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魂冰心劫!
“為什麼不能答應?”花笑急切地問。
“家世不匹配。像寧家這種高門大戶,聯姻是要匹配門第的,也就是門當戶對。你一個來歷不明的丫頭,寧將軍是不可能同意你進門的。”周寒解答。
“啊!”花笑泄氣了。
周寒看到椅子上絲毫提不起精神的花笑,勸解道“你是妖,他是人,人妖殊途,雖然也不是沒有殊途同歸的可能,但那希望太渺茫了。不要讓自己陷入求不得的苦中。”
周寒說完,突然想到杜明慎,想到在流陰鏡中看到杜明慎娶了別的姑娘,“難道是這個原因,杜明慎終究抵不住門第之見,才舍了她,娶了別家的姑娘。”
想到這周寒沉重的心情,反而有了一絲輕松,“若真是如此,我也無須再將他掛在心上。待到心上封印一解,我也可了無牽掛回歸冥界。”
周寒又勸慰了花笑幾句,便讓她去休息了。自己也回家去了。
第二日,花笑又跑去了刺史府,這次不是專門找寧遠恆了,而是打听有沒有再報僵尸傷人的案子。
果然,刺史府沒有接到此類報案。
花笑回到糕點鋪,問“掌櫃的,你說僵尸傷人還挑日子嗎,怎麼昨天就沒有出來?”
周寒一邊擺放櫃台上的糕點,一邊道“這就更能證明僵尸不是江州本地的,而是被人操控的。能操控如此僵尸的人,必是聰明人,你傷了人家的僵尸,人家當然要先查清楚你的來歷,查清你是專門來找麻煩的,還是偶然間踫上的。所以要先讓僵尸安分些日子了。你呢,以後行事也要小心點兒。”
花笑上半身伏在櫃台上,憂愁地道“它不出來,怎麼抓啊?”
“你急什麼,只要他們還在江州,總會出來的。江州沒有養尸地,僵尸修煉全靠吸人的精血。”
“不行,我不能大意。掌櫃的,以後我每天晚上去江州城外尋找僵尸。我已經教了周冥和劉津一套拳,讓他們每天練拳就行了。”花笑一拍櫃台,直接跳起來,做了決定。
周寒吃驚地問花笑,“你確定你能行?”
“必須行。掌櫃,以後店里就辛苦你了。我白天睡覺,晚上出去找僵尸,我非要查出它的來歷。”花笑說完往店後去了。
“哎,花笑,咱們商量商量,你可是我的伙計啊,不能主次不分。”周寒追過去。
幾天過去,周寒的腿好得差不多了。
花笑果然如她自己所說,晚上去江州城外尋找僵尸蹤影,白天則臥在店里的窗戶下,曬著太陽睡覺。
但是一連幾天過去,別說僵尸的影子,就連一只死狗死貓都沒見到。
春天,暖意融融,讓人時常覺得困乏。
店門大開著,周寒坐在櫃台後眯著眼。花笑則現了原身出來,臥在門前的陽光下,打著瞌睡。
好大一只狗,幾乎把店門堵住了。
“哎喲——”
“唔——”
店門處,兩個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周寒嚇了一跳,瞬間精神,望向門前。
葉川正扶著店門,往地上瞧。
原來是葉川慌慌忙忙地進店,沒有注意到地上的花笑,腳踩到了狗爪子上。
葉川險些絆倒,花笑則痛得一下子從地上竄起來。
“你什麼時候養了這麼大一只狗?”葉川問周寒。這只狗四肢站立,已經到他腰部了。
“野狗,常跑我這兒來蹭吃食。”周寒說著瞪了花笑一眼。
花笑又 “唔”了一聲,聲音中有抗議之意。
葉川沒再問。他不想想,一只野狗,身上怎麼會如此干淨,毛色油亮。
葉川來到櫃台前,笑嘻嘻地說“周寒,有個活兒,做不做?”
葉川說的活兒,周寒知道指的是什麼。
“多少錢?”
“這個數。”葉川伸手指比劃了一下。
“八百兩?”
葉川點頭。
周寒一拍櫃台,興奮地說“做啊,為什麼不做?”八百兩再除去給葉川的好處,她也能得五六百兩,賣一年糕點都賺不出來。
“什麼活?”
“厲王府左長史穆傳恩,他的夫人死了。”葉川回答。
“穆傳恩多大年紀?”
“五十了吧。”
周寒撇撇嘴。“穆傳恩快五十了,他夫人怕也有四十年紀以上,去世不是很正常嗎,這也值得大驚小怪?”
“這個夫人是穆傳恩剛娶的,還不到二十歲,嫁進穆家也不足半個月。”葉川趕緊解釋。
“哦。”周寒雖然沒有反駁,但也覺得這事沒什麼可追究的。
“難道不是這位穆夫人體弱有病?”周寒說著,眼角余光瞥見,原本趴在地上的花笑,此時腦袋抬了起來,支楞起一只耳朵在听。
“周寒,你听我跟你說。”葉川道,“這位穆大人已經先後娶了十多位夫人了,可除了第一位夫人是為了他生下了三個孩子後,才去世的。其余幾位夫人,都是進門不久,便離奇死了。跟在穆傳恩身旁最長的一位夫人,也沒過一個月。”
“啊,這麼奇怪?”周寒說著又用眼角的余光,看了花笑一眼,這時花笑已經從地上站起來了,眼巴巴地望著周寒。
“可不是。穆傳恩三十歲才發達,進了厲王府,跟在厲王身邊。他的第一位夫人也是個沒福的,不久就撒手人寰,給他留下了一子兩女。穆傳恩緊接著又娶了第二位夫人,可從那時起,他的身邊就留不住女人,娶妻,妻死,納妾,妾亡。”
“江州城的人都說穆傳恩克妻。雖然他是厲王身邊的紅人,但卻沒人敢把閨女嫁給他了。新近娶的這位夫人,是從江州之外的地方嫁過來的。”
“穆傳恩的那些夫人都是怎麼死的?”
“這才是最蹊蹺的地方。穆家最早曾向刺史府報過一次案,刺史府也派人來查過,仵作驗尸的記錄說,穆家的夫人是暴斃,身上無傷,也沒中毒。幾位夫人都是這麼死的。”
“穆傳恩開始也覺得自己可能是克妻命,沒有在意。但如今他五十歲了,已經老邁。而這位新夫人剛十八,青春正盛,他怎麼還能克死妻子。所以穆傳恩也覺得不對勁了。”
“穆家的管家正好和我是同鄉,就和我說了這事,我就推薦了你。穆傳恩倒也大方,說如果能解了他的疑惑,願意付八百兩銀子的酬謝。”
“嗯,我們去看看。”周寒想都沒想就應下來。
周寒剛說完,感覺身下有動靜。低頭一看,不知何時,花笑已經轉到櫃台後面來了,正用嘴叼著她的衣角,兩只亮晶晶的狗眼望著周寒,乞求之意很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