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城方向，苻丕沉吟片刻，非常果斷地下令。
“咱們負責守住就行，等劉牢之那邊突破。”
前秦真正的精銳早在兩年前就被抽調南征，苻丕麾下都是留守地方的三流部隊，要不然也不會一直被慕容垂壓著打。
此刻決戰，苻丕只想做一個不拖盟友後腿的男人。
還沒等後燕軍殺到，前秦軍就紛紛退入長圍，恢復了之前的防守態勢。
什麼出城決戰，那都只不過是騙人的戲碼！
氣勢洶洶殺過來的慕容農看到這一幕，表情頓時僵硬，幾秒鐘後憤怒大罵。
“這苻丕還要不要臉了，說決戰怎麼就縮卵了！？”
無奈之下，他也只能硬著頭皮對鄴城發起猛攻。
但苻丕都守了鄴城一年多，又怎麼可能是慕容農一天內能攻克的呢？
城牆上，前秦軍箭如雨下，將前來攻打的後燕軍射得尸體遍地。
另外一邊，東晉北府兵也發起了進攻。
劉牢之舉著手中長劍，大聲下令。
“沖擊！”
北府兵猶如一支鋒銳箭頭，扎入後燕軍的陣型之中。
兩年前的淝水之戰，劉牢之作為晉軍先鋒中的先鋒，第一個撕裂了百萬前秦大軍的陣型。
如今對上後燕，他同樣自信滿滿。
而戰況也正如劉牢之所料。
後燕軍雖然竭力反撲，但難以阻擋北府兵的突進。
這些北府兵都是從尸山血海中殺出來的，一個個煞氣沖天。
他們更忘不了的是劉牢之戰前的承諾。
“此戰勝利後，鄴城、中山財富爾等任意取用，本官還會上奏朝廷給你們封賞田地家宅！”
人就活一輩子，誰不想過好點？
北府兵都是北方流民，在東晉內部屬于最底層。
當官那是門閥子弟的專利，誰都別想。
能用命拼出錢財宅地，讓子孫後代們有資源能去讀書。
將來說不定就能被門閥世家收為門下走狗，甚至當個女婿一飛沖天。
這誰不拼？
“殺！”
一名北府兵怒吼著，雙目中的殺氣幾乎凝為實質，手中大刀翻飛，一刀下去竟連續斬落兩顆人頭。
還沒等眼前的後燕士兵們回過神來，他猛地沖前兩步，一招“力劈華山”直接讓第三名後燕士兵僵直不動，兩秒鐘後身體從額頭一條直線到胯下爆開變成兩半，五髒六腑撒了一地。
“誰攔著老子，誰就死！”
這名北府兵高聲怒吼，將心中最強烈的意願用這種方式抒發。
對面的諸多後燕士兵直接被震懾，嚇得開始後退。
這些北府兵還是人嗎？
簡直就是要吃人！
太特麼嚇人了。
慕容垂看到這一幕，臉色也是頗為難看，直接罵了一句髒話。
“娘的，這些南人都是瘋子！”
歷朝皇帝看到北府兵在金幕畫面中瘋狂屠戮，也都叫好不斷。
【漢武帝劉徹殺得好啊，給朕狠狠地殺，全部都殺了！】
【漢高祖劉邦劉牢之，男人中的男人，殺光這些鮮卑人！】
【秦始皇嬴政對，就要這種痛宰胡虜的感覺，就要這種揚威華夏的暢快！】
還有什麼比看著華夏兒郎痛宰夷狄胡虜讓人更爽的事情呢？
東漢世界中，劉秀眯起眼楮，心中似乎有烈火在燃燒。
“這種痛宰夷狄的感覺……爽，太爽了！”
劉莊有些疑惑。
“父皇，淝水之戰不是比這更大型嗎？”
劉秀呵呵一笑，搖頭道
“淝水之戰時，前秦還是有很多漢人士兵的。”
“但你看這慕容垂麾下基本就都是鮮卑人了。
說到這里，劉秀突然提高了聲調。
“殺，對，就這樣砍，砍死這些鮮卑狗！”
劉莊下意識地看向金幕，果然發現劉牢之正策馬沖鋒，砍瓜切菜一般剁掉一名鮮卑將領的首級。
“呃……”劉莊覺得自家父皇有點入戲。
但看了一會劉牢之砍人後，劉莊突然又覺得殺鮮卑人其實真的是一件很爽的事情。
他躍躍欲試地對著劉秀開口道
“父皇，之前不是還有一批鮮卑死囚在礦山里嗎？不如……”
劉秀臉一板，直接搖頭拒絕。
“不行。”
“啊？”劉莊大吃一驚，感覺自己拍馬屁似乎拍到馬腿上了。
下一秒鐘，劉秀繼續嚴肅開口。
“這些鮮卑人就應該生生世世都給朕老老實實挖礦，哪里都別想去！”
“呃……”劉莊頓時服了。
比起一槍爆頭，這生生世世挖礦明顯是更加長久的酷刑折磨。
還是父皇會啊！
