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汝緩步走到凌風身旁,動作輕柔地伸出手掌,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這看似尋常的舉動,卻如同一記重錘,將沉浸在某種玄妙狀態中的凌風猛然驚醒。
被喚醒的凌風,眼神中滿是迷茫與困惑,目光渙散而游離。
他先是緩緩將頭轉向張玉汝,眼神在對方身上停留片刻後,又機械地低頭看向自己,仿佛在確認自己的存在。
“你是誰?”凌風聲音略帶顫抖,語氣中充滿疑惑地問道,那聲音里帶著對眼前人物的陌生與不安。
然而,還未等張玉汝開口回應,凌風便又陷入了喃喃自語之中。
“我是誰?”他的聲音更低,更像是問向自己,又像是在質問虛空。
緊接著,他的語速開始加快,話語也愈發混亂︰“我是什麼?誰又是什麼?什麼又是什麼?”
凌風的臉上漸漸浮現出痛苦的神色,眉頭緊緊皺起,五官幾乎擰成一團。
他不停地發問,話語如同連珠炮般從口中迸發而出,聲音越來越大,情緒也愈發激動。
可每提出一個問題後,他又會露出一臉茫然,眼神中滿是不解,似乎連自己為何要問這些問題都無法理解。
之所以會出現這般詭異的情形,還是因為凌風此前對張玉汝所構建的「世界」過度痴迷。
在那個神奇的「世界」中,他全身心投入,不知不覺間,自身也成為了「世界」的一部分。
所以,當「世界」如夢幻泡影般消散時,凌風認知世界的根基也隨之轟然崩塌。
簡而言之,凌風瘋了。
他曾經對世界、對自我的所有認知,並非是被悄然改變,而是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的字跡,徹徹底底地消失殆盡。
試想,若一個人失去了對自身本質的認知,不明白存在的意義,甚至連 “存在” 這一基礎概念都無法參透,那他又該如何在這世間保持清醒與理智?
此刻的凌風,身體的物質形態雖依舊完整,可那個曾經有著清晰意識、獨特思想,名為 “凌風” 的靈魂,卻早已消散在虛無的迷霧之中,只留下一具空殼,在原地無助地徘徊。
當凌風的意識徹底消散,他的身軀僅剩下最原始的生理本能反應。
曾經靈動的雙眼變得空洞無神,原本握劍的手無力地垂落,此刻的他,早已喪失了任何與張玉汝抗衡的能力,宛如一具失去靈魂的軀殼,在原地茫然佇立。
遠處的雨萱目睹這一切,整個人如遭雷擊,瞬間失了神。她瞪大雙眼,臉上寫滿了驚恐與難以置信,身體僵在原地,仿佛被無形的力量釘住,連呼吸都不自覺地停滯。
在此之前,張玉汝展現的種種強大能力,盡管霸道得超乎想象,卻好歹在雨萱認知的邊界之內,她還能憑借以往的見識與經驗,勉強拼湊出一些理解。
然而這一次,張玉汝所構建的「世界」,從其誕生時的玄妙演化,到剎那間的轟然毀滅,再到凌風那令人心悸的悲慘遭遇,每一幕都完全突破了雨萱的認知極限,讓她陷入了深深的震撼與困惑之中,仿佛置身于一個全然陌生、無法理解的混沌之境。
“現在還過不來嗎?”張玉汝清冷而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刺破了雨萱的失神狀態。
她渾身一震,如夢初醒,慌亂中強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一邊說著“我這就來”,一邊邁著急促而凌亂的步伐,快步朝著張玉汝的方向奔去。
待走近張玉汝,雨萱的臉上瞬間換上了一副討好又畏懼的復雜神情。
她眼神躲閃,小心翼翼地開口︰“我之前過不來……”試圖用精心編織的理由解釋自己方才袖手旁觀的行為,滿心期望能借此打消張玉汝心中的不滿。
然而,她的話音未落,張玉汝便毫不客氣地抬手打斷了她。
“好了,那些事不用說了。”張玉汝語氣中滿是不耐煩,微微皺眉,眼中透著一絲輕蔑。
在他看來,雨萱那些蒼白的解釋不過是無用的托詞,既無實際意義,听多了還徒增煩躁,不過是白白浪費自己的精力罷了。
見張玉汝這般態度,雨萱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渾身緊繃,冷汗不自覺地順著脊背滑落。
她最怕的,便是張玉汝計較她剛才坐山觀虎斗的行為。
此刻的她,張了張嘴,想要再說些什麼挽回局面,卻又怕說錯話激怒對方,只能硬生生將到嘴邊的話語咽回肚里,局促不安地站在一旁,眼神緊緊盯著張玉汝的一舉一動,緊張地觀察著對方的神色變化,內心忐忑不已。
看著雨萱這副小心翼翼、如驚弓之鳥的模樣,張玉汝在心中暗自吐槽︰“嘖,這下倒是老實了。”
實際上,他並沒有真的想要嚴懲雨萱的打算,畢竟在後續的計劃中,他還需要借助對方的力量。
但張玉汝也深知,適當的敲打必不可少,絕不能輕易放過她這次的行為,否則日後恐難約束。可究竟該如何拿捏分寸,給她一個恰到好處的懲戒呢?
