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穹之上,銀白與淡藍交織的身影如流動的冰晶劃破雲層。
霜翼風鷲收攏十米翼展,將自己化作一柄冰稜,自萬米高空無聲墜落。
它腿部的白色絨毛在氣流中翻涌,冰藍色的喙微微翕動,捕捉著千米之下草原上最細微的動靜。
枯黃草浪間躍動的黑斑羚群如同撒落的黑曜石,每一道肌肉線條的起伏都在它超距視覺中縴毫畢現。
這群黑斑羚正低頭啃食最後的草根。
這種草食性異獸似乎不懂得什麼叫做可持續發展,它們進食的時候往往會將植物連根拔起。
這種貪婪是黑斑羚能夠在貧瘠的草地上生存下來的主要原因。
但事物往往具有兩面性,曾經的優勢在某些時候也會變成劣勢,貪婪的黑斑羚在草地上留下了明顯的痕跡,它們也因此成為了霜翼風鷲獵殺的對象。
這頭成年風鷲抖動脖頸,冰藍色喙尖閃過寒光——狩獵,是強者最優雅的消遣。
風鷲眼中閃過冷冽的光,羽翼輕顫間,空氣中驟然凝結出細小的冰晶。
風鷲雙翼展開的剎那,整片天空仿佛被割裂。
它扇動翅膀的每一次震顫,都掀起足以掀翻巨石的強風。
第一波寒潮毫無征兆地降臨。風鷲羽翼輕顫,十二片主羽邊緣霜晶瞬間膨脹,化作懸浮的冰晶陣列。
當它俯沖時,冰晶以螺旋軌跡墜落,在離地百米處炸開冰霧。
最靠前的黑斑羚突然前蹄打滑,驚恐地發現自己正站在急速蔓延的冰面上。
它的呼吸凝成白霧,皮毛結出霜花,在凍僵的剎那仰頭望向天空,只來得及看見一抹銀藍殘影。
另外兩頭黑斑羚的掙扎反而激起風鷲的狩獵興致。
它雙翅展開成完美的弧度,每一次扇動都撕裂空氣。
低溫漩渦裹挾著冰稜從高空傾瀉,在地面犁出數道十米長的冰溝。
當寒風擦過黑斑羚肋腹,細密的血珠瞬間凍結成鑽石般的冰粒,在空中劃出詭異的軌跡。
風鷲並未急于終結獵物。
它借著上升氣流優雅盤旋,故意放緩攻勢。
冰晶在它翅尖流轉,編織成閃爍的囚籠。
左側黑斑羚被寒風吹得失去平衡,跌進冰溝的瞬間,風鷲突然俯沖,利爪擦著獵物脊背掠過,帶下幾縷毛發——這是強者對弱者的戲弄。
真正的殺招出現在第三輪攻勢。
風鷲收攏羽翼,以近乎垂直的角度墜向地面。
當距離獵物還有三十米時,它驟然展開翅膀,爆發出的強風卷起漫天冰雪。
冰晶組成的牢籠轟然收縮,將兩頭黑斑羚困在直徑五米的冰球中。
風鷲的身影如鬼魅般穿透冰霧,冰藍色喙精準刺入獵物咽喉,整個過程沒有濺出一滴鮮血——低溫早已將傷口瞬間凝固。
當風鷲抓起戰利品騰空而起時,雪域高原的天空開始飄雪。
它腿部的白色絨毛裹著冰晶,爪下懸掛的黑斑羚在陽光下泛著冷玉般的光澤。
對于這位天空霸主而言,狩獵從不是生存必需,而是一場精心編排的藝術表演,是強者向天地展示力量的絕美詩篇。
天穹低垂,鉛灰色雲層間裂開一道銀藍縫隙。
霜翼風鷲收攏十米翼展,如冰川雕琢的箭矢懸停在雪域高原上空。
它羽毛間凝結的霜晶折射著冷冽天光,每當氣流拂過,便發出細碎的冰裂聲——這是它宣示領地主權的獨特韻律。
在這片海拔七千米的高原,沒有任何飛行異獸敢挑戰這位天空霸主的權威。
一般的異獸要在成就獸皇尊位之後,才有資格探尋天空,人類能力者在突破大師級方能觸踫飛行奧秘。
而霜翼風鷲自破殼起便掌控氣流法則,在渡過幼年期和成長期之後,這種異獸便再無天敵。
可是今天,它的狩獵並非毫無代價。
黑斑羚因為自己的貪婪而付出了生命的代價,霜翼風鷲則是因為自身的狂妄身陷險境。
霜翼風鷲懸停在距雪峰千米的高空,十二片主羽舒展成完美的形態。
它抖動羽翼,凝結在羽毛邊緣的霜晶如同銀河倒瀉,在陽光折射下迸發出細碎的璀璨光點。
正當它享受著雪域高原獨有的清冷氣流時,雲層深處突然傳來細微的電流嗡鳴——那是比雪崩還要危險百倍的預兆。
銀白色的雷霆撕開鉛灰色雲層,帶著毀天滅地的威壓轟然墜落。
風鷲琥珀色豎瞳猛地收縮,冰藍色喙尖發出尖銳鳴叫。
它瞬間收攏雙翼,周身寒霧暴漲,在體表凝結出菱形冰晶防護罩。
但這層看似堅固的防護,在雷霆觸及的剎那便發出玻璃碎裂般的脆響,在0.1秒都不到的僵持後,防護罩炸成漫天冰晶。
風鷲憑借與生俱來的氣流操控本能,在雷霆徹底落下前的瞬間側身翻轉。
銀白色電光擦著它右翼掠過,焦黑的羽毛碎片隨風飄散,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焦糊味。
“唳!”它發出震耳欲聾的怒嘯,聲浪掀起的寒風在雪峰表面犁出數道冰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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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它稱霸高原以來,第一次嘗到受傷的滋味。
無盡的憤怒蒙蔽了它的心神。
在遇到襲擊的第一時間,它的反應是憤怒而非恐慌,它調轉頭顱,試圖用自己尖銳的目光尋找那膽大妄為的襲擊者。
可惜它實在太過天真,卑鄙的能力者又怎麼會僅僅只有一次出手呢?
