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朝皇帝立刻就興致勃勃地轉移了話題。
【漢武帝劉徹︰朕覺得洪秀全是比較蠢一點的，但李秀成和陳玉成看起來又更能打一點，綜合來說還是江北大營先頂不住吧。】
【唐太宗李世民︰只要天京城不被來個突然襲擊式的破城，朕也看好陳玉成這個年輕人。】
……
歷朝皇帝態度驚人地統一，都覺得江北大營要完。
這下子，康熙皇帝就忍不住了。
【清聖祖愛新覺羅•玄燁︰朕知道你們對大清不滿意，但你們能不能客觀一點？】
【明太祖朱元璋︰小康熙啊，你是關心則亂，我們真的挺客觀了。】
【漢武帝劉徹︰朕還不客觀？朕都沒說陳玉成他們必勝呢。】
【宋太祖趙匡胤︰你也不看看你大清都是些什麼垃圾，德興阿、和春這種，不是廢物就是太平軍的手下敗將，拿什麼打？】
【唐太宗李世民︰也就大清國力是太平天國幾十上百倍，不然還真支撐不到現在。】
大清世界中，康熙皇帝冷笑一聲，用力甩了一下袖子，好像要把壞心情都甩掉。
“這些家伙就是在胡說八道，朕就不信大清的旗人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金幕中，視頻繼續播放著。
天京城。
听著城外幾乎日夜不斷傳來的槍炮聲，洪秀全惶惶不可終日。
就連吃飯時候最喜歡的鼓樂也不听了，直接讓鼓手和樂手們上城牆戍守去。
摟著懷中瑟瑟發抖的美女，洪秀全嗅了一口發絲間的香氣，仰天長嘆。
“朕的天國，為何總是如此多災多難？”
“天父啊，是你在考驗朕嗎？”
說著，洪秀全把女子摟得更緊了。
江北大營，帥帳。
主帥德興阿表情極為凝重，看著面前的黃山。
山腳下的峽谷中，太平軍正兵分左右兩路，對江北大營發起猛攻。
原本的江北大營，是背靠黃山，面對長江天京）。
德興阿做出的絕大部分布置，也都是在長江這一邊。
現在太平軍卻在陳玉成、李秀成的率領下，從背後的黃山來了！
德興阿之前做的絕大部分準備，此刻都派不上用場。
驚慌之下，德興阿一遍遍地重復。
“頂住，給我頂住！”
“援兵來了，援兵很快就來！”
援兵確實是來了。
無論是揚州的勝保，還是江南大營的和春，總計派來了將近七千援兵。
但在對面的太平軍面前，不夠！
陳玉成、李秀成帶著將近十萬太平軍，正面猛攻清軍防線。
張樂行等捻軍首領也帶著大約五六萬捻軍，負責騷擾和阻斷江北大營的水道。
德興阿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己方的火炮、火槍比太平軍那邊要先進太多，才能一次次地擊退太平軍的進攻。
“他娘的，這些長毛賊都不怕死嗎？”
硝煙彌漫的前線陣地中，渾身血污的馮子材勉強直起身體，忍不住一口唾沫吐在地上，罵出了聲。
在馮子材的周圍，呈圓形倒下了三名太平軍士兵的尸體。
以馮子材為中心，方圓一里內倒著至少三百具太平軍的尸體。
這些太平軍，都是在剛剛那次進攻中被馮子材所部防御並斬殺的。
但……
硝煙才剛剛散盡，急促的腳步聲又響了起來。
新一批的太平軍出現了！
馮子材憤怒地咒罵了一聲，用顫抖的右手提起了武器，對著身旁那些因為持續激戰而疲憊不堪的部下們喝道︰
“為了大清而戰！”
部下們都不約而同地握緊了武器。
馮子材皺了皺眉頭，沉穩開口︰
“今天守住了，每人發一兩銀子！”
下一秒鐘，驚天動地的怒吼聲從部下們口中發出。
“為了大清而戰！！！”
在炮彈和子彈的空隙中，雙方激烈地廝殺在了一起。
馬蹄聲突然響起。
剛剛揮刀劈倒一名太平軍軍官的馮子材心中一驚，以為是捻軍騎兵來犯。
一抬頭，卻發現是一支綠營騎兵從斜刺里殺來，和馮子材這邊形成了兩面夾擊。
正面的太平軍頓時抵擋不住，丟下上百具尸體，退了下去。
綠營騎兵立刻追了下去。
馮子材心中一驚，叫道︰
“別追了，王將軍！”
那名騎兵將軍回頭應了一聲。
“欽差大人說了，不能這麼被動迎戰，要主動反擊！”
原本在下意識奔跑跟隨的馮子材緩緩停下腳步。
主動反擊，是在防守之中常見的戰術。
但馮子材和太平軍已經交手多次，總感覺哪里不對！
如今已經成為太平軍帥帳的黃山某處山頭上，陳玉成和陳得才等幾名部將用望遠鏡正注視著戰場上的景象。
看到清軍騎兵追殺過來，陳玉成不但不惱怒，反而露出笑容。
“這是第幾次了？”
一旁的陳得才立刻回答道︰
“今天的第三次了！”
陳玉成點了點頭，緩緩道︰
“三進三退……也是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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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小店之戰已經過去了一個月的時間。
太平軍多次猛攻，但都在清軍強悍的火力面前無功而返。
付出諸多傷亡，也並非沒有結果。
清軍的壓力明顯在不斷增大，這些天越來越強的反撲就能說明問題。
當一個正在打架的人體力即將耗盡，他必然會先爆發出最後一點力氣嘗試擊倒敵人。
陳玉成摸著腰間的長劍，沉聲開口︰
“派出更多的士兵發起進攻，一定要把所有江北大營的清妖注意力都吸引過來，給李秀成兄弟創造機會！”
陰暗的地道中，李秀成正在緩慢爬行。
他能听到頭頂的大地上有馬蹄聲、腳步聲甚至炮彈落地的聲音傳來。
頭頂的泥土不斷隨著各種震動而蔟簇落下，給人一種似乎隨時都要被活埋在地道中的錯覺。
李秀成不得不一次次地揉著眼楮，隨後奮力往前繼續爬行。
終于，在不知道過了多久後，他停了下來。
面前出現了一個水井，李秀成就在水井底部，距離井口大約兩三米。
陽光從井口灑落下來，照在井底水中。
大地的不斷震動，讓李秀成面前的井水蕩漾出一圈圈的波紋。
李秀成伸出滿是泥濘的手浸入水中清洗干淨，隨後又將水灑在臉龐上。
絲絲清涼中，他沿著井壁兩旁早就開鑿好的落腳地，緩慢攀援而上，將腦袋悄然無聲地探出井沿。
眼前是無數的營帳、柵欄，不遠處就是一座馬廄，一匹棗紅色的駿馬轉過頭來，正好和李秀成對視。
見四周無人，李秀成松了一口氣，露出笑容。
這里，就是江北大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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