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人言這話，李承乾這才稍微放寬心。
此時的甦宛若也沒閑著，看著人越來越多，再加上這件事影響太大，甦宛若知道很快陛下就會過來。
“老爺，如若我猜的沒錯，父皇很快就會過來。”
“那又怎樣？我不信父皇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處罰我們。我們現在可是得民心的人，有這幫百姓做後盾，父皇也得掂量掂量。”
听到李承乾這話，甦宛若直翻白眼。
“老爺，百姓只可造勢，萬萬不可讓百姓扛事。你想想看，沐國公這麼多年有沒有讓百姓扛過事？咱們雖然不可能獨自扛這事，但是，咱們必須要有扛這事的心里準備。”
“宛若，你的意思是等下父皇一來，咱們就得自己扛這事？”
“現在是和平年代，只要父皇來硬的，百姓必然會退去，最後還是要我們獨自面對。不過，咱們也不用擔心，咱們能夠干這麼大的事，就是因為沐國公。”
“宛若，你到現在還想著他？他再天不怕地不怕，難道還能不怕他老丈人？”
“老爺，你怎麼還不明白？你以為咱們這次出來是平白無故出來的？你以為咱們這次出來是沐國公給你面子？我告訴你，這世上沒有免費的飯菜，越是免費的就越貴。”甦宛若說到這明顯臉紅，也就是天黑，李承乾看不出來。
“老爺，你可能還不知道你對沐國公有多重要。推行攤丁入畝，官紳一體納糧之策，沐國公還指望你做先鋒，打開局面，他現在能放任你不管？萬一父皇頂不住壓力又把你給關起來了呢？我這麼說一句，此時沐國公比我們還害怕我們再次被關起來。”
听到甦宛若這話，李承乾沉默片刻後，終于明白過來。趕緊找到兩百虎賁軍領導王人言。“王將軍，勞煩你派人去把沐國公請來，速度一定要快。”
听到李承乾讓王人言去找張牧，而沒有派自己去，甦宛若滿臉失望。
…………
此時張牧正在家喝酒，一切都朝自己想的方面發展，心情不要太好。
就在張牧喝的五迷三道準備找長樂，豫章，孔嫣然，蕭嫣然一起做游戲時，府中一個小廝帶著報信的虎賁軍兵痞走了過來。
“老爺，門口來了一個虎賁軍將士，說是有事找你。”
听到這，張牧扭頭看著那個兵痞。
“是不是已經得手了？”
“大帥，得手是得手了，只不過有點麻煩。我們被金吾衛，長安衙役圍住，不過也不用擔心，憑借我們兩百兄弟的身手和火器，就算打起來，也不會吃虧。”
“金吾衛圍著你們？沒理由啊，這種打架斗毆的小事都是長安縣衙辦的事，金吾衛怎麼可能會管？”
“大帥，死了一百來人，這不是小事吧？”
“啥玩意？死了一百來人？”听到這，張牧直接不淡定。
“咋回事？怎麼就死了一百來人？誰死了？”此時張牧心里想著王人言那王八蛋也不咋滴，派人報個信都挑不出一個口齒伶俐的。
“那幫二世祖啊，一百來個，全被我們殺了。”
“臥槽，你們把人全給殺了？誰的主意？”
“乾哥的意思。”
“乾哥？哪個乾哥？”
“你大舅哥李承乾。”
听到這，再看著面前的虎賁軍兵痞，張牧知道自己終究還是小看了李承乾。
這王八蛋竟然將一百來個二世祖全殺了，這特麼的不是要命嗎？
現在正是推行攤丁入畝，官紳一體納糧之策的關鍵時刻，你就捅出這麼大的簍子？
本來人家挺反對這事，你又直接殺了人家的兒子，人家不得往死里反對？
你特麼的殺人後拍拍屁股完事了，咱呢？還得給你擦屁股。
李承乾是自己推行攤丁入畝，官紳一體納糧之策的先鋒大量，還真不能放棄他。
想到這，張牧只能出門往事發地趕去。
此時的事發地早已經人山人海，不但吃瓜群眾越來越多，死者家屬來了，文武百官來了，李世民和長孫無垢也來了。
看到李世民過來，一眾死者家屬直接蜂擁跪在李世民和長孫無垢面前。
“陛下，你可要為我們做主，我家大小子飽讀詩書，害羞靦腆見到姑娘都臉紅，現在竟然被當街殺害，冤啊。”
“陛下，我家二小子正準備出仕為國效力。結果就因為出來扔個火把就被殺了，千古奇冤。”
“陛下，現在是和平年代，竟然有女人膽敢當街行凶，大唐的律法還在嗎？”
………………
看著眼前這一幕，李泰立馬覺得穩了。
縱然李承乾據理力爭，將事情經過講述了一遍又一遍，可是誰听？
他一個人哪里能說的過那麼多人？剛剛他還引以為傲的圍觀群眾，現在呢？面對這麼多大人物只能閉口不言。
“李承乾，你知不知罪？”李世民奮力咆哮著。
“父皇，你听我解釋。這件事真的是那幫人先犯法，我這才匡扶正義。”
看著李承乾已經急的語無倫次，李泰知道痛打落水狗的時候到了。
“你匡扶正義？你一個庶民，有什麼資格匡扶正義？有人犯法，自然有長安縣衙出面，你憑什麼出面？如果所有人都像你這樣，那我大唐豈不是要亂？”
此時李承乾愣住了，引以為傲的百姓不說話，文武百官默不作聲，死者家屬步步緊逼，父皇的不相信，兄弟的背刺，這些直接讓李承乾處于崩潰邊緣。
“沒錯，魏王說的對。”李泰話音剛落，張牧趕了過來。
“李承乾，你知不知道你是庶民？什麼是庶民？庶民就是要被那幫達官顯貴欺負，凌辱。在他們眼中，庶民如同羔羊，可以肆意凌辱斬殺。你出什麼頭？天下百姓是你爹還是你娘？連大唐的皇帝都不在乎老百姓的死活，你逞什麼能？”
此時李承乾終于知道張牧的厲害之處，三言兩語就將剛剛自己已經失去的道德制高點給搶了回來。
“李承乾，你以為你是誰？你還以為你是當年的那個李承乾呢？不是，你現在是沒爹沒娘的孩子。人家魏王說的很清楚，百姓受欺負，你得等百姓被欺負夠了，再讓衙役出來和稀泥，你怎麼能出頭？誰領你的情？”