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沈弘黑著老臉,說是突然有工作,逃回了房間。
張向晚在一旁差一點就要鼓掌,許易安這一張嘴,居然連這老謀深算的老爺們都能噴贏啊!
沈豪也因此能‘切好水果’,將兩位朋友拉回了自己的房間。
“抱歉,我父親沒為難你們吧?”沈豪一臉歉意的說道,然後將他剛才切的水果放在小桌子上。
“為難?我倒是替你爹感到可憐了……”張向晚瞥了許易安一眼。
許易安則是一臉無所謂,抓起了一塊隻果,塞進嘴巴。
這幾天怨氣很大,正愁著沒發泄口呢。您瞧瞧,這不正好嗎!
笑了笑,許易安搞怪的發出驚嘆。
“哇塞!老沈頭,你家開水果店的嗎?切了那麼多水果!”
“……”沈豪無語,然後又說︰“我的父母並沒惡意,希望你們不要往心里去。”
“呃~不會,都往胃里去了,我接下來兩天都不用吃東西了。”許易安打了個飽嗝。
“……”
“老沈頭,你就別擔心了,這小子剛才吃了那麼多,肯定沒在意。不像我,剛才都不剛吃幾口飯呢!”張向晚也插起一塊水果扔進嘴里。
“老張啊!不是我說你,你平時那股勁呢?今天怎麼那麼慫呢?”
許易安對剛才沒有提供支援的老張很是鄙視。
張向晚冷哼一聲︰“哼!我這哪叫慫?這是識大體!”
“啊對對對,你說的都對。”
“你小子是不是不服?”
兩人吵吵嚷嚷了起來。
沈豪在一旁苦笑不已。
他算是看出來了。
張向晚的毒嘴殺傷力極大,稍微不爽就會開懟,懟天懟地懟空氣,但是唯獨害怕沈豪的父親。
許易安則看心情,惹得他不爽才會開懟,但是誰他都敢懟,包括他寶貝的母親大人。
而且許易安的話是那種能讓你在半夜睡不著起身反省的那一種。
嗯……不知道父親今晚睡不睡得著。
沈豪看著拌嘴的兩人,默默在心里為自己打上‘不善言辭’的標簽。
然後開口道︰“好了,我們說正事吧。”
許易安和張向晚頓時閉上了嘴。
許易安無聲的掏出手機,在兩人面前進行關機,甚至連電池也拔了出來。
張向晚這才意識到,沈豪口中的正事是什麼。
兩人對視一眼,也學著許易安,將手機關機、拔電池。
不過許易安卻不滿足于此,將沈豪電腦的電源線都拔了。
房間內一切的電子設備都被他關閉電源。
一切操作結束後,許易安才放心的坐下。
“這下應該差不多了。”
“需要嗎,小安?有點夸張了吧?”張向晚看著神神叨叨的許易安說道。
“小心一點總是好的。”沈豪卻贊同許易安的做法。
“嗯。”許易安輕輕頷首,說道︰“老沈頭,我拜托你調查的事情?”
“有結果了。”沈豪起身,從桌上拿起幾份文件。
“放心,我是使用巡衛隊局里的終端進行調查。如果他們的手段真的連巡衛隊的防火牆也能突破,也不會知道是我調查的。”沈豪將文件遞給了許易安和張向晚。
文件里,是關于名為‘邱澤’的男人的所有資料。
昨天在籃球場離開前,許易安將林濤說的話告訴了老沈頭,並悄悄拜托沈豪進行調查。
沈豪听後,也明白事情的重要性,立馬回巡衛隊加了個班。
“我先看資料,老沈頭你和老張說說我昨天告訴你的事情吧。”
“好。”
看著手中記載著邱澤詳細情報的資料,許易安的眉頭緊皺。
邱澤,男,26歲,人族。
孤兒,從小被林濤收養。
因為一直沒有兒子,所以林濤一直將邱澤的當作繼承人來培養。
除了在楓嵐中學任職副校長,林濤在外其實還有不少企業,而邱澤則是作為他的助理一直在幫忙打理這些企業。
就在今年三月,林濤卻將這些企業的大部分股份轉給了邱澤。
這個操作,難道也是林濤被操控後進行的嗎?
