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山听完這句話之後，臉色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幾秒鐘後，他勉強地露出了一個笑容，點了點頭。
“總督閣下你說得對，璦琿城已經是你們俄羅斯帝國的領土了，我這就離開。”
然後，奕山就帶著璦琿城中的所有清軍主動撤離，回到了黑龍江以南。
【就這樣，奕山一口氣將相當于四個河南省面積的外東北土地，非常慷慨地割讓給了俄羅斯人。】
【這也是華夏自古以來，對異族割讓領土最多的一次。】
【愛新覺羅•奕山，無論是在廣州、伊犁還是在黑龍江，都對外國人卑躬屈膝，仿佛這些外國人就是坐在皇位上的大清主子一般。】
【璦琿條約，注定載入史冊，成為大清一朝從創建到滅亡最為恥辱的一幕。】
看到這里，金幕面前正在觀看的歷朝皇帝忍不住了。
【秦始皇嬴政︰朕沒看錯吧，一次性割讓了四個省的土地？】
【漢高祖劉邦︰媽呀，你們愛新覺羅家的子孫後代也太慷慨了吧，四個省？】
【隋文帝楊堅︰朕服了，從來都只有異族給華夏王朝割讓土地，大清這是真的別開生面啊。】
【漢武帝劉徹︰什麼玩意，直接派人殺到那個什麼俄羅斯國的京師去不行嗎，竟然要割地求和？】
【漢高祖劉邦︰朕也就送個宗室劉姓女子給冒頓，讓你們罵了多少年了。你們自己看看，人家大清不用和親，直接送四個省，厲害！】
【宋太祖趙匡胤︰朕突然覺得之前看過的趙構也不是那麼惡心了，也就割讓了兩個半省而已嘛。】
【明太祖朱元璋︰你還別說，朕現在也覺得朱祁鎮、朱翊鈞和南明那些小王八蛋有點眉清目秀了。】
【光武帝劉秀︰自從看了大清咸豐這個敗家子，朕心里舒坦多了，咱們東漢的桓靈二帝也一般般，哪里比得上咸豐一根手指頭啊。】
各種冷嘲熱諷的彈幕飛速從金幕上劃過，讓大清世界之中端坐龍椅的康熙皇帝臉色變得極度難看。
下一秒鐘，康熙皇帝的咆哮就響徹整座大殿。
“老十四怎麼就生出了這麼一個王八蛋！”
“一下子把大清四省之地割讓了，誰給他的膽子！”
若是身體真的能冒火，此刻康熙皇帝的頭頂早就已經如火山噴發了。
胤 也是看得目瞪口呆，身體顫抖不已，就連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這、這奕山怎麼敢的？”
“他一個黑龍江將軍，怎麼敢直接把大清幾十萬平方公里的土地給割讓出去的？”
弘歷年輕的臉龐直接變得血紅一片，怒氣沖沖地開口道︰
“奕山該死！皇祖，孫臣覺得應該將奕山的祖宗……”
話說到這里，弘歷突然愣住。
奕山的祖宗，就是如今的十四皇子。
十四皇子的爹，就是康熙皇帝！
這……
康熙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表情頓時變得無比古怪。
下一秒鐘，他怒吼一聲。
“老十四，滾出來！”
胤 沉默兩秒，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皇阿瑪，老十四已經被您派到奧匈帝國去當駐外大使了。”
康熙︰“……”
就在康熙皇帝一肚子怒氣無處發泄的時候，金幕中的聲音繼續傳來。
【對于大清來說，奕山偷偷簽訂的賣國條約並不是咸豐八年恥辱的結束。】
【因為在天津，英、法、美、俄四國使者，還在等待著咸豐皇帝的使者前來簽訂另外一份喪權辱國的條約。】
天津城外，兩輛馬車以驚人的速度，在諸多大清護衛的簇擁下疾馳而來，很快抵達了碼頭。
這里已經臨時弄了一處營地，作為給雙方談判之用。
