老怕不是也中了心魘咒吧?”

    秦山長搖了搖頭︰“他沒中咒,只是……太相信古籍上的記載了。”他從袖中取出枚玉牌,遞給葉凡,“這是藏書閣的鑰匙,能暫時壓制焚書陣。只是二長老手里有‘天璇星核’,那是啟動陣眼的關鍵,你們要小心。”

    葉凡接過玉牌,牌上的紋路與戰矛的銘文隱隱呼應。他看向藏書閣,閣樓的門窗緊閉,門縫里透出淡淡的火光,還有誦經聲傳來,顯然二長老正在里面舉行某種儀式。

    “看來天璇聖地的麻煩,不比搖光少。”葉凡握緊戰矛,九秘的力量在體內流轉,“我們先去藏書閣看看,《星軌秘錄》里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秦山長點點頭︰“老夫會帶著學子們在外圍接應,盡量分散二長老的注意力。”

    三人繞過書院的主路,從竹林的小徑靠近藏書閣。閣樓周圍的地面刻滿了符文,符文的節點上燃著青色的火焰,正是秦山長所說的焚書陣。葉凡將玉牌按在陣眼上,火焰果然暫時熄滅,露出里面的石階。

    剛踏上石階,閣樓里突然傳來二長老的聲音,帶著種狂熱的虔誠︰“帝尊有旨,星核異動,當以人祭天,方能保北斗安寧!爾等凡夫俗子,竟敢阻撓天意!”

    緊接著是學子們的哭喊,顯然二長老真的要獻祭。葉凡不再猶豫,戰矛劈開閣樓的大門,里面的景象讓他瞳孔驟縮——數百名學子被綁在柱子上,二長老手持一顆藍色的星核,正準備將其嵌入陣眼,周圍的書架上,典籍正在燃燒,書頁化作黑色的蝴蝶,在空中盤旋。

    “住手!”葉凡戰矛直指二長老,“你所謂的天意,不過是翼族編造的謊言!”

    二長老轉過身,臉上帶著瘋狂的笑容︰“謊言?荒古聖體懂什麼!這是《帝尊秘錄》上寫的!”他舉起手中的古籍,書頁上的字跡正在蠕動,化作黑色的小蟲,“你看,連典籍都在認同老夫!”

    葉凡看清那古籍的封面,上面沒有書名,只有個黑色的印記,與蝕骨翼族的星核一模一樣。他心中瞬間明了,二長老所謂的《帝尊秘錄》,根本就是翼族偽造的,目的就是借他之手破壞天璇星核。

    “那本書是假的!”林祭出長劍,“是翼族的‘蝕文蠱’,能篡改典籍上的文字!”

    二長老卻不听勸告,將天璇星核猛地嵌入陣眼︰“你們騙我!今天就算玉石俱焚,也要完成獻祭!”

    焚書陣突然爆發,青色的火焰沖天而起,將整個藏書閣籠罩其中。學子們的哭喊越來越弱,書架上的《星軌秘錄》正在燃燒,書頁上的星圖在火光中扭曲,天璇星的位置變得越來越模糊。

    葉凡將“玄字秘”運轉到極致,戰矛的金芒在火焰中撐開屏障,護住被綁的學子︰“龐博,去救學子!林,幫我穩住星核!”

    他縱身躍向陣眼,戰矛與天璇星核踫撞的瞬間,九秘的力量與星核產生共鳴,火焰中的黑色蝴蝶突然停住,翅膀上的紋路化作星圖,與戰矛的銘文融為一體。葉凡能感覺到星核中的力量正在流失,像是被某種無形的東西吞噬。

    “是噬星獸!”葉凡心中大急,“它在通過星核吸取天璇的力量!”

    二長老這才幡然醒悟,臉上的瘋狂變成了恐懼︰“不……不可能……《帝尊秘錄》怎麼會騙我……”

    就在這時,燃燒的《星軌秘錄》突然飄到葉凡面前,最後一頁沒有被燒毀,上面用金色的字跡寫著︰“星核非祭物,乃鎖鑰,聚七星之核,可封噬星獸”。

    “原來如此!”葉凡恍然大悟,星核不是用來獻祭的,是用來封印噬星獸的鑰匙!他對著二長老喊道,“想贖罪就幫忙!用你的真氣穩住星核,別讓它被吞噬!”

