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霜雲珀,乃是經由涼風之山經年累月凝聚的精微能量,歷經無數次聚合、轉化與沉澱,方才孕育出的稀世異寶。
其形若凝霜裹雲,色如琥珀映月,于蒼茫山巒間獨蘊靈秀之氣。
它似裹挾著天地間的神秘法則而生,周身縈繞著獨特而朦朧的光暈,強大珍稀的效果令得無數探尋者心馳神往。
若要對玄霜雲珀的屬性加以界定,毋庸置疑,其本質上更傾向于寒涼之性。
這份與生俱來的特質,仿佛是鐫刻在它本源里的印記,也正因如此,其誕生之地絕非隨意而定,而是有著嚴苛的條件——唯有在涼風之山內,那寒涼屬性能量最為濃郁、最為純粹的區域,才有可能見證它的降臨。
古往今來,“高處不勝寒”這句箴言,道盡了自然環境的玄妙規律。
在大自然的法則之中,當其他影響因素保持恆定,海拔高度便與氣溫形成了微妙而緊密的關聯。海拔越是高聳,溫度便越是寒涼,這一規律在涼風之山體現得尤為顯著。
據雨萱所掌握的情報,涼風之山的主峰猶如一柄直插雲霄的利劍,巍峨聳立,其高度約莫一萬三千米。
在這片離天穹如此之近的地方,凜冽的寒風終年呼嘯不止,溫度更是低至常人難以想象的程度,徹骨的寒意使得常人難以入內。
回溯自然教會歷史記載,不難發現,玄霜雲珀大多誕生于主峰之上那雲霧繚繞的雲端深處。
那里恰似一個被寒冽能量所籠罩的秘境,唯有在特定的機緣下,才會孕育出這般稀世珍寶。
“真傳一句話,假傳萬卷書”,短短十字,卻蘊含著無窮的智慧。世間諸多關鍵之事,往往無需冗長繁雜的闡述,只需一言點破,便能直指核心。
關于玄霜雲珀產出位置的消息,乍一听不過寥寥數語,看似簡單易懂,可對于那些不明真相、毫無頭緒的探尋者而言,這看似直白的訊息,卻是踏破鐵鞋無覓處的關鍵線索。
即便窮盡一生之力,在涼風之山的茫茫群山與雲海間苦苦尋覓,若不得此真傳,也終將與寶物失之交臂。
更何況,雨萱所屬的派系傳承千載,在漫長的歲月長河中,積累的經驗與智慧浩如煙海,有關玄霜雲珀的這一訊息,不過是冰山一角罷了。
而派系傳承的諸多精髓與關鍵之處,雨萱皆深埋心底,從不輕易向人吐露。
雨萱與張玉汝之間的關系,遠非表面那般平和。
他們之間既無平等相待的情誼,亦無攜手互助的默契。
有些事情雨萱知道,但是只要用不到,或者張玉汝沒有主動追問,詢問,她自然不會將那些信息告知張玉汝。
這種微妙的關系,恰似橫亙在兩人之間的一道無形屏障,使得彼此的交流與信息傳遞,都充滿了猜疑與保留。
不過即便是充滿了猜忌和懷疑的合作,也還是給兩人帶來了不小的幫助。
當雷鳴和白鏡還在被異獸糾纏的時候,張玉汝和雨萱已經來到了涼風之山最高的主峰。
海拔一萬三千米的高度,這里已是生命的禁區。凜冽的寒風呼嘯而過,卷起細碎的冰晶,在稀薄的空氣中劃出尖銳的嘯叫。灰白色的天空低垂,仿佛觸手可及,卻又遙遠得令人窒息。
腳下是萬年不化的冰川,呈現出一種病態的淡藍色。冰層表面布滿了縱橫交錯的裂縫,深不見底,像大地的傷痕般向四面八方延伸。偶爾傳來的冰層斷裂聲,在這死寂的世界里顯得格外刺耳。
四周聳立著被冰霜覆蓋的黑色岩壁,表面覆蓋著一層透明的冰殼,在稀薄的陽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芒。岩石的稜角被永不停息的風雪打磨得圓潤光滑,卻也因此更顯鋒利。
空氣中彌漫著刺骨的寒意,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吸入無數細小的冰針,刺痛著肺部。稀薄的氧氣讓他們的太陽穴突突跳動,視線邊緣開始出現模糊的黑點。
沒有飛鳥的蹤跡,沒有昆蟲的嗡鳴,甚至連最頑強的地衣都無法在這里存活。只有永恆的風聲在空曠的山巔回蕩,訴說著這個冰雪王國亙古的孤寂。
