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能力太常見啦

第106章 代價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此夜曲中 本章︰第106章 代價

    雷鳴死的很草率,也很可笑。

    凍土上還殘留著雷鳴死前的雷光余燼,像撒了一地碎玻璃。

    那具尚有余溫的尸體以扭曲的姿勢伏在冰面上,脖頸不自然地歪向一側,比起“英勇犧牲”,倒更像塊被隨手丟棄的廢柴。

    丁瓔珞望著那具尸體,嘴角勾起抹冰冷的弧度。

    “這蠢貨也不想想,宗師級都在那人手里都走不過幾招,自己那點微末道行,也配來搶食?”

    雖然心里在嘲笑雷鳴的愚蠢,可與此同時,丁瓔珞的心里也泛起一陣陣寒意。

    方才雷鳴引動天雷時的威勢還在眼前晃,那等力量,尋常大師級怕是連靠近都難,可到了張玉汝手里,竟像捏死只螞蚱般輕易。

    她自忖比雷鳴聰明百倍,一個把肌肉練進腦子里的莽夫,死不足惜。

    可在看到雷鳴死的如此輕易之後,指尖的冰涼卻順著身體往上爬——就算雷鳴是頭蠢驢,那身修為也是實打實的硬功夫,走到大師級頂峰的存在,竟然在那只枯手下竟連半分掙扎都做不出。

    林逸站在她身側,臉色慘白,也不知道是被嚇得還是凍的。

    他望著張玉汝越走越遠的背影,喉結滾了滾,終究沒敢吐出半個字。

    先前還覺得雷鳴找到了好機會,此刻才驚覺,若非那蠢貨當了出頭鳥,自己說不定也會被貪念沖昏頭腦。

    “同為大師級……”林逸的聲音發澀,“怎麼會……” 丁瓔珞沒接話。

    她剛才全程目睹了張玉汝鎮壓白鏡時的姿態,那時的他如勁松立雪,能量流轉間便有移山填海之力。

    可如今這副老朽之態,按理說就算有余威,也該是強弩之末。

    可方才那只穿過雷霆的枯手,那聲輕描淡寫的骨裂聲,分明比全盛時更添了幾分令人毛骨悚然的詭異——仿佛歲月在他身上刻下的不是衰弱,而是某種更深沉的力量。

    就像陳年的酒,褪去了辛辣,卻釀出了愈發醉人的後勁。

    遠處,張玉汝的背影已經縮成個小黑點,快要消失在冰原盡頭。

    他捏著碎空鏡的手偶爾會晃一下,像是隨時會掉落一般,蹣跚的步伐顯得人極為虛弱,然而雷鳴的尸體擺在那里,比任何示威都更令人膽寒。

    丁瓔珞忽然想起白鏡死前的眼神,那種混雜著驚恐與恐懼的目光,此刻才在她心頭漸漸清晰。

    凍土上的風卷著沙礫般的雪粒,刮得人臉生疼。

    溫熱的血珠落在冰面上,轉瞬凝成暗紅的冰晶,那點腥氣很快就被寒風扯碎,散進無邊無際的空曠里。

    丁瓔珞拽著林逸的胳膊往回走,腳步快得幾乎踉蹌。

    她甚至不敢回頭再看一眼張玉汝離去的方向,仿佛那佝僂的背影里藏著某種能吞噬一切的漩渦。

    “走了,”她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別再惦記那些有的沒的,我們惹不起。” 林逸被她拽得一個趔趄,喉結動了動,終究沒說出話來。

    他腦子里反復回放著方才那一幕——雷鳴化作雷光撲過去時的決絕,枯手穿過雷電時的輕巧,還有那聲脆響落下時的死寂。

    這些畫面像冰錐,一下下鑿著他的神經。

    正常情況下,大師級與宗師級之間橫亙的鴻溝,幾乎如天塹般難以逾越。

    這就像山間奔涌的溪流與無垠的江海 —— 縱使溪流在汛期時能掀起丈高浪頭,裹挾著碎石泥沙奔騰咆哮,可當它匯入江海,那些洶涌的力道便會被無垠的水域悄無聲息地消解,連一絲漣漪都難以驚起。

    宗師級對能量的掌控早已臻至化境,舉手投足間便能引動天地規則,這種對力量本質的理解,足以讓他們對大師級的攻擊產生近乎天然的抗性。就像披了層無形的屏障,尋常的能量沖擊落在上面,不過是水滴撞向磐石,徒然碎裂罷了。