    二長老沒有猶豫,運轉畢生修為注入星核,藍色的光芒重新亮起,與戰矛的金芒形成呼應。葉凡趁機將“玄字秘”的力量導入星核,修復被吞噬的部分,藏書閣的火焰漸漸平息,黑色蝴蝶化作點點星光,融入星核之中。

    龐博和林已經解開了學子們的束縛,正將他們護送出藏書閣。秦山長帶著書院的修士沖了進來,看到陣眼處的景象,長舒了一口氣︰“還好趕上了。”

    葉凡將天璇星核從陣眼中取出,星核在他掌心發出柔和的藍光,與蓮心星核產生共鳴,戰矛的銘文中,“玄字秘”的符文徹底亮起,與之前的“天、地、人”三字形成穩固的三角。

    “《星軌秘錄》的最後一頁說,要集齊七顆星核,才能組成完整的封印。”葉凡將星核遞給秦山長,“天璇星核暫時由你們保管,我們要去下一個聖地。”

    秦山長接過星核,鄭重地點頭︰“老夫會派弟子護送你們去天璣聖地,那里的守山人是老夫的故友,會幫你們的。”

    葉凡看向窗外,竹林的盡頭,天空中的心宿二正在閃爍,那是下一個聖地的方向。他能感覺到,隨著九秘的逐漸完整,噬星獸的氣息也越來越強,七大星核的共鳴,似乎已經驚動了那個沉睡在紫山之底的龐然大物。

    林將清心蓮的花瓣分給學子們療傷,轉身對葉凡道︰“休息一晚再出發吧,焚書陣的余威還在,你的真氣消耗不小。”

    葉凡搖頭,戰矛在他手中發出期待的嗡鳴︰“沒時間了。星核的共鳴已經開始,我們必須在噬星獸完全甦醒前集齊七顆星核。”他看向龐博,“你的腿傷怎麼樣?”

    龐博活動了一下小腿,咧嘴笑道︰“早沒事了,清心蓮的效力比想象中強,現在就算再遇到水影衛,我也能打三個!”

    三人辭別秦山長,跟著天璇書院的弟子踏上前往天璣聖地的路。竹林外的天空已經放晴,北斗七星的光芒比之前更加明亮,只是在天璇星的位置,依舊有淡淡的陰影,像是預示著潛藏的危機。

    天璇書院的弟子引路至竹林邊緣便停了腳步,指著前方雲霧繚繞的山巒道︰“天璣聖地在‘落星崖’,崖上的守山人脾氣古怪,只認星核不認人,你們把天璇星核的共鳴石給他看,或許能進。”說罷遞來塊巴掌大的青石,石上刻著天璇星的軌跡,與葉凡懷中的星核隱隱相吸。

    葉凡接過共鳴石,指尖剛觸到石面,便覺一股清涼的氣息順著經脈游走,與戰矛的金芒交織成淡淡的光網。他對著弟子拱手道︰“多謝指引。”轉身時,戰矛突然指向雲霧深處,矛尖的金芒微微顫動,像是感知到了熟悉的氣息。

    “前面有情況。”葉凡壓低聲音,將“玄字秘”運轉到極致,視野穿透濃霧,看見崖口的棧道上站著個佝僂的老者,手里拄著根纏著星圖的木杖,杖頭的銅鈴無風自動,發出“叮鈴”的脆響,與紫微宮的鐘聲隱隱合拍。

    “是守山人!”林認出老者腰間的令牌,上面刻著天璣聖地的徽記——一柄嵌著星石的秤,“傳說他是活了千年的星官,能算出北斗的氣運流轉。”

    三人走近時,老者突然轉過身,渾濁的眼楮在葉凡身上停留片刻,又掃過戰矛和林懷中的蓮心星核,最後落在共鳴石上,木杖輕輕一頓︰“天璇的小家伙倒是懂事,知道讓你們帶共鳴石來。”

    “晚輩葉凡,前來求見天璣聖地的掌事,”葉凡拱手道,“想借《星軌秘錄》的後續篇章一觀。”

    老者冷笑一聲,木杖在棧道上劃出火星︰“《星軌秘錄》?你們可知那書的最後一頁,藏著‘噬星獸’的真名?”他突然提高聲音,銅鈴的響聲變得尖銳,“三百年前,就是天璣的掌事念出了真名,才被那畜生纏上,至今困在落星崖底!”

