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正常?你的意思是?”陳木隱約猜到了什麼,他不由得問道。
何大爺說道︰“我們養老院的老人,死亡情況分為兩種。一種是壽終正寢,或是病死、意外死亡。
另一種則是,因為違反規則,被詭異所殺。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里的所有人,都是因為違反規則,被詭異所殺的。”
照片上扭曲的面容,全是被詭異殺死的死者?
“何大爺,那他們的尸體呢?”
陳木問道。之前埋葬隊友的時候,陳木曾經看過墓地的墓碑。
在墓碑上,寫了死者的名字。但是名單上這些名字,陳木一個都沒有在墓碑上見到過。
難道說,這些被詭異殺死的老人,沒有葬在墓地里?
何大爺搖搖頭,嘆息一聲說道︰“尸體?被詭異殺死,還奢求什麼尸體。
這些被詭異殺死的人,全都失蹤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尸,死了連個尸體都沒有。
我們老人講究入土為安,這些人可憐啊,沒有尸體,死了都入不了土。”
小失有些驚訝,“所以說,被詭異殺死的老人,都神秘失蹤了?”
“是這樣的,一直都是。一旦違反了規則,就是死不見尸。”何大爺說道。
陳木和小失對視一眼,陳木收起了名單,不露聲色,配合著感慨了一句,“那確實挺凶險的。”
兩人又和何大爺聊了一會兒,他倆已經拿到了想要的信息,十幾分鐘後,便借故推辭離開了。
從何大爺房間里出來,小失小聲對陳木說道︰
“老大,不太對勁。
我記得之前翠寧死的時候,院長他們也都來看了。
老大你當時問過院長——你們以前死亡的那些人,也是這麼死的嗎?
琦院長當時點頭了,他說——詭異殺人凶殘無比,死在詭異手上的,死相都極為淒慘。
但是何大爺卻說,死在詭異手里的人,全都死不見尸。既然不見尸體,為什麼琦院長說死相淒慘?
何大爺和琦院長,應該有一個人在說謊!”
對于小失的分析,陳木很是贊同,“你說的沒錯,他們兩個的說法,何大爺是我們主動找上門的,何大爺的說法更加可信。
墓地里的墓碑,也能佐證何大爺的說法。
琦院長那邊,我覺得有事在瞞著我們。
最起碼的,如果以前的人都是死不見尸,我們的兩個玩家死後尸體還在。琦院長當場應該表示疑惑,跟我們說死不見尸的情況。
琦院長這個人有問題,女詭也有問題。這個養老院,遠不止表面看上去的那麼簡單。”
說到這里時,陳木不僅沒有對未知的恐懼,言語中甚至有些興奮。
陳木不怕水深,他怕的是,壓根找不到前進的方向!
之前幾天里,他感覺一直被動接受,疲于應對夜晚的死亡。
如今照片牆的事件,他和小失抓住機會,主動記下了全部的人名。
靠著這一線索,陳木終于從一切正常的表象中,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這是個好的征兆,起碼說明,自己開始找對了一些方向。
在陳木的心中,他已經隱約有了一絲猜想。
只是這個猜想,實在過于驚悚。在沒有足夠的證據支持下,陳木不敢妄下定論。
下午時分。
薛雪雪兩人也回來了。
看著兩人被淋成落湯雞,同時滿臉失落的樣子。陳木就知道,倉庫中肯定無功而返。
陳木四人集中在薛雪雪的房間,薛雪雪拿了澡巾,將頭上沾著的雨水擦掉。
“沒有發現女詭?”陳木問道。
薛雪雪失望的說道︰“沒有,倉庫里都是雜物。你們這邊有什麼發現?”
陳木將照片扭曲、走廊女詭的事情,跟兩人說了一下。
同時將何大爺所說,被詭殺死的尸體全部消失的事情,也跟兩人說了一下。
張山一不由得皺起眉頭,“這個地方……有點邪門啊。”
“我有種不祥的預感。這里像是一個湖,我們只是在湖面上打轉,壓根沒有深入湖泊深處。”薛雪雪一針見血。
張山一分析道︰“現在我們的敵人,是凶殘女詭。我們手里的工具,只有養老院守則。
以前被詭殺死的老人,都神秘消失了。唯獨這個女詭,殺死我們後,還把尸體留給了我們。
這是什麼意思?這是一種警告?
難道說,女詭鐵了心,想要殺死她兒子。
但是我們突然出現,一直在壞她的好事,所以她對我們很憤怒,一直在針對我們。殺死我們之後還把尸體留著,向我們示威。”
薛雪雪說道︰“問題又繞回來了,還是如何對付女詭。我們對付她,只能依靠守則。但是女詭能找漏洞,守則保護的效果不太好。
行了,一切成了死循環。我們一直在這個死循環里繞圈,歸根結底,就是我們對付不了女詭!”
薛雪雪說的“死循環”,便是玩家們目前,遇到的最核心的難點。
整個養老院的通關邏輯,確實很明顯,是一個完整的邏輯鏈條。玩家們早就找到了鏈條,但是最關鍵的,是守則無法很好的保護玩家。
這就導致了,本應該通往通關的鏈條,現在成了困死玩家的死循環。
“你們下午還有什麼打算?”陳木問道。
薛雪雪說道︰“我覺得突破口,還是在小張那邊。小張活了這麼多天,都沒有被他媽殺死。
說明小張的手里,八成有什麼護身符,或者知道什麼額外的規則。
從小張那里,說不定能拿到線索。
我們一直調查別人,卻唯獨沒有仔細調查小張。養老院的所有人里,只有他才是和女詭關聯最大的人!
你倆下午準備干什麼?”
現在的玩家,已經自然而然,分成了兩組。
薛雪雪和張山一一組,陳木和小失一組。
陳木聞言,看了眼外面的大雨。
外面的雨實在是太大了,他想要驗證他的猜想,還需要再出去一趟。
只是現在的大雨,不允許他外出作業。
陳木搖搖頭,“我們沒什麼打算,下午待在屋里,靜觀其變吧。你們那邊有什麼要幫忙的,隨時過來找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