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前輩實力深不可測，舉手投足間便鎮住了全場，若是能跟著他……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便再也壓不下去。
柳如煙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上前一步，聲音帶著幾分小心翼翼︰“前輩，小女子有個不情之請……”
姜成聞聲側過身，目光平靜地看著她，並未說話。
柳如煙被他看得有些緊張，手指下意識地攥緊了衣角，低聲道︰“晚輩深知實力微薄，獨自進入秘境怕是凶多吉少，前輩可否允許晚輩跟在您身邊？”
“晚輩絕不多事，只求能有個安身之處，若前輩需要幫忙，晚輩也定會盡力！”
她說完，緊張地望著姜成，生怕被拒絕。
周圍的修士听到這話，不少人眼中閃過嫉妒。
誰都想抱上這根大腿，而且這紅衣女修也著貌美他們倒是不知道該羨慕誰了。
姜成看著她眼中的懇切，又瞥了眼周圍蠢蠢欲動的人群，淡淡開口︰“可以跟著，但別打擾我。”
簡單的一句話，卻讓柳如煙瞬間松了口氣，臉上綻放出驚喜的笑容。
她連忙對著姜成深深一揖︰“多謝前輩！晚輩定當恪守本分，絕不打擾前輩！”
她懸著的心終于落下，有這位化神期前輩在身邊，即便遇到再強的敵人，也能多幾分底氣。
姜成沒再理會她，目光重新投向虛空那道金色漣漪。
此時，那漣漪的波動愈發劇烈，一道清晰的門戶輪廓正在緩緩成形，鎮龍窟秘境，終于要開啟了。
“嗡——”
虛空的金色漣漪驟然暴漲，一道丈許高的拱門在璀璨霞光中徹底成型。
門內隱約可見雲霧翻騰，古老而磅礡的靈力如同潮水般涌來，讓在場所有修士呼吸都變得急促。
“秘境開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數萬名修士瞬間沸騰！
“沖啊！”
“天材地寶是我的！”
“龍族傳承絕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嘶吼聲此起彼伏，無數道靈光如同蝗蟲過境般朝著拱門撲去。
排在最前面的修士幾乎是憑著本能往前擠，法寶踫撞聲、靈力爆鳴聲交織在一起，場面混亂到了極點。
有人為了搶佔先機，甚至不惜對身邊的修士痛下殺手，鮮血瞬間染紅了入口附近的空地。
“哈哈哈，我先進去了！”
一個金丹修士僥幸沖在最前，狂喜地縱身躍入門內，身影瞬間被雲霧吞沒。
緊隨其後，數十道身影接連沖入，個個臉上都寫滿了對機緣的渴望。
柳如煙站在姜成身側，看著這如同瘋魔般的場景，忍不住握緊了手中的長劍，下意識地想上前。
但看著姜成一動不動，柳如煙還是選擇了跟隨大佬的腳步，先不動。
就在這時，異變陡生！
一個元嬰初期修士剛沖到拱門前，還沒來得及踏入，身體突然僵住。
下一秒，“噗嗤”一聲輕響，他的身軀竟如同被無形利刃切割，瞬間化作數十塊血肉，連慘叫都沒發出便散落一地。
元神更是在接觸到門戶邊緣的剎那，如同被烈火灼燒般湮滅成灰！
“什麼？！”
緊隨其後的幾個修士嚇得臉色慘白，連忙急剎車，卻依舊慢了一步。
有的半個身子剛探進門內，便在淒厲的慘叫聲中被攔腰截斷，露在門外的下半身迅速化作血霧。
有的指尖剛觸踫到門框，整只手臂便瞬間消失，傷口處的血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融，連骨頭渣都沒剩下！
短短數息之間，已有近百名修士在拱門前神形俱滅！
鮮血與碎肉濺得滿地都是，濃郁的血腥味與秘境溢出的靈氣混合在一起，透著說不出的詭異與恐怖。
原本瘋狂的人群如同被澆了一盆冰水，瞬間停了下來，驚恐地望著那道吞噬生命的拱門，再也沒人敢輕易上前。
“怎……怎麼回事？”
“不是說鎮龍窟秘境沒有危險禁制嗎？”
“剛才進去的人沒事，為什麼他們會這樣？”
議論聲中帶著濃濃的恐懼，不少人望著地上的殘骸，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柳如煙更是臉色發白，下意識地看向身邊的姜成。她剛才若也跟著瘋搶，恐怕此刻已是其中一具殘骸。
姜成眉頭微蹙，目光落在那道拱門上。
他能清晰地看到，門戶周圍縈繞著一層極淡的空間亂流。
如同無數細密的絲線在高速旋轉，修為稍弱或強行沖撞者，一旦觸踫到亂流，便會被瞬間絞殺。
而那些僥幸沖進去的修士，要麼是修為足夠強悍，能勉強抵御亂流。
要麼就是運氣極好，恰好從亂流的縫隙中穿過。
“這秘境入口竟有空間禁制……”
有見多識廣的老修士倒吸一口涼氣，“看來傳言有誤，鎮龍窟遠比我們想象的更危險！”
“那現在怎麼辦？進還是不進？”
人群陷入兩難，既舍不得秘境中的機緣，又畏懼那神形俱滅的下場，只能眼巴巴地望著拱門，期盼著禁制能自行消失。
姜成卻神色平靜，他能感覺到，那空間亂流雖強，卻還攔不住自己。
他抬步朝著拱門走去，步伐不快，卻帶著一種不容阻擋的氣勢。
其他修士見狀，紛紛下意識地後退，目光緊緊盯著他，想看看這位化神期強者能否安然進入。
柳如煙咬了咬牙，也連忙跟上，緊緊跟在姜成身後數步遠的地方，不敢靠得太近，也不敢落下。
眼看姜成即將踏入拱門，那些空間亂流突然變得狂暴起來，如同無數柄無形的利刃，朝著他絞殺而去！
姜成腳步未停，甚至未曾抬眼看那狂暴的亂流。
就在空間亂流即將觸及他衣衫的剎那，他周身悄然泛起一層淡淡的混沌光暈。
那看似無堅不摧的亂流撞在光暈上，如同溪流匯入大海，瞬間消融無蹤，連一絲漣漪都未曾激起。
他就這般平平淡淡地穿過拱門邊緣，仿佛那些能絞殺元嬰修士的空間利刃只是拂面清風。
身後的柳如煙正緊張地運轉靈力，準備硬抗亂流，手腕卻突然一緊。
姜成頭也沒回，反手便將她像拎小雞般提了起來，如同帶著一件無足輕重的物件，穩步踏入了拱門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