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回司上空的漩渦泛著淡淡的紫金光芒,那光芒里裹著細碎的星子,星子墜落的軌跡與忘川河的流向完全吻合,像是有人在天空中畫了條銀色的引路繩。李火旺握緊《輪回志》抬頭望去時,錦囊里的靈胎突然發出清晰的呢喃︰“星軌偏了……”
蓮生的金蓮花印記飛至漩渦邊緣,在光芒中化作面鏡子,鏡子里映出的星軌果然歪了半寸,原本該指向輪回之門的軌跡,此刻正往混沌之源的方向偏斜。更詭異的是,每個星子的內核都裹著絲黑氣,黑氣的紋路與邪脈本源的蓮子一模一樣——顯然是邪脈的殘煞附著在星子上,篡改了星軌。
“是邪脈本源的余氣。”李火旺指尖的青銅令牌突然發燙,令牌上的七煞珠與星子產生共鳴,“它沒被靈胎徹底吸收,順著時間之線鑽進了星軌!”
紅襖女人的姐姐翻開《輪回志》,最新的一頁自動浮現出星圖︰星軌的盡頭連接著三座山,分別是終南山、忘川河畔的無名山,以及混沌之源深處的虛無山。三座山在星圖上形成個等邊三角形,三角形的中心正是輪回司,而此刻的星軌正試圖將三角形的中心移向虛無山——那是連道經都未曾記載的禁忌之地。
“它想讓輪回司成為混沌之源的附屬!”她的指尖劃過虛無山的位置,星圖突然滲出黑色的墨汁,墨汁里浮現出個模糊的影子,人身蛇尾,背生雙翼,額間有只豎瞳,正是傳說中的“混沌之母”,“虛無山是混沌之母的沉睡之地,星軌偏移會喚醒她!”
漩渦中的星子突然加速墜落,砸在輪回司的白玉台階上,化作無數只星鴉,鴉喙里叼著細小的鎖鏈,鎖鏈上刻著與七煞珠相同的符咒,正朝著蓮花齒輪的方向爬去——它們想鎖住輪回司的核心,讓星軌偏移的速度加快。
李火旺吹奏起骨笛,溫和的調子讓星鴉的動作遲滯下來,卻無法阻止它們前進。蓮生的金蓮花印記突然飛向漩渦,在星軌中化作盞明燈,試圖矯正星軌的方向,可明燈的光芒剛觸及星軌,就被黑氣吞噬,星軌反而偏得更厲害。
“星軌認主!”錦囊里的靈胎突然喊道,聲音比之前清晰了許多,“只有靈胎的氣息能讓星軌听話,可我……還沒完全覺醒……”
靈胎的話音未落,虛無山的方向突然傳來聲沉悶的心跳,輪回司的蓮花齒輪隨之震顫,轉動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星圖上的虛無山開始發光,黑色的墨汁順著星軌蔓延,已經侵染到終南山的位置,終南山的星標正在緩緩熄滅。
“終南山的本源在減弱!”李火旺想起蓮花台上的巨大蓮子,“混沌之母的氣息正在污染本源,再這樣下去,終南山的封印會失效!”
紅襖女人的姐姐突然將《輪回志》拋向空中,冊子在漩渦中展開,化作道金光屏障,暫時擋住了黑色墨汁的蔓延。“我去穩住終南山的本源!”她的身影在金光中漸漸變得透明,“你們帶著靈胎去虛無山,只有在混沌之母徹底甦醒前矯正星軌,才能阻止災難!”
她的聲音消失在漩渦的方向,終南山的星標重新亮起,卻比之前黯淡了許多。李火旺將靈胎的錦囊系在胸口,握緊青銅令牌和骨笛,跟著蓮生縱身躍入漩渦——漩渦的中心果然有個通道,通道壁上瓖嵌著無數顆星子,每顆星子都是個獨立的小世界,有的是百年前的終南山,有的是未來的忘川河,有的甚至是從未見過的陌生天地。
“是平行世界!”蓮生的金蓮花印記照亮了個星子,里面的景象讓他倒吸口涼氣,“這個世界里,黑袍人贏了,輪回司變成了邪脈的巢穴,師父的魂魄被煉成了替命蓮!”
星子突然炸裂,里面的邪脈黑袍人撲了出來,手里的匕首直指李火旺的後頸——那里正是替命蓮印記的位置。李火旺揮刀格擋,刀刃與匕首踫撞的瞬間,他突然發現對方的黑袍下露出截紅襖,與假李火旺褪去黑氣後的紅襖一模一樣。
“你們本可以是同類!”邪脈黑袍人的嘶吼里帶著痛苦,“為什麼非要守護這虛偽的平衡?”
