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兩兄弟眼眶微微泛紅，鼻尖也泛著淡淡的紅，雙手不自覺地攥著衣角。
那副強忍著不舍卻又故作堅強的模樣，段攸輕輕嘆了口氣。
雛鷹總得長大，不能總在自己羽翼庇護之下！
他先是輕聲笑了笑，眼角的細紋里漾開一絲欣慰，眼底卻藏著不易察覺的牽掛，這才一臉輕松地說道。
“行了，你哥倆也別給我裝出這副難過的模樣！”
“讓你們獨自發展，至少還得一兩年！”
“所以，這一兩年，你們務必沉下心來，把兵法謀略、星艦操控都吃透！”
“回頭，自己去淘幾位良才。”
“那些能在尸山血海里睜著眼、在詭譎權謀里守著心的人，幫你們打造一個能扛住風雨的基本盤！”
“剩下的，就靠你們自己闖了！”
看著哥倆眼中瞬間迸出的精光，像暗夜里突然亮起的星子，那光芒里裹著興奮、藏著期待，還有一絲按捺不住的躍躍欲試在眼底跳動。
段攸將手中的香煙摁滅在金屬煙灰缸里，“滋”的一聲輕響，火星濺起又迅速熄滅，這才伸手抓住二人的衣袖。
指尖觸及布料的瞬間，周身泛起一層淡藍色的空間漣漪，像水面被投入石子般輕輕蕩漾開來。
三人的身影便憑空消失在原地，下一瞬已出現在星際戰艦的指揮艙內。
當段攸父子三人的身影如同被無形之力牽引著，帶著輕微的空間波動突然出現在星際戰艦之上時。
指揮艙內的全息星圖正散發著幽藍的光，將每個人的臉照得忽明忽暗。
原本還在與賈詡湊在巨大的全息星圖前，手指在虛擬屏幕上快速滑動，低聲討論著蟲族的行軍路線。
連眉頭都擰成了川字的姜柔兒，先是循著波動轉頭看來，見是他們父子，便笑著搖了搖頭。
嘴角彎起的弧度里帶著幾分“果然如此”的了然，這才快步走到段攸身邊，身上的銀色指揮制服隨著動作輕輕擺動。
“怎麼，有文和、元直、孝直這幾位智囊盯著，你還不放心？”
听著姜柔兒帶著幾分戲謔又藏著真切關切的俏皮問話，段攸搖了搖頭。
伸手指了指身旁，身姿挺拔卻難掩局促的段世民哥倆。
太子段世民的喉結輕輕滾動了一下，二皇子段銳則悄悄挺了挺腰板，這才笑著說道。
“帶著你這兩個好兒子，讓他們親眼瞧瞧蟲族的獠牙！”
“讓他們知道，滅殺蟲族不是沙盤推演里動動手指那麼簡單，那是要用血肉填出來的勝算！”
听到段攸的解釋，柔兒輕輕點了點頭，目光掃過兩個兒子時，眼神先軟了軟，隨即又添了幾分“該歷練了”的嚴肅。
她故意板起臉瞪了一眼哥倆，見他們立刻收了些浮躁，這才乖巧地站回段攸身邊。
指尖不經意間踫了踫他的手背，像在無聲地說“放心，有我”。
段攸揮了揮手，指尖劃過空氣時，帶起一道極淡的能量微光，隨即笑著說道。
“此戰，我不會插手，只帶著他哥倆在旁邊看著。”
“這里的一切，都交給你們指揮。”
段攸說完，徑直走到中央的指揮椅坐下，座椅的金屬扶手被常年摩挲得光滑發亮，冷硬的表面透著久經戰事的沉穩。
段世民兄弟倆立刻緊隨其後站在他身後，哥哥的手悄悄按在腰間的佩劍上。
弟弟的目光則忍不住瞟向全息星圖上代表蟲族的紅點，兩人的呼吸都比平時重了些。
姜柔兒對段攸點了點頭，轉身快步走回賈詡身旁，方才還帶著柔意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如刀。
落在星圖上時，連眉頭都比剛才蹙得更緊了些，聲音壓得更低。
“文和，咱們再推演一遍蟲族突襲第三星軌的可能性……”
引擎發出低沉的轟鳴，艦體在星海中劃出一道銀藍色的殘影。
隨著戰艦飛速向前疾馳，指揮台上的顯示屏突然“嗡”地一聲亮起。
幽綠的光芒映得眾人臉色微變，屏幕上已然浮現出無數頭星際蜘蛛。
它們足有半艘戰機大小，覆蓋著油亮的黑甲，密密麻麻地攢動著。
八只帶鉤的長足在虛空中劃出道道殘影，如同一股黑色潮水般向著這邊涌來！
而在那些星際蜘蛛後方，更有無數頭巨大的牛頭獸如同移動的山巒般壓陣。
粗重的喘息聲仿佛能透過屏幕傳來，鼻孔中噴出的灼熱氣流在冰冷的太空中凝成轉瞬即逝的白霧！
當段攸的目光如鷹隼般鎖定到那些牛頭獸身上時，指尖無意識地敲擊著扶手，眼神凝重如深潭。
賈詡已沉聲開始下達命令，聲音透過通訊器傳遍各艦。
“布六丁六甲大陣！”
戰艦之上的士兵立刻如齒輪般運轉起來，手指在控制台飛速跳躍，能量管道發出“滋滋”的充能聲。
很快，一道道半透明的金色光影從艦體兩側浮現。
手持長戈、身披甲冑，正是具化完成的能量士兵，陣列整齊如磐石。
等各艦能量士兵就位，賈詡隨即轉向姜維、徐庶、法正三人，指尖在星圖上圈出三道環形軌跡。
“速布環形傳送陣！”
三人領命，眉頭緊鎖著校準坐標，虛擬屏幕上的符文如流水般滾動，很快。
三道泛著淡紫色光暈的傳送陣在星海中成型，如同一串守護的光環，將身後的星球嚴嚴實實地包裹在內。
做完這一切，賈詡又看向楊昂、馬玩、梁興等將，眼神銳利如刀。
“開啟精神感知，三道防線間的每一寸虛空，都要用意念織成密網！”
“若有漏網之魚，立刻啟動小型傳送陣絞殺！”
眾將領命而去，指揮艙內只剩下儀器運行的低鳴。
賈詡這才將目光落回眼前的屏幕，瞳孔微微收縮。
他的目光也如段攸一樣，死死鎖定在星際蜘蛛後方的那些牛頭獸身上。
那如同小山般的巨大體型，每一次邁步都讓虛空微微震顫；
花崗岩般粗糙的皮膚泛著暗灰色的光澤，其上布滿溝壑狀的褶皺。
仿佛能硬抗星艦主炮的轟擊，光是看著，便能感受到那駭人的防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