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黑袍老者眉頭緊緊的皺起，“不會吧？他這可是傳說中的護山大陣啊！”
“說到底，他這護的終究還是下界的山，在上界神雷面前，你覺得它能扛得住幾波神雷的轟擊？”風衣女子十分理智客觀的說道。
“……”黑袍老者听到這話，忍不住嘆息了一聲，沒有再多說什麼。
其實他自己也很清楚，以凌毅現在的實力，去對抗上界，基本上沒有贏的可能。
但他就是不甘心，就是希望凌毅能贏。
哪怕一次也行！
是的，他甚至都不奢求凌毅能笑到最後，而是在這個抗爭的過程中，凌毅哪怕只要在某一個節點上，贏上那麼一次就行。
之前對守山人的分身，雖然凌毅最後是活了下來，但很顯然，代價都很大，而且也不是對抗真正的守山人，所以並不算是凌毅贏了。
如今凌毅又要再次突破，上界已經親自動手，開始降下神雷，黑袍老者就希望，凌毅能扛下這些所有的神雷，從而真真正正的贏一次。
不甘心的他，于是又問道︰“小姐，上界的這種神雷，一般會有幾波？”
風衣女子不假思索的回道︰“九道，對應蒼穹九天之意。而且每一道神雷的威力，都是前一道神雷的指數級增長。後面幾道神雷的威力，想必不用我多說了吧。”
“……”黑袍老者這一下是徹底沉默了。
前面三道的神雷威力都已經恐怖成這個樣子了，後面還要指數級增長，那威力得多猛，黑袍老者簡直想都不敢想。
之前還以為凌毅能獨自一人布置出護山大陣，就已經是萬中無一的人中龍鳳了，結果沒想到，在上界九天神雷的面前，還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沉默片刻之後，黑袍老者再次開口問道︰“小姐，您覺得那小子……能撐到第幾道神雷？”
“這個問題的答案，對你來說，有意義嗎？”風衣女子淡淡的反問道，“畢竟，就算你知道了這個界限，難不成你還能去幫他一把？”
“沒意義，我也幫不了。”黑袍老者很是誠實的回答道，“但是……”
老者頓了頓，繼續道︰“小姐幫得了。”
他之所以想要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其實是想讓小姐心里有個數，以便在那道神雷降下的時候，能夠提前出手相助。
風衣女子笑了，隨即搖頭道︰“這九天神雷不過是開胃菜，他若是連這都扛不過去，我也就沒必要出手相助。”
“小姐，你的意思是，他的護山大陣，能扛得住這九天神雷？”黑袍老者眼前一亮，很是期待的問道。
“恰恰相反，從這大陣激蕩起的漣漪來看，應該不會超過第六道，護山大陣就會支離破碎。”風衣女子面無表情的說道，語氣之平靜，完全符合他局外人的身份。
“……！”黑袍老者大吃一驚，慌忙道︰“這麼說起來的話，那第七道神雷降下的時候，他豈不是就死定了？”
風衣女子點了點頭︰“如果他沒有後手的話，多半如此了。”
黑袍老者急了︰“三天的時間，能布置出一個護山大陣，本身就已經很勉強了，他又怎麼可能還有其它後手？”
說完，黑袍老者就央求風衣女子道︰“小姐，凌毅這小子是個人才，您可千萬不能見死不救啊！”
“我說的很清楚了，九天神雷只是最基本的攻擊，如果他連這都熬不過去，就算我出手了，到最後也沒有任何意義，他依舊會死在上界手里。”
風衣女子依舊是面無表情，對見死不救這種事，仿佛早已經見怪不怪。
“還是說，你希望我出手照顧他一輩子？”風衣女子冷冷的問了句，隨即便給出了自己的答案︰“他還沒這個資格，我也不願意！”
黑袍老者再次沉默，臉上焦急的神色，越發明顯。
眼看著第四道神雷已經降下，黑袍老者糾結再三，總算是做出了決定。
只是還沒等他有所行動，風衣女子就當先開口道︰“別跪，你這一跪，我們的主僕情分，就算到頭了。更何況，就算你跪了，我也不會提前出手。”
原本的確打算下跪央求的黑袍老者，听到這話後，身軀一震，想要下跪的趨勢，被他給硬生生的按了下來。
但隨著第五道神雷的消散，第六道神雷已經蓄勢待發之際，黑袍老者終究還是沒能狠得下心來，‘噗通’一聲跪在了船尾的甲板上︰“小姐，看在老奴勤勤懇懇伺候小姐兩年的份上，還請出手助凌小子一臂之力！”
“唉……阿普，你這又是何必呢？”風衣女子長嘆一句，“我說了，我不會提前出手，就算你下跪也沒用。另外，你現在站起來，我可以當這事沒發生過。”
“……”黑袍老者沒有起身，只是老態龍鐘的跪在原地，用行動表明自己的態度。
風衣女子也沒有再多言，只是依舊躺在躺椅上，安安靜靜的等待著那第六道神雷的降落。
她沒有要出手的意思，就和她說的一樣，哪怕是黑袍老者給她下跪，也不會改變她的決定。
那第六道神雷轟然降落，其直徑已達百丈之巨，如同一柄橫亙在天地之間的巨劍一樣，直插兩界山上的那座護山大陣。
“轟隆隆~~~”
驚天炸雷轟然炸開，仿佛要將這天地都給毀滅一樣。
半透明的白色屏障，開始劇烈的激蕩起來，漣漪一道接著一道向四周擴散，玩了命的想要把這股威力給擴散開去。
但隨著越來越多的神雷落下，這些漣漪已經遠遠跟不上能量降落的速度，以至于最後‘砰’的一聲巨響，那護山大陣跟風衣女子預測的一樣，在第六道神雷的轟擊之下，徹底碎裂！
而第六道神雷的余威還在，繼續以勢如破竹之勢，朝著兩界山內直直劈去！
“小姐！”黑袍老者一聲大喊，仿佛用盡了全身氣力似的。
那躺在躺椅上的風衣女子依舊無動于衷，只是她搭在躺椅扶手上的雙手，不自禁的緊緊捏住了躺椅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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