    龐博聞言一驚︰“您是說,天璣掌事還活著?”

    “活著?”老者的聲音帶著苦澀,“不過是被星力吊著一口氣,成了那畜生的‘星食’罷了。”他用木杖指向崖下的雲霧,“你們要找的後續篇章,就在他手里,可誰敢下去?那畜生的氣息能蝕掉修士的靈根,就算是荒古聖體,也撐不過三個時辰。”

    葉凡看向戰矛,矛身的銘文正在閃爍,“玄字秘”的符文與木杖上的星圖產生共鳴,似乎在訴說著什麼。他突然想起石棺玉簡上的記載︰“七星核聚,真名可破”,或許天璣掌事正是在等待集齊星核的人。

    “我們下去。”葉凡握緊戰矛,“九秘的力量能暫時抵擋蝕骨氣息,只要拿到秘錄,就能知道封印噬星獸的關鍵。”

    老者盯著他看了半晌,突然嘆了口氣︰“也罷,北斗的氣數本就該由你們這些年輕人擔著。”他從懷中摸出個銅制的羅盤,盤上刻著天璣星的軌跡,“這是‘定星盤’,能在崖底指明掌事的位置,記住,看到發著藍光的星繭,千萬別踫里面的絲線——那是噬星獸的‘星絲’,踫了就會被它纏上。”

    葉凡接過定星盤,羅盤的指針立刻指向崖下,發出淡淡的藍光。老者又道︰“落星崖底有座‘星隕池’,池里的水是上古星辰的碎片所化,能滋養靈根,若是撐不住了,就往池里跳。”

    三人謝過老者,沿著棧道向崖下走去。越往下,霧氣越濃,空氣中的星力變得異常狂暴,時而灼熱如岩漿,時而冰冷如寒冰,顯然是噬星獸的氣息在干擾天地靈氣。葉凡將戰矛橫在身前,金芒撐開屏障,才勉強穩住體內翻騰的真氣。

    “這氣息……比葬仙谷的水影衛強十倍!”龐博臉色發白,他能感覺到靈根在顫抖,像是要被這股力量撕裂,“還好有戰矛擋著,不然咱們早就成廢人了。”

    林從懷中取出清心蓮瓣,碾碎後抹在三人的眉心︰“蓮瓣的清氣能護住識海,暫時不讓星絲侵入。”她指著定星盤,“指針在晃,掌事應該就在前面。”

    穿過一片懸浮的星石,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崖底竟是個巨大的溶洞,洞頂瓖嵌著無數星辰碎片,發出微弱的光芒,照亮了中央的星隕池——池水泛著七彩的光,池邊的石台上,果然有個發著藍光的星繭,繭外纏繞著銀色的絲線,如同蛛網般密密麻麻,絲線的另一端沒入溶洞深處的黑暗中,隱約能听到咀嚼的聲響。

    “那就是星絲!”葉凡低喝一聲,定星盤的指針劇烈跳動,直指星繭,“掌事就在里面!”

    他剛想靠近,星繭外的絲線突然動了,如同活蛇般纏向三人。葉凡揮動戰矛,金芒斬斷絲線,斷裂的線頭竟滲出黑色的液體,落在地上腐蝕出滋滋作響的深坑。

    “小心!這絲線有劇毒!”林祭出長劍,劍氣在星繭周圍織成光網,將絲線擋在外面,“星絲能吸收星力,千萬別讓它踫到戰矛!”