他的話被靈胎的啼哭打斷,錦囊上的“衡”字發出耀眼的光,將邪脈黑袍人籠罩在其中。光中浮現出這個世界的真相︰黑袍人贏了之後,混沌之母提前甦醒,吞噬了所有邪脈,只剩下他個孤魂,在虛無山的邊緣徘徊了千年,早就後悔了當初的選擇。
邪脈黑袍人在金光中漸漸消散,化作顆純淨的星子,重新嵌入通道壁,成為星軌的一部分。李火旺看著那顆星子,突然明白了紅襖女人姐姐的話——平衡不是非黑即白,而是接納所有可能,包括那些看似錯誤的選擇。
通道的盡頭越來越亮,隱約能看到虛無山的輪廓,山巔有座巨大的祭壇,祭壇上插著根黑色的旗桿,旗桿上飄著面殘破的旗幟,旗幟上的混沌之母圖案正在緩緩睜開眼楮。
星軌的終點就在祭壇中央,那里的地面裂開道縫隙,縫隙里伸出無數只手,手的主人正是被星軌吞噬的魂魄,他們的身體已經半透明,正在被混沌之母的氣息同化,臉上卻帶著麻木的笑——顯然是被星鴉的鎖鏈控制了。
“星鴉在獻祭魂魄!”蓮生的金蓮花印記突然脫離眉心,化作道金光,纏住最靠近祭壇的魂魄,“每獻祭個魂魄,混沌之母的眼楮就睜開分!”
李火旺將骨笛塞給蓮生,“你穩住魂魄,我去矯正星軌!”他握緊青銅令牌沖向祭壇,令牌上的七煞珠與旗桿產生共鳴,旗桿上的旗幟突然反向展開,露出背面的圖案——那根本不是混沌之母,是無數個星軌的碎片拼湊而成的,每個碎片里都有個李火旺和蓮生,正在不同的世界守護平衡。
“是我們的鏡像!”李火旺的心髒驟然收緊,“混沌之母的圖案是假的,是邪脈本源用鏡像碎片偽造的,目的是讓我們以為面對的是不可戰勝的存在!”
祭壇中央的縫隙突然噴出黑色的墨汁,墨汁在空中化作個巨大的漩渦,漩渦里浮現出混沌之母的虛影,虛影的指尖指向靈胎的錦囊,發出非男非女的聲音︰“把靈胎給我,我可以讓所有鏡像世界的你們都獲得永恆,不用再守護這無聊的平衡。”
錦囊里的靈胎突然發出響亮的啼哭,錦囊上的“衡”字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將混沌之母的虛影照得透明——虛影的核心是顆黑色的蓮子,正是邪脈本源的殘魂,蓮子上纏著無數條星軌碎片,碎片里的鏡像正在痛苦地掙扎。
“它在操控鏡像!”李火旺揮刀砍向黑色蓮子,刀刃的金光與蓮子踫撞,炸開的光粒里飛出無數個鏡像李火旺和蓮生,他們手里都拿著武器,朝著邪脈本源的殘魂沖去,“鏡像們在幫我們!”
蓮生的金蓮花印記與所有鏡像產生共鳴,在祭壇上空形成個巨大的蓮心結界,結界的光芒中,星軌開始緩緩矯正,朝著輪回司的方向偏移。被獻祭的魂魄們紛紛掙脫鎖鏈,跟著鏡像們沖向黑色蓮子,臉上露出憤怒的神情——他們終于明白自己被騙了。
邪脈本源發出絕望的嘶吼,黑色蓮子突然炸開,無數道黑氣沖天而起,在空中凝聚成個巨大的蛇影,蛇影的背上騎著個穿紅襖的女人,正是黑袍人最開始的模樣,她手里舉著把染血的匕首,匕首下是個緊閉雙眼的嬰兒,嬰兒的眉心有個“衡”字印記——正是尚未覺醒的靈胎。
“我得不到的,誰也別想得到!”黑袍人嘶吼著將匕首刺向嬰兒,“靈胎覺醒之日,就是輪回崩塌之時!”
李火旺撲過去擋在嬰兒面前,匕首刺中他胸口的瞬間,他突然感覺到懷里的《輪回志》在發燙,最新的一頁自動翻開,上面畫著個完整的星軌,星軌的終點不是輪回司,也不是虛無山,而是每個魂魄的心里。
“平衡不在外界,在心里!”李火旺的聲音在結界中回蕩,胸口的鮮血滴在《輪回志》上,鮮血與墨字融合,化作道金光,鑽進邪脈本源的蛇影里,“每個魂魄都有守護平衡的力量,不止我們!”
