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初九一把拽住慌里慌張的林如宴,“大表姐,你干嘛?”
“若溪,是黃若溪來了啊!”林如宴緊張兮兮,仍想擺脫他的手鑽衣櫃,“我得趕緊躲起來,被她發現就不好了。”
嚴初九汗得不行,“你冷靜點行不行,我們又沒干嘛,你躲什麼躲?”
林如宴這才發現自己太過做賊心虛了,而且也躲不掉,黃若溪一看外面的車就知道自己在這兒。
最終,她強作鎮定的留在房間,嘴里還喃喃自語的安慰自己,“對,我們又沒脫衣服,也沒在床上,有什麼好怕的。”
嚴初九狂汗三六九,大表姐比嬸兒敢說多了!
沒多一會兒,黃若溪就走進了平房。
最近這段時間,她非常的忙碌,在省城參加基層干部培訓學習班,得知嚴初九住院,曾專門請假去看望過。
不過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確認嚴初九無礙後便又返回省城。
學習班結束之後,又應海事局的要求,跟著出了一次遠海,直到今天才剛回到東灣村。
到家才剛放下行李,她就馬不停蹄的來莊園看望嚴初九。
看到林如宴竟然也在,她倒是沒多想,因為她知道嚴初九這次出海,大表姐和畢瑾都跟著去了。
她甚至懷疑,嚴初九這次出事,跟自己這個性格偏執得像有“野雞綜合癥”的大表姐有關!
其實也不能怪她這樣想,因為她的表姐做事一向跳脫,高冷是偽裝,瘋批才是本色!
這種性格在陸地還好,到了海上,分分鐘就可能制造意外。
該說不說,她也和小姨一樣,不太希望嚴初九和表姐交朋友。
不怕別的,就怕表姐不管不顧的性格,會搞出人命。
不過看到了林如宴,她便放下有‘早日康復’的水果籃,微笑著打招呼。
“表姐,這麼巧,你也在啊!”
“是,是啊!”林如宴笑容有點發僵的訕聲回應,“真,真巧!”
嚴初九看見林如宴話都說不利索的樣子,很服氣。
慌什麼啊?
像你說的,又沒脫衣服,也沒在床上!
嚴初九為了避免黃若溪將過多的注意力,落在戲比自己還差的林如宴身上,這就笑著調侃,“我們的村長大人來了!”
黃若溪則是關心的詢問,“初九,你的身體怎麼樣啊?有好些嗎?我給你發信息,你也總不回我!”
嚴初九一推三六九,“小姨說我剛出院,沒事少玩手機,對手機不好!”
黃若溪听得一愣一愣的,很是哭笑不得,這個家伙就算蔫蔫的躺在床上,也不忘逗筆!
“什麼對手機不好,是對你不好,年輕人,應該放下手機,多出去走走……”
林如宴忍不住插嘴,“可是我經常出去走,最後還是發現手機好玩!”
黃若溪忍不住拿眼瞪她,“表姐,你今天怎麼這麼閑?”
林如宴聳了聳肩,“我不忙的時候,一般都很閑!”
黃若溪微微皺眉,語氣仍然委婉的提醒,“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今天七叔公的大孫子結婚,在海王酒樓擺宴席,你不用回去幫忙嗎?”
林如宴搖頭,“他那是二婚,沒來多少桌!”
黃若溪見暗示沒有用,只好更直白,“我想和初九單獨聊一下!”
林如宴愣了一下,“那……我出去外面等?”
“不用!”黃若溪斬釘截鐵的搖頭,“你回酒樓忙去吧!”
林如宴這下終于明白了,表妹嫌自己礙事,要趕自己走。
她的心里頓時涌起一陣委屈,為了來見嚴初九,她可是準備了大半天。
不止洗了澡,做了兩個小時頭發,化了一個多小時妝,還噴了香水,穿了黑絲……甚至連腳趾都做了美甲!