    若張玉汝當初選擇用常規手段與白鏡對峙,別說傷及對方分毫,恐怕連白鏡周身那層流動的護體能量層都難以破開。

    須知宗師級的能量壁壘,每一寸都蘊含著對能量的極致壓縮,大師級的攻擊落在上面,能激起百分之一的漣漪已是極限,更多時候不過是蚍蜉撼樹,徒勞無功。

    不過凡事總有例外。

    在能力者的世界里,總有少數天賦異稟之輩,能在大師級的階段便觸踫到宗師級的門檻,提前掌握一些屬于更高層級的力量。

    這些力量或許還很微弱,如同風中搖曳的燭火,卻已具備了撬動規則的潛質。

    若是運用得當,在特定的時機爆發,的確能對那些實力較弱、或是尚未完全穩固境界的宗師級能力者造成不小的麻煩,甚至能抓住破綻,給予對方意想不到的重創。

    當然,即便做到了這一步,也遠遠談不上碾壓。

    這種跨越層級的攻擊,更像是一場刀尖上的舞蹈,成功與否全憑運氣與時機,最多也只是為自己爭取一線生機,或是找到逆轉局勢的契機,想要徹底壓制宗師級,依舊是難如登天。

    可張玉汝卻在與晉升宗師後的白鏡的兩次交手中,都擊敗了對方,並且一次比一次下手狠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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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說第一次交手,還有白鏡初晉宗師、境界未穩,又因大意而給了張玉汝可乘之機的緣故,那麼第二次交手,白鏡已是嚴陣以待,將宗師級的力量催動到了極致,卻依舊毫無還手之力,如同砧板上的魚肉,被張玉汝以摧枯拉朽之勢徹底碾壓。

    能做到這一點的張玉汝,自然不是僅僅掌握了一部分宗師級力量那麼簡單。

    他體內潛藏的力量,早已超越了這種粗淺的層級劃分,如同深海之下的暗流,看似平靜無波,實則蘊藏著足以顛覆一切的恐怖能量。

    在下定決心要以不惜一切代價殺掉白鏡的那一刻,張玉汝的眼神里最後一絲猶豫也熄滅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自毀般的決絕。

    他抬手按在自己的心口,指尖那幾不可見的能量忽然劇烈地跳動起來,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從皮肉下掙脫出來。

    他對自己動用了「剎那芳華」。

    以燃燒生命本源為代價換取力量暴漲。

    第一次催動時,骨骼發出細密的脆響,像是有無數根鋼針在經脈里游走,伴隨著撕裂般的劇痛,一股滾燙的能量從丹田涌向四肢百骸,猛烈的力量帶來的是同樣猛烈的痛苦。

    但他沒有停手,而是咬著牙,一次又一次地疊加「剎那芳華」的效果。

    每一次催動,他的頭發就更白一分,皮膚下的血管便突起一分,連呼吸都帶著越來越濃重的血腥氣。

    他距離宗師的門檻本就不遠,只需再沉澱些時日,或許便能自然而然地突破,可此刻,他選擇了最慘烈的方式 —— 以生命本源為薪柴,強行點燃力量的烈焰。

    當第七次「剎那芳華」的光暈在他體內炸開時,那道橫亙在大師與宗師之間的無形壁壘終于被硬生生撞碎,一股屬于宗師級的威壓如潮水般擴散開來,壓得周圍的凍土都微微下沉。

    可這代價太過沉重。每一次力量的暴漲,都像在剜掉他一塊血肉,生機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他眼角的皺紋里、從他枯瘦的指節間流逝。

    他清楚地知道,這種依靠禁術得來的力量,不過是鏡花水月,轉瞬即逝。不惜一切代價換來的,若只是剎那間的芳華,那之前所有的犧牲都將變得毫無意義,這絕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因此,在力量攀升至巔峰的瞬間,他同時燃燒本源催動了「永恆」。

    墨色的能量從他腳下蔓延開來,如同一張巨大的網,將整片冰原都籠罩其中。

    這「永恆」既是為了徹底封鎖白鏡,讓對方如同困在琥珀里的蟲豸,無論如何掙扎都無法逃離這片禁錮之地;更是為了將自己此刻的狀態死死鎖住 —— 讓那些依靠「剎那芳華」催發的力量不再流逝,讓這剎那綻放的芳華,能在時間的長河里定格成永恆。

    在「永恆」的光紋徹底穩定下來的那一刻,張玉汝感到體內奔騰的力量終于變得溫順。

    他抬手時,指尖能引動更磅礡的能量,周身的威壓也穩定在了宗師級的水準,再也沒有了之前那種隨時會潰散的虛浮感。

    在「永恆」被解除之前,他完完全全可以被視作一名貨真價實的宗師級能力者。

    也正因如此,當兩位宗師級能力者站在同一水準線上時,張玉汝對曾經的同門白鏡展現出的碾壓之勢,雖然依舊帶著令人膽寒的恐怖,卻也終于有了可以被理解的緣由 —— 畢竟,在相同的位階下,他對力量的掌控、對招式的理解,本就遠在白鏡之上。

