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午後。白小鳳別墅。
黎錦準時抵達,一身熨帖的深色西裝,襯得他身形愈發挺拔冷峻。白小鳳早已等候在此,她今日顯然精心打扮過,一襲墨綠色真絲長裙,勾勒出保養得宜的身段,頭發挽成優雅的發髻,妝容精致,整個人顯得既高貴干練,又比平日多了幾分柔美風韻。
“先生,歡迎。”白小鳳微笑著迎上前,笑容得體,眼神中卻比往日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熱切。
黎錦微微頷首,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一瞬,贊道︰“鳳姐,你今天很漂亮!哦,一如既往地漂亮!”
“這話我愛听,咯咯!”白小鳳很開心,引領黎錦進來。
兩人在客廳沙發上落座,白小鳳倒茶。
沒有過多寒暄,黎錦輕呷一口茶,便切入正題,聲音低沉而清晰︰“白寶祿那邊,我的人已經控制住了。人在國外,很‘安全’。”
白小鳳端著茶杯的手指幾不可察地緊了一下,面上卻不動聲色︰“那邊的情況如何?錢呢?”
“錢,不可能全部追回。”黎錦放下茶杯,目光平靜地看著她,“他在外面揮霍無度,也打點了一些當地關系,牽扯到一些不好硬來的情面,我們也要適當關照一下當地的人情世故。”
白小鳳沉默片刻,她明白黎錦的意思。白寶祿捅出的窟窿,已然成為一個既成事實的爛賬。
黎錦身體微微前傾,語氣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斷︰“我的建議是,人,就不要讓他回來了。他捅出的這個窟窿,正好可以用來平掉白家賬面上一些不好見光的歷史遺留問題。你覺得呢?”
白小鳳心中瞬間清明!黎錦這手棋,一石二鳥!既用白寶祿這個棄子堵了白家的賬目漏洞,賣了好給白家內部某些人,更重要的是,通過控制白寶祿,他必然掌握了大量白家過往交易中更深的秘密!這為他日後更深程度地介入、甚至掌控白家,埋下了至關重要的伏筆!
而她,作為黎錦在白家內部的合作者,黎錦對白家影響力增強,也意味著她的地位將更加穩固,能獲取的利益也將更大。
“這是個……很務實的辦法。”白小鳳緩緩開口,語氣沉穩,“我相信家族里會有明白人,懂得如何選擇。”她這話,既是認可,也是向黎錦表明,她會在內部推動此事。
黎錦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一切盡在掌握的弧度︰“那就好。我會讓我的人‘好好照顧’白寶祿,確保他不會出任何‘意外’。”
他特意加重了“照顧”二字,其中的意味,兩人心照不宣。
喝完茶,他們再聊一會,便各自分開。
午後,白家集團總部大廈。白小鳳走進自己的辦公室。卻意外地發現,軒轅敬亭正坐在她的會客沙發上,臉色陰沉。
白小鳳眉頭幾不可察地一蹙,心中涌起厭煩,語氣冷淡︰“你怎麼在這里?”
軒轅敬亭站起身,沒有廢話,直接將一份文件拍在辦公桌上,語氣帶著命令︰“把這個簽了。”
白小鳳拿起文件,快速瀏覽。是一個合作開礦的項目協議,白家需要為軒轅集團提供擔保。她心中冷笑,風險全在白家,利益卻大頭在軒轅家,真是打得好算盤!
她放下文件,目光銳利地看向軒轅敬亭︰“這個項目風險不可控。要我們白家簽字擔保可以,你們軒轅集團先打五十億風險保證金過來。否則,免談。”
軒轅敬亭眉頭緊鎖,強壓不快︰“小鳳,這就是走個過場!你我之間,還需要這個?”
白小鳳嗤笑一聲,語氣斬釘截鐵︰“一碼歸一碼!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這個風險,白家不能白白承擔。我們是夫妻,但生意是生意,別混為一談。”
軒轅敬亭心中暗罵︰“這個女人,真是固執。”他強忍著怒氣,說道︰“如果你覺得要講夫妻成分,我們這里也有一個項目,要求你們去做的。”說著,白小鳳將另外一份協議拿來,遞給軒轅,“你簽這個,我也答應簽你的那份。”
軒轅敬亭接過協議,看了一眼,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他看到白小鳳竟然要得到他軒轅集團的部分股權,甚至要進入他們軒轅集團的董事局。
“你怎麼又提這個?你除了這個,那就不會有別的條件了嗎?”軒轅敬亭憤怒地說道,他的聲音在辦公室里回蕩,帶著幾分怒不可遏。
白小鳳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挑釁︰“你看看你,這個時候就要分得那麼清楚,那就沒意思了。”她的語氣輕松而隨意,仿佛在調侃軒轅敬亭。
軒轅敬亭猛地逼近一步,壓低聲音,眼中滿是怒火和猜忌︰“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麼算盤!你想打入軒轅集團核心,然後里應外合,把利益倒騰出去,送給那個黎錦是不是?你這如意算盤打得響,但也別把別人都當傻子!”
白小鳳臉色瞬間冷了下來,目光如冰刃般射向軒轅敬亭︰“軒轅敬亭,是你先把白家當傻子!跟我合作,順應大勢,是你現在最好的選擇!我給你選擇的機會,你最好珍惜!”
“大勢?那是你們的大勢!不是我軒轅敬亭的大勢!”軒轅敬亭低吼道,額角青筋暴起。
“那就拭目以待!”白小鳳毫不退讓,語氣冰冷而決絕。
軒轅敬亭死死瞪著她,胸脯劇烈起伏,最終狠狠一拳砸在桌面上,抓起那份開礦協議,怒氣沖沖地摔門而去!
夫妻二人,就這樣再次不歡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