額爾金伯爵看了看營地中簡陋的桌椅，頓時大怒。
“這種賤民和奴隸就座的地方，也配招待尊貴的大英帝國伯爵嗎？”
“去告訴那些清國人，他們有一個小時的時間換一個更加適合我們身份的地方！”
四十五分鐘後，海光寺。
看著寺廟之中雄壯巍峨的大殿，以及四周清幽雅靜的景色，額爾金伯爵滿意地點了點頭。
“就這里吧。”
在他的身邊，俄國使者普提雅廷正在用法語和格羅男爵對話。
“男爵閣下，你看這座大殿里面的那個佛像似乎是金子打造的。”
“你錯了，普提雅廷先生。根據我在廣州搶……咳，參觀的經驗，這佛像的外面是金箔，里面一般是純銅。當然，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尊佛像現在歸法蘭西帝國所有，你們就不用打它的心思了。”
其他三人聞言，同時呵了一聲。
腳步聲響起，兩名頭戴一品大員頂戴，身著官袍的大臣出現在四名外國使者的視線中。
【東閣大學士桂良。】
【吏部尚書花沙納。】
桂良在前，花沙納在後，走到四人面前，笑著拱手。
“四位尊使，久等了。”
額爾金伯爵和格羅男爵站了起來，還以貴族禮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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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公使列威廉隨之站起，分別和桂良、花沙納握手。
俄國使者普提雅廷呵了一聲，懶洋洋地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其余三人對視一眼，心中不由鄙夷。
這該死的、來自莫斯科的野蠻斯拉夫人！
六人分別落座。
作為聯軍的主導者和當世第一強國的司令官，額爾金伯爵理所當然地第一個開口。
“兩位閣下，大英帝國的態度是很明確的。”
“首先，大英帝國必須派出公使，在貴國京師之中駐扎。”
格羅男爵咳嗽一聲，正色道︰
“法蘭西帝國也要求同樣的待遇。”
額爾金繼續道︰
“其次，貴國必須開放至少十個通商口岸，一如之前《南京條約》之規定。”
美國使者列威廉不緊不慢地開口道︰
“美利堅合眾國當然也要有相同的待遇。”
額爾金頓了頓，繼續開口道︰
“在貴國境內，所有英國國籍人士都將享受領事裁判權。即任何英國人若在貴國境內犯法，應由英國領事館做出法律裁決，不受貴國法律之管轄。”
俄國使者普提雅廷打了一個哈欠。
“偉大的俄羅斯沙皇國必須有相同之待遇。”
額爾金無語，對著三人抱怨了一句。
“你們就不能等我說完嗎？”
……
一番長篇大論提出諸多條件之後，額爾金繼續微笑著開口道︰
“我們是四個國家聯盟而來，所以貴國需要分別和我們簽訂四份條約。”
“當然了，基于《南京條約》之中貴國授予大英帝國的‘片面最惠國待遇’，凡貴國和其余三國簽訂的任何條約、條約中之優惠條件，大英帝國理當一同享受。”
桂良和花沙納听完了額爾金等人的條件之後，不由頭皮發麻。
這條件也太苛刻了！
如果說《南京條約》已經屬于讓大清王朝顏面掃地的恥辱，那額爾金等人提出來的新條約條款，簡直就是把大清的臉面放在地上，隨意任人踩踏！
桂良結結巴巴地開口道︰
“這個，尊使閣下。我們還需要和皇上商議一下。”
花沙納還算是稍微有那麼一點點骨氣，沉聲道︰
“各位，你們的這些條件未免太苛刻了吧？”
額爾金等四人聞言，不分先後地露出笑容。
