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淵懷中的女子听完都呆滯了。
裴寂忍不住好笑道︰
“太上皇，這些都是女流之輩，她們能懂什麼天下大勢？”
這句話一說出來，頓時讓幾名女子連連點頭。
開啥玩笑，臧否視頻里這些稱王稱霸，爭奪天下的大人物？
要是有個差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李淵嘖了一聲，頗為不滿意地搖頭，隨後將醉眼投向了裴寂。
“老裴，你來說說，洪秀全和楊秀清究竟是怎麼個事？”
裴寂哈哈一笑，道︰
“我老裴是個什麼貨色，也配在太上皇面前獻丑？”
“嗯，我覺得吧，楊秀清能贏。”
“為何？”李淵饒有興致地追問。
裴寂笑道︰
“因為楊秀清會打仗啊！”
“洪秀全的指揮能力遠遠比不上楊秀清，這要是真打起來，楊秀清的贏面還是非常大的。”
李淵笑著點頭，道︰
“是這個道理，朕也是這麼想的。”
話音落下，李淵突然僵住。
他想起了自己的兩個兒子，李建成和李世民。
李世民明顯是更能打的那個。
歷史上，李世民也的確奪得了江山，坐了皇位。
片刻之後，李淵笑著張開嘴。
一旁溫柔識趣的女子們趕忙將酒喂進李淵的喉嚨中。
李淵將酒一飲而盡，笑著感慨了一句。
“這就是命啊。”
金幕中，視頻繼續播放著。
安慶。
坐鎮此地全權指揮西征軍所有事務的石達開看到面前送來的天王旨意後，沉默了。
“竟然沒提胡以晃一個字，天王啊天王……”
石達開嘆了一口氣。
若胡以晃是石達開翼王府麾下，石達開當場就殺雞儆猴了。
可惜，胡以晃可是洪秀全的心腹，沒有洪秀全發話，誰也動不了他。
石達開郁悶片刻，擺手道︰
“派人去催促胡以晃，趕緊拿下廬州！”
提心吊膽了好些天的胡以晃得到命令後，心里一塊大石瞬間落地，露出笑容。
“天王果然英明！”
此時，胡以晃所部正在圍攻逃到舒城困守的呂賢基。
舒城比桐城要更小一些，呂賢基所部經過桐城之戰後損兵折將士氣低落，更不可能是胡以晃的對手。
在接到命令的第三天，胡以晃就攻破了舒城。
“殺了呂賢基！”
吃過一次虧，這一次胡以晃的命令有名有姓，沒有一點點謬誤。
很快，部下們就前來匯報。
“呂賢基已經投湖自盡了！”
“便宜了這個老賊！”胡以晃忿忿地罵了一句差點把自己仕途坑沒的呂賢基，隨後心情大好。
舒城之後，就是廬州了！
太平軍兵鋒抵近的消息，讓廬州城內的諸多官員們方寸大亂。
“快去請新任巡撫江大人過來！”
“只有江大人才能救廬州！”
跑是不敢跑的，跑了就得被朝廷殺全家。
走投無路的廬州城內官員們，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了新任安徽巡撫江忠源的身上。
六安。
一座風景秀麗的宅邸中，江忠源正躺臥在床榻上，享受著身邊美人的輕柔按摩。
幾個月前的南昌之戰，對江忠源來說是一場巨大考驗。
最危急的幾天幾夜，江忠源幾乎是不眠不休，時刻指揮、協調。
這也導致太平軍解圍南昌之後，江忠源就病倒了。
朝廷委任江忠源的旨意下來之後，江忠源勉強起行，到了六安身體又頂不住，就在這里住了半個月。
一名隨從走進來，恭敬開口。
“巡撫大人，這是廬州知府胡元煒派人送來的加急文書。”
江忠源皺了一下眉頭，拿起這份文書看了一下。
“……廬州城內兵馬過萬物資充足，但互不統屬，下官區區一知府也無力協調。”
“斗膽請巡撫大人火速至廬州，勝利可期！”
江忠源眉頭越發皺緊。
之前太平軍猛攻桐城、舒城，就在六安的江忠源當然知情。
但他不想動。
跟隨江忠源北上赴任的兵馬只有三千人。
這點兵馬，哪里夠太平軍打的？
江忠源想要等曾國藩幫自己訓練的那一萬湘軍抵達安徽之後，再找機會和太平軍決戰。
但情況變化太快了。
廬州是安徽如今的省會，也是江忠源這個巡撫的駐地。
丟了省會，任何一個巡撫都沒辦法交代，朝廷也是一定要追究責任的。
“罷了，廬州既然有上萬兵馬，那也是可以守一守的。”
江忠源嘀咕了一句，做出決定。
“明日出發，最快速度趕往廬州！”
半個月的休養，江忠源並未完全痊愈，但也能勉強指揮作戰了。
幾天後，江忠源領兵趕在太平軍胡以晃部之前進入廬州。
半天時間後，巡撫衙門內。
江忠源臉色陰沉，怒氣沖沖地對著廬州知府胡元煒拍桌大罵。
“城里就三千兵馬，糧草物資也嚴重短缺。”
“這就是你和本官說的物資充足，兵馬過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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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讓江忠源心塞的是，城里什麼布政司使、按察使之類的要麼拖延不來上任，要麼就借故跑路。
除了江忠源這個傻乎乎前來的巡撫之外，城里連一個省級的高官都沒有，官職第二高的就是廬州知府胡元煒。
這特麼簡直就是史前巨坑！
但事已至此，還能咋辦？
在六安的時候，江忠源還可以用病情推脫。
人都來到廬州了，如果此時再逃跑，就真把清廷和咸豐皇帝當白痴了。
更何況江忠源和太平軍激戰多場，許多部下死于太平軍之手，內心之中的仇恨也不允許江忠源當個逃兵。
將胡元煒大罵一通之後，江忠源只能硬著頭皮，組織兵馬做好防御。
還是老樣子，城外的民房市集統統拆掉燒毀。
附近村鎮的所有人口、糧草資源統統收攏進城里。
剛做好這些，胡以晃、曾天養就率領太平軍趕到了。
“什麼，江忠源就在這里？他不是在六安嗎？”
胡以晃聞言，臉色不由發白。
自從南昌成功防御了太平天國西征軍的狂攻後，江忠源聲名鵲起。
如今江忠源已經超越了在江南大營監視天京好幾個月的向榮，被稱為“大清第一名將”。
原本在攻克舒城之後，胡以晃就可以轉去進攻西北的六安。
正是因為對江忠源的忌憚，胡以晃棄六安不顧，轉向東北方的廬州。
沒想到，江忠源竟然還是來了！
反而是太平軍副帥曾天養在听到這個消息後變得興奮了起來。
老將軍神采奕奕地開口︰
“此戰若能克廬州，殺了江忠源，就能為南王殿下報仇了！”
胡以晃︰“……”
報仇你個大頭鬼！
這要是再重演南昌久攻不克的悲劇，你我都特麼會被東王和北王弄死的，蠢貨！
還是那句話，來都來了。
廬州之戰，就在這種雙方主將心中都不斷打鼓的情況下，緩緩揭開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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