    葉凡運轉“前字秘”,戰矛的金芒暴漲,暫時逼退星絲。他趁機沖到星繭前,發現繭壁上布滿了星圖,與戰矛的銘文完全吻合,顯然掌事在用最後的力量守護這些信息。定星盤突然飛了出去,貼在星繭上,藍光與星圖的光芒交織,繭壁漸漸變得透明。

    里面果然躺著個老者,須發皆白,身上插滿了星絲,絲線的末端刺入他的靈根,正源源不斷地吸取星力。老者的手中緊緊攥著一卷玉簡,正是《星軌秘錄》的後續篇章。

    “是……九秘的持有者?”老者艱難地睜開眼楮,看到戰矛的瞬間,眼中爆發出精光,“快……拿玉簡……噬星獸的真名……在最後一頁……”

    葉凡伸手去接,星繭外的絲線突然暴漲,如同潮水般涌來,這次的絲線上竟泛著黑色的電光,顯然是噬星獸被驚動了。龐博祭出斷劍,將清心蓮種拋向空中,種子炸開化作漫天蓮雨,暫時纏住星絲︰“葉凡,快拿玉簡!我快撐不住了!”

    葉凡抓住玉簡的瞬間,星繭突然炸裂,老者的身體在星絲的拉扯下開始消散,他最後看了眼葉凡,嘴唇翕動著似乎想說什麼,最終卻只化作一道星光,融入戰矛的銘文之中。

    “吼——!”

    溶洞深處傳來驚天動地的咆哮,黑暗中伸出無數星絲,如同巨網般罩向三人。葉凡將玉簡塞進懷里,拉著林和龐博沖向星隕池︰“跳下去!”

    三人躍入池中,池水瞬間包裹住他們,狂暴的星力如同溫順的溪流般涌入體內,修復著被星絲侵蝕的經脈。葉凡趁機翻看玉簡,上面的文字在池水中亮起,果然記載著噬星獸的真名——“元𦁈D 傘保 約胺庥 姆椒 盒枰雲嘰笮嗆宋  琶匚  謐仙街 鄣淖餃  舳 捌 撬蟆薄br />
    “原來如此……”葉凡恍然大悟,之前的九秘只是鑰匙,真正的封印需要星核與九秘結合,“我們必須盡快找到剩下的四顆星核!”

    就在這時,星隕池的水面突然掀起巨浪,一只覆蓋著星鱗的巨爪從池底伸出,抓向葉凡的腳踝。龐博眼疾手快,將斷劍刺入巨爪的鱗片縫隙,黑色的血液噴涌而出,帶著濃郁的腥氣。

    “是噬星獸的分身!”林驚呼,“它竟然能把分身送到崖底!”

    葉凡揮動戰矛,金芒與巨爪踫撞,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他能感覺到這具分身的力量遠超之前遇到的翼族和傀儡,顯然噬星獸的本體已經甦醒了一部分。

    “往溶洞深處走!”葉凡喊道,戰矛的金芒劈開一條通路,“定星盤顯示那邊有出口!”

    三人沖出星隕池,沿著溶洞深處的通道狂奔。巨爪在身後緊追不舍,星絲如同藤蔓般從兩側的岩壁鑽出,不斷襲向他們。葉凡將“玄字秘”與“人字秘”同時運轉,戰矛的金芒中透出青光,能提前預判星絲的軌跡,勉強避開致命的攻擊。

    通道盡頭出現了光亮,隱約能听到風聲。葉凡加快腳步,沖出通道的瞬間,發現自己站在一座懸空的石橋上,橋的另一端連接著天璣聖地的山門,門內傳來悠揚的鐘聲,與守山人的銅鈴音完全合拍。

    “是天璣的護山大陣!”林喜道,“只要進了山門,噬星獸的分身就進不來了!”

