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寧听明白了，這些人請他吃飯，就是想要他幫忙給賭石開窗。
這是很常見的事情，很多賭石大師，都會接這樣的任務。
活兒少錢多，何樂而不為呢？
要是開窗開得好的話，還能成為一種實力的象征呢。
方寧想了想說道︰
“我需要好好想一想，給我幾分鐘的時間。”
眾人自然答應，都保持了安靜，沒有去打擾方寧。
因為方寧做出的決定，關系著他們能不能賺錢，能賺多少錢。
這可是無比重要的事情啊。
......
方寧開始思索了起來，到底要不要幫這些人賭石開窗。
以他的賭石能力，確實能夠做到，並不是多難的事情。
但是他之前已經帶人挑選過石頭了，剩下的石頭，品質都好不到哪里去。
誰要是買剩下的石頭，不虧就是萬幸，很難有賺錢的可能性。
方寧要是幫人開窗，再把賭石賣給別人，就等于是坑了買石頭的人啊。
而且品質不好的石頭，開窗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找不到好的角度，是不可能完成開窗的。
十塊石頭，能夠有兩三塊成功開窗就是不錯的了。
......
方寧思考的時間越久，眾人就越是擔憂。
因為他們也看出來了，之前方寧帶人挑選石頭的時候，挑選的都是好石頭。
所有人的石頭都切漲了，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至于剩下的石頭，肯定是不怎麼樣，這一點不用多說。
但凡是一塊好石頭，早就被方寧推薦給其他人了。
......
方寧沒有立馬做決定，而是看向周天罡問道︰
“周兄弟，你覺得怎麼樣？”
他決定詢問周天罡的意見，看看周天罡是怎麼認為的，畢竟周天罡腦子挺靈活的，而且也是從事賭石行業的人。
眾人都看向了周天罡，希望周天罡能夠勸說答應。
他們紛紛說道︰
“周小兄弟真是一表人才啊！和方大師一樣，同樣是風流少年！”
“周小兄弟能夠跟在方大師身邊，肯定也是意氣風發之人！”
“周小兄弟......”
......
眾人都開始拍周天罡的馬屁，意思很明顯，就是希望周天罡能夠好好說話。
甚至有人對周天罡擠眉弄眼的，意思是周天罡好好說話的話，可以給周天罡一點好處。
周天罡全部都看在了眼里，但是沒有理會，看向方寧說道︰
“方兄弟，你是擔心開窗之後的石頭，會坑了那些買石頭的人是吧？”
周天罡一針見血，直擊要害。
方寧點了點︰
“在座的各位都是聰明人，肯定知道剩下的石頭好不到哪里去。
我要是幫你們開窗的話，那些買石頭的人就要傾家蕩產的。”
......
眾人都愣住了，沒想到方寧這麼的坦蕩，毫不隱瞞的說了出來。
立馬有人說道︰
“方大師，你完全不需要擔心這個，買賣嘛，講究一個你情我願。
既然那些人願意買石頭，那就是盈虧自負，虧了也怨不著任何人。”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了起來，都表示讓方寧不用擔心。
賭石本來就是有風險的，賭石虧錢是常有發生的事情。
至于坑不坑的，不存在這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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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眾人的勸說下，方寧確實動搖了。
他給賭石開窗的話，買到石頭的肯定是虧的。
但這就是賭石，一直都是講究願賭服輸的。
方寧又看向周天罡，決定再听听周天罡的看法。
周天罡想了想說道︰
“方兄弟，其實大家都說得很對，不存在什麼坑人不坑人的。
既然是玩賭石的人，就必須要有魄力、眼力，魄力和眼力都沒有，那肯定是要虧錢的，也不合適賭石行業。”
......
方寧點了點頭，听懂了周天罡的意思。
賭石就是賭石，生意就是生意，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雖然他確實不想坑人，但也不是什麼道德聖人，對自己有多高的要求。
他要是道德聖人的話，之前面對陳小圓的敲門，就應該選擇拒絕的。
說白了，他就是一個俗人。
只是他不能像其他商人一樣，做什麼都無所謂，還是有點擰巴，盡量不去傷害別人。
可是商人不奸的話，又如何攫取利益呢？
方寧想的是大家都能夠發財，這就有點擰巴了，也是不太現實的事情。
也許時間久了以後，在社會的染缸里泡久一些，就不會有這種擰巴了吧。
......
