麴義滿臉怒容地看向馬超，那眼神仿佛能噴出熊熊火焰。
似乎在責怪馬超多管閑事，壞了他的心思。
緊接著，他猛地轉過頭，看向段攸，目光中帶著一絲質問與不甘。
段攸迎著麴義那夾雜著羞憤與執拗的目光，眉頭緊緊擰成了一個“川”字。
段攸眼中閃過一絲深深的無奈，還有恨鐵不成鋼的痛惜。
看著眼前這個冥頑不靈的表兄，段攸的心里就像有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
熾熱的岩漿在胸膛里翻涌，恨不得立刻沖上去給他狠狠一拳，把他從那虛榮和自負的迷夢中打醒。
回想起之前，麴義貿然打斷自己精心籌備的計劃，非得主動請戰。
段攸心里清楚，一部分原因是，麴義確實擔心別人難以擔當如此重任。
生怕後方基地因，用人不當而陷入危機。
可還有更重要的一部分原因，就是他那要命的面子。
麴義無論做什麼，都非得搶在最前頭。
似乎只有處處爭得第一，才能證明自己的價值，才能彰顯他作為大唐第一將的非凡地位。
曾經，大唐第一將的名號對于麴義來說，是無上的榮耀，是眾人敬仰的光環。
可在段攸看來，時過境遷，如今這第一將的威名，反倒成了束縛麴義的沉重枷鎖。
就拿這次，修煉道路的抉擇來說。
當自己耐心講解，詳細闡述金木水火土不過是世間最基礎的元素。
除此之外，還有雷、風、光、暗等更為神秘強大的異類元素。
這些異類元素乍看之下，威力似乎遠超基礎元素時。
麴義的眼神里，瞬間閃過一絲貪婪與自負。
他下意識地認定，以自己的非凡實力與赫赫威名。
就理應契合最為強大的靈根，就該擁有世間最頂級的陣法。
在他眼中，金屬性不過是最普通的基礎元素，實在是配不上自己的身份，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
至于北斗七星陣，雖然曾經威名赫赫。
可自從他見識過，九天神雷陣那毀天滅地的恐怖威力後。
便覺得北斗七星陣瞬間黯然失色，再也無法與自己的身份相匹配。
段攸狠狠地瞪了一眼麴義，胸腔里的怒火如同洶涌澎湃的潮水。
一波接著一波，幾乎要將他吞噬。
他強忍著內心的憤怒，緩緩伸出手，端起桌上的茶杯。
他的手指微微顫抖，那是內心憤怒與無奈交織的外在表現。
茶水在杯中輕輕晃動，泛起層層漣漪。
他緩緩地將茶杯送到嘴邊，喝了一口滾燙的茶水，試圖用這灼熱的溫度來澆滅心中的怒火。
然而，那滾燙的茶水順著喉嚨流下，卻絲毫未能平息他內心的波瀾。
當他將茶杯重重地放下，眼見麴義仍舊直勾勾地盯著自己。
眼神中滿是期待與固執，依舊在等待自己給出一個令他滿意的回復。
段攸先是輕輕地嘆了口氣，胸腔微微起伏。
那聲嘆息里，像是承載著諸多復雜的情緒。
他的目光緩緩掃過眾人，最終落在麴義的臉上，神色平靜地開口說道。
“就在剛剛，我其實跟你的想法差不多！”
他的聲音低沉而溫和，帶著幾分感慨。
“我更是認為，無論是你們，還是我手下的那些大將！”
“五行元素，還有普通的陣法，配不上你們！”
他微微眯起眼楮，似乎在回憶著之前的念頭，眼神中閃過一絲曾經的自負。
“當志才選擇八卦陣，後來公瑾選擇火屬性！”
段攸微微頓了頓，目光變得深邃起來。
“我才發現，事情並非我想象的那樣！”
“我之前的理解，甚至走入了一個誤區！”
他微微搖頭，臉上露出一絲自嘲的苦笑，像是在為自己曾經的錯誤認知感到懊惱。
“何為陰陽，何為五行！”
段攸提高了音量，目光依次掃過麴義、趙雲、馬超和田豫。
“至于風雷光暗，不過是五行的一種變種！”
“倘若我們，真的選擇了其中那幾個異類屬性，那才真的是買櫝還珠！”
听到段攸的解釋，麴義臉上的羞憤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困惑。
他微微皺起眉頭，眼楮里滿是疑惑。
嘴唇微微張開，似乎想要問些什麼，卻又一時不知從何說起。
一旁的趙雲、馬超、田豫三人，也是一臉迷惑的表情。
趙雲輕輕撓了撓頭，馬超則是瞪大眼楮，滿臉寫著不解，田豫微微低頭，陷入了思考，三人不約而同地看向段攸。
看著幾人困惑的表情，段攸先是瞥了幾人一眼。
臉上閃過一絲無奈與嗔怪，這才有些不好氣地說道。
“告訴過你們，多看書！”
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恨鐵不成鋼。
“但你們幾個呢？”
“要麼，就看兵書，要麼就習武！”
“就專研一項，導致自己的眼界太低！”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依次點向幾人，加重了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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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人家雲長，沒事還研究春秋！”
“但你們幾個，真的太讓我失望了！”
听著段攸的說教，麴義幾人微微低著頭，像是犯了錯的孩子。
麴義的嘴角輕輕抽動，雙手不自覺地捏緊衣角，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馬超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服氣，但很快又低下頭去，腳尖在地上輕輕蹭著。
趙雲則是一臉愧疚，微微咬著嘴唇，像是在反思自己的不足。
田豫靜靜地站著，雖然沒有出聲，但從他微微發紅的耳根也能看出他內心的不自在。
這話，也就是段攸說，幾人不敢反駁。
若是換做別人，以他們的脾氣，定然不會虛心接受。
雖說，他們幾人跟關羽並非朝夕相處。
不過听別人說，這家伙手中的《春秋》。
跟別人的版本好像不太一樣，似乎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奧秘。
段攸沒有理會幾人的表情，轉身緩緩踱步，一邊走一邊跟幾人解釋五行的原理。
“雷擊木生火，水集雲生雷。”
“世分陰陽，雷是陽木，風是陰木。”
“至于金，凡是堅固、凝固的都是金。”
“具有堅固，凝固，沉降，肅殺，收斂等性質或作用的事物和現象。”
他停下腳步，再次看向麴義，目光中帶著幾分肯定。
“而金屬性，正好與麴義屬性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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