    只不過這一切的代價,遠比想象中更為恐怖。

    張玉汝此刻那副老態龍鐘的模樣,絕非是為了引誘雷鳴上鉤而刻意擺出的偽裝,每一道皺紋里都刻著生命本源被瘋狂透支的痕跡。

    眼角的溝壑深得能夾住飄落的雪粒,手背的皮膚松垮地搭在骨頭上,像掛在枯枝上的破布,連呼吸時胸口起伏的弧度都微弱得近乎看不見,仿佛下一秒就要徹底停滯。

    「永恆」的光紋消散的瞬間,他體內那股強行拔高的宗師級力量便如退潮般散去,連帶著最後一點支撐軀體的力氣也抽離了。

    宗師的位階本就不是他憑自身根基站穩的,此刻失去禁術的加持,自然如鏡花水月般破滅。

    身體的衰老如同被松開閘門的洪水,以加倍的速度吞噬著他殘存的生機 —— 方才還能勉強挺直的脊背又彎了下去,比之前更甚,幾乎要貼到膝蓋;方才被力量暫時壓下去的咳嗽聲再次響起,每一聲都帶著嘔血般的嘶啞,手帕捂在嘴邊,再拿開時已染透了刺目的猩紅。

    他不是沒有辦法延緩這一切。

    「顛倒」能逆轉身體的衰朽,「永恆」能再次鎖住此刻的狀態,可指尖殘留的本源灼燒感在時時刻刻提醒著他,那不過是飲鴆止渴。

    就像用薄冰去堵奔涌的岩漿,暫時的平靜之後,只會迎來更徹底的崩塌,到那時,連一絲挽回的余地都不會剩下。

    可張玉汝的眼神里沒有半分懊悔。

    在白鏡被囚禁的那百年里,他在時間的荒野里看過太多虛妄,也想通了太多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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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力量也好,青春也罷,終究不過是過眼雲煙。

    此刻的衰老,不過是為自己選擇的道路付出的必然代價,坦然接受便是,又有什麼可怨懟的?

    若非雷鳴被貪念沖昏了頭腦,非要撞上來送死,他本打算就這樣離開。

    掌心那兩件殘物的溫度還沒散去,白鏡臨死前的眼神還在眼前晃動,他實在沒多余的心力再去理會旁人的生死。

    可雷鳴終究還是敗在了自己的欲望里。

    或許涼風之山這地方本就容易放大人心底的惡念,或許他骨子里的貪婪早已蓋過了理智,但歸根結底,還是他自己掂量不清分量。

    在張玉汝體內那部分尚未完全散去的宗師級力量面前,他的雷霆就像孩童手里的玩具,看似凶猛,實則不堪一擊。

    當那只枯萎的手捏住他脖子時,雷鳴瞳孔里炸開的驚恐,與其說是意外,不如說是終于看清了雙方差距的絕望。

    這樣草率的結局,對一個被貪念吞噬的蠢貨而言,其實早已注定 —— 就算沒有今日的張玉汝,他日也總會栽在另一個比他更強的人手里。

    張玉汝早已做好了付出一切的準備。青春如指間沙般流逝也好,生命本源被寸寸燃盡也罷,從決定對自己動用「剎那芳華」的那一刻起,他就將所有的後果都納入了考量。

    所以此刻,無論身體正被怎樣的衰朽啃噬,無論前路還藏著多少未知的凶險,他的眼神里始終透著一種近乎漠然的平靜,仿佛眼前的一切早已在預料之中,坦然接受便是。

    可雷鳴顯然沒做好任何準備。他的瞳孔在最後一刻還圓睜著,里面凝固著未散的驚惶與不甘,像是到死都沒明白,自己為何會落得這樣的結局。

    那聲脆響過後,他的身體便重重摔在凍土上,再無半分聲息。

    或許對雷鳴而言,生命的結束也是痛苦的終結。生前被貪念驅使,為虛名奔波,死後反倒落得個徹底的安寧,再不必為得失計較,不必為強弱焦慮。

    那些因愚蠢而起的波折,那些因貪婪而生的痛苦,都隨著脖頸處那道致命的傷痕,一同化作了虛無。

    而張玉汝,在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價之後,卻還要拖著這副殘破的軀殼,繼續面對眼前這慘淡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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