和捂著肚子前俯後仰不停爆笑的俄國使者普提雅廷不同，額爾金伯爵很好地維持住了大英帝國紳士的顏面，微笑地伸出了穿著黑色西裝的手，指向不遠處碼頭上停泊的二十多艘四國戰艦。
“條件的苛刻和不苛刻，不應該由我們這些官員來決定，而是由火槍、大炮和鋼鐵戰艦來決定。”
“請回去稟報你的皇帝吧，我們耐心有限，需要盡快取得答復。”
桂良還打算說些什麼，俄國使者普提雅廷已經非常不耐煩了，站起來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喝道︰
“不想讓你們這可憐、愚昧、落後的愚蠢國家滅亡，那在你們面前只有一條路，就是立刻答應我們的條件！”
這普提雅廷身材極為高大，穿的衣服又敞開領口，這番動作下來，里面那猶如黑熊一般的胸毛露出來，顯得極是猛惡。
桂良堂堂大清老八旗，哪里見過這種蠻子風範？
當即被嚇了一跳，差點就讓這六十八歲的老爺子當場背過氣去。
“好好好，我們這就回去稟報皇上。”
花沙納見勢不妙，生怕這俄羅斯蠻子當場打人，趕忙攙扶著抖抖索索的桂良離開。
普提雅廷見狀，嗤笑一聲。
“落後愚蠢的家伙！”
說著，他得意洋洋地轉過頭來，卻發現其他三人的表情都極為怪異。
普提雅廷怒道︰
“你們這是什麼眼神？”
額爾金伯爵哼了一聲，淡淡地開口道︰
“眾所周知，俄羅斯沙皇國是斯拉夫人和蒙古人雜交的後代。”
在“雜交”這兩個字上，額爾金伯爵發了重音。
美國使者列威廉隨即接話道︰
“這清國的皇族呢，也是女真人和蒙古人聯姻的後代。”
“聯姻”兩個字，列威廉加重了語氣。
普提雅廷大怒，吼道︰
“你們竟然敢在我面前侮辱偉大的俄羅斯沙皇國？”
來自法國的格羅男爵哈哈大笑了起來，一口煙霧直接噴到了普提雅廷的臉上。
“怎麼，俄羅斯人還想要來一次克里米亞戰爭是嗎？”
“我怎麼記得這場戰爭才剛剛過去沒多久呢？”
普提雅廷臉色陣青陣白，重重地哼了一聲，快步離去。
剩余三人連連搖頭。
列威廉抱怨道︰
“我不明白，為什麼我們要拉上沙俄這個國家？我完全不想和這些斯拉夫野蠻人有任何接觸。”
額爾金伯爵聳了聳肩膀，腦海中浮現出一句話。
一手胡蘿卜，一手大棒。
既然英法已經在克里米亞戰爭中狠狠地教訓過了俄羅斯人，那麼接下來在瓜分東方的時候就應該適當地給予俄羅斯一點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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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的話，真把這個野蠻人國家完全推到大英帝國的對立面，也不是一件好事。
誰知道這群腦子里只有肌肉的野蠻人在氣急敗壞之後會做出什麼事情呢？
當年鼎鼎大名的拿破侖皇帝陛下，不也沒辦法征服這些野蠻人嘛。
只不過這個想法，並沒有從額爾金伯爵的口中說出。
和法國盟友說說還可以，美國……
這群該死的、背叛了大英帝國的清教徒，若不是首相閣下的嚴令，額爾金伯爵都懶得和列威廉這個來自愛爾蘭的賤種血脈後裔說話！
一條彈幕飄過。
【清聖祖愛新覺羅•玄燁︰你們發現沒有，這四個國家之間內部也是有矛盾的。大清若是能利用他們的矛盾，或許還能爭取到一個比較公平的結果。】
【宋太祖趙匡胤︰比如說，不需要一次性割讓四個省份，只需要每個國家都割讓一個省份就行？】
【明太祖朱元璋︰老趙你這句話就不對了，大清已經割讓給俄羅斯四個省份的領土了，接下來只需要再給英法美三國各自割讓一個省份就行。】
