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能力太常見啦

第108章 活路?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此夜曲中 本章︰第108章 活路?

    在白磬降臨之前,這座高達萬米的雪山早已顯露出種種反常。

    山巔的罡風本是常年不息的怒濤,此刻卻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扼住了咽喉,時而驟然暴漲,卷起千萬噸冰雪在灰藍色的天幕下凝成旋轉的冰龍。

    龍鱗上的冰稜反射著慘淡的天光,發出割裂空氣的尖嘯;時而又驟然啞火,連貼地的雪粒都靜止在半空中,仿佛時間被凍住了似的,只有山壁上懸掛的冰瀑還保持著墜落的姿態,晶瑩的冰珠懸在半空,折射出細碎而詭異的光斑。

    那些本就稀少的生靈更是陷入了滅頂的恐慌。

    棲息在海拔八千米以下岩縫里的雪豹,此刻正蜷縮在巢穴最深處,蓬松的尾巴死死裹住身體,喉嚨里發出壓抑的嗚咽,連最輕微的呼吸都帶著顫抖。

    偶爾掠過冰原的雪梟則拍打著翅膀瘋狂逃竄,卻像是撞上了無形的牆壁,在半空徒勞地盤旋,利爪徒勞地抓撓著空氣,最終失魂落魄地栽向陡峭的冰崖。

    唯有山巔那些萬年不化的冰層在反常中透出詭異的活躍,冰層深處傳來沉悶的碎裂聲,像是有巨物在冰下甦醒,表面的冰紋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如同蛛網般覆蓋了方圓數里的冰原。

    而當白磬的力量如同天幕傾軋般降臨的剎那,這些異象便以一種近乎粗暴的方式驟然消失了。

    罡風瞬間平息,懸浮的雪粒齊刷刷墜回地面,連聲響都沒有;冰龍崩解成漫天冰霧,在陽光下化作一道轉瞬即逝的彩虹。

    冰瀑恢復了流動,墜落的冰珠砸在下方的冰潭里,濺起細碎的冰花。那些惶恐的生靈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氣,雪豹癱在巢穴里大口喘氣,雪梟則一頭栽進雪堆,露出半截翅膀一動不動。

    冰層深處的碎裂聲戛然而止,留下遍布冰原的裂紋,像是大地被凍僵的傷口。

    與這寂靜一同湮滅的,還有雪山內部奔涌流轉的各種能量。

    那些在冰層中沉睡了千年的地脈之氣,像是被無形的屏障隔絕開來,原本在冰縫中閃爍的幽藍光點瞬間熄滅,連帶著張玉汝體內運轉的功法氣息都被硬生生掐斷。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經脈中那些奔騰的能量如同撞上了冰山的溪流,瞬間凍結成冰,連一絲余溫都未曾留下。

    張玉汝正凝神運轉的功法,那進度條在他的感知中原本已穩健地爬到了三分之二的位置,此刻卻像是被無形的重錘狠狠砸中,進度條上的光點瞬間潰散,化作無數細碎的光粒,順著他的經脈逆流而回,最終歸于沉寂。

    他甚至能 “看” 到那些光粒在回流的過程中,撞上經脈壁時迸發出的微弱火花,隨即被雪山的寒氣徹底撲滅。

    這並非白磬刻意為之,甚至他或許都未曾留意到冰原上還有這樣一個渺小的存在。

    但大宗師的威壓本身,便如天地法則般具備著不容置疑的禁錮之力,如同在冰封的湖面上投下巨石,漣漪所及之處,一切細微的波動都只能被迫臣服。

    若要做個貼切的類比,大概就是一個在邊關驛站里埋頭抄寫文書的小吏,正握著狼毫在竹簡上刻下最後幾個字,案頭的油燈還跳動著昏黃的火苗,硯台里的墨汁結著薄薄一層冰碴。

    就在這時,身著紫袍的欽差帶著凜冽的寒氣,從他身後的帳簾外緩步走過。

    欽差的目光或許正落在遠處的烽火台上,或許正思索著軍報上的字句,自始至終都沒有往他這邊瞥過一眼,但那股與生俱來的官威,卻如寒風般灌進小吏的領口。

    他握著筆的手指會猛地一顫,筆尖在竹簡上劃出一道歪斜的刻痕,緊接著,整個人便僵在原地,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先前全神貫注的心思瞬間被打散,手上的差事自然也就被生生打斷。

    而此刻的張玉汝,處境比那小吏還要窘迫幾分。

    他不僅被打斷了正在進行的功法運轉,甚至連重新凝神聚氣、再續前功的念頭剛一冒出來,就被體內那股無形的壓制力碾得粉碎。

    胸口處像是壓著一塊從山巔鑿下的玄冰,無論他如何調動心神,都無法再引動半分能量,四肢百骸更是沉得如同灌滿了鉛,連抬一抬手指都要耗費極大的力氣,指尖的皮膚甚至因為這股壓力而泛起淡淡的青紫色。