劉莊默默地在心中總結經驗教訓。
論折磨人這方面，自己確實還得和父皇好好學習。
金幕畫面中，太陽已經下山。
經過一天的激戰，慕容農沒有突破鄴城防線，劉牢之也沒有突破慕容垂的陣地。
“大王，不好了，今天咱們傷亡過萬！”
“什麼？”听到臣子們的匯報，慕容垂也麻了。
一天就一萬傷亡，自己麾下這十幾萬人哪夠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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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垂呼出一口氣，咬牙切齒地開口。
“不能再這麼繼續打了。”
“傳本王的命令，今夜全軍撤退！”
“撤退？”慕容垂話音一落，在場的後燕將領們都傻眼了。
慕容農忍不住道
“父王，咱們兵力可是敵人的好幾倍，怎麼就撤退了？”
其他將領也都紛紛開口，覺得還是可以再打打的。
慕容垂勃然大怒，拍桌道
“本王說了要撤退那就撤退，誰再廢話，本王直接軍法從事！”
……
翌日。
大戰過後美美睡了一覺的劉牢之神清氣爽，剛起來就听到了一個消息。
“大將軍，對面的燕人跑了！”
“什麼？”劉牢之第一反應是不敢置信。
但很快，各方面傳回來的情報都確認了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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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牢之哈哈大笑，雙手叉腰。
“慕容垂這個廢物，居然只敢和本官打一天硬踫硬的仗嗎？”
“傳令，全軍集結，準備追擊！”
另外一邊的鄴城中，符丕得知慕容垂退卻的消息後也是又驚又喜。
“這一次，終于輪到咱們去反攻慕容垂那條老狗了！”
就在此時，劉牢之派人過來聯絡。
“符丕大人，劉將軍讓您立刻派出騎兵和他一起追擊！”
符丕心中頓時嘀咕。
劉牢之這麼搞，該不會是和之前慕容垂起兵時一樣，想要在弄死慕容垂後立刻翻臉來殺符丕吧？
思考片刻後，符丕正色道
“還請回去告訴劉牢之將軍，我麾下的兵馬打了一年的仗實在是過于疲勞，這種快馬加鞭追擊的事情只能交給劉牢之將軍去做了。”
“我會帶著大隊步卒隨後緩緩跟進，確保劉牢之將軍的後勤供應，請他放心大膽的追擊！”
符丕覺得這麼一來，自己就絕對不會被劉牢之算計了。
消息傳回東晉軍這邊，劉牢之聞言不覺好笑。
“這個符丕，到手的功勞他都不要？”
“他不要，我要！”
劉牢之立刻集結了數千騎兵準備出發追擊。
有部下心中擔憂，勸說道
“大人，咱們倉促追擊，就怕那符丕斷了我們的後路啊。”
劉牢之大笑道
“符丕現在已經是一條喪家之犬，除了大晉之外沒有任何人能幫他，他哪里有膽子背叛我們？”
“出發，給我追就是了，這一次定要殺了慕容垂！”
劉牢之一路狂追，很快就抓住了後燕軍的“尾巴”。
他沖上去一通亂殺，將後燕軍這支殿後部隊直接擊潰。
經過這場戰斗，原本還有些擔憂後燕是詐敗的劉牢之徹底消除了所有疑慮。
正好就在此時，前方開路的斥候傳來回報。
“大將軍，看到慕容垂的燕王旗了，就在前方五里地！”
劉牢之大喜，一拍胯下駿馬的脖子。
“諸位，今日拿下慕容垂的腦袋，河北就此重歸大晉，跟我沖！”
話音落下，他雙腿一夾，坐騎以閃電般的速度射出，朝著前方而去。
痛打落水狗，斬首慕容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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