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連砸之下,花笑身上的黑霧變得破碎不堪。花笑身軀一抖,黑霧消散。
“嗚嗚——”花笑的喉嚨中發出低沉的聲音,這是她發怒的前兆。
淳于轟此時是見獵心喜。他也曾降妖捉鬼,但遇到的妖也就是一兩百年修行的,對他沒什麼作用。修行太高的,他又不是對手。剛才同大黑狗一交手,他探出來,這只妖的修行不低,而且自己應該可以對付。
淳于轟要抓這只狗妖。如果能降服狗妖,他做的事,就有一個很好的幫手了,比那只老鬼更好用。
“孽障,快快束手就擒!”淳于轟身形一晃,雙手朝花笑抓來。
花笑頭一揚,口一張,一道白影飛了出去,在空中迎風生長,瞬間變成三尺多長一根細長之物,朝淳于轟刺去。這正是花笑自己修煉出的護身之寶,那根非骨非玉的簪子。
淳于轟伸手攥住簪身,簪尖在淳于轟面前晃來晃去。簪子上力量大得出奇,淳于轟險些把握不住。淳于轟暗中一用力,手指上青光閃爍。
淳于轟低吼一聲,力量爆發,胳膊猛地一甩,將簪子從他的側面甩飛了出去。
“好大的力氣!”淳于轟暗贊一聲,想得到這個“助手”的想法,更加強烈。
“汪——”花笑大叫一聲,沖了上去。淳于轟不慌不忙,身體一閃,到了花笑身旁,“孽障,你還是跟我走吧!”伸手向花笑背頸抓去。
花笑晃了晃腦袋,並沒有躲避。淳于轟以為得手,就在此時,眼角余光掃到一道白影。
淳于轟趕忙縮手回身,一道殺氣,從他鼻尖掠過,竟是那支簪子又飛回來了。
“刺啦”一聲響,淳于轟頓覺涼風從兩條腿上拂過。
淳于轟慌忙退後,憤怒地大叫一聲︰“孽畜!”
原來花笑用那根簪子吸引了淳于轟的注意力,自己則一低頭,將淳于轟的褲子扯了下來。
淳于轟手伸進腰間的口袋,就掏出一個東西。
然而,淳于轟還沒將手中的東西拋出來,便听身後一聲斷喝︰“干什麼的?”
淳于轟身體一晃,急忙將手里的重放回袋子,低頭一看,那只大黑狗已經不見了。他朝牆下望去。他覺得狗妖一定是利用自己的優勢,隱藏在黑暗處。
燈籠的光越來越近,一個身形壯碩的男人站在了淳于轟面前。他手里提著一把已經出鞘的鋼刀。來人正是崔榕。
“你鬼鬼祟祟的,在這里做什麼?”崔榕一雙粗眉毛擰在一起,帶著警惕地盯著淳于轟。
淳于轟手中的那些東西,對鬼妖管用,對人卻沒有絲毫作用。自己雖然會些功夫,但對上這麼一個強壯的漢子,手里又有刀,他不敢亂動。
“我只是路過這里,在這兒歇會兒!”淳于轟臉上擠出笑。
“三更半夜,路過?”崔榕沒有絲毫放松,視線移向淳于轟的下面。
淳于轟也低頭去看。自己長衫的下半截已經不見了,褲腿已經撕扯開,露出兩條樹枝一樣的腿。
“我看你就是個賊,想從牆頭翻進我主家,偷東西的。”
崔榕手中的刀舉了起來,逼視著淳于轟。
“我是好人,不會偷東西。”淳于轟忙著解釋。
“好人會在大半夜在我主家牆外鬼鬼祟祟,好人會弄成這個樣子?”崔榕指著淳于轟的腿,“這分明是你翻牆不成,掛壞了衣服。”
“走,我送你去見官。”
崔榕上前揪住淳于轟的衣領,拽著走。
這個時候,這個樣子,淳于轟肯定不能見官,否則他這些年在京城所做的一切,便功虧一簣。
“好,我說實話,你先放開我。”淳于轟抓住了崔榕的手腕,想甩脫。奈何,不催動法力之下,崔榕力氣比他大的多,他仍是身不由己跟著崔榕往前走。
“見官說!”崔榕不吃他那一套。
“我告訴你,你主家宅子里不干淨!”淳于轟無奈,只能說出實話。
“呸,找一個如此愚蠢的理由,想嚇唬誰。”
“我說的是真的,這家里潛伏著一鬼一妖,如不盡快除了,用不了多久,你的主人,和你們這些人下人都會死于非命。我是法師,我便是追蹤這一鬼一妖來到這兒的,親眼看見他們進了這個院子。”
崔榕雖然還是不信,但卻停下腳步,狐疑地問了一句︰“你是法師!”
淳于轟挺挺胸,甩開崔榕的手。“沒錯,我師父是京城中鼎鼎大名的法師,淳于先生,不信你可以去打听。你可以告訴你家主人,這一鬼一妖實力非常,只有我師父才能除掉他們。趕緊讓你家主人去請我師父,方能保全家平安。不信,你可以想一想,最近這段時間,在這家中,是不是遇上過什麼奇怪的事。”
淳于轟打算得很好。他現在這個樣子,肯定不能說自己就是淳于轟,對自己名聲不好。然後就是讓這家人請他來降妖,他便可光明正大進入宅子,提前做好一切對自己有利的安排。不但能抓到那狗妖,這家人還得對他千恩萬謝,名利兩得。
崔榕看著淳于轟,呆了片刻。
淳于轟趁著崔榕發呆,掙脫了崔榕的手。
淳于轟以為自己說對了,崔榕一定是遇上或知道一些古怪的事。他哪知道,崔榕想得是,這段時間他遇上的最古怪的事,就是大小姐明知道他和幾個兄弟是強盜,卻仍敢把他們留在身邊。
“我信你才是有鬼了。”崔榕抬手,再次抓向淳于轟。
淳于轟一彎腰一縮脖,避了過去。然後不待直起身子,拔腿便跑。
“站住!”崔榕追了上去。
淳于轟和崔榕很快轉過一個巷角,不見了。
牆下的黑暗里,花笑從陰影里走出來,身形一晃,恢復了人身。她走到剛才和淳于轟交手的地方,朝地上望去,幾枚銅錢正躺在地上。
正是這幾枚銅錢,剛才將花笑護住身體的黑霧打得零零落落。這幾枚銅錢上也有和淳于轟身上一樣的氣息,讓她感覺很不舒服,不過她還是忍著將銅錢撿了起來。
“花笑,你沒事吧?”牆頭上,呂升的腦袋露了出來。
“沒事!”花笑說著,摸了摸自己的右臂,那里有一道傷,正是剛才被淳于轟的法術所傷。好在只是皮肉傷,並不重。
呂升听到花笑答話,飛了下來。
“剛才那個人好可怕,我怕你吃虧,所以讓崔榕听到這里的動靜,來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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