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不能見太子這種事,蕭 早就猜到了,所以他拿出皇後給他的令牌,輕聲說道︰“竇大人,你先看看這個再說!”
竇恆見到蕭 悄悄拿出來的令牌,眼神一凝,他已經認出來了,那是皇後的令牌,“德安侯……你又何必硬要趟這渾水?”
說著,他特意指了指門外,那里站滿了嚴陣以待的禁軍,壓低聲音繼續道︰\"這次的事非同小可,太子和魏王在宗正寺大打出手,陛下震怒,直接把人扔進天牢,雖然皇後娘娘……\"
說到這兒,竇恆突然住口,神色更加謹慎的四處看了看,“你回去告訴娘娘,讓她不要太著急,太著急反而不好!”
蕭 深呼吸一口氣,他已經听出了對方的意思,這已經算是很明顯的幫忙和提示了,一般人沒有很深的交情是不可能說的這麼明白的,于是他心中一動,問道︰\"竇大人,你的意思是……\"
\"我什麼都沒說!\"竇恆連忙擺手,\"侯爺您是個明白人,該知道的事自然明白,不該問的……唉,您還是快些離開吧,免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他雖然這麼說,但是蕭 這邊不管如何都還是要承這個情,于是他抱拳說道︰“竇大人放心,在下會和提醒的娘娘的,只是我需要見見太子,看看有沒有辦法幫幫他,大夏的儲君……不可輕動,否則我們好不容易立起來的霸權,怕是就會崩塌!”
竇恆嘆了口氣,神情復雜的看了看蕭 ,突然嘆了口氣,搖頭說道︰“我提醒你,並不是因為這個,而是為了我妹妹!”
“啊?”蕭 一愣,完全沒理解竇恆的意思。
見到蕭 一副吃驚的模樣,竇恆也沒有廢話,只是做了個請的手勢,讓他離開。
無奈之下,蕭 只好選擇離開。
等出了刑部之後,蕭 立刻對身邊的蕭七說道︰“你去打听一下,看看刑部尚書的妹妹是什麼人!”
蕭七自從斷了一臂之後,沉靜了一段時間,後來在眾多兄弟和蕭 等人開導下,這才慢慢振作起來,現在跟在蕭 身邊,負責一些情報方面的事務。
“是,侯爺!”蕭七領命而去,蕭 站在刑部門口沉思,竇恆最後那句話意味深長,提到他妹妹,顯然是在暗示什麼。
蕭 則是暗嘆一聲,看來事情比想象的還要嚴重。
等到他回到自己府邸的時候,蕭七這才腳步匆忙的過來。
“看來你是查到了什麼?”蕭 見狀,輕聲問道。
蕭七點點頭,輕聲說道︰“是的,侯爺!竇大人的妹妹……就是四妃之一的賢妃娘娘!”
蕭 聞言,陡然瞪大了雙眼,看向蕭七,問道︰“賢妃是竇家的人?”
原來如此,這個時候蕭 才明白,竇恆看向自己的眼神為什麼那麼的奇怪,因為他的佷兒,也就是趙王,在太子和魏王都被拼掉之後,也是有機會的。
同時他肯定也已經知道,賢妃已經病危的事情,再加上趙王以往的行事風格,如果賢妃過世,那麼趙王必然也會被淘汰出局,哪怕有竇家在後面支持,但是趙王的名聲並不好,想要和其余的皇子爭奪,機會還是很渺茫的。
而他對蕭 示好的原因,並不是讓蕭 支持趙王,而是希望蕭 在救治賢妃這方面多下點功夫,這樣對竇家來說才是最大的幫助。
不過這也是蕭 對這些事不怎麼上心,不然正常的在京都生活的勛貴、世家、大族,都是知道這個消息的。
蕭 揉了揉太陽穴,事情的脈絡漸漸清晰。
竇恆是在提醒他,現在這個時間點,做什麼都是錯的,一旦激怒皇帝,那麼他很可能也會被牽連,所以他才讓蕭 趕緊離開,尤其是不要將皇後再牽連進來。
而對方願意幫他的原因,應該也是希望他能在救助賢妃這件事上出力。
所以在明白了對方的意圖之後,他便寫了一封信,將賢妃現在的身體狀況,以及需要面對的情況都說了一遍,手術和保守治療的優缺點都在信中寫的非常清楚,至于最後如何選擇,他沒有多做干預,只是告訴對方,如果需要手術的話,他可以幫忙,但是作用不會很大。
寫完信之後,蕭 便讓蕭七派人將信件送去竇家,至于他自己,則是在家中用完飯之後,再次出門,這次他要去見見皇帝。
唐婉順等人並不知道這件事,蕭 也沒有和她們說,他不希望她們在家中擔心。
蕭 則換上一身便服,準備悄悄去面聖,這種敏感時期,若是大張旗鼓地求見,反而容易引起猜忌。
\"侯爺,您真的要去?\"蕭一有些擔憂地問道︰\"這個時候……咱們明哲保身不是更好麼?\"
\"正因為是這個時候,才必須去!\"蕭 整理著衣襟,輕聲說道︰\"太子和魏王的事……若陛下真要廢儲,朝局必然動蕩,雖然陛下可能已經做好了準備,但是我還是需要和陛下再確定一下才行!\"
說完,他頓了頓,又說︰\"等我進宮之後,你去告訴夫人,就說我去太醫院有事,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讓她不要擔心!還有,讓府里的人這幾日都安分些,別到處走動!\"
蕭一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點頭應下,道︰\"是,侯爺一切小心。\"
從家中出發之後,蕭 並沒有走皇宮的正門,而是來到側門,利用皇後給他的令牌,進入到了皇宮之中。
不過當他打听到皇帝在立鳳殿之後,他就嘆了口氣,看來自己今天的運氣真的很不好,現在離開也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硬著頭皮去立鳳殿求見皇帝。
和他的猜測一樣,當他來到立鳳殿的時候,立鳳殿的氣氛並不算好。
“你怎麼來了?”皇帝面無表情的看著蕭 ,坐在主位問道。
“陛下!”蕭 自然不敢隱瞞,將他上午來皇宮的事情說了一遍。
皇帝聞言,沒有多說什麼,似乎正在思考著什麼,又像是在等著蕭 繼續說話。
“陛下……太子那邊……”蕭 深呼吸一口氣,問道︰“您是真的打算廢黜太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