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的井水。
沒有一丁點的漣漪。
只有倒映著的臉。
見鬼了。
白雲舒往後退了一步，揉了揉眼楮，再小心翼翼地把腦袋重新探回井邊，結果看到的還是一樣。
“......”
“絕。”
說實話。
他還從沒見過這樣的情況。
雖然說5級契合度的傳承者極其稀少，但在漫長的歲月中，還是出現過不少的。
但他打賭自己的師尊，或者是師尊的師尊，應該也沒有遇見過這樣的情況。
這小子究竟是什麼來頭？
關鍵是，也沒看出來他有什麼不同啊？
畢竟他之前的表現，一切都正常，看起來甚至于常人無異......難道說是這‘忘情井’出現了問題？
但縱使他身為星主級強者，也無法看透那‘忘情井’的虛實，更無法從中取得一滴井水。
罷了。
等，等他試煉完成就知道了。
......
“......”
“果然是秘境麼？”
甦淵緩緩睜開了眼。
他如今並不在那口井中，而在一間房間里......這房間......這是他的房間。
他在藍星，尚未前往嵐城，尚未住進許姨家中，尚未認識許安顏，甚至......尚未覺醒記憶，破開胎中之迷，重獲地球記憶的，那個房間。
甦淵沉默了一下，抬頭看向牆壁上的掛歷，這個日子，嗯，這是一個他永遠不會忘記的日子。
“咚咚咚！”
沉悶的敲門聲響起。
甦淵起身走到房門前，打開了門，門外站著一名穿著制服的男人，身旁是甦淵認識的兩名大叔，他們是父母所在狩獵小隊的隊員，此時他們身上都帶著傷，還纏著繃帶。
“阿淵......哎。”
其中一名大叔眼楮紅紅的，欲言又止。
另外一名大叔嘆了口氣︰
“節哀。”
而後。
那名身著制服的男人上前︰
“你好。我是荒域管理局的工作人員，節哀順變，但是這里有一份撫恤協議需要你填一下......”
沒錯。
就是這一天。
父母在荒域狩獵異獸時出現意外，雙雙離世，甦淵在受到強烈情緒刺激後，這才恢復了穿越前的記憶。
“......”
甦淵一拳把眼前三人全部轟死了。
無他。
只因為他知道這是假的。
假的就是假的，多逼真，都沒意思。
......
一切幻滅。
......
“小淵，以後這里就是你的新家了。”
打開的房門前，溫婉的年輕女人，笑意盈盈。
架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令女人的柔美中，多出了一份知性的美感。
可沒等她話音落下。
依舊是一拳。
這一拳。
卻意外地沒能讓眼前的幻象破滅。
許傾靈被轟碎了半邊身子，躺在地面上，各種髒器流了一地，朝著甦淵伸出手，嘴巴一張一合，如同干涸窒息的魚。
甦淵很無語。
他沒看地面上的許傾靈，而是看向四周，嘆氣︰
“我只認一個真，其余都是假......算了，估計你這秘境也是死的，我理解，那就走流程吧，快點，趕時間。”
秘境︰。
這兩拳，直接把秘境給干得擬人化了。
眼前一切再次幻滅。
......
武道大考前。
演講台上。
那清冷如玉，絕美如畫的少女三次說出‘時間會證明一切’後，人群分開，注視著她從演講台上緩緩走下，來到了甦淵的身前。
甦淵看著眼前那張臉，仔細欣賞，而後看向一旁︰
“真的很美，對吧？”
“不過——”
他頓了頓︰
“你不會是要讓她親一口我吧？”
眼前的少女黛眉微皺︰
“喂，你在說些什麼？”
甦淵轉回頭的瞬間，唇間覆上溫軟。
這一刻，周圍所有人都看傻了，震撼到無言。
“......”
“......”
這一抹柔軟很快消失。
許安顏往後退了一步，伸手輕輕抹去那軟唇上殘余的晶瑩，恢復了那淡漠與冰冷，目光看向它處︰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你忘了這件事，就當它從來沒有發生過。”
可以。
這真的很許安顏。
甦淵在思考。
雖然自己知道這是假的，但是對別人來說，應該是100代入式的沉浸體驗吧？
那麼，如果用這秘境為核心引擎，打造一款戀愛模擬器，是不是能大賺特賺？
秘境︰。
......
再次幻滅。
......
天台。
夜微涼，繁星點點。
銀發異瞳的少女坐在陽台邊緣，那潔白細長的小腿在半空中輕輕晃動，哼著輕松的小調。
美不勝收。
忽然。
上官夢轉過頭，朝著甦淵盈盈一笑︰
“那就約定好了哦，以後一起去探索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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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甦淵沒有反應，她眨了眨眼，微微側著腦袋︰
“小淵？”
甦淵還是沒有反應。
她輕輕跳下陽台，來到甦淵身前，臉上帶著小惡魔般的微笑，將手伸向了某神秘部位，但是在空中被中途截停。
“唔——”
上官夢委屈地抿了抿嘴，甦淵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不可以瑟瑟。”
說著，將她拎起來，丟下了窗台，而後看向一旁實際上並不存在的秘境之靈︰
“你還是人啊？虧你想得出來。”
秘境︰。
......
幻滅。
......
幻滅。
......
幻滅。
......
“......”
棺中人的骨刺刺穿了上官夢和許安顏，撕裂了她們的身體，而後看向甦淵。
甦淵鼓掌︰
“不用理我，你繼續。”
棺中人︰。
......
就這樣。
一幅幅場景幻化而出，但緊接著又轉瞬破滅。
雖然不知道其它人在這秘境中是什麼感覺，但是甦淵很清楚，這一切都是假的。
既然是假的，那麼自然沒有必要為假的東西費腦筋，傷心神。
故此。
一切所見，皆為夢幻泡影。
如露亦如電，無有真實相。
終于。
再沒有任何幻化顯現，甦淵的眼前化作了一片黑暗。
而後，一道人影，緩緩出現。
那是一個男人，他長發飄揚，一身白衣。
哪怕面容模糊不清，但那種絕世風華無可掩蓋，這絕對是一名逆天人物。
他走到甦淵身前，做了一個奇怪的舉動。
他將長發斬斷，握在手中，輕聲低喃︰
“三千煩惱絲，使我不與天道同......”
而後，將其遞到了甦淵手中︰
“道友可否與我一說，何為真，何為假？何視眼前一切，皆為幻滅？”
甦淵想了想，給出了自己的回答︰
“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
“你通過把假的當真，來把真的當假。可問題是，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從頭到尾，都是你在折騰自己，這不沒事找事麼？”
男人沉默，反復念道︰
“假作真時真亦假......”
“無為有處有還無......”
“......”
轟！
其身影驟然崩潰！
甦淵眨了眨眼，咋了？cpu燒了？
......
古井外。
異變突生！
白雲舒的瞳孔猛地一縮！
......
ps︰第三章！求發電支持！嗚嗚嗚，最近要餓死了，希望能夠泡面加一根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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