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黎錦在家里休息,偶爾也工作著。此刻,他手中正翻著一份工作文件,時不時在上面批注幾句。
妻子梁璐在客廳安靜地坐著,手里拿著一本雜志,偶爾抬眼看看身邊搖床中的雙胞胎兒子,他們正睡得香甜。
這時,門衛通過對講機傳來消息,說有一個叫邵安的人來訪。梁璐沒有急著做決定,她走到黎錦身邊,輕聲說道︰“老公,有個叫邵安的人來了,讓他進來嗎?”
黎錦微微睜開眼楮,皺了皺眉頭,問道︰“這個邵安是甦小蝶的未婚夫,他來做什麼?和你們梁家有關嗎?”
梁璐搖了搖頭,說道︰“我的印象中,應該是沒有。”
黎錦思索了片刻,說道︰“那就讓他進來吧。”隨後,他讓門衛放行,自己則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前往前面的小客廳準備接待。
不一會兒,邵安就匆匆走了進來。當他見到黎錦時,不禁有點恍惚。眼前的黎錦看起來比他都要年輕,皮膚白淨,氣質儒雅,而他自己,因為膚色比較黑,臉上還有痘痕黑頭,加上一直都有少年白的困擾,看起來要比實際年齡大十幾歲。盡管他實際上要比黎錦年輕十歲,但此刻站在黎錦面前,卻顯得有些局促。
想到黎錦是公安系統的副總警監,副部級干部,放在外省也是一個副省長的存在,這份權力就壓他一頭,邵安連忙恭敬地說道︰“黎部,你好,冒昧來訪,要是打攪到你,請多多海涵。”
黎錦看得出邵安其貌不揚,和他印象中要差不少。而且就算邵安將來有家族繼承,那也是三四十年後的事,所以這時候,黎錦並沒有看得起對方。不過,他還是禮貌地讓邵安入座,等保姆送上茶後,便直接問道︰“你找我有什麼事?無須繞彎彎,直接說。”
邵安的氣場明顯不如黎錦,在黎錦那銳利的目光下,他只能如實說道︰“關于黎部找到甦小蝶的事,我想問幾個問題。”
黎錦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說道︰“你問吧。”
邵安猶豫了一下,說道︰“你找到她的時候,她當時的身邊,是不是有別的男生?”
黎錦掃了對方一眼,心中不禁有些反感,說道︰“你是嫌棄她了?覺得她不潔了?”
邵安的臉瞬間漲紅,像被人當眾扇了一巴掌︰“一開始得知她竟然是和別人私奔,我的確以為她已經委身別的男人,那這樣的女人,我是斷然不會要的,我可不想當接盤俠。但今天,她家的人給我看了一個醫學檢驗結論,她還是清白之身。”
黎錦放下茶杯,靠在椅背上,說道︰“你們小兩口感情的事,我一個外人不好插手,我就不發表意見,你自己拿主意。”
邵安皺了皺眉頭,說道︰“她跟人私奔,這事已經影響到了我對她的評價,她已經不是原來的她。現在擺在我面前,我有兩個選擇,選擇甦小蝶,另外,從她們家中,再選一個別的女子,然後繼續這門婚事。黎部,你說,我該怎麼選?”
黎錦心中冷笑,這邵安看似在征求自己的意見,實則是在試探自己的態度,想看看自己在這件事上有沒有立場。他淡淡地說道︰“我不能幫你做決定,你自己去做決定,這畢竟是你的私事。如果是這個事,你大可不必過來找我。”
說完,黎錦站起身來,做出了送客的姿態。邵安見狀,知道再問下去也無濟于事,只好起身告辭。
看著邵安離去的背影,黎錦心中暗自思忖,這大人物家的糾紛真是越來越復雜了。
黎錦送走邵安後,邁著沉穩的步伐回到書房,在書桌前坐下,揉了揉有些疲憊的太陽穴,然後繼續處理工作。
不一會兒,妻子梁璐也端著一杯熱茶,走了進來。她將茶放在黎錦面前,溫柔地說道︰“這麼快就談完啦,沒談成什麼事?”
黎錦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抿了一口,說道︰“他是為甦小蝶的私事而來,想從我這里知道甦小蝶和什麼樣的男人在一起,當然,除了江楓,然後讓我給他和甦小蝶的感情之事,給一個建議。這種事,我給什麼建議。這個少爺,還是太嫩了點。”
梁璐微微皺起眉頭,有些驚訝地說道︰“這種私事也來找你?他當你是居委會大媽?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黎錦放下茶杯,靠在椅背上,無奈地笑了笑說︰“是啊,他想通過我,幫他拿捏甦小蝶的家人而已,甦小蝶這一出,正好給了他們掌握更多主動的機會。他們的算盤打得很響!我看他的最後的選擇,還是會遵循聯姻,但會換一個人。畢竟,甦小蝶這通操作,把自己的蠢笨暴露得淋灕盡致。”
梁璐輕輕嘆了口氣,感慨道︰“這可真是應了那句話,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啊。表面上看,那些大家族風光無限,可背後卻有著這麼多難以言說的煩惱。”
黎錦點了點頭,目光深邃地說道︰“我覺得以上面那位的手腕,處理這種事,手到擒來。”
梁璐歪著頭,饒有興趣地問道︰“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
黎錦微微一愣,隨即笑著說道︰“你在考驗我怎麼管理女兒?”
梁璐輕輕拍了拍黎錦的肩膀,說道︰“你應該不至于讓局面落到如今的田地,你的孩子也不可能是甦小蝶這樣的人。但我也有點好奇,若是你站在那位老人的角度,你會怎麼做?”
黎錦沉思了片刻,緩緩說道︰“這個沒有標準的選擇,但那老人應該會為了家族的利益,甦小蝶做了蠢事,證明了不配擁有現在的資源,而應該將資源留給更有前途的家族年輕一代人身上。犯了錯就要付出代價,家族的資源從來不是給蠢人浪費的。在大家族的生存法則里,利益永遠是第一位的,個人的情感和過失,都要為家族的整體利益讓路。”
梁璐認同地點了點頭,說道︰“如果是我,也會如此!在家族的大局面前,個人的小情小愛確實顯得無足輕重。只有保證了家族的繁榮昌盛,才能讓家族里的每一個人都有更好的發展。”
黎錦說道︰“那位老人怕是還要顧及顏面,不會做得太難看,大家族的體面比什麼都重要。不過,甦小蝶這步棋走錯了,就只能讓別人踩著她的肩膀往上爬 —— 這就是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