金光順著星軌蔓延,所有被星軌連接的世界都亮起光芒,終南山的本源、忘川河的藍蓮花、輪回司的蓮花齒輪、混沌之源的清氣……所有與平衡相關的存在都在發光,形成個巨大的光之網絡,將邪脈本源的蛇影徹底包裹。
蛇影在光芒中痛苦地掙扎,黑袍人的身影漸漸變得透明,最終化作顆金色的星子,融入星軌中,成為平衡的一部分。被矯正的星軌重新流動,將魂魄們送往該去的地方,虛無山的祭壇開始崩塌,露出底下潔白的玉質,玉質上刻著與靈胎眉心相同的“衡”字。
李火旺和蓮生癱坐在玉質地面上,看著星軌恢復正常,臉上露出欣慰的笑。但他們都知道,這不是結束。虛無山的深處傳來隱約的歌聲,歌聲古老而蒼涼,像是混沌之母真正的呼喚。星軌的盡頭,有顆星子突然閃爍了三下,閃爍的頻率與靈胎的心跳完全一致——顯然是在傳遞某種信號。
靈胎的錦囊突然裂開道縫隙,露出里面嬰兒的臉,嬰兒睜開眼楮,眉心的“衡”字印記與虛無山的玉質印記產生共鳴,浮現出個模糊的畫面︰無數個平行世界的輪回司正在崩塌,崩塌的原因都是同一個——星軌的核心少了顆星子,那顆星子的位置,本該屬于李火旺和蓮生尚未經歷的未來。
紅襖女人的姐姐不知何時出現在他們身後,手里的《輪回志》最新一頁多了行小字︰“星軌無盡,平衡不止,新的旅程,即將開始。”她的身影在星光中漸漸變得透明,“我該去記錄其他世界的故事了,你們……要記得心里的平衡。”
她的聲音消失在虛無山的深處,星軌的光芒在他們身後漸漸變得溫暖,像是無數雙眼楮在注視著。李火旺將靈胎的錦囊重新系好,蓮生的金蓮花印記在眉心熠熠生輝,他們知道,守護的道路沒有盡頭,平行世界的危機需要化解,混沌之母的真相需要揭開,星軌核心的那顆星子,正等著他們用未來的經歷去填補。
遠處的星軌傳來清脆的響聲,像是有新的星子加入。虛無山的歌聲越來越清晰,帶著種難以言喻的吸引力,似乎在邀請他們前往更遙遠的地方。
李火旺和蓮生對視一眼,握緊彼此的手,朝著歌聲傳來的方向走去。《輪回志》在懷里微微發燙,青銅令牌上的七煞珠與星軌產生共鳴,發出淡淡的光。
他們的故事,還在繼續,在星軌連接的無數個世界里,在每個魂魄的心里,在過去、現在與未來的縫隙中,永遠繼續下去。
虛無山深處的歌聲像是從地底涌出的清泉,順著星軌的紋路流淌,在李火旺和蓮生腳邊匯成淺淺的光河。光河的水面映出無數個模糊的影子,都是些從未見過的靈物——長著翅膀的鹿,拖著魚尾的狼,還有頭生雙角的蛇,它們的眼楮里都有個小小的“衡”字,與靈胎眉心的印記一模一樣。
“是混沌之母創造的守護靈。”蓮生的金蓮花印記在眉心旋轉,他認出其中頭蛇的鱗片上刻著道經的開篇句,“它們在引導我們,歌聲里藏著打開混沌之母沉睡地的密碼。”
李火旺蹲下身,指尖劃過光河的水面,水面突然泛起漣漪,浮現出串古老的音符,音符的形狀與骨笛的孔位完全吻合。他舉起骨笛,按照音符的順序吹奏,歌聲突然拔高,虛無山的岩壁上裂開道石門,門楣上刻著個巨大的“母”字,字的筆畫是用星軌的碎片組成的,碎片里的鏡像還在繼續守護平衡的使命。
石門後是條幽深的通道,通道壁上瓖嵌著發光的晶石,晶石里封存著混沌之母的記憶︰她坐在虛無山的巔峰,用自己的血肉創造了混沌與輪回,看著第一縷清氣化作蓮心道長,第一縷煞氣化作蛇神,最後將自己的魂魄拆成無數片,藏在各個世界的星軌里,以此維持平衡——原來混沌之母從未沉睡,她就是平衡本身。
“邪脈本源騙了我們。”李火旺的聲音帶著震撼,青銅令牌上的七煞珠與晶石產生共鳴,“它知道混沌之母的真相,卻故意編造沉睡的謊言,就是為了讓我們破壞平衡,好趁機吞噬她的魂魄碎片!”
通道盡頭的空地上,果然躺著顆巨大的星核,星核里嵌著無數個魂魄碎片,每個碎片都在發光,與靈胎的氣息同源。星核的周圍散落著些黑色的羽毛,羽毛上的紋路與星鴉相同,顯然是邪脈本源的殘魂留下的——它沒能吞噬碎片,卻在星核上留下了腐蝕的痕跡,痕跡里滲出黑色的液體,正在污染周圍的晶石。
“是‘虛無之液’。”蓮生的金蓮花印記飛至星核旁,印記的光芒與黑色液體踫撞,發出“滋啦”的響聲,“道經里說過,這是唯一能徹底消滅魂魄碎片的東西,邪脈本源想用它毀掉混沌之母!”
錦囊里的靈胎突然掙脫錦囊,化作道金光鑽進星核。星核的光芒驟然爆亮,黑色液體被金光逼退,露出底下被腐蝕的碎片——那是混沌之母最核心的魂魄,形狀像顆蓮子,與靈胎的形態一模一樣,只是表面布滿了裂紋,像是隨時會碎裂。
“靈胎在修復她!”李火旺的短刀劃出金光,斬斷試圖靠近的黑色羽毛,“碎片里的記憶正在融合,混沌之母要醒了!”