只是她也知道,小三不能見光,更沒有話語權,悶悶的站起來,“小初子,既然有溪妹陪你,那我下次再來看你啊!”
嚴初九其實希望林如宴留下來,萬一她的誓言是真的呢?
只是黃若溪來了,她留下來不止不合適,反倒容易出ど蛾子,所以就沒說什麼!
在林如宴轉身要出房間的時候,嚴初九就悄悄的向她比劃了個電話再聯系的手勢。
林如宴原本垂頭喪氣,瞥見嚴初九的小動作後,瞬間滿血復活,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連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都變得輕快起來。
黃若溪看著林如宴的寶馬駛出莊園,忍不住問,“初九,你這次出事,跟大表姐有關系嗎?”
嚴初九搖頭,“沒有!”
黃若溪繼續追問,“這次她跟你出海,沒有搗蛋?”
嚴初九回憶一下,好像也有搗蛋的,但與出事無關。
黃若溪見他再次搖頭,微松一口氣。
誰知嚴初九卻突然來了一句,“我這次出事,跟你爸有關!”
“啊!?”黃若溪听得差點沒跳起來,“這跟我爸有什麼關系?他雖然不太同意我跟你交往,但知道我們已經……似乎也默認了!不太可能加害你的。”
“黃若溪,你別緊張,我沒說是他害我!”嚴初九擺了擺手,然後岔開話題“這個等下再說,我先問你,你爸現在在不在家?”
“在啊,我出來的時候,他正午休!”
嚴初九這就騰地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那你載我回你家,我跟他聊聊!怎麼與他有關,我路上再和你解釋!”
黃若溪有些猶豫,支支吾吾起來,“初九,你……不要對我爸怎樣呀,他現在假假也算你的……老丈人!”
嚴初九忙安撫她,“放心,我只是有事情和你爸談,不是要找他的麻煩!”
黃若溪認真看看嚴初九的神色,確實不像是要興師問罪的樣子,懸著的心才稍稍放下。
“好,我帶你回去。”黃若溪答應過後又有些擔憂的看著他,“不過你身體真的行嗎?我听小姨說,你才剛出院沒多久,現在要臥床靜養……”
“放心!”嚴初九從床上下來,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我現在打劫都沒問題!”
黃若溪瞬間紅了臉。
她想起了上次那個月黑風高的夜晚,自己被他抵在狹窄暗巷里打劫的情景。
這個男人平時戲雖不怎麼好,但扮演起劫匪卻是惟妙惟肖,仿佛本色出演,既凶悍,又霸道,可要命了!
這大白天的,他應該不敢吧,唉~~
不過也難說,這家伙膽子大起來,可是什麼都敢干的!
想到深處,黃若溪的腿不禁有點發軟,“那……咱們走吧!”
嚴初九跟葉梓打了聲招呼,還去田里弄了一盆綠植放進黃若溪的車尾廂,這才和她一起離開了莊園。
車子駛上了沿著海岸線的鄉道,海風從車窗灌入,帶著咸腥的氣息。
經過一片海邊樹林的時候,斑駁的陽光透過樹葉間隙灑落在擋風玻璃上,形成晃動的光斑。
嚴初九突然伸手,指向一條隱蔽的林間小道,“黃若溪,拐進去停一下,我先和你聊聊!”
黃若溪的心跳驟然加速,握著方向盤的手指不自覺地收緊,指節泛白。
她太熟悉這個場景了——幽暗的樹林,密閉的車廂,還有身旁這個男人灼熱的目光。
上次在暗巷里被打劫的記憶又如潮水般涌來,讓她耳根發燙。
“吱——”輪胎碾過落葉發出細微的聲響。
車子剛停穩,嚴初九就利落地鑽到了後排座椅。
他拍了拍身旁的空位,“過來!”
黃若溪咬了咬下唇,感覺喉嚨發緊。
她深吸一口氣,頂著快要蹦出胸腔的心跳,慢吞吞地挪到後排。
真皮座椅隨著她的動作發出曖昧的摩擦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