當風鷲剛調轉身體,試圖用能穿透暴風雪的銳利目光鎖定敵人時,虛空中突然泛起詭異的金屬嗡鳴。
無數指甲蓋大小的金屬碎片從扭曲的空間裂縫中涌出,瞬間組成遮天蔽日的死亡風暴。
這些蘊含著空間法則的碎片切割著空氣,與風鷲羽翼踫撞時迸發出萬千火星,在湛藍羽毛上劃出猙獰的傷口。
更致命的危機接踵而至。
金屬碎片在踫撞中突然變形,化作鎖鏈纏繞住風鷲引以為傲的翅膀。
每道鎖鏈都閃爍著黃金色符文,源源不斷地干擾著它軀體內能量的流動。
風鷲劇烈掙扎,帶動整片雲層劇烈震顫,卻只讓鎖鏈越勒越緊。
"轟隆!"第二道雷霆帶著令人牙酸的尖嘯劈落。
被金屬鎖鏈覆蓋的軀體瞬間成為導體,銀白色電光順著鎖鏈鑽入羽毛,灼燒著每一寸肌肉。
凜冽寒風中,霜翼風鷲發出撕心裂肺的哀鳴,宛如垂死的悲歌在天際回蕩。
傷口處,刺骨的霜霧瘋狂噴涌而出,與空氣中彌漫的鮮血相互交融,在空中凝結成一顆顆猙獰的血色冰晶,在陽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這只平日里威風凜凜的獸王,此刻眼中滿是驚恐與絕望,它終于清醒地意識到,自己正面臨著生死攸關的危機。
它奮力拍打著巨大的翅膀,試圖掙脫困境,逃離這致命的威脅。
然而,早在第一次錯誤的選擇時,命運的齒輪就已悄然轉動,它已然失去了逃生的機會。
每一次翅膀的揮動,都伴隨著傷口的劇痛,霜霧和鮮血不斷滲出,體力也在飛速流逝。
就在風鷲掙扎之際,一聲低沉而有力的呼喊劃破長空︰“爆破拳!”話音未落,一道耀眼的白色光芒如閃電般劃過天際。
張玉汝身形如鬼魅般疾沖而上,渾身氣勢暴漲,那蘊含著恐怖力量的拳頭裹挾著呼嘯的風聲,徑直朝著霜翼風鷲的頭顱轟去。
“砰!”一聲巨響震耳欲聾,張玉汝的重拳直接命中目標。
那恐怖的力量如同洶涌的浪潮,透過風鷲堅硬的骨頭,毫無保留地傳遞到它的大腦當中。
強烈的震蕩瞬間席卷了風鷲的整個神經系統,這只不可一世的獸王甚至來不及做出更多的反抗,便雙眼一翻,直接失去了意識。
在風鷲從天空墜落的剎那,它似乎听到了一句充滿嘲諷的女聲︰“傻鳥,被偷襲了居然還不跑。”聲音,帶著幾分戲謔與不屑。
然而,這只霜翼風鷲大概是再也听不到杜蘭後續那些惡評了,它的生命正在快速消逝,身體也在重力的作用下急速下墜。
正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不久前,當這只霜翼風鷲獵殺黑斑羚時,它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早已成為了張玉汝三人眼中的獵物。
此刻,張玉汝三人穩穩地踩在風鷲龐大的身體上,隨著風鷲一同從高空墜落。
呼嘯的狂風在耳邊怒吼,下方的地面迅速逼近,情況看似十分危急。
就在即將砸向地面的千鈞一發之際,墨色的能量如潮水般從張玉汝的腳下涌現。
這團神秘的能量散發著柔和的光芒,仿佛有生命一般,溫柔地托舉著三人,減緩了下墜的速度,帶著他們緩緩降落。
地面的景物逐漸清晰,三人的身影在這團能量的包裹下,宛如神明降臨。
最終,三人平穩地落到了地面。
杜蘭長舒一口氣,忍不住感慨道︰“要是其他的異獸也和這只傻鳥一樣好對付該多好。”語氣中帶著幾分對這只霜翼風鷲的輕視。
“別廢話了,趕緊處理結束,然後迅速轉移。”張玉汝沒有絲毫放松。
在這危機四伏的荒野中,每一秒的耽擱都可能帶來意想不到的危險。
只見他動作迅速而熟練,手中的工具上下翻飛,有條不紊地處理著霜翼風鷲身體上各種珍貴的材料,眼神專注而堅定,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在自然教會精密如齒輪咬合的研究體系里,霜翼風鷲與雷鬃犛獸作為重點培育項目,本應被精英小隊全天候嚴密監控。