    三人沖過石橋,山門內的修士立刻啟動陣法,金色的光罩將石橋籠罩,巨爪撞在光罩上,發出沉悶的響聲,最終不甘地縮回黑暗中。

    山門內的廣場上,站著數十名身著星紋道袍的修士,為首的是位中年男子,手持星盤,正是天璣聖地的代掌事。他看到葉凡手中的戰矛和玉簡,連忙上前︰“閣下就是葉凡?守山人道長已經傳訊,說您能救掌事前輩。”

    葉凡搖頭,將玉簡遞給他︰“掌事已經仙逝,這是他用性命護住的《星軌秘錄》後續。”

    代掌事接過玉簡,看到上面的內容,臉色驟變︰“‘元𦁈D 傘    湊獠攀鞘尚鞘薜惱婷 彼セ疽簧 叭倌昵埃 剖戮褪撬慍雋甦飧雒鄭 瘧皇尚鞘薏希 頤且恢幣暈 親 鶉  恕  br />
    葉凡問道︰“天璣星核在何處?我們需要集齊七顆星核,才能啟動七星鎖龍陣。”

    代掌事指向廣場中央的石碑︰“星核就在石碑下的‘星髓’中,只是……”他面露難色,“取出星核需要獻祭聖地一半的星力,若是取了,天璣聖地的護山大陣就會失效,噬星獸的分身隨時可能攻進來。”

    就在這時,守山人的聲音從山門外傳進來︰“別猶豫了!北斗都要沒了,還守著這點星力有什麼用?”老者拄著木杖走進來,身上沾滿了星塵,“剛才那畜生的分身已經退了,顯然在積蓄力量準備下次進攻,再不動手,就真的來不及了!”

    代掌事咬了咬牙︰“好!為了北斗,天璣聖地拼了!”他帶領修士們圍著石碑跪下,口中吟誦起古老的咒語,石碑上的星圖漸漸亮起,與戰矛的銘文產生共鳴。

    葉凡將戰矛插入石碑前的凹槽,九秘之力順著矛身注入星髓。石碑劇烈震顫,從底部涌出金色的液體,液體中包裹著一顆藍色的星核,與天璇星核和蓮心星核遙相呼應。

    “是天璣星核!”龐博驚喜地喊道,星核的光芒比前兩顆更加璀璨,顯然蘊含的星力也更加強大。

    葉凡握住星核,戰矛的銘文中,“黃字秘”的符文突然亮起,與之前的“天、地、人、玄”四字形成新的陣法。他能感覺到四顆星核的力量在體內流轉,形成穩固的四象陣,對噬星獸氣息的抵抗力也增強了數倍。

    代掌事看著手中的《星軌秘錄》,突然道︰“秘錄上說,下一顆星核在‘開陽聖地’的‘星斗台’,那里的掌事是位佔星師,能算出星核的具體位置,只是他性情孤僻,從不與外人打交道。”

    守山人哼了一聲︰“孤僻?那是你們沒見過他年輕時的樣子,當年他可是北斗出了名的‘星痴’,為了看一顆超新星的爆發,在星斗台上守了三年!”他從懷中摸出個星石,遞給葉凡,“這是‘開陽星引’,能讓星斗台的星圖為你們指引方向,拿著這個,他或許會給你們幾分薄面。”

    葉凡接過星石,星石在掌心發出柔和的光,與定星盤產生共鳴。他看向山門處,護山大陣的光芒正在減弱,顯然取出星核對聖地的消耗極大。代掌事道︰“我們會盡快修復陣法,你們放心去開陽聖地,若是遇到麻煩,傳訊玉會通知我們。”

    三人辭別天璣聖地的眾人,踏上前往開陽聖地的路。守山人站在山門口,看著他們的背影,木杖上的銅鈴輕輕作響,像是在為他們祝福。葉凡回頭望去,落星崖的雲霧中,隱約能看到星繭的殘骸,以及那只沒入黑暗的巨爪,心中明白,噬星獸的真正力量,恐怕比他們想象的還要恐怖。

    “接下來的開陽聖地,會比天璣更難嗎?”龐博問道,他能感覺到星石中的星力異常活躍,像是在與某種強大的存在呼應。

    葉凡握緊戰矛,矛身的銘文在陽光下閃爍,四顆星核的力量在體內交織成網︰“難不難,都要去。現在我們已經有了四顆星核,九秘也解開了五字,離七星鎖龍陣越來越近了。”