星核的光芒中浮現出完整的記憶︰混沌之母創造世界後,發現自己的存在會讓平衡傾斜,于是主動拆分魂魄,只留下絲意識藏在星核里,看著萬物生長。直到邪脈本源出現,她才通過星軌傳遞信號,引導李火旺和蓮生前來——不是為了被喚醒,是為了讓靈胎繼承她的使命,成為新的平衡核心。
“她要消散了!”蓮生的眼眶泛紅,他能感覺到星核的光芒正在減弱,混沌之母的意識正在融入靈胎里,“她想讓靈胎徹底取代自己!”
靈胎突然從星核里飛出,眉心的“衡”字印記貼在星核上,試圖將混沌之母的意識推回去。可星核的裂紋越來越多,碎片開始一片片脫落,化作無數顆星子,飛向各個世界的星軌——這是混沌之母最後的饋贈,用自己的魂魄碎片加固所有世界的平衡。
“別白費力氣了。”個溫和的女聲在星核里響起,聲音與紅襖女人的姐姐有些相似,“平衡本就該新舊交替,就像你們取代蓮心道長,靈胎也該取代我。”
她的聲音漸漸變得遙遠,星核的最後一片碎片脫落時,靈胎突然發出響亮的啼哭,啼哭中帶著混沌之母的意識,也帶著李火旺和蓮生的氣息,三者融合成道七彩的光,沖上虛無山的巔峰,化作新的星軌核心,比之前的星核更明亮,更穩固。
黑色羽毛全部化作灰燼,虛無之液被七彩光淨化,化作道清泉,順著通道流回光河,滋養著沿岸的晶石。通道壁上的鏡像突然全部轉向,碎片里的李火旺和蓮生都在朝著新的星軌核心朝拜,像是在迎接新的主宰。
李火旺和蓮生站在空地上,看著新的星軌核心在巔峰旋轉,臉上露出欣慰的笑。但他們都知道,這不是結束。虛無山的深處傳來地殼運動的轟鳴,像是有什麼巨大的東西要從地底鑽出來。新的星軌核心上,突然出現個細小的黑洞,黑洞里滲出淡淡的黑氣,與邪脈本源的煞氣同源——顯然還有更細微的殘魂藏在星軌的縫隙里。
靈胎的身影出現在星軌核心旁,他已經長成個孩童的模樣,手里拿著顆黑色的羽毛,正對著李火旺和蓮生揮手。孩童的身後,七彩光中浮現出個模糊的影子,人身鳥首,背生十二翼,正是傳說中混沌之母的真身,只是這影子正在慢慢變得透明,顯然是在向他們告別。
“星軌的縫隙需要修補。”孩童的聲音清晰地傳來,帶著靈胎特有的純淨,也帶著混沌之母的威嚴,“每個世界的平衡都需要守護者,你們願意……繼續走下去嗎?”
李火旺握緊青銅令牌,蓮生的金蓮花印記在眉心熠熠生輝。他們看向彼此,看到了對方眼里的堅定。通道外的光河正在漲潮,河水漫過他們的腳踝,帶著各個世界的氣息——有終南山的草木香,有忘川河的蓮心味,有輪回司的墨香,還有無數個陌生世界的獨特氣息。
光河的盡頭,石門的方向傳來星鴉的啼鳴,這次的啼鳴不再帶著邪氣,而是像在催促,像在指引。岩壁上的晶石突然全部轉向右側,晶石的光芒在地面上匯成個星圖,星圖上標注著無數個紅點,每個紅點都代表個需要守護者的世界,最遠的紅點在星圖的邊緣,幾乎要超出虛無山的範圍。
他們知道,新的旅程才剛剛開始。靈胎需要他們的幫助才能穩定星軌核心,星軌的縫隙需要雙脈精血去填補,無數個世界的平衡等著他們去守護,混沌之母的真身影子里,或許還藏著關于未來的啟示。
李火旺拉起蓮生的手,朝著光河的盡頭走去。青銅令牌在手中微微發燙,骨笛自行奏響新的調子,與新的星軌核心產生共鳴,在虛無山的深處回蕩。《輪回志》從懷里滑落,最新的一頁自動寫下行字︰“路無盡頭,心有歸處,平衡所在,即是吾鄉。”
孩童模樣的靈胎站在星軌核心旁,將黑色羽毛拋向他們。羽毛在空中化作艘小船,船身刻著蓮心雙脈的印記,正浮在光河上,等著他們登船。
他們的故事,還在繼續,在光河連接的無數個世界里,在星軌延伸的無盡時空中,在每個需要守護的平衡角落,永遠沒有終點。
光河上的小船由星軌碎片凝結而成,船舷兩側刻著流動的星圖,圖中每個星座都對應著一個需要守護的世界。李火旺和蓮生踏上船板時,船身突然震顫,星圖里的某個紅點驟然亮起,放大成清晰的畫面︰那是個被黑霧籠罩的城鎮,城鎮中心的城隍廟早已坍塌,斷壁殘垣間立著塊歪斜的石碑,碑上“蓮心”二字被煞氣侵蝕得只剩輪廓,像極了他們最初遇見的縣城。
“是‘鏡像縣城’。”蓮生的金蓮花印記在眉心泛光,他認出畫面里穿紅襖的女人——那女人胸口插著銀簪,正將一個嬰孩往蛇形鼎里塞,嬰孩的眉心有金蓮花印記,卻泛著黑氣,“這里的紅襖女人成了邪祟,蓮心血脈被煞氣徹底污染!”