極目遠眺,雲海在腳下翻騰,將整個世界隔絕在外。
這里仿佛是世界的盡頭,是生命最後的邊疆。張玉汝和雨萱站在這片純淨的死亡之地,成為了此地唯一鮮活的存在。
雨萱的手指突然搭上張玉汝的手腕,指尖微涼。“快看那邊——”她的聲音里帶著一種難以掩飾的興奮,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
張玉汝正低頭整理背包里準備好的食材,聞言抬起頭,順著雨萱所指的方向望去。他們所在的這個小山丘視野開闊,遠處是連綿起伏的黛青色山脈,而天空——那片天空——
他的呼吸在胸腔里凝固了。
那是一片他從未見過的雲。不是平日里棉絮般蓬松的積雲,不是薄如蟬翼的卷雲,更不是暴雨前烏壓壓的層雲。這片雲懸浮在遠山之上,像是被某種神秘力量從天堂的珠寶盒中取出,隨意地瓖嵌在蔚藍的天幕上。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這是......"張玉汝的聲音卡在喉嚨里,他不由自主地站起身,仿佛這樣能看得更清楚些。
雲層呈現出一種珍珠母貝般的光澤,隨著陽光角度的變化,表面流轉著七彩的虹光。那不是簡單的白色,而是由無數種難以名狀的色彩交織而成——最外層是近乎透明的銀白,向內漸變為柔和的乳黃,核心處又透出淡淡的粉紅與藍紫。雲彩的邊緣並非模糊的霧狀,而是有著清晰的分界,像是被無形的匠人精心切割過。
最令人驚嘆的是雲層的表面結構。它並非平坦一片,而是布滿了細膩的波紋狀紋理,如同被微風吹皺的水面突然凝固。
這些波紋以某種規律排列,形成復雜的波浪圖案,每一道紋路都在陽光下閃爍著不同的光彩。
張玉汝眯起眼楮,恍惚間覺得那雲層表面覆蓋著無數細小的水晶稜鏡,將陽光分解成光譜中的每一種顏色。
"像是珍珠的內壁......"他喃喃自語。
隨著太陽位置的移動,那片雲開始展現出更驚人的變化。
原本的粉紫色調漸漸加深,邊緣處泛起一層金紅色的光暈,仿佛雲層本身在燃燒,卻又保持著冰雪般的清冷質感。雲體內部似乎有光線在流動,時而在這里亮起一片銀藍,時而在那里泛起一抹橙紅,如同極光在雲中舞動。
張玉汝感到膝蓋有些發軟。他從未想過雲——這最平常不過的自然現象——能展現出如此超越想象的美麗。那片雲看起來不屬于這個世界,倒像是從某個神話傳說中逃逸出來的碎片,偶然間懸掛在此處的天空。
"這叫珠母雲。"雨萱輕聲說,她的眼楮仍然盯著那片奇跡般的雲彩,"也叫貝母雲。是一種很罕見的大氣現象,要在特定的高度和溫度條件下才會形成。"
雲層此刻開始緩慢變形,原本緊湊的邊緣逐漸舒展,像是一朵巨大的花在天空中綻放。
那些波紋狀的紋理也隨之延展,形成更為復雜的圖案。陽光穿過雲層較薄的部位,在地面上投下淡淡的彩色光斑。張玉汝低頭看去,發現自己的手背上也落了一塊小小的虹彩,隨著雲的移動而變幻著顏色。
"看那里——"雨萱突然指向雲的頂端。只見雲層的最高處,有一小片區域突然變得異常明亮,幾乎像是一小塊太陽藏在了雲後。那片光芒呈現出完美的圓形,周圍環繞著彩虹色的光環,如同天使頭頂的光環被放大千萬倍後懸掛在天際。
張玉汝感到一陣眩暈。這景象太過超現實,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他下意識地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疼痛感清晰地傳來。
這不是夢,那片雲真實地存在著,在初夏午後的天空中展示著自然界最奢侈的光影魔術。
風漸漸大了起來,珠母雲開始緩慢地解體。但即使是在消散的過程中,它依然保持著驚人的美感。
雲層漸漸裂作數塊碎絮,每一團雲絮都在天穹之上演繹著獨屬的光影變幻。