【漢武帝劉徹︰朕猜一下啊，英國大概是要割讓廣東，法國可能是福建，美國是浙江？】
【漢高祖劉邦︰你這要真這麼割讓下來的話，大清這三十幾個省份也不夠來幾次的啊。】
【秦始皇嬴政︰那可不，這回是四國使者，下回要是來八個國家，十二個國家怎麼辦？】
【清聖祖愛新覺羅•玄燁︰喂，大家好歹都是華夏王朝，你們就不能盼著大清一點好？】
【唐太宗李世民︰這也不是我們盼不盼的問題，你愛新覺羅家的咸豐才是金幕里坐在皇位那個人，大家就是個看熱鬧的。不行你和他說說唄。】
【清聖祖愛新覺羅•玄燁︰……】
康熙皇帝的怒火已經非常、非常高漲了。
但他還在忍。
紫禁城大殿中，老皇帝冷笑一聲。
“很好，朕倒是要看看，咸豐這個小王八蛋究竟能和這四個異族蠻夷彈出一個什麼樣的條約來！”
胤 欲言又止。
算了，反正是老十四的後代，和我沒關系！
但馬上，胤 又回過神來。
不對，咸豐是我的後代啊！
一滴冷汗緩緩從胤 的額頭滴落。
金幕中，鏡頭已經回到了圓明園。
“什麼？”咸豐看著面前桂良和花沙納帶回來的四國條約草案，臉上的麻子都要擠在一起開會了。
“混賬東西，大清怎麼可能答應這種喪權辱國的條約！”
咸豐大發雷霆，嚇得在場的幾名大臣嘩啦啦地五體投地，瑟瑟發抖。
“桂良，朕讓你去和談，你就給朕拿這種東西回來？”
氣急敗壞之下，咸豐站起來，一腳就對著桂良踹過去。
盛怒之下的咸豐皇帝陛下忘了一件事情——他是個瘸子。
當一個瘸子抬腳踹人，會發生什麼事情？
噗通一聲，咸豐摔了個四腳朝天。
“皇上！”
“皇上您沒事吧？”
幾名大臣一擁而上，七手八腳地將咸豐扶了起來。
咸豐余怒未消，一抬手，啪一下就扇在了桂良的老臉上。
“混賬東西，再去談，朕絕對不能接受這種結果！”
【對于登基之時一心想要雪恥，消除自家死鬼老爹道光皇帝所簽訂之《南京條約》恥辱的咸豐皇帝而言，四國使者提出來那變本加厲的條件是他完全無法接受的。】
等桂良和花沙納踉踉蹌蹌地離開後，咸豐哼了一聲，又對著一旁的肅順開口道︰
“你立刻帶朕的口諭去給僧格林沁，讓他馬上準備馬隊六千，再備火器營抬槍二百桿。”
“若是那四國夷人不知好歹，就立刻發大兵剿滅他們！”
鏡頭一轉，僧格林沁看著面前的肅順，目瞪口呆，下巴都要落地了。
“皇上還要打？”
肅順見狀，稍微遲疑了一下，低聲問道︰
“要是打的話，勝算幾成？”
僧格林沁果斷地開口道︰
“一成……也無！”
“啊？”這回下巴要落地的人變成了肅順。
“怎麼可能一成也無？”
僧格林沁回想起之前自己在大沽炮台見到的那一幕，身體因為恐懼還有些顫抖，說話的聲音也是。
“肅順大人，你是沒見過英法蠻夷的火炮和火槍……”
“我這麼說吧，只要是血肉之軀，就完全不可能抵擋得了！”
肅順半信半疑。
“二十年前，林則徐不是在廣州把這些夷人打得哇哇叫嗎？”
僧格林沁一跺腳，一臉無奈。
“我的好大人，英夷二十年前的時候還是以木船為主，如今他們所有的戰艦都是那嗚嗚冒煙的鐵甲艦了！”
“咱們呢？還在用兩百年前的紅夷大炮！”
“哪怕是你把南邊湘軍的劈山炮調來，也不夠這些英法蠻夷打的。”
“湘勇。”肅順嚴肅地做出糾正。
僧格林沁揉了揉太陽穴，都他娘什麼時候了你還注意這種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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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格林沁定了定神，異常嚴肅地開口道︰
“肅順大人，我說一句掏心窩子的話。”