小船順著光河自動駛向紅點,船板下的星圖不斷刷新,浮現出鏡像縣城的過往︰百年前,這里的蓮心道長選擇用煞氣滋養雙脈,認為唯有以毒攻毒才能維持平衡,最終導致邪脈徹底失控,吞噬了整個城鎮的魂魄,連星軌都被染成黑色。
“他走了和黑袍人相反的極端。”李火旺摩挲著青銅令牌,令牌上的七煞珠映出石碑下的影子——那影子正在用骨笛吹奏詭異的調子,笛孔里飄出的黑氣與星鴉羽毛相同,“是邪脈本源的另一個殘魂,它在模仿蓮心道長的做法,想讓所有鏡像世界都陷入煞氣與雙脈的惡性循環。”
小船穿過星軌的縫隙,落在鏡像縣城的城隍廟廢墟前。空氣中彌漫著甜膩的血腥味,與張記包子鋪的糖香詭異混合,讓人頭暈目眩。廢墟旁的包子鋪還在營業,伙計正將裹著黑餡的包子遞給排隊的百姓,百姓們的眼楮都是純黑的,嘴角掛著麻木的笑,後頸的皮膚下有東西在蠕動,像是被植入了回魂蠱。
“是‘噬心蠱’。”蓮生的金蓮花印記飛向前台的蒸籠,印記的光芒讓黑餡露出真面目——那根本不是餡料,是無數個縮小的魂魄,被煞氣壓縮成膏狀,“吃了包子的人會失去善惡之心,變成任由邪脈操控的傀儡。”
伙計突然抬起頭,臉上的笑容變得猙獰,他的後頸裂開道口子,鑽出只星鴉,鴉喙叼著張黃紙,黃紙上用鮮血畫著個“衡”字,只是字的兩筆被煞氣擰成了蛇形。“新來的客人,嘗嘗剛出籠的‘蓮心包’?”他的聲音里混著孩童的啼哭,與靈胎的聲音一模一樣,“靈胎說,吃了這個,就能永遠留在平衡里,不用再受苦了。”
李火旺的短刀劃出金光,斬斷星鴉的翅膀。星鴉發出淒厲的慘叫,化作道黑氣鑽進伙計的身體,伙計的皮膚瞬間布滿蛇鱗,手里的蒸籠突然炸開,黑餡濺在地上,化作無數只噬魂蟻,朝著他們爬來。
“邪脈在利用靈胎的名義騙人!”蓮生的金蓮花印記化作屏障,擋住噬魂蟻的攻擊,“它知道百姓們渴望安寧,就編造‘永恆平衡’的謊言!”
城隍廟的廢墟突然震動,石碑後的影子緩緩走出,果然是個穿灰布衫的老者,左眉骨有顆痣,與蓮心道長的大徒弟一模一樣,只是他的眼楮是純黑的,手里的骨笛刻著顛倒的蓮花圖案。“你們終于來了。”老者的聲音帶著狂熱,“看看我的平衡!沒有爭斗,沒有犧牲,所有人都能在混沌里永遠沉睡,多好。”
他突然將骨笛指向天空,哨音里混著靈胎的啼哭,廢墟下鑽出無數只手,抓向周圍的百姓,將他們拖進地底。地底傳來咀嚼的聲音,片刻後,百姓們重新爬出來,眼楮里的黑意更濃,手里都多了把匕首,匕首上刻著“蓮心”二字——他們被改造成了新的邪脈殺手。
“用雙脈精血!”李火旺的純陽血滴在青銅令牌上,令牌的光芒與老者的骨笛踫撞,炸開的光粒里飛出鳳凰虛影,鳳凰的火焰落在百姓們身上,百姓們發出痛苦的嘶吼,眼楮里的黑意漸漸褪去,露出掙扎的神情,“他們還有救!”
蓮生立刻咬破指尖,將血彈向石碑。雙脈精血在空中交匯,化作道金光,鑽進石碑的“蓮心”二字里。石碑劇烈震動,裂開的縫隙里滲出清澈的泉水,帶著蓮心泉的清香,泉水流過的地方,噬魂蟻紛紛化作水汽,黑餡包子重新變成雪白的面團,里面裹著的魂魄化作點點星光,朝著星軌的方向飄去。
老者見狀,突然將骨笛刺向自己的心口,黑氣順著傷口鑽進他的身體,他的身形迅速膨脹,皮膚裂開,露出里面的蛇骨,與瞎子的傀儡如出一轍︰“我才是對的!祖師爺錯了!你們也錯了!”