張玉汝陷入了沉思,眉頭緊鎖,眼神深邃而專注。 隨著張玉汝沉默思考的時間不斷拉長,雨萱的緊張情緒也在持續攀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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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她,內心的煎熬無以復加,就像是即將踏入高考考場、滿心焦慮的學生,又像是在法庭上等待最終判決、滿心惶恐的被告,每一秒的等待都如同度日如年。在巨大的壓力之下,她的雙手緊緊攥著衣角,指節因用力而泛白,額頭上也沁出了細密的汗珠,整個人仿佛被無形的枷鎖束縛,在忐忑與不安中苦苦掙扎,只盼著張玉汝能早日做出決定,結束這令人窒息的等待。
片刻的沉思後,張玉汝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狡黠,顯然已構思出一個恰到好處的懲戒之法。
他動作隨意卻又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單手輕揮,將凌風失去意識的軀體徑直拽到身前。
此刻的凌風,宛如斷線的木偶,沒了意識的支配,四肢綿軟無力地垂落,面部再無任何表情,徹底喪失了自主行動的能力。
“听聞你與這小子積怨已久,”張玉汝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笑容看似和煦,眼底卻凝結著令人不寒而栗的冰冷,目光如同一把淬了毒的利刃,直刺雨萱心底,“眼下,正是你一雪前恥的良機。”
雨萱只覺一股寒意順著脊梁骨竄上頭頂,勉強扯動嘴角,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聲音里帶著幾分顫抖與艱澀︰“承蒙閣下成全,若不是您,我這仇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得報。”
話語間,她低垂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似有猶豫,又似在權衡利弊。
“無需多禮,放手去做便是。”
張玉汝大度地擺了擺手,語調輕快隨意,可那微微上揚的尾音,在雨萱听來,卻像是無形的鞭子,裹挾著催促之意,暗含著“少廢話,趕緊動手”的壓迫感。
他背在身後的雙手微微收緊,看似輕松的姿態下,實則暗藏著對雨萱反應的密切關注。
雨萱望著癱倒在地、毫無反抗之力的凌風,對方如今的模樣,宛如一具任人擺布的空殼。
她咬了咬下唇,心中暗自思忖︰“死道友不死貧道,既然你已淪落至此,倒不如讓我廢物利用一番,也好借此討得眼前這位的諒解。”
這般念頭在腦海中盤旋,她深吸一口氣,緩緩抬起顫抖的手,朝著凌風的方向伸去,指尖因內心的糾結與不安,微微發顫。
雨萱五指如蘭舒展,掌心驟然騰起幽藍的能量漩渦,絲絲縷縷的電光在其中游走閃爍,似有雷霆蟄伏。
隨著她手腕輕轉,那些躁動的能量逐漸凝實,化作細密的水珠,如同被無形絲線牽引的琉璃珠,簌簌垂落。
她指尖微曲,輕輕一揚,水流便呈扇形鋪展,如同一張泛著冷光的水網,悄無聲息卻又不容抗拒地將凌風的軀體籠罩其中。
每一滴水珠觸及凌風皮膚的瞬間,都仿佛活物般開始游走。
雨萱玉臂輕揮,水流便順著凌風脖頸的曲線蜿蜒而下,沿著鎖骨凹陷處匯聚,又順著肋骨的輪廓緩緩流淌。
她掌心下壓,水流驟然加速,順著凌風的指縫、足踝,不放過任何一處肌膚,如同貪婪的毒蛇,將他全身徹底浸透。
細胞在痛苦中扭曲、崩解,原本完整的生理結構在這股神秘力量的沖擊下,開始分崩離析。
