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峰回路轉的一問。
起到了十分顯著的效果。
甦淵和許安顏都看向了甦鳴。
她他？
紙條？
甦鳴心中再次涌動起來。
但關于‘她’，他知道的很少。
哥哥並不經常提起，他只是偶爾捕風捉影，得知了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
但是......
他可以肯定。
那個‘她’，對哥哥而言，一定很重要。
“我並不知道她具體叫什麼名字，也從來沒有見過她......哥哥每隔一兩個月，都會離開孤兒院一趟去和她見面。”
“男生還是女生？”
甦淵忽然開口。
許安顏看了他一眼，眼神淡淡的，不知在想些什麼。
甦鳴看著許安顏遲疑了一下︰
“是個女孩子......”
許安顏的神色並不見變化。
甦淵則是繼續追問︰
“那紙條呢？”
“那是在你...不，在哥哥消失前的那一晚。”
甦鳴緩緩開口，將那一天發生的事娓娓道來︰
......
地球，華夏，歸城，成宿孤兒院。
夜半。
半睡半醒間，甦鳴似乎听到了什麼動靜。
他揉搓著惺忪的睡眼，撐著身體坐了起來。
黑暗里，台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他看見哥哥正在書桌前坐著。
“哥？”
他輕聲喊了一句。
在哥哥剛來的時候，他晚上從來都不敢睡死。
那些在白天敗給哥哥的手下敗將們，總是會在晚上偷偷摸摸地潛入兩人的房間，找回場子。
哥哥從來不會把這種事捅到院長那里去，而是默許了這種報復，但他的還擊，遠比白天更加沉重。
經過幾次後。
那些手下敗將們默默放棄了這種報復的方式。
在晚上摸黑潛入，他們最開始或許能討到一些便宜，但最後得到的傷勢，總是白天的數倍不止。
‘他是狼變的，夜里凶得像一只鬼’
那批孩子的頭躺在床上，纏著一層又一層的繃帶，忍著嘴角被撕裂的劇痛，咕噥著說出這句話。
在那以後，甦鳴不再風聲鶴唳，不會因為一點微小的動靜而驚醒，夜里總是睡得很香。
“醒了？”
哥哥轉過頭，朝著他笑了笑︰
“繼續睡吧。”
甦鳴並未察覺異常，哥哥向來與眾不同，他總是會有些非凡的舉動，相比之下，晚上寫點東西再平常不過了。
他重新睡下。
直到第二天早上。
“哥？”
對面的床鋪空蕩蕩的，疊得一絲不苟的被褥擺放在床頭。
雖說往日哥哥也會先他一步起床，但今天，他察覺到了某種不同尋常的氣息。
某種莫名的預感，讓他鬼使神差下掀開了自己的枕頭......果然，一張紙條安安靜靜地躺在那里。
【小鳴，我去見她了，這次可能要走得比較久，放心，我不在的日子里，那些人不敢再欺負你了......】
除去一些日常的叮囑外。
甦鳴的目光落在了最後一行。
【萬一，我是說萬一......有一天你遇到了我，卻發現我認不出你了這種情況不大可能，但如果出現了，也不用太慌手繪笑臉）），試試這句話......】
......
“哪句話？”
許安顏盯著甦鳴，比甦淵更先一步問了出來。
不知道為什麼，她對甦淵的前世，或者說......穿越前的身世，格外感興趣。
甦鳴從講述中回過神來，有些遲疑道︰
“其實這句話的意思我到現在也不是很懂......”
他念出了那句話的原文︰
“‘萬相皆為影，此心獨照真’。”
甦淵身形一震。
如果說原先他還沒有完全相信甦鳴的話，認為那些內容都可以編造，但這一刻......這件事的真實性，被無限度地拔高了。
靈之種誕生于人的根源靈性，後續的靈之花，以及相對應的‘花語’，皆是如此。
除去他本人之外，還有誰能洞悉他的‘花語’？
許安顏注意到了甦淵的變化，神念傳音︰
“你記得？”
甦淵沒有隱瞞︰
“其它事，依舊沒有印象，但是這句話......這是我的‘花語’。”
許安顏的眸子微微閃動了一下。
花語。
正如世間沒有一模一樣的靈之花，其所對應的花語，也絕無可能相似。
所以......
甦鳴口中的那個家伙，真的是甦淵？
甦鳴顯然也察覺到了某些不同之處，眼楮亮起，語氣驚喜︰
“哥......你記起來了！？”
甦淵沒有即刻回答。
他依舊在想，在想自己的穿越。
他再一次意識到，事情，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但有一點，他不明白。
地球......
按理說是沒有超凡力量的。
至少他記憶中是如此。
那麼當時的自己，是如何寫下這句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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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看樣子，自己不僅預料到了自己的穿越，甚至還預料到了甦鳴的穿越，不然也不會寫下那句‘萬一你遇見了我’。
不，不僅如此。
連自己失去那一段的記憶，也在‘自己’的預料之中？
這件事的信息密度太大，但可以確定的是，甦鳴口中的那個‘哥哥’......大概率就是自己。
就算不是自己，至少，也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在各種思緒之中。
甦淵找到了最為關鍵的地方。
自己留下那張紙條，是要去‘見她’。
這個‘她’，究竟是何許人也？
她在這起穿越事件中，起著什麼樣的作用，充當了什麼樣的角色？
通過甦鳴的話可以判斷出，這個她對自己十分重要，但為什麼自己對她卻一點點印象都沒有？
在這個過程中，許安顏始終沒有開口，她依舊在反復揣摩那句話的含義。
萬相皆為影......
此心獨照真......
甦鳴意識到了哥哥留給自己的那句話起到了作用，他一下子輕松了下來，慶幸于自己勇敢邁出了這一步。
他激動地拭去眼淚，補充道︰
“對了，還有一點......”
甦淵和許安顏都抬起頭看向他。
他頓時有些不好意思︰
“抱歉，太激動了，沒辦法一下子把話說全......”
甦淵輕輕搖頭，此時此刻，他現在很難描述自己的心境，不過，他有足夠的耐心︰
“沒事，你慢慢說。”
甦鳴點了點頭︰
“請問有紙和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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