    林看著手中的清心蓮種,種子已經發芽,長出兩片嫩綠的葉子︰“蓮種在吸收星核的力量,或許等我們集齊七顆星核,它就能開花了。”她指向遠方的天空,“你看,開陽星的光芒在變強,像是在歡迎我們。”

    三人加快腳步,朝著開陽星的方向走去。沿途的星力越來越濃郁,偶爾能看到懸浮的星石,上面刻著古老的星圖,與《星軌秘錄》上的記載完全吻合。葉凡知道,隨著星核的增多,他們離噬星獸也越來越近,紫山之巔的紫微宮,才是最終的戰場。

    夜幕降臨時,他們來到一片平原,平原上布滿了巨大的石柱,石柱的頂端瓖嵌著星石,組成一座天然的星圖。定星盤的指針指向平原中央的高台,那里正是開陽聖地的星斗台——一座由白玉砌成的圓形平台,台邊刻著周天星斗的軌跡,中央矗立著一根巨大的青銅柱,柱上纏繞著銀色的星鏈,鏈端連接著七顆巨大的星石,發出璀璨的光芒。

    “這就是星斗台?”龐博驚嘆道,“比書上畫的壯觀十倍!”

    葉凡將開陽星引拋向空中,星石在空中炸開,化作無數光點融入星圖,石柱頂端的星石突然亮起,在夜空中連成開陽星的軌跡,直指青銅柱。平台上,一個身著星紋道袍的老者正仰望著天空,手中拿著支玉筆,在一卷星圖上寫寫畫畫,對他們的到來渾然不覺。

    “是佔星師!”林低聲道,“別打擾他,看樣子他正在觀星。”

    三人躡手躡腳地走上星斗台,老者突然開口,聲音沙啞卻帶著穿透力︰“來了就別躲了,開陽星引的光芒,在三千里外就能看到。”他轉過身,手中的玉筆指向葉凡,“你就是荒古聖體?戰矛上的九秘氣息,倒是比古籍上記載的純淨。”

    “晚輩葉凡,前來求見佔星師前輩,”葉凡拱手道,“想借開陽星核一用,集齊七星核封印噬星獸。”

    佔星師笑了笑,指著青銅柱︰“星核就在柱頂的星鏈里,想要拿,就得解開‘星鏈鎖’——那是我用畢生星力布下的陣法,解不開,就只能留在這星斗台上,陪我看星星了。”

    他將手中的星圖遞給葉凡,圖上畫著開陽星的軌跡,旁邊寫著一行小字︰“星鏈隨斗轉,鎖芯應星移”。葉凡看著青銅柱上的星鏈,鏈端的星石正在緩緩轉動,果然與夜空中的開陽星軌跡完全同步。

    “這陣法……是以開陽星的軌跡為鎖,星鏈的轉動為匙?”葉凡若有所思,戰矛的金芒突然指向星鏈,“九秘中的‘黃字秘’,能推演星軌的變化,或許能解開它!”

    佔星師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哦?你會‘黃字秘’?那倒是省了不少事。記住,星鏈每一刻的位置都在變,錯過一次,就要再等三個時辰。”

    葉凡深吸一口氣,將“黃字秘”運轉到極致,戰矛的金芒中浮現出開陽星的軌跡圖,與星鏈的轉動相互對照。他能感覺到星核的力量在體內沸騰,四顆星核同時共鳴,為他提供著源源不斷的星力。

    “就是現在!”葉凡低喝一聲,戰矛指向星鏈的第七顆星石,金芒與星石踫撞的瞬間,星鏈突然停止轉動,鏈端的星石亮起,組成一個完整的星圖,與戰矛的銘文完全吻合。

    青銅柱劇烈震顫,頂端的星鏈緩緩展開,露出里面的開陽星核——一顆通體銀白的星核,散發著柔和的光芒,比之前的四顆星核更加純淨。葉凡伸手握住星核,戰矛的銘文中,“黃字秘”的符文徹底亮起,與其他五字形成新的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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