即便凌風的意識早已消散,失去了感知痛苦的能力,但身體的本能反應依然存在。在這強烈痛苦的刺激下,他的軀體不受控制地劇烈扭曲,四肢以一種詭異的姿態蜷縮、抽搐,面部肌肉也因痛苦而扭曲變形,嘴角不受控地咧開,露出一副猙獰可怖的模樣,仿佛在無聲地吶喊著這難以承受的劇痛。
動手前,雨萱的心中還殘留著一絲猶豫,畢竟眼前的凌風已失去意識,毫無反抗之力,這份輕易得來的“勝利”,讓她心中不免泛起一絲不忍與糾結。
然而,當第一滴水珠滲入凌風體內,當親眼目睹對方因痛苦而扭曲的身體,她心中的那絲猶豫瞬間煙消雲散。
積壓已久的怨念如同被點燃的火藥,在這一刻徹底爆發,所有的顧慮都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死吧!只有你死了,我才能真正安心!”
雨萱的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臉上浮現出一抹近乎扭曲的笑容,那笑容中夾雜著快意、解脫,以及一絲不易察覺的瘋狂。
她的雙手不斷變換著手勢,操控著水流更加瘋狂地侵蝕著凌風的身體,仿佛要將剛剛所受的委屈、仇恨,全部發泄在這具已經毫無反抗能力的軀體上。
……
“閣下,我已經處理妥當了。”雨萱斂衽行禮,身姿低伏如謙卑的信徒,聲音里帶著刻意壓制的顫抖。
她垂眸時,發梢在臉頰投下細密的陰影,而抬起的面龐卻泛著病態的嫣紅,那抹血色像是燃燒的火焰,在蒼白底色上詭異地躍動,教人分不清究竟是屠戮帶來的亢奮,還是面對強者時的戰栗。
在她身後,凌風的軀體早已扭曲變形,失去了人類應有的輪廓——曾經挺拔的身形如今如融化的蠟像,肢體以違背常理的角度彎折,皮膚下隱約可見翻涌的肌理,仿佛被無形的力量反復揉捏重塑,徹底淪為一團可怖的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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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玉汝抹消了凌風的意識,將其靈魂碾作齏粉;而雨萱則用殘忍的方式摧毀了凌風的肉體,讓曾經鮮活的生命化作一攤不成形的穢物。
對雨萱而言,這是向張玉汝遞交的“投名狀”——她深知,唯有雙手沾滿鮮血,以如此決絕的姿態表明忠心,才能在張玉汝的威壓下求得一線生機。
而這血淋淋的示誠,也確實讓張玉汝眼中的警惕稍稍褪去,暫時放下了先前因她袖手旁觀而生的不滿。
張玉汝目光如炬,將雨萱臉上未褪的異樣潮紅盡收眼底。他微微眯起雙眸,眼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心中暗自思忖︰“這家伙不會在這場殺戮里,意外開發出什麼扭曲的特殊癖好?”
這念頭如同一縷青煙,在腦海中縈繞不散,卻終究被他輕輕搖頭驅散。
“罷了,與我何干。”他將這無端的揣測拋諸腦後。
“時間緊迫,按原計劃行事。”張玉汝語氣冷峻“,先前的變故已耽擱不少時辰,容不得再有差池。”他負手而立,周身氣場壓迫得周遭空氣都似在震顫,彰顯著不容置疑的權威。
雨萱連忙低頭應是,脊背繃得筆直,不敢有半分懈怠。
經此一事,權力的天平徹底傾斜——張玉汝以絕對的力量和智謀,將兩人的關系牢牢定調,他徹底確立了自己不可撼動的主導地位。
在解決了凌風之後的幾天里,張玉汝和雨萱沒有再遭遇任何對手,他們如願以償的獲得了璇璣玉,而根據雨萱的判斷,當前距離玄霜雲珀出現的時間,也已經很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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