如果不是的話,只能說林濤真的很信任他的養子邱澤了。
沈豪正好向張向晚解釋完,回過頭,見許易安看著那份關于股權文件,便解釋道︰“這應該是為了變亂挑戰做的準備。”
“為什麼?”許易安不解。
“因為,按照我們馬爾杜克地區的規定,學校校長是不能在外擁有企業、公司的。他為了成為楓嵐中學的校長,甚至不惜將這些產業轉至養子名下。”沈豪解釋道。
“原來如此……”
“林副對于校長的職位還真是痴迷啊!”張向晚在一旁插嘴道。
“那也就是說,邱澤現在正替林濤管理這些公司?”許易安問道。
“沒有,你接著往下看就知道了。”沈豪答道。
聞言,許易安繼續看那份資料。
沒想到,邱澤在幾個月前,就將所有的股份都甩手賣了出去。
“注意他賣的時間,應該是變亂挑戰結束之後。這段時間,林濤應該還處于被控制的狀態,所以也沒阻止邱澤的行為。”沈豪說道。
“也就是說,要順著這些企業去查邱澤的下落和現狀是行不通的咯?”張向晚問道。
“沒錯。”沈豪點點頭,說︰“不僅如此,在變賣所有股權後,邱澤就像消失了一樣,再也查不到他任何的蹤跡。”
“怎麼可能?"張向晚驚訝的問道︰“再怎麼說,只要還活著,應該都會留下一些蹤跡吧?”
“這個問題,我們也想不透。”沈豪搖了搖頭說︰“在變賣股權後,他就直接將所有現金移了出來,所以我們無法查到他往後的任何消費記錄。”
“那也就是說,他還在在國內咯?如果沒有他任何的出境記錄的話。”張向晚想了想,說道。
“這個還真沒辦法確定,對他這種人來說,要偷渡也不難吧。”許易安說道。
“小安說得對。”沈豪沉吟一陣,說︰“更麻煩的是,目前我們也無法對這人發出通緝,所以不說其他國家了,就單單是馬爾杜克地區,我們也沒法對他進行搜查。”
“唉......”
听到沈豪的話,許易安輕嘆一聲。
他現在的情況,可謂是腹背受敵。
他的敵人不僅僅來自于雷神族許家及神殿,最讓他忌憚的,其實是這個神秘的‘丙方’。
不知道對方的目的,也不知道他們到底要搞什麼。
許易安在和那個男人的對話後,覺得對方插手變亂挑戰絕對有其他原因,還有後面以林濤的名義雇佣獵王來殺他們的事情。
許易安摸不透其中的關系利害,也無法判斷對方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因此,也不能對他們做出防範。
他唯一能做的,便是盡量避免自己身旁重要的人受傷。
尤其是母親大人。
“小安,還有這個……”沈豪又將一份文件遞給兩人。
“這是……”許易安睜大了眼。
紙上,是一些照片,有被破壞的建築物,有被撞毀的車輛,也有一些尸體……
“上個月以來,我國馬爾杜克地區以及國外伊南地區發生的一些事件。”沈豪說道。
張向晚看著這些照片,不由得驚道︰“這些事是人為的?”
“為什麼沒出現在新聞上。”許易安問道。
沒錯,圖片里有不少人死了,而且有些還是一個場景出現了大量的死者。
如果國家里真的發生了這些事情,應該會報道出來才對啊!
“呼……”沈豪靠在牆壁上坐著,深吸口氣,才緩緩吐出。
“人為的。這些事的影響太大,而且受害者不只是一些貴族,還有一些有名的商人、國家重要人物、軍方大人物,上層擔心事情會有不好的影響,所以......”
說到這,沈豪沒再繼續了。
“所以,將事情極力壓了下來?”許易安接著老沈頭的話。
“是。”沈豪有些沮喪的應道︰“雖然調查還在繼續,但是卻完全沒有任何進展。”
這也就是為什麼,他這幾天對于巡衛隊處事方式的意見那麼大。
總是想要大事化小事的態度,最後卻導致罪案沒法從根本上解決。
犯罪者始終逍遙法外,而上層卻只為了身為的‘大局’而沒打算進一步的去解決問題。
看著自責的沈豪,許易安也沒對此進行評論。
沈豪不必為這些事情自責,但許易安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
他內心的正義,容不下這些事情的發生,更不用說肇事者還逍遙法外。
“老沈頭。”張向晚看向沈豪,問道︰“這些應該都是機密才對,你告訴我們這些是?”
“我會選擇在這時、在這里說出來,自然是因為我推斷這些事情和丙方有關系。”
沈豪起身,來到許易安身旁,指了指那些圖片。
“你們仔細看看圖片,這些案發現場,都留下來一些印記。”
許易安和張向晚定楮一看,確實看出了些端倪。
這些圖片的案發現場雖然都不在同一個地方,正常人也不會將他們聯想到一起,但是,每個現場中都出現了一個神秘又不起眼的符號。
iii。
三,數字三的符號。
正常人也會這麼想。
但是,許易安和張向晚看了後心中卻掀起驚濤駭浪。
這是只有三人才知道的意味,這是對方才知道的東西。
三也代表丙。
丙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