    更讓他心頭發緊的是,他能清晰地感知到,一股無孔不入的視線正緩緩掃過自己全身上下的每一寸地方。

    從發間凝結的冰霜,到靴底嵌著的冰碴,從指尖殘留的能量余韻,到經脈中尚未完全平息的悸動,都被那道視線細致地捕捉著,仿佛在翻閱一本攤開的冰書,連最微小的紋路都不曾放過。

    大宗師級能力者那如同天網般的感知,早已如穹頂般覆蓋了整個涼風之山。

    這座高達萬米的雪山,在對方眼中就像是掌中的冰雕,每一道冰脊的起伏、每一條冰縫的走向都清晰可見,而張玉汝這道渺小的身影,自然也不可能在這樣的感知下藏住絲毫舉動。

    就算是他引以為傲的融身自然的手段,此刻也顯得蒼白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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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曾依靠這門絕技,在無數次險境中與冰雪融為一體,讓追捕者對著茫茫雪原束手無策。

    可在大宗師面前,這種需要刻意維持的技巧就像孩童玩的堆雪人游戲,顯得太過多余。

    只要對方確定了他的存在,那便如同在白皚皚的雪地上點了一團火焰,無論他如何挪動位置,如何試圖與周圍的冰雪混為一談,都不可能再抹去那道清晰的印記。

    張玉汝心中更是泛起一陣苦澀。

    他依靠「造化之眼」看破虛妄的洞察力,結合「加速世界」將感知提速百倍的敏銳,曾讓他在同輩中難逢敵手,能輕易捕捉到對手招式間最細微的破綻。

    可如今他才明白,這些引以為傲的能力,對于大宗師而言,不過是如同呼吸般自然的身體基礎配置罷了。

    就像冰原上的雄鷹無需刻意學習便能俯瞰千里,深海中的巨鯨不必費心練習就能感知洋流,大宗師的感知力本就涵蓋了這一切,無需借助任何外力加持。

    白磬的目光如兩道實質的銀輝,緩緩掃過涼風之山的每一寸冰岩。

    所有生命的脈動都在他的感知中清晰浮現,如同鋪開了一幅詳盡的畫卷,每一個微小的生命都在畫卷上留下了獨特的印記。

    那些跳動的生命之火或明或暗,有的熾熱如篝火,有的微弱似殘燭,卻都逃不過他的注視。

    “居然放了這麼多人進來嗎?” 白磬的聲音在空曠的冰原上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淡漠。

    他的目光在那些不屬于己方勢力的生命氣息上稍作停留,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隨即又舒展開來。

    有其他勢力的人被放進來這件事,白磬其實早就知道了。

    那些勢力為了能在涼風之山分一杯羹,付出的代價、許下的承諾,他都了如指掌。

    但這些利益交換在他看來,不過是孩童過家家般的把戲,對于站在世間頂端的大宗師而言,金銀財帛、權力地位,都如同腳下的冰雪一般俯拾皆是,根本不值得耗費心神去計較,那些都只是細枝末節的事情。

    他現在心中唯一記掛著的,只有一件事。

    “白鏡在哪?” 白磬的目光驟然收斂,如同兩道精準的利箭,直直落到了人群中雨萱的身上。

    那目光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仿佛能穿透一切偽裝,直抵人心最深處。

    當自己被白磬的目光鎖定的瞬間,雨萱只覺得一股磅礡的壓力如泰山壓頂般襲來。

    她渾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膚都像是被無數根冰冷的鐵鏈緊緊鎖住,那些鎖鏈細如發絲,卻堅不可摧,深深嵌入她的血肉之中,讓她連動一下手指都難如登天。

    體內的能量在這股壓力下瞬間凝滯,像是被冰封的河流,連最細微的流動都停止了。

    別說活動身軀,就連每一次呼吸都變得異常艱難,胸腔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攥住,每吸入一口冰冷的空氣,都如同吞下無數根細針,刺得她喉嚨生疼。

    “白鏡死了。” 雨萱的聲音帶著難以抑制的顫抖,卻不敢有絲毫隱瞞,老老實實地回答。

    她的額頭滲出細密的冷汗,剛一冒出便被山巔的寒氣凍結成細小的冰晶,貼在皮膚上,帶來一陣刺骨的寒意。

    在這種時候,任何謊言都顯得蒼白無力。

    雨萱很清楚,以大宗師的實力,恐怕在他踏入涼風之山的那一刻起,這山中發生的一切便已經在他的掌控之中,自己的任何隱瞞都不過是徒勞,只會招來更可怕的後果。

    他現在的提問,不過是明知故問罷了,或許只是想看看自己是否還有膽量撒謊。

    “哦,還算老實。” 白磬平靜地說道,語氣听不出喜怒。他的目光依舊停留在雨萱身上,像是在審視一件物品,仔細地觀察著她的每一個細微反應。

    “所以他是死在你的手里的嗎?” 白磬繼續問道,聲音里依舊沒什麼波瀾,但那潛藏的威壓卻又加重了幾分,讓雨萱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開始發抖。

    “大宗師何必明知故問呢?” 雨萱勉強擠出一個苦澀的笑容,嘴角的肌肉因為過度緊張而微微抽搐著。

    她知道,自己此刻的任何辯解都是多余的,對方既然問出這句話,想必已經掌握了確鑿的證據。

    “看來你也很清楚,這一切都瞞不過我的眼楮。” 白磬的聲音陡然提高了些許,雖然算不上洪亮,卻像一聲驚雷在雨萱耳邊炸響,讓她的耳膜嗡嗡作響。“那麼是誰給你的膽子,聯合外人來坑害教會的成員的?”

