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
僅僅只是四個字而已。
卻如雷霆震聲，在場之人無不震驚錯愕！
他們望著中央神色冷漠的甦淵，心頭猛得一顫。
甦淵掃視四周，聲音冷峻。
可那種睥睨一切，有我無敵的霸道之意卻展現得淋灕盡致！
“誰要與我為敵，大可站出來！一人、十人、百人......本座來者不拒！”
眾人啞口無言，說到這種份上，難道他當真無敵了麼？
在這種寂靜中。
甦淵的眸光落向那第一個站出來聲討自己的人，一步步朝他走去︰
“如何？我就步步緊逼，你要與我為敵麼？”
隨著他的腳步落下，那種強烈的威壓，如排山倒海般壓來。
站在那人身旁的幾人，哪怕不是被專門針對，都隱約感覺有些喘不上氣來，連忙遁開，生怕引火燒身。
而那名出聲者，本來隱匿在人群之中，想要仗著人多勢眾，威逼甦淵不再去追究蒼瀾之事，不曾想他居然完全不吃這一套！
不僅如此，甚至還說出了與眾人為敵又如何這樣的話！
“你...你......”
他臉色很不好看，在運轉力量對抗甦淵的威壓。
可那種威壓令他難以承受，神色漸漸蒼白了起來，甚至雙腿隱隱顫抖。
甦淵轉頭看向李恆︰
“可有他的份？”
李恆滿臉呆滯。
他本來想要一死了之，把所有秘密帶進棺材里，這樣一來，背後的齷齪就當過去了，可不曾想......他居然欲死不能！
“他，他......”
李恆哆嗦著。
此人是內宇宙一流勢力墨玉宗在葬星大陸的主事者，名為摩卡修，栽贓蒼瀾的事的確有他一份。
只是，他，他不敢說啊！
那摩卡修死死地盯著李恆，雖然沒有開口，但是眼神中的意思卻很明顯，那是赤裸裸的威脅。
——如果你說了，那麼必然萬劫不復！
刺啦！
甦淵隨手一甩。
兩道劍氣掠出，直接將那摩卡修的眼楮刺下。
“啊！！！”
摩卡修慘叫，捂著雙眼，指縫間滿是鮮血。
他沒有想到甦淵當真敢當眾動手，怒吼著︰
“你以為自己是什麼？當真是清算者麼？想要一人抵抗大勢麼？這是痴心妄想！單打獨斗我們或許不是你的對手，可若我們一同發難，必定將你和淵天宗鎮滅！”
他被甦淵的氣息鎖定，被框定在原地，左突右沖，卻無法脫離重圍。
李恆看傻了，真正地感到一種恐懼。
甦淵平靜道︰
“他從屬于哪座勢力？”
“墨...墨玉宗。”
李恆幾乎喪失了自主能力，生怕對上甦淵的目光，艱難地吐出這三個字後，仿佛用掉了所有的力氣。
“墨玉宗——”
甦淵輕聲喃喃，看向不遠處幾名與這摩卡修氣息相似的源君，與他們對視一眼，而後回收目光，環視四周，淡然開口︰
“各宗各派，總有些敗類，其余人等，或許是不知內情，又或者是被蒙騙，再不然，也可能是被權勢相壓，難以插手......我說過，我只殺主事者！”
言語間，他出現在摩卡修身前，抬掌，落下。
一掌，將其鎮殺。
他雲淡風輕地收回手，看向不遠處幾名墨玉宗的源君︰
“這等敗類，難道能代表墨玉宗？貴宗之名，縱使是我都有所耳聞，想來必定是名震宇宙的名門正派。”
這番話。
一進一退。
令在場眾人，啞口無言。
明明剛才還問那摩卡修從屬于哪座勢力，這下一秒，墨玉宗變成了名震宇宙的名門正派，這，這......
就在眾人被甦淵的雷霆手段弄得不知所措時。
甦淵再度開口︰
“當然。”
他這樣說著，臉上如沐春風的笑容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淡然，以及在這淡然之下的，毫不加以掩飾的，殺意︰
“若是在場諸君有人覺得，這些為非作歹，陷害忠良的主犯能代表一宗，而諸君勢必要與他們同進退，共生死，那我也能理解。”
他重新出現在李恆的身旁，眸光淡淡︰
“都出手就是了。我一一接著。”
這下，眾人真正被甦淵給完完全全地震懾住了。
沒有一個人出手。
不僅沒有出手。
不少人看向身旁之人的神色，都隱隱約約，有了些變化。
是啊。
一個人，怎麼可能代表得了一個勢力？
甦淵這似乎是在給眾人台階下。
可當這個念頭浮現的時候。
他們自己都愣住了。
他們多少人？
多少勢力？
甦淵......就一個人。
淵天宗，更是初創之時，形單影只。
他，給他們台階下？
那種荒誕感，不亞于......他們被甦淵一個人包圍了。
更悲哀的是，這種念頭是不由自主地浮現的，這說明，他們在心中，至少，現在，已經不願意，或者說，不敢與甦淵為敵了。
他那恐怖的戰力，那無敵的氣魄，讓他們......怕了。
而唯一的破局點——
眾人將最後的希望，寄托在了窺天聖女周若止的身上。
在他們眼中，唯一能夠與甦淵對抗的，唯有這位身著星辰金袍的十二天星。
她，會站出來嗎？
內宇宙重振旗鼓的契機......會是她的出手麼？
萬眾矚目之下。
就連周若止身旁的侍女，都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她雖然是侍女，可俗話說得好，宰相門前七品官，她的身份地位可不低，但這還是她頭一次......被一名外宇宙的人給鎮住了。
“聖女......”
她小聲開口。
周若止收回與甦淵對視的目光，淡淡開口︰
“我閉關之時，星辰宗主事的人是誰？”
那名侍女先是一愣︰
“是...是玉算源君。”
星辰宗眾人之中。
玉算源君的身形猛地一顫，仿佛預感到了什麼，不停地往後退去︰
“聖，聖女，你听我解釋——”
周若止出手了。
與甦淵無異，沒有半點的拖泥帶水。
一道紫光閃過，只有極少數人看清，那是一枚符文，符文直接穿透了玉算源君的眉心，將其神魂磨滅。
他的身形墜落，死前的眼楮瞪得大大的，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就這樣死了。
周若止卻仿佛無事發生，平靜開口︰
“縱使世間陷入永夜，我星辰宗依然會指引世間。星辰之名，不容褻瀆。這等宵小之輩，我自行清理門戶即可，倒不勞煩無道源君出手了。”
轟！
這一舉動，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原本眾人都在想，這位窺天聖女或許終于要出手了。
可不曾想......
她又退了一步！
而這一步，似乎印證了甦淵的那句話。
他就算要與眾人為敵。
那又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