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賣關子!”
賈詡往前一湊,腰帶猛地繃直發出“ 嗒”輕響。
“你這三才陣,是不是既能困敵,又能當雷達尋人?”
“蟲族巢穴、隱身兵種,都逃不過?”
不料戲志才卻搖頭輕笑,眼角皺紋擠成狡黠的溝壑,指尖在胡床扶手上敲出“咚咚”節奏。
一道黑影突然掠過甲板上,振翅頻率竟與這節奏嚴絲合縫。
恰似十年前他們伏擊馬超時,斥候傳回的雁鳴暗號。
“愚不可及。”
他忽然豎起食指抵在唇邊,火把將他眼底的精光染得通紅,活像偷吃了燈油的老狐狸。
“雷達?那是凡人的把戲......”
一旁的麴義攥著腰間鎏金刀柄,指腹摩挲著狼首紋路,全神貫注听著二人對話。
當听到“雷達”二字時,他原本緊抿的嘴角剛要松動。
卻見戲志才緩緩搖頭,眉峰又驟然壓得極低,指節把刀柄攥得發白,連甲冑下的內襯都被冷汗浸透。
夜風裹挾著蟲族觸須刮擦岩石的“沙沙”聲,像極了當年虎牢關下敵軍挖地道的動靜。
他後頸的寒毛忍不住一陣倒豎,仿佛又看見城牆崩塌時漫天的煙塵。
就在他松開刀柄,戲志才突然發出一聲低笑。
“呵呵!若只有這點能耐,天地三才陣豈會被稱作上古殺陣?”
“其核心不在困敵,而在斷連——切斷蟲族與母巢之間蛛絲般的精神共鳴!”
“給我七十萬能量士兵,我能在北美大陸架起九座主陣眼!”
“待大陣如穹頂般籠罩全境,莫說蟲族巢穴會亮如白晝,便是它們最隱秘的兵蟻、工蟻、隱翅蟲,都將變成沒頭蒼蠅!”
“各自為戰的蟲群......能奈我何?”
他說話時袖口滑落,露出腕間褪色的紅繩。
那是家中嬌妻送的平安繩,如今已被陣圖顏料染成青黑色。
戲志才話音未落,麴義已猛地撲過去攥住他單薄的肩膀。
鐵手套上的倒刺刮過對方月白色衣領,發出“刺啦”輕響。
他甲冑上的狼首護心鏡,重重磕到戲志才腰間玉玨。
發出清越的鳴響,竟與遠處五更天的梆子聲奇妙重合。
麴義喉結滾動,呼出的熱氣在冷空氣中凝成白霧。
恍惚間可見他眼角新添的刀疤,那是之前與與蟲族近身戰時留下的血痕。
“好!好個斷連之術!”
“我就知道,志才比那白胖子靠譜十倍!”
“我這就調李通,部布六丁六甲陣!”
“七十萬能量士兵結陣,縱是北美大陸廣袤如海,也能先吞了海岸線這塊硬骨頭!”
“咱們穩扎穩打,三日之內,必讓這些爬蟲尸骨盈野,喂飽西海岸的禿鷲!”
他腰間的牛皮水袋,隨著動作晃出悶響。
里面還裝著前線張遼給他的,從蟲族巢穴里繳獲的晶核,此刻正隔著皮革散發出幽藍的冷光。
被攥得衣領歪斜的戲志才,無奈地扒拉他的鐵手套。
指尖蹭過麴義虎口處銅錢大的老繭,那是常年握刀磨出的硬繭。
比當年討伐黃巾軍時,足足又厚了三層。
他忍不住苦笑,指尖點了點麴義護心鏡上的凹痕。
“將軍且慢......七十萬能量士兵結陣需分三撥輪替,李通部的玄甲軍更適合側翼突襲,你瞧這陣圖上的潮汐線......”
他的聲音混著遠處營地漸起的號角聲,像極了當初與袁紹決戰。
他搖著羽扇說“借東風”的調子,尾音里帶著讓人不得不信的篤定。
連被夜風吹得獵獵作響的帥旗,都仿佛靜止了一瞬。
他先是用盡全力掰開麴義鐵鉗般的大手,指腹被對方掌心的老繭磨得生疼。
這才喘著氣扯正歪斜的衣領,語氣隨意卻暗藏鋒芒。
“若依公節所言,倒有個更狠辣的法子!”
“天地三才陣絞斷蟲群精神網,九天神雷陣順著地殼線劈下去。”
“待卯時三刻,東海岸潮水漫過第三塊礁石,雷光便會如銀蛇般竄遍整個蟲巢網絡。”
“不需三日,陛下晨起用膳時。”
“便能在青銅鼎里涮著剛獵的野牛,看北美地圖上的蟲族標記被盡數燒穿。”
戲志才話音未落,麴義已激動得猛拍腰間鎏金刀柄。
甲冑上的狼首護心鏡震得“ 當”作響,驚飛了檐下棲息的夜梟。
他腰間懸掛的蟲族晶核突然泛起幽藍漣漪,與百里外母巢的熒光隔著夜色遙遙震顫。
恰似官渡戰場上,與袁軍對壘時,同時亮起的萬盞火把,明明敵對卻又詭異地呼應著某種韻律。
“好個雷霆手段!志才這腦子,當真是被鬼谷子開過光的!”
“那賈胖子縮在這里,算卦似的磨嘰一夜。”
“盡整些加固八卦陣,繼續對敵軍基地遠程打擊,那種呆板的策略!”
“哪像你?”
“抬手布個陣,就能讓蟲群斷子絕孫,抬腳跺跺腳,雷火便要燒穿地心!”
“我這就派人去請鳳雛、臥龍、冢虎!”
“讓他們三人各率十萬能量士兵,給你當陣眼護法!”
“等陛下掀開帳簾,咱們就把血跡未干的北美地圖拍在他案頭!”
麴義越說越激動,抬手就要將朱靈招來,卻在瞥見賈詡與戲志才交換的眼神時如遭雷擊。
那目光像極了最開始龐統輔自己領兵,看自己的眼神!
眼波流轉間藏著三分揶揄、五分無奈,還有兩分未說破的慈悲。
他的手懸在空中,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你們......為何用看三歲孩童的眼神盯著我?”
“這計策天衣無縫,既能斷蟲群聯絡,又能借雷火焚巢,分明是把蟲族架在火上烤的絕妙殺招,為何反倒像我闖了大禍?”
遠處突然傳來蟲族女王的尖嘯,聲浪如實質般撞得帳桿嗡嗡作響。
震落的積雪里混著細小的蟲尸,像極了他三日前誤判蟲潮時,落在戰旗上的血雨。
他喉結滾動著咽下唾沫,鐵制護頸擦過皮膚發出細碎的“刺啦”聲。
“你們直說吧......”
“是不是仲遠早有密令?
“這些上古大陣......他根本不讓用?”
賈詡突然伸手按住他的肩膀,掌心的溫度透過甲冑傳來,溫熱、堅定,卻藏著難以言說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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