那片最大的雲靄緩緩舒展拉長,化作一道蜿蜒流轉的光帶,恍若銀河傾頹墜入凡塵,星子般的微光在雲紋間明滅不定;幾團較小的雲朵則維持著圓潤的形態,乳白的輪廓裹著金邊,恰似散落的珍珠貝母,被無垠的靛藍色絲絨托舉著,在風的吹拂下輕輕晃蕩。
"我從不知雲層能美到這般境地。"張玉汝終于找回自己的聲線,可脫口而出的話語卻顯得如此蒼白——眼前雲光流轉的盛景,早已超越了言語所能描摹的邊界,那份直擊靈魂的震撼讓他喉頭發緊,只能用最樸素的詞句道出心底的喟嘆。
雨萱望著他失神的模樣,唇角揚起一抹淺淡的笑意。此時陽光正穿透漸漸消散的雲翳,將細碎的彩色光斑投映在她的臉頰上,忽明忽暗的光暈隨著雲絮的移動而變幻,宛如為她覆上一層流動的虹彩面紗。
"天地間藏著數不清的這般奇跡,"她的聲音混著風聲落入耳中,"只是世人步履匆匆,鮮少有人肯為一片雲駐足。"
這番話如同一顆石子投入心湖,讓張玉汝陷入了短暫的怔忡。
細細想來,自踏上能力者之路後,他的生命便被修煉、戰斗、逃亡的循環填滿——指尖凝聚異能的灼熱、刀刃劃破空氣的銳響、追兵踏碎落葉的腳步聲,早已成為生活的底色。
並非他甘願困于這般緊繃的軌跡,而是當生存成為唯一的命題,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被迫前行的重量,又何曾有過片刻閑暇,去留意雲層如何在風里舒展?
世人皆道"終日忙忙碌碌,不過碎銀幾兩",可偏偏這幾兩碎銀,就能壓得人無暇抬頭看雲。
他忽然意識到,生活從不該被簡單地劃分為"值得"與"不值"——有人在刀光劍影中求生存,有人在雲卷雲舒中尋自在,每條道路都鋪展著獨屬的荊棘與繁花,本就無需他人置喙。
這般紛繁思緒在腦海中閃過,實則不過是剎那之間。即便在如此失神的瞬間,張玉汝周身的覺醒能力仍未散去,身周縈繞的微光如同永不熄滅的燭火。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當他自己意識到自己即便在這種時候還保持著本能的警惕時,嘴角竟不自覺地牽起一抹笑意——那是不同于往日冷笑的、真正松弛下來的弧度。
"倒是稀奇。"雨萱望著他的神情,在心底暗暗咋舌。
這 "鳥人" 總算是褪去了那層生人勿近的偽殼,不再像個徒有皮囊的人偶。
過去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直叫人覺得他是用寒冰與刀刃鑄成的怪物,如今臉上這絲真切的松動,倒叫人想起他終究還是個有血有肉的生靈。
"接下來作何打算?玄霜雲珀又該上哪兒尋去?" 想通了些關節的張玉汝,聲線里也卸下了往日的沉肅。
雖算不上脫胎換骨的頓悟,可比起先前動輒劍拔弩張的模樣,此刻語氣里的從容已是顯而易見的變化 —— 就像緊繃許久的琴弦終于調準了音,雖仍蓄著張力,卻多了幾分流轉的余韻。
雨萱指尖劃過石面,留下道淡金色的符文︰"需得提前在幾處核心布下陣法。玄霜雲珀多半會在這周遭現世,可它現世時必有伴生物相護,那些靈物會遮蔽它的寶光。
若不能在寶物出現及時采擷,這寶物便會如晨露般重歸天地,再難尋覓。" 她的話語里透著熟稔的篤定。
張玉汝不喜外行指點內行,他明白明白雨萱在尋寶一道上的見識遠勝于己。
因而對于雨萱的安排,張玉汝沒有任何反駁的想法。
在雨萱的指引下,早已抵達山頂的兩人開始忙碌起來。
張玉汝依照她的吩咐,將刻著繁復紋路的玉簡嵌入石縫,每一枚玉簡都透著幽藍的微光;雨萱則手持玉簪,在地面勾勒出玄奧的陣圖,金芒隨簪尖游走,在青苔石面上織成細密的光網。
布置停當後,他們靜立于山巔雲海之間,就在這里等待著玄霜雲珀又或者是下一個“幸運兒”的出現。
喜歡我的能力太常見啦請大家收藏︰()我的能力太常見啦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