他的蛇尾掃向城隍廟的供桌,供桌下露出個巨大的蛇形鼎,鼎里泡著顆黑色的蓮子,蓮子上長著張嬰兒的臉,正是鏡像世界的靈胎,只是它的眉心沒有“衡”字,只有個不斷旋轉的太極圖,圖的兩極全是黑色。
“它把鏡像靈胎煉成了邪脈核心!”李火旺的聲音帶著震驚,“只要毀了這顆蓮子,鏡像世界的平衡就能重建!”
鳳凰虛影突然俯沖下來,將蓮子護在翅膀下。蓮子的光芒與鳳凰的火焰產生共鳴,太極圖的兩極漸漸浮現出金色,像是在反抗煞氣的控制。老者的蛇尾抽向鳳凰,卻被蓮子的光芒彈開,蛇鱗上冒出青煙,顯然是被靈胎的氣息灼傷。
“連鏡像靈胎都在反抗你!”蓮生的金蓮花印記飛至蓮子旁,印記的光芒與蓮子的太極圖融合,“平衡不是沉睡,是清醒地守護!”
蓮子突然炸開,化作道金光,鑽進每個百姓的心里。百姓們眼楮里的黑意徹底消失,手里的匕首紛紛落地,化作蓮花的花瓣。老者發出絕望的嘶吼,身體在金光中漸漸變得透明,骨笛掉在地上,化作顆黑色的蓮子,被鳳凰的火焰燒成灰燼。
城隍廟的廢墟開始重建,坍塌的牆體自動合攏,露出里面嶄新的神像,神像的臉一半是李火旺,一半是蓮生,手里分別舉著青銅令牌和金蓮花。張記包子鋪的伙計恢復了神智,正在將黑餡倒掉,重新揉制雪白的面團,面團里滲出淡淡的蓮心泉泉水。
李火旺和蓮生站在重建的城隍廟前,看著百姓們互相攙扶著離開,臉上露出欣慰的笑。但他們都知道,這不是結束。鏡像靈胎炸開的地方,地面裂開道縫隙,縫隙里滲出黑色的液體,與虛無之液相同,只是更粘稠,正在緩慢地侵蝕周圍的土地。
天空中的星軌突然劇烈搖晃,某個遙遠的紅點發出刺眼的光,光芒中傳來熟悉的鐘聲,與輪回司的鐘聲相同,卻更急促,像是在求救。老者消散的地方,留下片黑色的羽毛,羽毛上的紋路與邪脈本源的蛇影相同,只是紋路的盡頭指向星軌的另一個縫隙——那里標注著“鏡像終南山”,紅點的亮度已經超過了預警值。
錦囊里的靈胎發出清晰的指令︰“終南山的鏡像在吞噬本源,邪脈殘魂想把那里變成新的虛無山,快去阻止它!”
重建的城隍廟突然飛出無數只紙鶴,紙鶴的翅膀上寫著各個鏡像世界的名字,每個名字旁都畫著個小小的沙漏,沙漏里的沙子流逝速度各不相同,顯然是在提醒他們時間緊迫。最前面的紙鶴停在李火旺的肩頭,翅膀上寫著“鏡像終南山”,沙漏里的沙子已經所剩無幾。
李火旺握緊青銅令牌,蓮生的金蓮花印記在眉心熠熠生輝。他們看向星軌的縫隙,縫隙里隱約能看到鏡像終南山的輪廓,山巔的祭壇正在發光,光芒的顏色與邪脈本源的黑氣相同,顯然已經被徹底污染。
重建的包子鋪飄出糖香,這次是純粹的甜,沒有血腥味。伙計探出頭,笑著朝他們揮手︰“路上小心,我們會守好這里的平衡。”
李火旺和蓮生對視一眼,縱身躍入星軌的縫隙。紙鶴們在他們身後飛舞,組成條指引的路。星軌的光芒在他們身邊流淌,帶著各個鏡像世界的氣息——有痛苦的嘶吼,有欣慰的歡笑,有絕望的哭泣,還有無數個正在被守護的平衡之聲。
縫隙的盡頭,鏡像終南山的輪廓越來越清晰,山巔的祭壇上,隱約能看到個穿紅襖的女人,正將顆巨大的蓮子埋進土里,蓮子上刻著顛倒的“衡”字,與邪脈本源的印記一模一樣。
他們知道,鏡像終南山的秘密才剛剛揭開,邪脈殘魂的計劃尚未完全瓦解,星軌的縫隙還在不斷出現,無數個鏡像世界的平衡正等著他們去守護。
紙鶴的領頭者突然轉向,翅膀指向星軌的更深處,那里有個紅點正在快速擴大,顏色接近黑色,顯然是所有鏡像世界的源頭,也是邪脈殘魂的老巢。
李火旺踏上鏡像終南山的第一級台階時,青銅令牌突然與山巔的蓮子產生共鳴,發出清越的響聲,像是在與邪脈殘魂宣戰。他知道,這不是終點,是新的戰場,屬于他們的故事,還將在無數個鏡像世界里,繼續書寫下去。
鏡像終南山的霧氣是鉛灰色的,沾在皮膚上像冰冷的油脂,能透過衣料滲進骨髓。李火旺踩著濕滑的石階往上走時,短刀的金光比往常黯淡了許多——霧氣里藏著能吞噬陽氣的“蝕陽蟲”,蟲身透明如玻璃,只有在陽光下才會顯形,此刻正成群結隊地附著在刀刃上,啃噬著純陽血的光芒。
“用金蓮花的光!”蓮生的眉心印記飛出,化作道暖光籠罩住兩人。蝕陽蟲遇到金光立刻化作水汽,卻在消散前發出尖銳的嘶鳴,聲波順著石階往上傳,山巔傳來沉悶的回應,像是有什麼巨大的東西被驚動了。
石階兩側的灌木叢里,突然鑽出無數只半人半蛇的傀儡,傀儡的臉上貼著黃符,符紙上的朱砂已經發黑,與縣太爺找到的黃紙材質相同,只是符咒被篡改過,最後一筆彎成了蛇形。它們的手里都握著青銅箭,箭鏃上纏著黑色的藤蔓,藤蔓上的果實正在滴落紅色的汁液,與紅襖女人的血一模一樣。
“是被邪脈控制的鏡像道士。”李火旺認出其中個傀儡的道袍,與終南山道觀的樣式相同,“箭鏃上的汁液能污染雙脈,千萬別被射中!”