    那話語中蘊含的怒意如同沉睡的火山,隱隱有噴發之勢,帶給了雨萱一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感,讓她幾乎要窒息過去。

    張玉汝需要借助「造化之眼」的洞察和「加速世界」的解析,才能勉強看清的戰斗痕跡、能量殘留,在白磬的眼中卻清晰得如同掌上觀紋。

    凌風身上那道深可見骨的傷口,白鏡頭上的腳印,雷鳴脖頸處詭異的能量波動,所有致命的傷痕都帶著張玉汝獨有的能量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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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除了這些之外,雨萱那若有若無的能量氣息,也如同附骨之疽般,纏繞在三人的尸身之上,清晰地昭示著她的參與。

    比起那些明火執仗的外敵,這種潛伏在內部、從背後捅刀子的內奸,更加讓人無法容忍。

    白磬的眼神冷了下來,如同萬年不化的寒冰,其中翻涌的殺意讓周圍的溫度都仿佛驟降了幾分。

    沒等雨萱整理好思緒作出回答,白磬便隨意地抬起了右手,食指輕輕一點。

    一道微不可察的白色氣流如同閃電般射出,瞬間跨越了數十丈的距離,精準地落在了雨萱的眉心。

    雨萱甚至沒能反應過來,連調動體內能量進行元素化防御的念頭都來不及升起,便覺得眉心一陣劇痛,隨後全身的力氣像是被瞬間抽干,身體一軟,直挺挺地倒在了冰冷的雪地上,鮮血從她的七竅緩緩滲出,很快便在雪地上凝結成一朵朵刺目的紅梅,再無任何生息。

    涼風之山的山巔冷得像一塊被扔進冰窖里的鐵,零下五十度的嚴寒讓空氣都凍得發脆,呼出去的白氣剛離唇便凝成細碎的冰晶,簌簌落在結滿霜花的睫毛上。

    裸露在外的皮膚像是被無數根冰針反復穿刺,連骨髓里都透著寒意。可這份能凍裂岩石的酷寒,和白磬身上散發出的那股無形威壓比起來,竟如同春日暖陽般溫和。

    方才雨萱倒下時濺起的雪沫還懸在半空,尚未落回地面。

    一個距離宗師之境只有一步之遙的大師級能力者,在白磬手下連一息都沒撐過,那根隨意點出的手指輕得像拂去衣上落雪,卻帶著不容抗拒的決絕。

    鮮血在雪地上暈開的紅梅迅速被寒氣凍結,邊緣泛起青黑色的冰碴,仿佛在無聲訴說著大宗師的漠然 —— 他動手時甚至沒有絲毫猶豫,就像碾死一只擋路的冰蟻。

    張玉汝望著那具迅速僵硬的尸體,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

    或許在大宗師眼里,所謂的大師級能力者,真的就只是個頭稍微大些、爬得稍快些的螞蟻而已。

    抬手碾死,無需動用半分真力,更不必費神多想。

    當白磬的目光終于從冰原上的血跡移開,轉而投向張玉汝時,他甚至能清晰地听見自己心髒撞碎冰殼的聲音。

    張玉汝深吸一口氣,將最後一絲僥幸壓進心底, 他做好了身死道消的準備,至少不能死得太過狼狽。

    然而預想中的致命一擊遲遲未到。

    白磬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目光如兩道深邃的冰泉,細細打量著他。

    那目光里沒有殺意,反倒帶著一種審視器物般的平靜,仿佛在評估一塊未經雕琢的璞玉,從他凍得發紫的耳垂,再到發絲間凝結的冰稜,連最細微的細節都沒放過。

    山巔的罡風卷著雪粒掠過冰崖,發出嗚嗚的低鳴,像是在為這詭異的沉默伴奏。

    “想活下去嗎?” 白磬終于開口,聲音依舊平淡,卻像一塊投入冰湖的石子,在張玉汝心湖里激起千層浪。

    張玉汝猛地抬起頭,睫毛上的冰碴簌簌掉落。

    他迎上白磬的目光,沒有絲毫躲閃,喉間滾動了許久才擠出一句實話“如果有可能的話,當然想。”

    白磬的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極淡的弧度,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你殺了我的血脈後人,殺了自然教會悉心培養的潛力新星,手上沾著這麼多血,竟然還想活下去嗎?” 話語里帶著幾分詰問,目光卻依舊平靜,仿佛在陳述一個無關緊要的事實。

    “想要活下去的話,就加入自然教會吧。” 白磬的聲音陡然變得清晰,在風雪中擲地有聲,“你的根骨、你的悟性,比那幾個廢物要高得多。與其讓你爛在外面,不如為教會所用。”

    他的語氣里帶著一種理所當然的篤定,仿佛這不是提議,而是一道不容拒絕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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