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自己的背後,站著黑袍讀者時,包括陳木在內,眾人的心全都提到了嗓子眼。
黑袍怎麼突然出現了?
難道是它殺了田企,而且殺人之後一直沒有離開,在這里默默的等待著其他玩家?
那麼我們這時候來,豈不是羊入虎口。
今晚,黑袍還會再殺人嗎?
還沒等玩家們做出決定,到底要如何應對,黑袍讀者就先行動了。
無頭的黑袍讀者,沒有搭理陳木等人,而是走向了死亡的田企。
只見它來到田企的尸體邊,居高臨下的看著田企——雖然它沒有頭。
緊接著,一陣陰森和恐怖的氣息,從黑袍讀者身上散發開來。
玩家們紛紛後退,遠遠的看著黑袍讀者和田企。
下一秒,只見黑袍讀者的身上,涌現出了一層淡淡的黑霧。
陳木注意到,黑霧像是蛇一樣,緩緩爬向田企的尸體。
原本死去的田企,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扭曲起來,像是死後經歷著巨大的痛苦一樣。
“死而復生?”陳木說道。
“制作成傀儡?”李甦酥猜測。
下一秒,田企的人皮從頭頂開始,緩緩向下脫落。
似乎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從上往下剝著田企的皮。
陳木終于明白,田企的表情扭曲,並不是什麼死而復生,而是皮膚和血肉剝離,皮膚變得褶皺和扭曲。
十幾秒的功夫,整張皮從田企身上剝了下來。
此時的田企,渾身粉粉嫩嫩,像是一個巨型的剛出生的嬰兒。
血肉上毛細血管的脈絡,讓人不由得想起,橘子被剝皮後里面白色的橘絡。
“真是……上好的筆墨啊……”
黑袍讀者的聲音,在眾人耳邊盤旋,听在耳朵里像是無線電的刺啦聲,亦或是血管被割開後的嘶嘶聲。
誰也不知道,一個無頭無嘴的詭異,是靠什麼發出聲音的。
緊接著,黑袍蹲下身來,它取下了田企的頭顱,伸手隨便將頭顱開了個蓋。
黑袍伸出手,當作是磨墨的工具,伸進田企的頭顱中攪動。
玩家們見到這一幕,只覺得自己的大腦也隱隱作痛——看著就疼!
黑袍的殘忍,已經超乎了玩家們的預想。
黑袍將田企的肉,一塊塊撕扯下來,放進田企的頭蓋骨里,開始不斷地攪動……
王杜瀾只感覺肚子里一陣惡心,她扶著書架干嘔,背過身去不敢再看。
隨著黑袍的撕扯,田企身上的肉,變得越來越少,森然的白骨逐漸露了出來。
“多白的骨頭,年輕的身體就是好,制作筆的上好原料啊……”
黑袍感慨著,扯下了田企的骨頭,將骨頭不斷地摩擦、打磨、擠壓。
田企身上的骨頭,不斷地被擠壓在一起,打磨成型。原本粗糙的骨頭,開始不斷變得光滑圓潤,形成了一根細長的筆桿。
甚至就連田企的頭發,黑袍也沒放過,當作了制作筆的毛。
花了一刻鐘,地上田企的尸體,變成了黑袍手中一根森然的白色骨筆。
黑袍左手拿著筆,右手抱著田企的頭顱——里面裝著黑色的“墨汁”。
原本田企躺著的地方,肉體已經消失不見,只剩下一灘鮮血和一張白色的皮。
“上好的皮毛,由我來為你上色吧……”
黑袍讀者說話間,居然將骨筆放進頭顱中,蘸墨,浸潤。
它拿著骨筆,在田企的皮上飛速游走。
原本白色的皮,隨著黑袍讀者的書寫,開始逐漸變成黑色。
在場的玩家都能猜得出來,黑袍讀者要干什麼。
它要制作一件新的黑袍!
幾分鐘後,人皮被全部染黑。
田企頭顱里的“墨水”,也被消耗一空。
黑袍讀者拿起這件新的“黑袍”,發出了滿意的嘶嘶聲。
它披上了這件黑袍,轉眼間,新的黑袍和它融為一體,原本的黑袍之上又疊了一層懸浮的黑袍。
兩層黑袍!
眾人能明顯的感覺到,黑袍讀者的身上,開始迸發出明顯的殺氣。
如果說原本的黑袍讀者,只是一個無頭的普通詭異,甚至感受不出殺意。那麼現在的它,實力有了明顯的增強,渾身散發出詭異的恐怖氣息。
每疊加一層黑袍,黑袍讀者的實力,都會上升一個台階……
這時,黑袍讀者的身體,開始轉向陳木幾人。
玩家們頓感不妙,這家伙不會還要殺人吧?
已經死了一個田企,難道它還覺得不夠嗎?
玩家們拔腿便想跑,一個個都開始尋找後路。
張猛山甚至伸手,拉住了李鏡。
“你干嘛?”李鏡惶恐的扭頭問道。
張猛山沒有回答,但是李鏡能感覺出來,真要是黑袍讀者追殺過來,張猛山估計會把自己推出去。
這個張猛山,也深諳一個道理——
在野外被熊追殺的時候,你不需要跑的比熊快,只需要跑的比隊友快就行。
好在黑袍讀者只是看了一眼玩家們,發出了難听的嘶嘶聲,讓人听著就起雞皮疙瘩。
這聲嘶嘶,像是毒蛇在緊盯著獵物。
不過只是盯了幾秒,黑袍讀者就轉過身去,帶著它新的黑袍、新的骨筆和頭顱,就消失在了拐角。
玩家們頓時松了口氣,看樣子黑袍讀者今晚,沒有再殺人的打算了。
眾人喘著粗氣,看著地上只剩下一灘血跡的田企,一個個都心有余悸。
【人皮圖書館】里的詭異,殺人手法都太過恐怖。
有把人活生生壓縮成一本書的,還有將死人剝皮磨墨做成黑袍的……
現在玩家們終于知道,館長規則中提示的——“它會用殘忍的方式穿上黑袍”是什麼意思了。
果然殘忍!觸目驚心!
剝皮磨墨是黑袍讀者的殺人手法,那麼將人壓縮成人皮書呢?又是哪個詭異的殺人手段?
“我……有點怕……”王杜瀾小聲的說道,她的聲音哽咽,有點想哭泣。
她明顯經歷的最少,沒見過這種殺人手段。
玩家們都沒人接茬,大家都在沉默不語,腦海中各自思索著什麼。
片刻之後,李鏡想到了什麼,他突然說道︰
“你們說……館長的規則,到底是在保護我們,還是想……害死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