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焰化蛟?不想冰道友竟掌控了北冥宮的至寶「煉天鼎」。”天河上人識得灰鼎來歷,不禁慨嘆。
無悔凝視著盤旋上空的九色冰蛟,其中的黑色冰蛟與白色冰蛟氣息,令他感到頗為熟悉。不正是「黑水冰焰」與「風離冰焰」嗎?
而那一頭藍色冰蛟,想必便是傳聞中的「乾藍冰焰」所化。
至于其余的六頭顏色各異的冰蛟,應當也是不同的寒焰所化,其散發出的氣息,較之前三頭蛟龍亦不遑多讓。
然而這不過是「煉天鼎」諸多神通之一罷了,傳聞此鼎有「擒索」、「鎮壓」以及「煉化」等神效。更有憑此寶滅殺多名元嬰後期修士之赫赫戰績!
但這「煉天鼎」不是已消失多年了嗎?怎又會在冰璃兒的手中。
無悔與天河上人皆有著同樣的疑惑。
隨著七面琉璃鏡持續運轉,冰璃兒亦隨之進入夢境。雖耗費時間比無悔更多,且需依靠紫玉銅台護住心神,然卻未見任何痛苦之色。
其後更是面露喜色走下銅台,似是獲益匪淺。
一日後,一白一黑兩道遁光自天河島離去,一同向著某個方向疾馳而去。
此二人,正是冰璃兒與無悔。
望著二人漸行漸遠,天河上人的面色愈發凝重起來。
原本,他的謀劃是借無悔之手奪得「化神血刀」,而後再將其誘至島中大陣一舉殲滅!
自始至終,他都未曾想過讓對方動用「南柯一夢」!
然而,無悔的神通委實驚人,即便是名震亂星海的「血魄雙煞」,在其面前亦如待宰羔羊。
即便有天河島的大陣相助,他也無十足把握能將其拿下!一旦失手,等待他的必將是滅族之災!
故而,天河上人又豈敢拿全族性命當賭注!
不過,無論怎樣,對方終究是信守諾言之輩,並未獨佔靈寶,亦無卸磨殺驢之念。
如此看來,自己倒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然而此寶威能已然盡顯人前,若二人日後得以晉階化神……難保不會覬覦「南柯一夢」。
少頃,天河上人步入一間密室,其凝視著一幅年代久遠的海圖,輕撫圖上所書「祭壇」二字,繼而取出「化血神刀」,面露極度興奮之色!
恰在此時,身後忽然出現一名身著青袍的老婦人。
“羽兒,事情可辦妥了?”
老婦人語聲虛弱,仿若風中殘燭,似已臨近大限。
其身份,赫然正是天河姥姥!
若無悔二人在此必然會感到震驚,這號稱亂星海靈法神通第一人的天河姥姥竟尚未坐化!
傳聞此人已修道一千五百余年,即便有增加壽元的靈丹妙藥,也早該壽元耗盡!
“回老祖,孫兒已獲靈寶「化血神刀」,那血魔亦已遭他人斬殺!”
“只是……孫兒無能,無奈讓外人動用了族中的「南柯一夢」!”
天河姥姥擺了擺手,示意無需在意此事。“無妨,你能邀得那人出手剿滅「血魄雙煞」,實屬不易。些許外物,何足掛齒。”
“唉!若非我突破化神失敗,我族豈會要違背族規,走上這一步。”
“而今我之壽元無多,化魔之舉迫在眉睫。有此「化血神刀」,想必你成功之機率亦會大增!”
“只需你成功與「血焰真魔」之肉身融為一體,再輔以我千年修煉之精元,你日後晉階化神當是易如反掌!”
“孫兒必不辱老祖之望!”天河上人跪地,恭恭敬敬地行跪拜之禮。
“呵呵呵,好!甚佳!看來我昔日讓你修煉《化煉魔功》之舉,甚是正確!有你在,必能保我天河一脈再度興盛數千年!”
隨即,天河姥姥忽而憶起一事,遂問道。“對了,我族所布置的偽祭壇,似屢遭他人毀壞,此事你可有查明?!”
“回老祖,孫兒幾經打探,已知此人名曰東方復我,所修煉之功法,正是亂星海失傳已久之《六極真魔功》!”
“且觀此人所為,似是來自他處修仙界散修!”天河上人沉聲道。
“哼!修煉《六極真魔功》之輩,又豈能為普通散修。言其來自他處修仙界,倒也不足為奇。”
“畢竟昔日先祖與大晉佛宗合力誅滅所有修煉此魔功之邪修,亂星海理應無人再修此功法。豈料竟有此外來修士突現!”
“待你化魔之際,聲勢定然不小。留此子于此,實難心安。”
“擇機而動,將此人抹殺!”
“是!老祖!”
此刻的無悔已與冰璃兒落于某座無人島嶼之上,取出諸多美酒,對飲弈棋,相談甚歡。
“未料短短四百余載,璃兒你已臻元嬰後期之境。而今距突破化神期,也僅差臨門一腳矣。”
“呵呵,無兄也絲毫不差,而且神通也著實匪夷所思,恐怕已能與化神相抗衡了吧。”
“璃兒你謬贊了,我之神通僅比同階修士略勝一籌,且與「血魄雙煞」交鋒時,亦是仗著法寶之利。豈敢妄言與化神大能一較高下。”
二人寒暄許久,仍未切入正題,反倒問起其他事情。
“不知冰言兄近況如何……?”
“家父他進階元嬰失敗,于百余年前便已離世……”
“原來如此,冰言兄……著實可惜。”無悔聞此,亦是惋惜不已,一時竟不知如何作答。
“仙途漫長,回首盡是白骨山。”
“家父早年根基有損,能結丹已是萬幸,且當初還是無兄助其脫離苦海。小妹在此再次謝過無兄當日之恩!”
冰璃兒起身,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此禮可見其誠心誠意!
無悔一時無言,旋即便談及血魔之事,並將之前的一些發現透露出來……
“無兄所言當真?!那血魔果真來自上古時期所言的古魔界?!”
“嗯,確有此可能,但也不能排除對方修煉了某種魔功,致使元神蛻變成魔魂之態。”
“在此之前,你可曾察覺到任何異常之處?”
冰璃兒聞听此言,當即搖了搖頭,示意並未察覺任何異樣。
其實無悔心中尚存些許隱瞞,一名能夠煉就「血焰」這般魔焰的人物,又豈能是普通的修士。
此前他未曾聯想到這一點。而今細想,一介古魔又何須借助「南柯一夢」來體悟化神境的玄妙變化?
難道其另有所謀?
遂,他審視起血魔遺留的儲物手鐲,其中想必藏有他所需的答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