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你先別問！”
柳如煙擋在甦清月面前，怒喝道︰“這些雜碎交給我，你去歇著！”
可黑煞門三人都是元嬰巔峰修為，其中一個更是半步化神，柳如煙雖有精進，卻也只是元嬰中期。
她一出手，就被對方的壓制得節節後退！
“哈哈哈！真是不自量力，就憑你一個人也想迎戰我們三個？當真是痴心妄想，你們兩個小妞還是一起上吧！”
黑煞門的修士哈哈大笑，根本沒把柳如煙看在眼里。
甦清月自然也不可能看著師妹一個人迎敵。
她氣息調整過來後，雙劍頓時一揮，怒喝一聲︰“師妹，我們一起上！”
“兩個小丫頭片子，還想翻天？”
為首的黑衣修士冷笑，短刀上黑氣暴漲，表情不屑。
“甦清月，你以為多了個幫手就能活？今日我們不僅要奪冰魄珠，還要讓你們嘗嘗被凌辱的滋味！”
“你們！無恥之徒！”
柳如煙又急又氣。
另外兩人聞言怪笑起來，“哈哈哈！可今天，你們兩個就要臣服在我們這無恥之徒的身下了，哈哈哈！”
黑煞門三人招式愈發刁鑽，專挑兩人衣衫薄弱處下手。
甦清月雙劍舞動間，肩頭又添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瞬間染紅了青衣。
“如煙！你快走！”
甦清月猛地將柳如煙往後一腿，“我拖住他們，你快逃！別管我！”
“師姐！”
柳如煙眼眶一紅，剛想沖回去，卻被一名黑衣修士的鎖鏈纏住手腕。
那修士獰笑著用力一扯，柳如煙踉蹌著跌向他懷里，衣袍都被扯破了一角，露出白皙如玉的肌膚。
“嘖嘖，你這小丫頭一身紅衣跟嫁衣似的，倒是惹眼，不如先讓哥哥們樂呵樂呵，讓你做我們的新娘？”
幾個猥瑣修士的污言穢語惡心得柳如煙渾身發顫，她拼命掙扎，卻被對方死死按住。
甦清月見狀目眥欲裂，一口精血噴在雙劍上，劍氣暴漲幾分。
“給我放開她！”
可她剛沖兩步，便被為首的黑衣修士一腳踹中胸口，狠狠砸在冰地上，連咳數口血。
“師姐！”
柳如煙看著甦清月掙扎著爬不起身，看著那黑衣修士伸手要撫上自己臉頰，腦中轟然一響——前輩說過，危險時叫他名字！
“無名——！”
兩個字剛出口，柳如煙只覺一股溫和卻不容抗拒的力量猛地撞開按住她的修士。
緊接著，一道肉眼難辨的混沌之力破空而來，如同無形的利刃，瞬間劃過三名黑衣修士的脖頸！
“噗嗤！”
三聲輕響幾乎同時響起，三顆頭顱帶著驚愕的表情滾落在地，腔子里的黑血噴濺在冰原上，瞬間凝結成黑紅色的冰晶。
那纏繞在甦清月身上的黑氣，也在混沌之力掃過的瞬間化為烏有！
柳如煙呆立在原地，看著眼前的景象，半晌才反應過來——是前輩來了？！
她猛地抬頭望向天空，卻只看到寒霧悠悠飄散，不見半個人影。
可那股熟悉的、讓人心安的氣息，正悄然彌漫在空氣中，仿佛在說“沒事了”。
甦清月捂著傷口爬起來，望著無頭的尸體，又看看柳如煙，聲音發顫︰“如煙……剛才那是……”
柳如煙攥緊手心，臉頰泛起激動的紅暈，輕聲道︰“是……一位前輩。”
……
另一邊.
姜成盤膝坐在青石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掌心的祭鐘碎片。
識海中，他試圖將那些破碎的記憶串聯成線。
可每當他想抓住那些碎片里的內容時，腦海里便像有無數把小刀在同時切割。
劇痛順著太陽穴蔓延至整個頭顱，逼得他額角青筋暴起，冷汗浸濕了衣襟。
“呃……”
他悶哼一聲，猛地攥緊拳頭，指節泛白。
不能想，再想下去，腦子怕是要炸開。
姜成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松開緊繃的神經，任由那些記憶碎片重新沉入識海深處。
可即便不再刻意回想，那些名字仍像烙印般在心頭翻滾——
“地球……”
“巨闕星……”
“紫宸大帝……丁倩……”
“異族……”
每念一個詞，心口便像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酸澀與焦躁交織著往上涌。
他能感覺到那些名字背後藏著他存在的意義，藏著他家的方向。
可偏偏就差那麼一點，怎麼也抓不住。
“你們到底……在哪里……”
姜成低聲自語，眼神掃過四周朦朧的寒霧。
距離秘境關閉還有二十幾日，總不能一直坐在這里等。
他試著將神識鋪開，如同一張無形的大網，朝著秘境各處延伸而去。
神識掠過冰封的山谷，穿過激戰殘留的廢墟，掠過無數妖獸盤踞的巢穴，最終觸踫到了秘境邊緣的空間壁壘。
那里波動紊亂，顯然不是正常出口。
就在他準備收回神識時，地下深處忽然傳來一陣奇異的悸動。
那感覺很微弱，卻帶著滾燙的灼熱，像是地底有岩漿在奔涌。
又像是有一顆巨大的心髒在緩緩跳動，每一次搏動，都讓整個秘境的靈氣泛起細微的漣漪！
“嗯？”
姜成挑眉。
這股力量……很不尋常。
他沒有猶豫，身形一晃便沒入地面。
土元素在他身前自動分開，形成一條暢通無阻的通道。
隨著不斷深入，周圍的寒氣漸漸被灼熱取代。
岩石從灰黑變成赤紅，甚至能听到細微的“滋滋”聲。
千米，五千米，一萬米……
當深入到地下萬米時，前方的景象讓姜成瞳孔驟縮。
那是一顆懸浮在地下空間里的心髒！
足有數十丈大小，通體呈現血紅色，表面覆蓋著細密的鱗片般的紋路。
每一次收縮舒張，都有粘稠的血色光芒流淌，散發出的灼熱氣息幾乎要將空間點燃！
而在心髒背後，一道模糊的龍形虛影正緩緩浮線，金色的豎瞳漠然地注視著突然出現的姜成。
“沒想到……等來的有緣人，竟不是龍族。”
龍影開口，聲音像是從遠古傳來，帶著金屬摩擦般的沙啞。
姜成看著那顆跳動的心髒，又看向龍影，平靜道︰“我是人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