眾人看向了方寧，都期待著方寧的答案。
方寧看向眾人說道︰
“各位，你們想要我幫忙賭石開窗，我可以答應你們......”
眾人都點了點頭，等待著方寧接下來的話。
畢竟輕易就答應了，也太不現實了，至少也得提提條件，比如提高提成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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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寧繼續說道︰
“你們說要給我百分之二十的提成，我覺得太麻煩了。
我要是開窗開出冰種，你們就給我八十萬，糯冰五十萬，糯種三十萬，豆種二十萬，怎麼樣？”
......
方寧開出了自己的條件，是他自己思索之後得出來的。
畢竟拿提成需要很長時間，必須要將石頭賣出去，交易完成之後才能結算提成。
而且開窗料也不是那麼容易賣出去的，大家都知道這里面的水很深，沒有足夠的自信和眼力，很少有人會踫開窗料。
只有真正的賭石大師，才能夠在開窗料上討到便宜，大多數人都會選擇避而遠之。
這樣一來，開窗料想要賣出去，絕對是需要很長時間的。
有些開窗料放個一年半載，都不一定賣得出去呢。
所以比起拿提成來，方寧更願意按次收費。
根據不同的品質，收取不同的費用。
......
眾人听了方寧的話後，思索了一番，都表示沒有問題。
雖然取消了提成模式，改成了提前支付，但只要賭石開窗開得沒有問題，就一定能夠賣得出去。
最多是賣的時間長一點，總會遇到買家，不可能砸在手上的。
再說了，做生意就是這樣的，資金回籠慢很正常，不能對此做過多的要求。
......
眾人同意了方寧的要求，雙方達成了一致，自然是皆大歡喜了。
有人對方寧說道︰
“方大師，要不你先休息一下，我們下午再去給賭石開窗吧？”
又有人說道︰
“方大師，我們絕對沒有催你的意思啊。只是明天就是賭石公盤了，時間確實有點緊迫。”
其他人附和道︰
“沒事，下午給賭石開窗來得及的，我們要相信方大師的實力，而且我們的石頭也不多，就幾十塊而已。”
......
方寧自然知道眾人急得很，畢竟做生意的人嘛，個個都想快點賺到錢。
他笑著說道︰
“沒事，我不用休息，直接去給你們的賭石開窗的。”
方寧也是個雷厲風行的人，說干就干，不喜歡拖拖拉拉的。
眾人都是大喜不已，立馬叫來服務員買單。
“尊敬的客人，這是你們的賬單，請過目。”
服務員客客氣氣的報上了賬單。
眾人看向賬單上的數字，都有些被晃到了，打完折後，不多不少，二十八萬。
他們差不多有十個人，這都人均消費兩三萬了，差不多是一般人均消費的十倍。
可見眾人為了請方寧吃飯，真的是誠意十足啊。
要是沒有誠意的話，又如何請得動方寧呢？
......
此刻，周天罡看到賬單以後，也是感到有些驚訝，沒想到眾人這麼舍得下血本。
哪怕他是周家大少，平時呼朋引伴，聚餐吃飯的時候，鋪張浪費一點，也就幾萬塊而已，大多數都是幾千塊。
一頓飯吃二十八萬，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再有錢也不能這樣揮霍啊。
哪怕是對于在場的攤位老板們來說，平時也很少吃這種規格的飯，要不是為了宴請方寧，也不可能這樣大方。
這次宴請方寧，是他們所有人一起的，宴請的費用，自然也是一起分攤。
每個人出幾萬塊，也就算不得什麼了。
要是一個人支付的話，還真是有些肉疼的。
不過還好，方寧已經答應幫忙給賭石開窗了，每個人分攤幾萬塊錢的費用，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只要賭石開窗之後賣出去，至少能賺上百萬。
......