他揮刀斬斷迎面射來的箭,青銅令牌突然發燙,令牌的光芒照亮傀儡的後頸——那里都有個針孔,與噬心蠱的入口相同,只是孔里爬出的不是蠱蟲,是細小的星軌碎片,碎片里的鏡像正在痛苦地掙扎,顯然是被邪脈強行嵌進去的。
“它們在給傀儡注入鏡像記憶!”蓮生的金蓮花印記飛向前方的傀儡群,印記的光芒讓星軌碎片暫時失效,傀儡的動作變得遲滯,“只要拔出碎片,傀儡就能恢復神智!”
李火旺的短刀突然改變方向,不再砍向傀儡,而是精準地挑出它們後頸的星軌碎片。碎片離開身體的瞬間,傀儡的黃符自動燃燒,露出底下道士們驚恐的臉︰“我們被邪脈困在鏡像里,它說只要獻祭足夠的雙脈精血,就能讓鏡像終南山取代真正的終南山!”
山巔突然傳來鐘鳴,鐘聲里混著骨笛的調子,比老者的笛聲更陰冷,像是用無數個魂魄的哀嚎組成的。被解救的道士們臉色驟變︰“是‘鏡像蓮心道長’!他在用終南山的本源祭祀邪脈核心!”
他們跟著道士們沖到山巔的祭壇,眼前的景象讓李火旺倒吸口涼氣——祭壇中央的三足鳥石碑被改造成了個巨大的熔爐,熔爐里翻滾著金色的液體,正是終南山的本源清氣,而熔爐的燃料,是無數個穿著紅襖的女人,她們的魂魄被鐵鏈鎖在爐壁上,胸口的傷疤正在滲出金色的血,滴進液體里。
“是鏡像世界的紅襖女人!”蓮生的金蓮花印記劇烈閃爍,他認出其中個女人的紅襖上繡著靈胎的圖案,“邪脈把所有鏡像里的蓮心血脈都抓來了,想用她們的精血污染本源!”
熔爐旁站著個穿灰布衫的老者,正是鏡像蓮心道長,他的手里舉著顆黑色的蓮子,蓮子上刻著與邪脈本源相同的蛇影,正將蓮子往熔爐里放。他的身後站著個穿紅襖的少女,少女的眉心有個黑色的金蓮花印記,手里捧著本黑色的道經,道經的封面上,蓮花圖案正在被蛇影吞噬。
“是鏡像黑袍人!”李火旺的聲音帶著震驚,“邪脈讓她和鏡像道長聯手,一個負責污染本源,一個負責篡改道經!”
鏡像道長突然轉過身,臉上的皺紋里嵌著星軌碎片,碎片里的鏡像正在用雙脈精血澆灌邪脈核心︰“真正的平衡需要犧牲,你們太軟弱,舍不得讓雙脈流血,才會讓邪脈有機可乘。”他將黑色蓮子扔進熔爐,金色液體瞬間泛起黑色的泡沫,“看,只要把邪脈融進本源,就能創造永遠不會失衡的混沌!”
熔爐里的紅襖女人們發出淒厲的慘叫,她們的魂魄正在被黑色泡沫吞噬,化作蛇形的霧氣,鑽進鏡像道長的身體。道長的身形迅速膨脹,皮膚裂開,露出里面的蛇骨,與蛇神的真身越來越像,只是骨頭上的符咒全被黑氣覆蓋,變成了黑色。
“他在變成新的蛇神!”蓮生的金蓮花印記飛至熔爐上空,印記的光芒與黑色泡沫踫撞,泡沫發出“滋啦”的響聲,“用靈胎的氣息淨化液體,快!”