“你讓我上，我自然會為國死戰到底。”
不知為何，僧格林沁說到這句話的時候心中總是有點發虛，趕忙加快語速。
“但是吧，若真打起來的話，那就不是天津的問題了，京師都要陷落！”
“到時候，咱們就是大清的千古罪人，死後有何顏面去地下見大清列祖列宗啊。”
肅順聞言，表情不由有些微妙。
你特麼一個草原上放羊的蒙古牧民，無非就是走了狗屎運被收養了，還擱這一口一個“大清”呢。
真當自己是滿蒙一體的核心人物啦？
咳嗽一聲後，肅順同樣表情嚴肅地開口。
“知道了，我會回復皇上的。”
肅順回到了圓明園，立刻得到了坐立難安的咸豐接見。
“僧格林沁怎麼說的，今天能不能發兵？”
肅順沉吟片刻，開口道︰
“皇上，僧格林沁說了，若是當真開戰，勝算大概是……”
“兩成。”
加還是得加點，不然咱們這瘸子皇帝玻璃心碎了，肅順說不定就要被牽連。
“什麼，只有兩成？”咸豐皇帝臉色煞白，身體搖搖欲墜。
肅順見狀不由啞然。
好吧，看來加少了，玻璃心還是碎了。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沉默。
“皇上，俄羅斯的使者剛說了，桂良兩位大人不是全權代表，他們決定不繼續談判！”
咸豐身體顫抖了一下，有氣無力地開口道︰
“肅順，你擬旨，讓桂良和花沙納作為全權代表，便宜行事。”
很快，腳步聲又來了。
“不好了皇上，英法夷人已經佔據了望海樓，大炮都瞄準天津啦！”
畫面切換到天津。
望海樓上，諸多英法士兵站在上面，黑洞洞的炮口和火槍直指天津城，擺出一副隨時都可能會繼續進攻的態勢。
剛剛平靜了沒兩天的天津城頓時大亂，所有城門都擠得車水馬龍水泄不通，無論是官員、士紳還是百姓，全部選擇倉皇逃命。
一名守城的軍官看不下去了，攔在人群面前大喊。
“各位，咱們這是天津衛！”
“是為了保護大清京師，唉唉，別推，別推，救命——”
人潮洶涌而來，瞬間將這名軍官淹沒。
等軍官再度掙扎著狼狽站起時，身上髒污處處，臉上還印著一個清晰的鞋印子。
軍官一時間悲從中來，跪地大哭。
“天津衛完了，大清完了呀！”
【就在這個時候，南方的壞消息也在接連不斷地傳來。】
御書房中，彭蘊章六神無主，聲音顫抖地開口道︰
“皇上，剛剛得到的消息，李秀成、陳玉成兩支賊寇聯合捻匪，正在肆虐皖北！”
“石達開部已經進入浙江，浙江巡撫請求朝廷速速派兵支援，否則杭州危急！”
咸豐皇帝︰“……”
軍機大臣們惶恐地垂手而立，連大氣都不敢喘。
二十七歲的咸豐皇帝，心中的愁苦無處言說，良久之後嘆了一口氣。
“內憂外患，內憂外患！”
“朕的大清，究竟怎麼了？”
幾名軍機大臣齊刷刷地跪下。
“臣等無能！”
咸豐皇帝揉了揉太陽穴，疲憊地開口道︰
“你們沒錯，是朕錯了。”
“告訴桂良，朕答應英法等國的所有條件，盡快簽署吧。”
“再讓胡林翼和官文用最快的速度，前往浙江進行支援！”
大臣們領命之後匆忙離開，書房之中只剩下咸豐皇帝一人靜坐。
下雨了。
雨水打在窗戶上，先是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隨後逐漸變得密集， 里啪啦地重重砸了下來。
暴雨中，咸豐皇帝目光呆滯地看著面前堆積如山的奏折。
沒有人知道這位二十七歲的皇帝陛下究竟在想些什麼。
又或者，他心中究竟在想些什麼，此刻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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