“二十八萬，還真是不便宜呢。”
方寧客氣的說道︰“要不我來買單吧，就當是我請大家吃飯了。”
“方大師，我們請你吃飯，怎麼會讓你買單呢？”
立馬有人說道︰“要是被人傳出去的話，我們還不得被人笑話死啊？”
“方大師你放心，我們都是做賭石生意的，幾十萬的飯還是吃得起的。”
“要是方大師喜歡這里的用餐環境，下次我們還可以再來......”
眾人說笑之中，領頭的攤位老板買了單，然後簇擁著方寧離開了米其林餐廳。
......
來到外面，方寧開口問道︰
“各位，我們現在是去賭石市場嗎？”
“不是。”
有人回答道︰“方大師，由于明天就是賭石公盤，我們的石頭都在倉庫，明天早上就要拉去展覽廳。”
方寧點了點頭︰
“那就去你們的倉庫吧。”
......
方寧坐上了周天罡的車，出發前往賭石倉庫。
很快，一行人就到達了目的地。
眾人簇擁著方寧走進了倉庫，來到了一堆賭石面前。
領頭的攤位老板笑著說道︰
“方大師，這次就要辛苦你了。你說在哪個位置開窗，我們就在哪個位置開窗。”
方寧點了點頭，開始查看眼前的賭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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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些賭石，他在賭石市場的時候都看過一遍，只是看得沒有那麼仔細罷了。
畢竟品質不夠，沒有仔細看的必要。
但是現在不同，必須要仔細的看，想要給賭石開窗，就必須要找到合適的位置。
......
方寧觀察一會兒之後，將手伸了出去︰
“筆。”
“方大師，給。”
立馬有人將畫線筆遞到方寧手上，畢竟要給賭石開窗，就必須要先畫好線，再一點一點的開窗。
方寧拿著畫線筆，在一塊賭石上面畫了起來，畫出了一小塊區域。
這就是需要開窗的位置，這個位置下面的石頭，品質差不多也是最好的。
......
方寧畫好開窗區域之後，又標明了大概的開窗深度，就是開窗開多深，能夠達到最佳效果。
開窗的深度也是門大學門，要是開得太淺了，不能夠讓買石頭的人信服，開得太深的話，很有可能開窗失敗。
但是這對于方寧來說，都不是問題，擁有透視眼的他，能夠保證開窗區域，開窗深度都是恰到好處。
畫好第一塊石頭之後，方寧開口說道︰
“好了，這塊石頭可以拿去開窗了。”
眾人聞言，都是驚嘆了起來︰
“這麼快？”
“方大師果然是方大師啊，就是實力了得！”
“方大師肯定是沒有問題的，放心開窗就是了！”
......
眾人驚嘆之後，立馬找來了開窗師傅，將第一塊石頭搬到一邊開窗。
賭石開窗是個細致活，不能像切石那樣，一刀切下去就是了，需要將石皮一點一點的鑿掉，不能夠操之過急。
所以眾人也不著急，耐心的等待著結果。
他們對方寧還是很有信心的，畢竟方寧的輝煌戰績，可是有目共睹的啊，一點都不需要擔心。
......
方寧繼續給剩下的賭石畫線，只要是有開窗條件的，都全部畫了出來。
但是由于在賭石市場的時候，就已經被挑選過了一遍，現在剩下的這些石頭，品質實在是不咋地。
一大堆石頭里面，符合開窗條件的，也不過只有兩三塊而已。
其他的要麼是破石頭，要麼品質好的區域藏得很深，根本無法通過開窗展現出來，就只能選擇放棄了。
......
當方寧畫完第三塊石頭以後，旁邊就傳來了一道驚呼聲︰
“有了！”
是開窗師傅發出來的，眾人都連忙圍了過去，想要一探究竟。
只見在賭石開窗的位置上，已經有翡翠顯露了起來。
只要有翡翠顯露，就證明開窗的位置對了，開窗成功了。
接下來就是看品質，品質越高，溢價的空間自然就越高。
此刻，眾人看向方寧，心里面只有一個想法︰
方大師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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