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一樣!”花笑腦袋一晃,“我平時折騰他們,那是訓練他們,是恨鐵不成鋼。我手下有分寸,絕對不會讓他們有事。現在他們可是在一群亡命之徒的手上。跟他們相處久了,早把他們當成自家兄弟,不希望他們出事。”
周寒知道花笑說的是真心話。花笑雖是妖,但卻是個性情中妖。
“他們不會有事。他們都不是短命之人。”周寒安慰花笑。
“但願如此。”花笑說完,便沉默了。
夜色暗沉。不知道老天爺是不是知道寒冰尊者晚上有行動,天空沒有月亮,連僅存的幾顆星星也都是昏昏不明。
長樂坊瑞王府外。一團黑色煙霧旋轉著,就往瑞王府里闖,被一道藍色流光撞上,黑色煙霧墜落在地,瞬間散開,現出花笑的身影。
花笑坐在地上,揉著摔疼的屁股,埋怨道︰“掌櫃的,有話你說嘛,撞得我好疼啊!”
藍色流光落到地上,一身冰藍色衣裙的周寒現身出來。
“這里是王府,不是普通人家。你就這麼冒冒失失往里闖。你這個小妖精若是被巡游的神人發現了,怎麼辦?”
“掌櫃的,不是還有你嗎?”花笑說著,神情委屈地站起來。
“我可不保你!”周寒將臉扭過去。
“那怎麼辦!”花笑苦著臉。
周寒偷笑了一下,然後把臉轉回來,伸手遞給花笑一條絲線。
“這個綁手腕上。”
“好 !”花笑愉快地接過絲線。她知道,這是染著寒冰尊者神血的絲線,可隔絕氣息。
“走吧,小心點,王府很大。”
“掌櫃的,我感覺瑞王府沒有厲王府大。”花笑一邊走,一邊左看右看。
“厲王不能按常理來推測。”
“是啊,厲王總想做皇帝,所以他把自己的王府弄得,快同皇宮比肩了吧?”
“輕聲!”
周寒和花笑說著話,已經進入了瑞王府。
京城大部分地方都陷入了黑暗,瑞王府中可不黑,很多地方都有燈光照亮,三三兩兩的王府護衛在府中走動,護衛著王府夜間的安全。
周寒和花笑可以無視這些護衛,花笑隱身了,周寒現在的狀態凡眼看不到。
“掌櫃的,我們去哪找穆重?”
“我不知道,你能嗅出來嗎?”
“嗅不出來,這里好像到處都飄散著妖氣。掌櫃的,這樣會不會把巡游神引來。”
“不會。有妖氣也需有妖才行。如果只有妖氣而無妖身,巡游神是不會管的。因為有些人喜歡供奉一些邪神,或干脆是妖,家中也會有妖氣。”
“哦!”
“這里應該是瑞王府外宅,我們去里面看看。”
周寒和花笑順著一段游廊走到頭,便看到府內的路徑上,幾名王府僕人,每人身上抱著一大捆柴火,向內宅方向走去。
他們邊走邊說話。
“這是第幾趟了?”
“我是第二趟。”
“我已是第三趟了。”
“王爺這是要干嘛?”
“能干嘛,肯定是想吃涮肉了。”
“得了吧。涮肉用得了那麼大的鍋,咱們府里又不是沒有專門涮肉的湯鍋。”
“有沒有可能是王爺想來點新鮮的,整頭羊或整頭牛往鍋里煮。”
“哪有這樣吃的?”
“快別說了,趕緊的吧。”
這幾名僕人加快腳步,向前走去。
“花笑,我們跟上他們!”周寒說完,追上那幾名抱柴的僕人。
周寒和花笑跟著那幾名僕人,穿過兩道門,走過一道過廊,經過一個庭院,進入到一個叫做文謹堂的庭院中。
周寒跟進去,便見院子中間,架起了一口超大號的鐵鍋。正如僕人所說,這口鍋煮整只牛,都沒問題。
鍋下面燃著熊熊火焰,鍋里的水已經沸騰。
抱柴而來的僕人,將柴扔在了鐵鍋的下面。
這時,一個王府內侍對那些王府僕人大聲吩咐︰“你們都下去吧,這里不需要柴了。沒有王爺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這里,更不能進來。”
“是!”那些僕人應了一聲,魚貫出了文謹堂。
看到僕人們都走了,內侍對著文謹堂中的一扇緊閉的房門,躬身道︰“王爺,他們都走了,奴婢也退下了。”
門內傳來輕輕一聲“嗯!”內侍也從文謹堂的院門走出去,並緊閉了院門。
內侍一走,院子里只剩下那口大鍋,和鍋下 啪啪的火焰燃燒聲。
周寒和花笑正不知道這是何意時。剛才那名內侍面對的房門突然打開了。兩名被五花大綁的人被從門內推了出來。
看到這兩個人,花笑差點叫出來。
“掌櫃的,是崔岩和王全。”
周寒當然看到了。崔岩和王全身上有傷,那一道道血痕證明,這兩人曾受過嚴刑逼供。她還看到押著崔岩和王全的兩人。一個她認識,正是季剛,另一名,雖不認識,但衣服與季剛款式相同,應該也是穆重所謂的貼身護衛。
季剛和另一名護衛將崔岩和王全推到了大鐵鍋前。鍋里的沸水騰起白茫茫的水霧,讓崔岩和王全的臉在水霧中,時而清晰,時而又模糊。
“他們想干什麼?”花笑感覺有點不太妙。
“大概想請他們吃火鍋?”周寒淡淡地道。
“掌櫃的,這種時候,你就別開玩笑了。”花笑十分無奈。
“你緊張什麼,我們在這兒,還能再讓他們出事。”周寒一指點在花笑額前。
花笑扁扁嘴,不再說話,朝那口鍋前看去。
崔岩神色平靜地盯著這口鍋,王全卻有些緊張。
過了一會兒,季剛開口了。
“最後再給你們一次機會。誰先答應,誰就能活下來。另一個,便成為這鍋里的水煮肉吧!”
季剛的聲音十分陰森,好似邪魔。
王全看了崔岩一眼,然後小聲哭了起來。
“哭什麼?”崔岩一聲喝,“別給我們兄弟丟臉。”
“我想我娘了!再也看不到她了。”王全哭著說。
季剛走到王全旁邊,道︰“只要你答應,便能再看到你娘。”
“呸!”王全含著淚啐了季剛一口,“我雖然很想見我娘,但我絕不做那忘恩負義,賣主求榮的事。”
“說得好!”崔岩大聲稱贊。
“賣主求榮?這里還和我有關系?”周寒輕聲問。
“掌櫃的,你听到沒有,我教導出的這幾個人還不錯吧!”花笑笑得臉上都開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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