可霜翼風鷲與生俱來的孤傲習性,讓它們在成年後便選擇遠離族群,獨守雪域蒼穹。
這些空中霸主憑借自身的飛行速度,將活動範圍拓展至整片高原的冰川裂隙與雪峰之巔,致使其分布宛如散落的星辰,難以捕捉蹤跡。
教會的精英小隊縱使訓練有素,面對廣袤無垠的雪域與行蹤詭譎的風鷲,也只能望洋興嘆,顧此失彼。
這份監管漏洞,被張玉汝敏銳捕捉。
在對霜翼風鷲動手之前,張玉汝三人已在雪域高原上頻繁襲擊各類異獸。
為了混淆視听、誤導敵人,張玉汝施展了自己的異能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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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是在部分異獸身上釋放「枯榮」,緊接著施加「顛倒世界•延遲釋放」。
隨著對能力的掌控愈發嫻熟,張玉汝對延遲釋放的時間把控也更加精準。
在他的精心設計下,雪域高原上的眾多異獸幾乎在同一時間出現異常反應。
此刻,在赤菱等人的監測設備屏幕上,數十個代表異獸生命體征的紅點在短時間內接連亮起。
面對這種異常情況,赤菱等人頓時手忙腳亂。
警報聲在監測站此起彼伏,她蒼白的手指劃過屏幕,試圖從數據流中找出規律。
“先導會?”她喃喃自語。
在她的認知里,就算是教會最強的精英小隊,也無法在如此廣闊的區域內制造這般規模的混亂,更遑論張玉汝三人的小隊。
她第一時間並未懷疑到張玉汝頭上,反而認為這或許是競爭對手先導會的手段。
畢竟在她看來,張玉汝三人再厲害,也不可能同時在廣闊區域內引發如此大規模的異獸異動。
這場精心策劃的調虎離山,成功引開了教會七成的巡查力量。
不過張玉汝清楚,自然教會底蘊深厚,若對方全力調查,很快就能查明真相。
所以他們必須爭分奪秒,速戰速決。
金主委托的目標中,除了霜翼風鷲,還有礫岩詭蟲,但如今時間緊迫,張玉汝幾人根本來不及收集這種異獸的相關信息了。
張玉汝三人選擇鋌而走險,自然有著深思熟慮的理由。
盡管赤菱帶領的搜捕小隊行動頻繁,布設的追蹤網看似嚴密,但與自然教會龐大的資源和組織規模相比,這些追捕行動的力度實則顯得克制。
在漫長的周旋中,除了赤菱團隊,他們幾乎未遭遇其他強力追捕者。
可每當試圖接近雪域高原邊界,三人小隊遭遇的壓迫感便驟然增強,仿佛無形的枷鎖正在收緊。
這種若即若離的追捕節奏,讓張玉汝心生疑慮。
對方既不全力圍剿,又在關鍵節點施加壓力,恰似故意將他們困在高原腹地。
結合出發前獲取的情報——那些關于自然教會的消息。
張玉汝逐漸拼湊出一個推測︰自然教會或許把他們當成了掩人耳目的工具。
張玉汝很清楚,自然教會絕非善類。如今的「手下留情」不過是為了利用他們達成特定目的,一旦事件結束,等待三人的必將是雷霆般的全力追捕。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只有在雪域高原掀起足夠大的波瀾,制造混亂局面,才能在錯綜復雜的局勢中尋得脫身之機。
當張玉汝將這些分析和盤托出時,本以為同伴會猶豫。
畢竟這意味著主動深入險境,風險成倍增加。
然而兩人幾乎沒有任何遲疑便同意配合。
兩人的這份果決倒是讓張玉汝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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