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寧和夏冰玉成了同桌,這引來了班里無數男生嫉妒的目光,甚至開始有意孤立謝寧。可他卻絲毫不放在心上,每天和夏冰玉一起學習,一起聊天,一起有著他們之間的小曖昧,這一切就足夠了。
十月國慶假期,謝寧提前一天返回學校。
因為他和夏冰玉約好利用假期的最後一天到市里逛街。
相約的地點,依然是學校三百米外的公交站點。
此時的他們,已經不像初次約會時那麼羞澀和忸怩,大大方方的拉著手,肩並著肩,儼然就是一對甜蜜的小情侶。
他們沒有具體的目的地,只是隨意的走著聊著,仿佛有永遠都說不完的話。兩顆青澀的心,在不知不覺間已經緊緊的靠在了一起。
謝寧給夏冰玉講述農村的生活和艱辛,講述他家里的清貧和困苦,也講自己的夢想和未來。
夏冰玉沒有絲毫的隱瞞,說著同樣的話題,卻有著不同的內容。她父母都是公職人員,從小就家境優渥,衣食無憂,被父母寵愛,被同齡人羨慕,如同一位傲嬌的小公主。
兩個身處截然不同生活環境的少男少女,都被彼此深深的吸引著羈絆著。
只是他們絕對無法想到,這天的一次遭遇,使他們的人生從此發生了不可逆轉的變化。
時間是傍晚,謝寧送夏冰玉回家的路上。
當時,天色已經灰蒙蒙的,城市的霓虹燈都已經亮了起來。
夏冰玉的家,在臨南街吉祥苑小區,回去的途中,有一段十分僻靜的小路。
謝寧打算送夏冰玉過了這段小路,就回學校。
畢竟,在大人的眼中,他和夏冰玉是早戀,這是一個絕對不允許的禁忌。他不想給夏冰玉帶來麻煩,被她父母訓斥。
當他們走到這條小路的時候,天已經徹底的黑了下來。
四周里非常的安靜,路上也沒有行人。
夏冰玉本能的靠在謝寧的身上,這是他們最為親密的舉動了。
謝寧猶豫了許久,才鼓起勇氣,悄悄的攬住了夏冰玉的腰肢。
就在這個時候,他們身後響起了口哨聲。
謝寧和夏冰玉都被嚇了一跳,驚慌失措的分開了。
轉頭看去,只見幾個染著黃頭發的少年,從快步的朝他們而來。
謝寧大吃一驚,立刻握住夏冰玉的手,想要逃離。
結果,又從道路兩邊竄出兩個少年來,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帶頭的少年,約十六七歲的樣子,一身的痞氣。
這是謝寧第一次見到馬陽。
當然,馬陽的名字,是後來才知道的。
馬陽似乎和夏冰玉認識,一圍過來就出言調戲,稱呼夏冰玉為小夏妹妹,甚至還動手動腳。
謝寧怎麼能看著夏冰玉被人欺負,就和馬陽等人爭執了起來。
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謝寧原本就身體瘦弱 ,結果自然是被馬陽等人毒打了一頓。
幸好關鍵時候,有一輛車從路邊經過,車里的人搖開車窗大聲呵斥了幾聲,把馬陽等人給驚走了。
夏冰玉和車里的人認識,稱對方為郝叔叔。
這位郝叔叔很熱心的把夏冰玉叫上了車,說順路帶她回家。還叮囑謝寧也抓緊回去,萬一被那些小混混劫道,肯定還得挨打。
謝寧目送郝叔叔的車的帶走了夏冰玉,才一路狂奔回到學校。回想起剛剛的經歷,仍舊心有余悸。
他從小生在農村,又性格內向,從來都沒有和人打過架。只是听說要是得罪了這些小混混,以後就絕對沒有好日子過。
這一晚,他在床上輾轉反側,根本無法入睡,腦海里想象的,都是那些小混混欺負夏冰玉的情形。
從第二天開始,夏冰玉整個人的狀態就變得不好起來,總是精神恍惚。
在謝寧不斷的追問下,她才告訴了謝寧原因。
原來,從那晚之後,馬陽隔三差五就會在那條小路上騷擾夏冰玉。如果附近有人,他就說一些不堪入耳瘋話,要是 沒有人的時候,就對夏冰玉動手動腳。
謝寧心中的怒火,被徹底的點燃了。
他做出了一個決定,一定要找馬陽算賬,替夏冰玉把問題解決了。
而且為了夏冰玉的安全,他悄悄去買了兩把鋒利的小刀。一把留給自己,一把交給夏冰玉,告訴她如果在被馬陽騷擾,就拿刀子自保。