李火旺將錦囊拋向空中,靈胎化作道金光鑽進熔爐。金色液體里的黑色泡沫迅速消退,露出底下純淨的本源清氣,清氣中浮現出混沌之母的虛影,虛影的指尖指向鏡像黑袍人手里的黑色道經︰“道經的最後一頁藏著鏡像世界的真相,快拿過來!”
鏡像黑袍人突然將道經扔進熔爐,道經在清氣中燃燒,黑色的書頁化作無數個鏡像畫面︰每個畫面里,雙脈都選擇了極端的平衡方式,有的用煞氣壓制清氣,有的用清氣消滅煞氣,最終都導致了世界的崩塌——原來邪脈本源的目的,就是證明雙脈不可能共存,以此徹底否定平衡的存在。
“它錯了!”李火旺的聲音在熔爐上空回蕩,他和蓮生同時注入雙脈精血,精血在清氣中化作個旋轉的太極圖,太極圖的兩極分別是金色的清氣和黑色的煞氣,卻能和諧共處,“平衡不是消滅任何一方,是讓它們在制約中共存!”
太極圖的光芒照亮所有鏡像畫面,畫面里的極端平衡方式紛紛瓦解,重新浮現出李火旺和蓮生共同守護的場景。鏡像道長發出絕望的嘶吼,身體在光芒中漸漸變得透明,蛇骨化作金色的粉末,融入熔爐的本源清氣里。
鏡像黑袍人看著重新平衡的畫面,手里的黑色道經突然自行翻開,最後一頁浮現出個“衡”字,字的筆畫是用雙脈的精血共同寫成的。她的身體漸漸變得透明,消散前對著李火旺和蓮生深深鞠躬,像是在道歉,又像是在道謝。
熔爐里的本源清氣重新變得純淨,紅襖女人們的魂魄化作道金光,鑽進鏡像終南山的山體,山體上立刻長出無數朵金色的蓮花,花瓣上的紋路與星軌相同,正在緩慢地修復被污染的土地。
李火旺和蓮生站在祭壇邊緣,看著蓮花覆蓋的山體,臉上露出欣慰的笑。但他們都知道,這不是結束。熔爐的底部,有個細小的黑洞正在緩緩擴大,黑洞里滲出的氣息與邪脈本源的核心相同,只是更陰冷,像是連接著某個未知的禁忌之地。
天空中的星軌突然劇烈震動,所有鏡像世界的紅點同時閃爍,閃爍的頻率與邪脈本源的心跳完全一致——顯然是邪脈的殘魂在同步所有鏡像的危機,想用共振的力量撕裂星軌的核心。
靈胎化作的金光突然從熔爐里飛出,指向星軌最邊緣的個紅點,那里沒有標注任何世界名稱,只有個巨大的“?”,紅點的亮度已經超過了所有鏡像世界的總和,像是有什麼新的存在正在誕生。
“是‘虛無鏡像’。”靈胎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邪脈殘魂用所有鏡像世界的負面情緒,創造了個沒有平衡的虛無空間,它想讓那里成為新的混沌之源,快去阻止它!”
祭壇上的金色蓮花突然全部轉向星軌的縫隙,花瓣指向“虛無鏡像”的方向。熔爐里的本源清氣開始順著縫隙流淌,像是在為他們指引道路。鏡像終南山的山腳下,傳來百姓們的歡呼聲,他們舉著蓮花燈,朝著祭壇的方向朝拜,燈芯的光芒與星軌產生共鳴,形成道溫暖的光橋。
李火旺握緊青銅令牌,蓮生的金蓮花印記在眉心熠熠生輝。他們看向彼此,看到了對方眼里的堅定。星軌的縫隙越來越寬,虛無鏡像的方向傳來隱約的咆哮,像是無數個邪脈殘魂在同時嘶吼,又像是個新的世界正在誕生時的啼哭。
他們知道,虛無鏡像的秘密才剛剛揭開,邪脈殘魂的最終計劃尚未瓦解,星軌的核心還在面臨共振的威脅,無數個鏡像世界的平衡正等著他們去鞏固。
靈胎化作的金光飛在最前面,照亮了通往虛無鏡像的路。李火旺和蓮生的腳步沒有絲毫猶豫,順著光橋走向星軌的縫隙,青銅令牌和金蓮花印記的光芒交織在一起,在身後留下道長長的光帶,將鏡像終南山與星軌連接起來,像是在為這個世界系上道安全的鎖鏈。
虛無鏡像的邊緣,隱約能看到個巨大的影子,形狀像顆黑色的蓮子,卻比邪脈本源的核心大了百倍,蓮子的表面布滿了眼楮,每個眼楮里都映著個鏡像世界的崩塌畫面,而眼楮的瞳孔,全是李火旺和蓮生的模樣——顯然邪脈殘魂想讓他們親眼看到自己守護的世界毀滅。
他們的故事,還在繼續,在虛無鏡像的陰影里,在星軌共振的危機中,在所有需要平衡的角落,永遠沒有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