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這模樣,莫不是氣壞了?”
段攸湊到蜥蜴人面前,溫熱的呼吸噴在它滿是黏液的臉上,指尖卻冷冷抵在它的命門處。
“咱們華夏人最是好客,有怨氣盡管說。”
他突然放聲大笑,笑聲在艙室內回蕩,驚得頭頂的警報燈劇烈搖晃。
“雖說我未必會幫你解決,但當個合格的看客,倒也綽綽有余。”
就在他話音未落之際,整艘戰艦突然劇烈震顫,血色警報如潮水般漫過每一寸空間。
刺耳的警報聲撕裂空氣,紅光中,無數機甲士兵破牆而出。
金屬關節摩擦出刺耳的尖嘯,他們手持能量武器,如同機械洪流般涌向指揮室。
所過之處,地板被踏出深深的凹痕。
猩紅警報燈如同一雙發狂的眼楮,在穹頂處不停旋轉。
尖銳的蜂鳴聲似無形的利刃,將艦艙內凝滯的空氣切割得支離破碎。
段攸銀白的發絲在離子風中肆意飛揚,玄鐵劍柄在他掌心泛著幽幽冷光。
那抹寒光與四周瘋狂閃爍的紅光交織,勾勒出他稜角分明的側臉,宛如從黑暗中走來的修羅。
當第一台機甲士兵踏著震顫的金屬地板,邁著沉重而機械的步伐沖出甬道時。
它金屬外殼上泛著冰冷的藍光,關節處齒輪轉動發出令人牙酸的“ ”聲響。
段攸足尖輕點地面,身影如鬼魅般疾掠而出,帶起的殘影還未消散。
腰間佩劍已出鞘,剎那間劍刃周圍迸發出一串璀璨奪目的星芒,將昏暗的甬道短暫照亮。
劍鋒劃過,空氣發出尖銳的爆鳴,首當其沖的機甲士兵胸口瞬間綻開蛛網狀的裂紋。
緊接著轟然炸裂,熾熱的液態金屬混著刺鼻的機油如噴泉般噴涌而出,在地面濺起大片烏黑的污漬。
“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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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攸手腕靈巧輕抖,劍身劃出一道優雅而致命的弧線,凜冽的劍氣似靈動的游龍穿梭在機甲群中。
每一次揮劍,都伴隨著金屬撕裂的刺耳聲響,成片的機甲士兵被攔腰斬斷。
殘肢斷臂堆積在過道上,烏黑的機油匯成溪流。
順著微微傾斜的金屬地板緩緩流淌,在紅色警報燈下泛著詭異的光澤。
他劍眉微蹙,雪白的衣袂早已濺滿暗褐色的油漬與機油,但身姿依舊挺拔如松。
周身散發著令人膽寒的強大氣場,宛如屹立在戰場中央、永不倒下的孤峰。
蜥蜴人被段攸鐵鉗般的手指掐住咽喉,它渾身布滿熒光色紋路的鱗甲瘋狂閃爍,仿佛在無聲地尖叫。
鼓脹的眼球幾乎要從眼眶中迸出,利爪徒勞地抓撓著段攸堅如磐石的手臂。
喉間發出含混不清的嘶吼,聲音里滿是恐懼與絕望。
段攸忽然松手,蜥蜴人如斷線的風箏般癱倒在地,胸腔劇烈起伏。
口中喘著粗氣,尾尖不受控制地在地面拍打出凌亂而急促的節奏。
“人族的首領,你惹大事了!”
蜥蜴人用尖銳的爪子撐著地面,艱難地爬起,渾身鱗片因恐懼而簌簌作響。
眼瞳中流轉的橘色光芒黯淡而慌亂,寫滿了絕望。
它顫抖著指向劇烈閃爍的紅色警示燈,尾尖不受控地指向艦橋方向,聲音尖銳而顫抖。
“不要覺得,自己能夠輕易的斬殺這里面的機甲士兵,就感覺自己很牛!”
“我告訴你,眼前的情況,不僅僅你要倒霉,就連我也被你連累!”
它頓了頓,喉嚨里發出一聲嗚咽般的聲音,身體微微蜷縮,似乎已經預見到了即將到來的可怕後果。
“眼下預警系統已經響起,證明旗艦的指揮室已經被敵人入侵!”
“最重要的,你將所有的機甲士兵斬殺殆盡!”
“那麼系統已經知曉,指揮室已經失控!”
蜥蜴人喉間發出一聲絕望的嘶吼,枯瘦如柴的爪子狠狠拍在控制台邊緣,濺起一串火星。
他渾濁的豎瞳死死盯著全息投影幕布,布滿褶皺的鱗片因恐懼而劇烈起伏。
“你看看!”
它突然暴喝一聲,指甲深深掐進屏幕,泛著青光的指縫間滲出縷縷電火花。
“如今所有戰艦,已經將我們包圍,並且炮口已經鎖定了這艘旗艦!”
“現在,我們就等著被能量炮轟擊的滋味吧!”
言罷,蜥蜴人像具泄了氣的皮囊般癱倒在指揮椅上。
皮質椅面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金屬骨架在重壓下扭曲變形。
它顫抖著從懷里掏出一整盒能量棒,包裝在利爪撕扯下碎成漫天紙屑。
幽藍色的棒體在猩紅警報燈下泛著詭異的光,蜥蜴人狼吞虎咽地將它們塞進嘴里。
喉結劇烈滾動,嘴角溢出黏膩的熒光色汁液。
隨後,它闔上雙眼,尖牙咬得咯咯作響,尾尖在地面焦躁地甩動,帶起陣陣金屬刮擦聲。
段攸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指尖無意識摩挲著劍柄殘留的機油痕跡。
蜥蜴人臃腫的身軀將座椅壓得凹陷,起伏的胸膛像台老舊的風箱,散發著刺鼻的能量棒氣味。
“看來,這幫神族也明白,不能當一個餓死鬼。”
他低聲輕笑,聲音在死寂的指揮室里格外清晰。
全息屏幕上,敵方艦隊的輪廓如猙獰巨獸般不斷放大。
數百門能量炮緩緩探出炮艙,炮口凝聚的紫色電弧 啪作響,仿佛隨時會撕裂空間。
段攸收回目光,靴底碾過滿地的機甲殘骸,發出細碎的鐺鐺聲。
他走到蜥蜴人身前,掌心帶著體溫的力道落在對方黏膩的鱗片上,驚得蜥蜴人渾身一僵。
“別擺出,這副喪家犬的模樣。”
段攸語氣輕描淡寫,指尖卻暗藏壓迫感。
蜥蜴人猛地睜開眼,瞳孔收縮成危險的豎線,獠牙間滴落著腐蝕性黏液。
它胸腔劇烈起伏,利爪在扶手上抓出五道深深的溝壑,恨不得將眼前的人類撕碎。
但想起體內那枚隨時可能引爆的納米炸彈,它只能發出不甘的低吼。
鱗片下的血管因憤怒而凸起,像一條條蠕動的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