夏冰玉將小刀藏在書包里,每天都帶著。
謝寧則暗暗計劃著。
十月底,天氣開始轉涼,秋意漸濃。
謝寧等的機會來了。
他通過學校里幾個混子,得知馬陽今晚會去文成路。
于是就請了病假,在天還沒黑之前,先一步趕到了文成路。
一直等到晚上八點多,馬陽終于出現了,身邊還跟著幾個小混混。
他們在一家小飯店里喝酒,直到夜里十二點多。
馬陽和幾個小混混在飯店門口分手,獨自一個人向文成路的一條胡同方向而去。
謝寧悄悄的跟在身後,當馬陽到達胡同口的時候,他就從後面追上去攔住了馬陽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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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陽雖然有點醉了,可還是一眼就認出了謝寧。非得沒有害怕,反而還出言調侃說 “小子,你就是夏冰玉那個小男朋友吧?咋地,學人劫道啊?”
謝寧非常的緊張,可為了把問題決絕掉,就硬著頭皮說“馬哥,我想跟你談談,咱們去胡同里說。”
馬陽鄙夷的看著他說“我跟你沒啥好談的,不過我給你打個招呼,這兩天我就打算把你小女朋友給睡了,到時候拍個錄像借你看。”
這句話,就像是導火索,把謝寧體內的炸藥給點燃了。
他撲上去和馬陽扭打,可他根本就不是馬陽的對手,反而被打得滿地打滾,不知不覺就到了胡同是深處。
馬陽揪著他的衣領把他提到面前,揶揄的罵“你他媽的敢找我打架?也不打听打听我馬陽是誰?行,你有種,回頭玩你女朋友的時候,我把你也弄到現場去,讓你看個現場表演……”
他正說的得意,卻萬萬沒有想到,謝寧居然掏出的小刀,在他肚子狠狠的來了一下。
馬陽一下子就嚇懵了,他混社會打架斗毆常有的事兒,可踫見敢動刀子的卻是頭一次。
肚子上傳來的劇痛,使他情不自禁的松開了抓著謝寧衣領的手,身子向後栽倒。
謝寧此刻已經完全被怒火沖昏了頭腦,他撲上去把尚留在馬陽肚子上刀子拔了出來,又連續刺了七八刀。
直到馬陽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才肯罷休。
很快,他就冷靜了下來。
開始思索接下來該怎麼辦!
他先是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這條胡同異常的偏僻,遍地都是垃圾污水,平時應該很少有人來。
而且,他仔細回憶一下和馬陽開始打斗時的情形,確定當時並沒有任何人看見。
于是,他就將馬陽的衣褲全部脫掉,把其隨身物品用衣褲包好。
看見馬陽肚子上又七八處刀傷,心想如果警察調查,肯定會根據這些傷口判斷出凶器的形狀來,甚至可能根據這條線索查到他的頭上。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將馬陽開膛破肚。
緊接著,又用馬陽的衣褲纏在手上,清理了現場。
覺得已經萬無一失,他才朝著胡同深處而去。
那一刻,他心中產生了一個非常荒誕的想法,難道自己有著與生俱來的犯罪天賦嗎?
他不敢回學校,就趁著夜色步行出了西海市,向他所在的村子而去。
村子附近,有個水泡子。
他小時候經常在里面游泳,他在水泡里將身上的血污清洗干淨,又將馬陽的衣物和隨身物品一把火燒了。至于馬陽身上攜帶的一些零花錢 ,則被他收回己有。
次日天亮之後,他返回家中,謊稱自己生病了,請假回家休息了兩天,才再次回到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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